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之下,有人在吹著一支竹簫,那嗚嗚咽咽的聲音,淒涼苦殘,讓聽到的人都覺得一顆心不由自主的都要隨著簫音變得難過起來。
忽然簫音微變,那聲變得更苦,好像就如一個人在那哭一般,樂理講究,樂而不淫,哀而不傷,這音已經破了大戒了。
陳玉虎把簫放下,含情脈脈的看著蘭芝,小聲道:“蘭芝,這是我為你做……。”
“那你以後還是少吹吧!”
陳玉虎話沒說完,就被蘭芝一口打斷,這讓他一下怔在那裏了。
蘭芝擺擺手道:“你那東西真的是太難聽了。”
陳玉虎傷心的道:“好蘭芝,我覺得……。”
蘭芝擺手道:“別叫得這麼肉麻,你有什麼事,快說就是了。”
陳玉虎無奈的道:“明日是我祖母壽誕,我想請你隨我到城我莊上,為我祖母賀壽。”
蘭芝不以為然的道:“你早說不就行了嗎,老夫人疼我一回,我一定去就是了。”
陳玉虎高興的道:“太好了,現在洛陽城裏這麼緊張,我還以為你一定不會去呢。”
蘭芝的眼中,流露出一絲不屑的笑意,看著陳玉虎道:“老夫人對你那麼好,臨近她的壽誕,你就吹這麼難聽的東西?陳玉虎,你沒長腦子吧?”
陳玉虎懊惱之極,心道:“還不是那個司馬懿說得,你愛聽這樣的曲子,早知道你不喜歡,我就不吹了,這麼費力氣,讓我肋幫子都疼了。”隻是這話不敢說話,隻能傻笑不已。
蘭芝似乎一下沒有了興趣,擺擺手道:“好了,你走吧,我要回去看我娘了,你明天來接我就是了。”說完也不和陳玉虎說話,自顧離開了。
陳玉虎本來還想套問一下,高夫人對劉寵處置劉裕是什麼態度,這會也問不得了,隻訕訕的離開了太師府,就回到了自己家中。
一進院子,陳宮就迎了過來,低聲道:“可見了蘭芝郡主了嗎?”劉寵登基之後,封了蘭芝為‘玉華郡主。
陳玉虎打起精神道:“爹;你放心好了,郡主對我言聽計從,沒有不成的了。
陳宮滿意的點點頭,然後道:“你明天把她接出城去,一定要拘住她,明天下午我們就要動手,若是沒有什麼,你就可以和郡主成親,那時丁立被囚,她不過是一個沒有什麼倚靠的小女子,必然會貼近你的,若是有什麼不對,她就是我們離開洛陽的保證,你千萬不能讓她離開,知道了嗎?”
陳玉虎有些擔心的道:“爹爹,這事真的能成嗎?我們現在,有您的大姐夫可以倚仗,就算是什麼都不做,也能有一份榮華,要是……。”
陳宮冷然的看著陳玉虎,陳玉虎被看得渾身發冷,不由得閉上了嘴巴,陳宮冷哼一聲,道:“我是一定要做這事的,你要是不願意,我也管不得,但是;此事之後,隻怕丁立、劉寵二人,就不能再容下你了,你這口榮華飯隻怕就吃不得了!”
陳玉虎臉上一白,卻不在說話,陳宮長歎一聲,道:“國綱不正,天下動蕩,我們都是大漢臣子,豈能不為大漢皇統奔走啊,至於成敗榮辱,那就不是我們能的思慮的了。”
陳玉虎垂頭道:“兒子知道了。”
陳宮又道:“你通知你姐姐了嗎?”
陳玉虎點頭道:“已經通知了,姐姐明天會帶著小祥一起回去的。”陳玉霞半年前給高順生了一個兒子,起名叫高祥,極得高順的寵愛。
陳宮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你放心吧,隻要有這個孩子在,高順就不得不放我們離開了,就算是事敗,你也不會有性命之憂的,如果事成,那我們陳家就是飛龍在天之日了。”
陳玉虎不由得也激動起來,心中暗道:“自來得大利,就沒有不下大本錢的,既然不骨賠個精光的危險,那就賭一賭又如何呢!”
洛陽在看似平靜之中,走完了一夜,第二天上午也平靜的過去了,辰時初刻,高蘭芝帶著他的郡主衛隊,騎著小紅馬,就和來接她的陳玉虎離開了洛陽城,向著城外的陳家而去,陳家自從陳宮離職之後,就不在洛陽居住了,而是移到了洛陽城外的農莊之中。
未時初刻,高順的府第打開大門,陳玉霞抱著孩子離府,高順就站在府門前看著,陳玉霞笑吟吟道:“你下了值之後,快一點趕過去啊。”
高順冷沉沉的臉上,浮出一絲笑意,道:“放心,我一定會盡快趕去的。”
車子緩緩離開,高覽從一旁閃了出來,叫道:“小子,那是你維一的兒子,是我們高家這一輩之中,最小的孩子了,你就這麼讓她抱回去了嗎?”
高順看著馬車離開的方向,道:“不如此,我那嶽父,是不會動的。”
高覽咬了咬牙,用力的拍了拍高覽道:“你放心,我一定護著那小子,不然他有什麼事。”
此時,薑維被人請到了劉裕的府上,他那日惡了丁立,雖然丁立看在他的名頭上,不準備追究,可是被劉寵知道了,立刻給了一頓嚴斥,不但功勞沒有了,還要把他從郭淮手裏得到的鷹喙點鋼槍和轉山飛寶馬,都追回去還給王家,到了最後,還是王家說是那些東西,就算是報答薑維幫他們報仇的恩情了,這才得以留下。
沒有了功勞,自然就沒有了議官的機會,薑維在洛陽也就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本來他就想要回去了,可是劉裕給他送信,要見他一麵,薑維想著,自己怎麼說也是為劉裕才倒這麼大的黴的,若是一直跟著劉裕,以後劉裕終歸要起複(這個念頭,就在薑維的腦子裏,根深蒂固了),那自己還能有機會重新來過,若是這會遠了劉裕,哪既得罪了丁立,也得罪了劉裕,所以他就應約來了劉裕的住處。
劉裕大步迎了出來,就抓住了薑維的手道:“都是因為我,才伯約丟了官職的,小王之罪,重矣。”
薑維急忙回禮道:“殿下何必如此客氣,維自幼也讀過幾本書,自然知道,忠君敬上,如今有這點挫折,卻也不能讓薑維代錯了本心!”
劉裕滿意的點點頭,道:“伯約,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薑維不解的道:“殿下有什麼吩咐薑維的,自然沒有不可言之理。”
劉裕點點頭道:“那你隨我來。”說著拉了薑維就走,那係統隻說能幫他控製住薑維,但是怎麼控製他也不知道,隻能是這樣抓住著薑維,等著係統自己出手。
兩個人向著廳堂內走去,白振揮手讓那些侍候的人都退了下去,然後自己站在廳堂前麵,就在那裏守著。
劉裕和薑維兩個人走進了廳堂,劉裕一路上搜腸刮肚的找著話題,等到進了屋子裏之後,實在不知道再說些什麼好了,不由得僵住了,就在這個時候,劉裕的身體猛的一空,就好像什麼東西從他的身體裏出去了一般,然後他身後的薑維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打了一下似的,猛的一躬身,彎成一個大蝦米的樣子。
劉裕轉回身看著薑維,眼中流過一絲絲的忐忑。
薑維卻像是雕像一般的就在那裏站著不動,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發出了一聲長長的類似歎息一般的聲音,然後緩緩的站直了身子,雙目精光似電的看著劉裕。
劉裕小心翼翼的道;“伯……伯約?”
“殿下!”薑維的聲音有一點沙啞,比剛才又恭謹了幾分的道:“請殿下放心,薑維願效死力,以報殿下!”
劉裕長出一口氣,又有些試探的道:“伯約……知道要幫我做什麼嗎?”
薑維道:“殿下既然已經和薑維什麼都說了,薑維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劉裕不由得放聲大笑,道:“好,今夜就看伯約用力了!”
天色越來越晚,丁立站在宮牆之上,向外看著,過了一會,劉慧娘走了過來,向著他一禮,道:“丞相,一切都準備完必了。”
丁立並不說話,劉慧娘明白他心裏不舒服,也不敢多說,就那樣站在他的身後,大概將近定更天的時候,遠處劉裕宅子的方向一綹火光騰騰而起,丁立長歎一聲,轉身就向下城,就在這個時候,係統的聲音響起:“擊殺陳世美獎勵,得到楊門女將補充卡,人數十三人,無需激活,立刻得到一人,楊延瓊:年代,北宋,出處《楊家將》呼延丕顯妻子,武勇8分,繼承楊門第四槍,菊花點金槍,武勇+1.5分,最終武勇9.5分,統軍6分,治國5分,智慧5分,從一品女將,植入身份,佘太君小女兒。”
丁立眉頭一挑,心道:“怎麼這麼大方?”
係統回答道:“陳世美是被炒起來的第一渣男,所以他的獎勵值才這麼高。”
丁立微微一笑,回頭對著劉慧娘道:“楊府那麵可通知了佘老太君了?”
劉慧娘點頭道:“已經通知了。”
丁立滿意的點點頭道:“那就行了,那裏不須知派兵了。”他頓了一下,又道:“子龍回來了嗎?”他被薑維抽了一鞭,知道他的身份之後,就暗叫不好,這薑維要是站在劉裕一方,對他極為不利,這才暗調了趙雲回來,應戰薑維。
劉慧娘道:“子龍今天下午回來的,我把她太勞累了,就讓她歇著了,這會已經讓人去叫她來了。”
丁立看著對劉裕府宅方向的大火,點點頭道:“是該叫她了。”
此時洛陽城的西城門打開,城門校尉李可秀打開大門,把陳宮、福康安,一千五百精兵迎了進來,此時從西城門通往皇宮的路,已經被洛陽分守校尉兆惠給清場了,這路人馬毫無阻擋的向著皇宮而去,經過劉裕的府上,劉裕也帶著薑維、白振還有家丁、親衛等人衝了出來,看到陳宮就一拱手,大聲叫道:“母皇傳旨於孤,朝臣做亂,母皇在宮中被禁正盼著我們前去解救呢,陳先生能來勤王,正是忠義之士,孤在這裏,替母皇謝過先生了!”
陳宮也還了一禮道:“吾等都聽太子殿下的差遣,盡忠大漢!”這兩個人就是拿這些話來給自己做得事找個由頭,好在劉寵就有劉裕這麼一個兒子,大家都因為這個,而相信他。
劉裕和陳宮他們合在一處向著皇宮衝去,隻要拿下皇宮,控製住劉寵還有住在宮裏的丁立,那就大事可成了。
劉裕邊走邊有些擔心的道:“諸公大臣,不會出來接應嗎?”他這個勤王實在是太不經推敲了,要是諸大臣都來,他都不知道要怎麼演下去。
陳宮不以為意的道:“殿下放心,控製住王公大臣,那是楊府的事了。”
陳宮對楊彪極為放心,因為邀他回洛陽,暗中下手的,就是楊彪,雖然他一直藏在暗處,但是到了這會,他也就藏不住了。
但是讓陳宮沒有想到的是,這會楊家府宅之中,楊彪於其二子楊攸點齊了人馬,正在準備出府,突然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都不許動!”生生把楊家的人給攔住了。
楊彪臉色一變,道:“是嫂嫂嗎?”
佘太君就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她告老之後,一直在楊家的莊子裏住著,很少回府,楊彪這會心裏暗暗叫苦:“是誰把她叫回來了?”
佘太君信步而行,走到了楊彪的身前,手裏的拐杖就在地上一頓,道:“你要去哪裏?”
楊彪這會萬幸外麵能看到一場大火升起,急忙就道:“奉命救火!”
佘老太君二目不眨的看著楊彪,楊彪先還能和佘老太君對視,可是時間一長,他心裏發虛,不由得躲開了佘太君的目光。
佘太君冷哼一聲,手裏的拐杖在地上一頓,道:“都回去,誰也不許去!”
楊攸不服的叫道:“大伯母,你隻怕擋不住我們這麼多人吧!”
佘太君淡淡的道:“擋得住;要擋,擋不住;也要擋,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嗎?”
楊攸冷哼一聲道:“自來刀劍無眼,我們若是就這麼的過去,也不知道大伯母想要怎麼擋啊!”
說話間楊攸身後的護衛頭領鬱和突然衝了出來,手裏的長矛,猛的向著佘太君刺了過來。
“好膽!”隨著一聲尖叱,跟著一員女將飛身出來,手裏提著一條菊花點金槍,閃電一般的出手,隻一槍就把鬱和給刺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