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南澤琛就是喜歡這樣的若錦妹妹。奇怪,敏感,但是又神秘地吸引他想要靠近。
他的若錦妹妹就是與眾不同的。
在這個時代,女孩子是不可以隨便的出入深宅的,要嚴格的遵循這個世界的規則,不得有半點的逾越。
雖然這個規則卻不是明確規定的,隻是一部分人想要囚禁住另一部分人的私願,但是慢慢的卻變成了一個約定俗稱的東西。
後來,女孩子們真的就都不出去了。
但是程若錦和別人都不一樣,她就是要出去。
而且程友淳和阮玉也沒有約束過她,社會的原則是一回事,但是他們的心情又是另一回事。
阮玉自己就是一個女孩子,從小的時候就被困在深宅大院裏,隻能看到藍藍的天,但是完全不知道藍天下麵是什麼樣的人間煙火。
阮玉之前沒有認為有什麼,但是有一次因為沒有經受住誘惑,就和表哥出去了。
就是在那個時候,阮玉才知道了原來外邊的世界是那樣的鮮活有趣:原來外麵的人會吃許多非常可口的小吃,原來外麵的人會很熱情的談天說地,原來外麵的世界是那樣的廣闊。
出去了一次之後,阮玉就不再滿足了。
所以阮玉也不覺得女孩子出去玩有什麼問題。
所以到了程若錦這裏,阮玉是知道程若錦一直都有偷偷出去的。阮玉沒有視而不見,而是專門找了一次程若錦,告訴她想出去就出去,不要這樣躲躲藏藏的。
這裏是她的家,她可以自由的進出。
就算這樣是和這個社會約定俗成的規則是違背的,就算這樣是不被人理解的,但是阮玉還是會一直支持她的。
因為她自己出去過,她知道那樣沒有任何的問題。
更何況支持程若錦的不止她一個,還有程若錦的父親。
程若錦的父親程友淳是一個很有學識,又很有修養的人,他從來都不認為這樣做有什麼問題,都是一樣的。
後來還有南澤琛,他雖然沒有程友淳那樣長遠的目光,但是他知道他想和程若錦一起出去玩。
所以也十分支持程若錦。
有了最親近的人的支持後,程若錦當然不覺得這樣做有什麼錯誤了。
正是因為可以隨時出去,所以程若錦可以和南澤琛一起去很多很多山川秀美的地方,他們一起攀爬過最高的山巔,也一起去過最寧靜的河流。
在無數個螢火點點的夏夜,南澤琛不止一次的清晰的聽到了自己的心跳,所以他很早就知道自己對程若錦的愛意。
隻是苦於程若錦從早到晚隻是在沉思,腦子也少根筋,看不到他的情誼。
但是這也沒有關係,因為很喜歡她,所以他願意一直等待她。
隻是陪在她的身邊,看著她笑,聽著她囈語一般的話,南澤琛都覺得高興。
但是有的時候程家覺得南澤琛才是那個傻瓜,他居然以為她看不到他的情誼。
“真是傻瓜!”程若錦不止一次和自己的母親阮玉這樣說過南澤琛,“他以為我看不出來,殊不知我早就知道了。”
程若錦說這話的時候臉總是紅紅的,微微低垂,不敢直視母親的雙眼。
“其實我早就知道了,我也很喜歡他,可是我該怎麼和他說呢。”程若錦看著很是為難。
“傻孩子,你直接告訴他不就完了。你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一個人,怎麼在這樣的事情上還犯難了呢。”
程若錦對她說心裏話的時候,阮玉總是很認真的聆聽,但是又忍不住打趣她。
“母親!”每每在說這樣的事情的時候,程若錦總是會很羞澀,“這不一樣的呀,平時是平時,但是那個南澤琛呀,我怎麼好意思呢。”
但是程若錦後來還是和南澤琛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了,因為南澤琛這個人實在是太笨了,她無數次的暗示,但是他就是看不懂。
“你真是笨死啦!”
有一次在野花盛開的時節,程若錦再也忍不住對南澤琛吼出了這句話。
“我又怎麼了啊?”
南澤琛被程若錦吼得莫名其妙,不知所以。在山上奔跑,追逐著陸若錦。
“你慢一點,這裏山路危險,你別摔倒了!”南澤琛一邊追著程若錦,一邊大聲叮囑她。
“不要你管!”程若錦現在正在氣頭上,根本就不想聽南澤琛的話。
“實在是笨死了!”
程若錦本來想跑的遠遠的,但是無奈平時鍛煉的實在是太少了,以至於她跑了大概五分鍾,就已經氣喘籲籲了。
南澤琛很容易的就趕上了。
“你到底在跑什麼呀?”
南澤琛問道,但是這個時候的程若錦已經說不出話了,她隻覺得口幹舌燥。
“若錦,我知道你嫌棄我笨,但是你哪裏不滿意了,可以和我說呀。我們這麼多年的朋友了,你說我哪裏不好,我一定會改的。”
程若錦聽到南澤琛的話,氣笑了。這個南澤琛,平時說起兵法的時候總是條條是道,但是現在麵對自己的時候,卻這樣的糊塗。
程若錦直接坐在了草地上,隨便摘下了一朵開的飽滿的花朵,遞給南澤琛,示意他把這朵花插在自己的耳鬢。
南澤琛結果那株朱紅色的不知名花朵,手都在顫,根本不敢插到程若錦的頭發裏。
還是程若錦自己動手,細致得別好。
“好看嗎?”程若錦問南澤琛。
“啊?”南澤琛茫然抬頭,不知所措。
“我說我好看嗎?”程若錦也鼓起勇氣問南澤琛。
南澤琛望著程若錦,她當然好看。姣好的容顏,背靠湛藍的天空。風吹動了她的發絲,在空中擋了一些她似水的目光,但是難掩澄澈。
這樣的程若錦,當然是美麗的。
“好看。”南澤琛說完之後,覺得自己的心跳更快了,就像風中的旗幟,不住的飄搖。
“那你為什麼還不來娶我?”程若錦說完之後,也羞澀的低下了頭。
此時此刻,兩個人都低著頭不敢看對方,也不敢說話。
就像是時間靜止了一樣,但是風卻沒有止。
程若錦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南澤琛趕緊把身上的披風給她遞過去。
“你身子弱,快披上吧。”
程若錦接過了披風,但是心裏想的卻是:就這?我大老遠的跑過來,就跑又跳的,還生了那麼久的氣,就這?
程若錦不可置信的看著南澤琛,南澤琛卻看不懂她眼神裏的意思。
程若錦無奈的搖了搖頭:算了,對牛彈琴!朽木不可雕!笨死了!
“我回去了!”說完程若錦就要離開。
南澤琛在這個時候卻好像開竅了一樣,伸手攔住了程若錦。
“若錦妹妹,我知道我這樣做不對。但是我也有很多的話想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