9S�g�“那你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啊?”程若錦並不理解謝之韻的所作所為。
“太子之所以是太子,絕不會是因為他是一個良善的人,有的時候為了某種目的,人是會偽裝的。
我了解他,他現在對我有愧疚,但是他的愧疚不會持久的,可能很快就消失了。等他的愧疚消失之後,我於他而言,將什麼都不是。
所以與其等待那時候他來對付我,我什麼都做不了,隻能被動的等著,還不如現在珍惜每一天呢。”
“但是你就不擔心這樣會加速他的愧疚的消失嗎?”
“擔心?有什麼好擔心的啊,早晚的事情。與其擔心早晚會到來的事情,還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呢。”
程若錦看著眼前的謝之韻,覺得她和自己記憶中的那個驚鴻一瞥的,已經不再是同一個人了。
從前他記憶中的謝之韻,婉柔優雅,一舉一動都十分的嫻靜。但是現在眼前的這個人,雖然還是和從前一樣美麗,但是眼神中的寧靜卻已然消失殆盡了,取而代之的是末日的瘋狂。
“若錦,亂世之下,我們都隻是微不足道的人而已,麵對這個局勢,我們什麼都做不了。
覆巢之下豈有完卵,當今的這個世道你也是看到了的,它並不像我們想的那樣好,雖然都可能會崩塌。
大廈傾頹之日,你我都將滅亡。”
“那既然如此,太子妃殿下又為何在此買醉?既然已經看清了這個世界,那為什麼不想著去改變它?若世人興,則天下興,這是我們每一個人的責任啊!”
謝之韻站起來拍了拍程若錦的肩膀,“你還能有這樣的理想,是好事。但是我已經沒有這樣的理想了。我是誰?我又能做什麼呢?
我辦這樣的活動還可以籌集一些善款,去救濟貧苦的人。
其他的,我竟然也不知道了。不如散去,不如散去。”謝之韻茫然的看著前方,嘴裏含混不清的說著一些話語。
程若錦覺得這個人竟是和從前一點都不想象了,她真的不知道謝之韻在太子府到底是經曆了什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程若錦覺得本就無趣的春日宴現在更無趣了,隻想離開。
程若錦找到了南澤玉,“小玉,你想要離開嗎?”程若錦認為自己不可以撇下南澤玉,一個人逃離。
“當然了!若錦姐姐,你要是想離開的話,我們現在就走,我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你肯定會喜歡的。”
自從上次出來之後,南澤玉已經很就都沒有再出來過了。這次既然有機會出來,南澤玉當然會好好地珍惜才,才不會就這樣就回去了。
要是就這樣就回去了,不僅什麼都沒有玩到,還浪費了自己的時間。
“去哪裏啊?”
“你到那裏就知道了。”
南澤玉對上次的自然之行還是念念不忘,想要在瀏覽一次。
程若錦雖然不知道南澤玉會帶她去哪裏,不過她很相信她,所以就和她去了。
“到了若錦姐姐!”南澤玉興奮地跳下車。
這裏果然很符合南澤玉的預料,人還是不多,溪水仍是娟娟的流淌,路邊的野花還是競相開放。
“這裏感覺好熟悉啊。”
“若錦娟娟來過這裏嗎?”
“沒來過,隻是和記憶中的某個地方很像而已。”
看到這裏的山丘也是連綿的起伏,程若錦想到了她對南澤琛表白的那個地方,也是這樣的時節,空氣中也是這樣的芳香。
南澤玉沒有再問,而是走到流淌的小溪邊鞠了一捧水,又揚到空氣中。
“你這是幹嘛呀?”程若錦看著南澤玉的動作,覺得很奇怪。
“他們不是說這樣做看起來會比較唯美嗎?”
“誰說的?你被騙了吧。水沒揚到你身上,你不知道有多涼!”
程若錦在控訴,她明明隻是因為好奇南澤玉在做什麼,所以才走進的。但是沒有想到走進之後,反而被南澤玉手裏的水潑了一身。索性躲得快,沒有被潑到很多。
再往前走走,程若錦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那個聲音好像就在自己的附近,告訴程若錦,她後悔去找那個聲音的主人。
果然,走進一看,程若錦發現那人原來就是南澤琛,他好像在和誰說這話。
但是和他說話的那個人,現在是背對著程若錦的,所以她看不清那個人的臉,也就沒有辦法知道他是誰,隻是覺得那個背影是有些眼熟的。
已經很久很久多沒有見到南澤琛了,老實講,程若錦很思念他。
現在看到南澤琛就站在自己的眼前,程若錦知道自己一直這樣盯著他看,是不合規矩的事情。
但是她的目光還是無法從他的身上移開。
南澤琛自十四歲的時候就去軍營曆練了,那個時候他總是一身戎裝。雖然和威風,但是程若錦總覺得那樣的南澤琛距離自己很遠。
可是現在的南澤琛隻穿了一席月白色的長袍,頭發簡單的挽起,手裏拿著一把折扇,怎麼看都是一個翩翩公子的模樣,
程若錦對這樣的南澤琛還是相當心動的。
這個時候程若錦想到了南澤玉,覺得自己一個人站在這裏偷看是不合規矩的,但是如果拉上南澤玉,連個人裝作聊天的話,那她就可以偷看南澤琛了。
“小玉。”程若錦招呼南澤玉。
“怎麼了,若錦姐姐?”
“沒什麼,就是想和你聊聊天。”
“好呀。”
程若錦招呼南澤玉,並且使她站在自己的對麵,那樣的話南澤玉就背對著南澤琛,不知道自己的目的,而自己又是正對著南澤琛,可以隨時看到他。
程若錦絕對有些對不起南澤玉。
果然這個方法十分有效,程若錦看著看著,就覺得南澤琛好像注意到了自己,並且正向自己這個方向走來。
程若錦感覺收回了目光,裝成鎮定的樣子。
“若錦?”南澤琛輕呼出聲。他也很久很久都沒有看到程若錦了,也很思念她。本來今天隻是來見一個故人,沒有想到居然能在這裏見到程若錦。
“澤琛?”
“哥?”聽到程若錦的聲音,南澤玉幾乎是同時回頭,叫出聲來。我哥怎麼在這裏!南澤玉很困惑。
“你們怎麼在這裏啊?”
“那個,是因為若錦姐姐想出來溜溜,所以我就帶她出來了。”
“春日宴很無趣嗎?”
“還好,春日宴還是正常發揮。”
“所以很無趣嘍?”
“對!真的是太沒意思了,所有人都在裝模作樣,做作的不知道給誰看。我不喜歡這種把自己當做商品的活動。”
南澤琛一直在和南澤玉說話,但是眼睛卻時不時的往程若錦這邊看。
程若錦知道南澤琛的用意,所以就靜靜地聽著他們兩個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