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禁嚴了,緊張的氣氛的讓所有人都恐慌不已,下麵的百姓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而上麵的那些官員雖然清楚,可是洛陽和長安不同,在長安時代,官員的家裏,可以養有私兵,也就是大量的家丁,而丁立建設洛陽之後,第一就是杜絕私兵,每家的家丁都是有數的,能拿著兵器的,更要得到樞密府的控製,所以這些官員也惶惶不安,因為一但有事,他們根本不能自保,因此各府一齊閉門,不許出入,小心翼翼的過日子。
劉裕在宮外的宅子裏麵,陳宮背剪雙手,緩緩的走了幾步,道:“如今看來,丞相果然是要向殿下動手了。”
劉裕冷哼一聲,道:“我就知道,他不會放過我的。”
陳宮湊到了劉裕身邊,道:“殿下,惟今之時,你……有何打算啊?”
劉裕抓起酒杯,一口喝幹,道:“公台,你以為我當如何?”
陳宮笑笑不語道:“殿下有三條路可行,就是不知道殿下,想走那一條路啊了。”
“三條路?”劉裕哈哈一笑,道:“還真不少,在我看來,我已經無路可走了,公台竟然說我有三條路,那好,你說說,我有哪三條路可走!”
陳宮沉聲道:“第一條路,也是上上之選,立刻入宮請罪,殿下必竟是丞相和陛下的兒子,隻要得到他們原諒,那自然就能沒有事了,不過……既然是請罪,那就一定會被處置,殿下也隻好是受著了,想來天子隻有殿下這麼一個親兒,若是生產之後,隻是一個女兒,天子還是會把殿下調回來的,除非……。”
陳宮說到這裏,微微一停,劉裕抬頭看著陳宮,道:“除非什麼?”
陳宮目光炯炯的看著劉裕道:“除非天子想再立一個皇太女。”
“哈、哈、哈……。”劉裕大笑道:“公台一語中的了!”別人不知道,劉裕卻是知道,係統已經告訴過他了,丁立和劉寵兩個要立一個皇太女,這也是劉裕對丁立那麼敵視的原因,因為他已經被出局了。
陳宮微微一愕,他本來還想提醒劉裕,沒準這次生個男孩兒,沒想到劉裕竟然一口咬定劉寵會立一個皇太女,不由得在心中暗道:“看來丁立和劉寵兩個是不顧一切了,那這皇位怎麼都不能再留在他們的手裏了,不然大漢備裔,就要落入別人的手裏了。
陳宮接著道:“第二條路;重耳走而生,申生留而死,殿下莫若走為上!”
“走?”劉裕冷聲道:“走去哪裏?”陳宮就走到了劉裕的身邊,道:“有兩條路可以走,一個是去高夫人府上,隻要在那裏一躲,那就沒有人能把殿下如何。”
劉裕知道,高夫人還是很‘喜歡’他這個孫子的,想要利用他,幫丁立上位,他要是躲到高夫人的府中,高夫人為了以後能借著他,掀掉劉寵立的皇太子或者皇太女,一定會好好的收留他的,但是那樣的話,和請罪沒有什麼兩樣,他不會再登上那個寶坐,隻能是永遠的做一個廢人,甚至都不如請罪,正像陳宮說得,他必竟是丁立和劉寵的兒子,隻要他老實的請罪,雖然會被貶下去,但是以後躍馬疆場,立功博名,還是不難的。
“太師雖然愛我,但是又怎麼能去勞煩太師呢。”劉裕淡淡的說道,陳宮看著劉裕輕聲道:“若是不去太師那裏,殿下也可向曹公之地。”
劉裕抓酒杯的手一下僵住了,緩緩的向著陳宮看去。
陳宮躬身大禮道:“陳宮為殿下而言,斷無別意,而今天下,劉備稱帝,許天下諸侯,分割大漢,各自為皇,公孫度不過庸人,袁世凱枉顧皇恩,甚至雍闓那樣的小人,都敢窺看神器,隻有曹公,仍存漢爵,若是殿下前往,曹公必以殿下為主,而天下英雄知真龍所在,勢必摩肩接踵而來,天下大勢,必倒向殿下!”
陳宮說得倒也不是虛話,除了被係統植入的那些人,其他的人本來就對劉寵不瞞,看到她的兒子反對她,自然要趁此機會,趕來掀翻女帝了,隻是劉裕到了曹操那裏……。
“公台!”劉裕沉聲說道:“你應該知道先帝吧?”陳宮一怔,不解的看著劉裕,劉裕接著道:“先帝少年的時候,被董太後相護,才有了一條活命,所以董卓進京之後,和董太後家聯宗,廢少帝而立先帝的時候,先帝還是很願意的,可是他沒有想到,董卓並沒有把他當皇帝,後來丞相刺死董卓,請了先帝到北都,先帝以為自己總算是找到了忠臣,可以做一回真正的皇帝了,可是……。”劉裕微微一笑,道:“我就是做了大不道之事,在我爹娘手下,也能有一個口安逸飯吃,還沒賤到讓別人打著我的名頭稱雄天下,然後再拿我當豬養!”
陳宮黯然不語,他負了曹操之命,一開始就是想把劉裕說得離開洛陽,去曹操的地盤做一個傀儡,雖然陳宮知道曹操會怎麼對待劉裕,但是曹操和他發過誓,隻要有一個真正劉姓宗裔在手,就絕不會做背逆之事,這天下就還是大漢的天下,既然天下是大漢的,那劉裕的生死,陳宮也自然不會放在心上了,隻是和劉裕接觸的時間越長,陳宮就越知道,想要把劉裕給哄到曹操那裏,完全不可能,今天試著一說,果然就是這樣的結果。
劉裕看陳宮不說話,就道:“公台說有三條路,還有一條呢?”
陳宮的興趣小了許多,有些心不在焉的道:“那條路殿下已經開始想了,自然不用陳宮來說了。”
劉裕沉聲道:“那公台以為,那條路,有幾分可行?”陳宮沉吟不語,劉裕笑道:“公台,你是個聰明人,你和我接觸這麼長的時間了,你也應該知道,我不是一個傻子,你的心思,我不可能不知道,這樣;我這裏也給你交一個底,如果我那條路走得成了,我不為帝,尋一個真正的劉家人,以他為帝,保執大漢血裔,若是我敗了,我就和你去曹操那裏,你看行嗎?”
陳宮猛的轉頭看著劉裕,二人對覷一會,陳宮冷聲道:“殿下所言,可是真的嗎?”
劉裕點頭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陳宮振奮精神道:“好,那我就為殿下謀劃一二!”
劉裕一揮手,把酒都給丟了,道:“公台請講!”
陳宮低聲道:“當今諸軍,都是丞相的心腹,所以要大動幹戈,卻是不能成事的,可是而今四方諸侯無有不起,諸軍及各路勇將,都已經離開了洛陽,四方應戰,洛陽不過是高覽、高順二人帶著一些二線人馬,隻要我們能急速進宮,把天子和丁立都給控製起來,然後有公子出麵,以公子的身份,是天子和丁立的……。”
陳宮打了個嗝,把話吞了回去,這會說劉裕是丁立的兒子,卻來算計爹娘,實在有些不好出口。
劉裕倒是沒有那麼多的忌禕,道:“你隻管說,我不在意。”
陳宮心道:“你不要臉了,可不就不在意嗎。”但仍是接著說道:“所以我們隻要有幾千兵馬,突然出手,行動快速,自然就能成事,但是……這是在行險,就不知道公子敢不敢了!”
劉裕沉吟一會道:“洛陽分守校尉趙惠是我的親信,惟我所命,城門校尉李可秀也可為我所用。”
陳宮有些驚異的看看劉裕心道:“這小子不是早就想要這麼幹吧?不然洛陽這麼嚴密的地方,他怎麼能事先就安排好心腹的?”隻是這會有人正好,於是又道:“趙惠、李可秀二人手裏,最多也就能有五百來人,張白騎駐守皇宮,他們這點人馬是打不進去的,那守備營洛陽城外鎮守營都將付康是我在太原時候提拔的大將,他手下手三千人,估計能調動的有一千五六,還有……。”說室這裏陳宮突然停住了。
劉裕似笑非笑的道:“怎麼,公台到了這會,卻不想把自己背後的人說出來了嗎?你可要想清林,我這一鬧之後,你背後的人,諔是再有千般能耐,日後也沒有再動搖洛陽的能力了,若是不在這個時候出手,那就沒有機會了。”
陳公一咬牙道:“還有楊彪楊大人,他的兒子楊修現為兵部郎中,手裏有一支百人隊,是楊修自己一手組建的,得到了他叔母佘老太君的指點,卻是一支精兵。”
劉裕點點頭道:“好,隻要楊家肯出兵,事後我一定會回報他們的。”
陳宮正色的道:“殿下,楊太師並不求別的,隻求大漢血裔不亂!”
劉裕點頭道:“那我已經答應你了,你大可以和他們也說一說。”
陳宮心知,不管結果如何,這一次是最後的機會了,就像劉裕說得,過了今天,那就沒有機會了,於是道:“宮這就去見楊太師他們,為殿下奔走。”
劉裕點頭道:“那就麻煩公台了,隻是高順那裏你不要去,雖然他是你的女婿,但是他是高家人,又是首從丁立的,是不會跟著我們起事的。”
陳宮點頭道:“這點宮也知道,不過……我還有一個辦法,我那兒子,和丁立的小妹交往甚好,我們可以把丁立的小妹給誆出來,隻要有高蘭芝在手,就是我們敗了也能走得了。”
劉裕道:“那就都托付公台了。”
陳宮也不再說,自行離去,劉裕看著他的背影,冷笑一聲,道:“楊家!哼,丁立心慈手軟,要是我,我是不會留這麼一個後患的!”其實劉裕早就知道,陳宮的背後,還有一個大人物,不然的話,陳宮不可能這麼在洛陽城裏,隨意來去的。
劉裕站起身來,走到了廳堂之外,看著皇宮道:“母皇,這是你逼我的,不過……我還給你一個機會,隻要你能在我起事之前,把對我的處置發下來,讓我看到,讓我滿意,我就可以停手!”
陳宮四處不提,朝中眾臣都在等著劉寵對劉裕的處罪,三天之後,處置下來了,劉裕發陳國圈禁。
接到這個消息之後,所有的大臣都覺得這是丁立和劉寵二人放了劉裕一馬,隻要這樣圈上幾年,劉裕還會卷土重來的,隻有劉裕知道,他的丞相爹,皇上娘已經放棄他了,而是選擇了還沒生下來的皇太女了。
劉裕平靜的接了聖旨,隻說盡快出城,然後就閉門謝客,不見任何人。
劉裕的表現,都在丁立的意料之中,這讓他非常的痛苦,因為這代表著劉裕向著那深淵又邁進了一步。
這一日劉慧娘匆匆而來,向著丁立道:“丞相,陳宮進了楊老太師的府宅了。”
丁立點了點頭道:“也隻有楊老太師,能掀起這個風浪了!”他頓了頓,又道:“你們探清楚了沒有,究竟是楊老太師在後麵操縱,還是他的那個兒子?”
“應該是楊老太師,因為我們把楊修給拖住了,他最近幾天都沒有回家,但是楊修顯然也知道這件事。”
丁立想了想道:“通知佘老太君。”
劉慧娘有些擔心的道:“會不會……。”
丁立搖了搖頭道:“沒事,你隻管去通知就是了,佘老太君不會從逆的。”
劉慧娘對丁立的命令一向尊從,這會也不多說,自行下去了。
丁立背剪著雙手,就在原地走了幾步,突然叫道:“胡車兒!”
匆匆趕回來的胡車兒急忙過來,就在丁立的身旁一禮道:“丞相!”
丁立手握成拳,看著胡車兒並不說話,劉寵的憂思之後,害喜的程更重,身體已經有些不好了,所以丁立回來之後,就接過這件事,親自處置劉裕,現在劉裕的生死,就在他的手中。
“你給我暗中保護好劉裕,千萬留住他的命,還有……。”丁立想了想,湊到了胡車兒的身邊,小聲說了些什麼,胡車兒不住的點頭,道:“屬下記住了。”然後匆匆離開。
丁立打發走了胡車兒,剛要去劉寵的寢宮,看看劉寵的情況,係統的聲音在他的腦海裏響起:“有渣男拐騙高蘭芝,請宿主打擊渣男。”
丁立的眉頭一立,冷聲道:“渣男是誰?”他知道長和蘭芝玩得有兩個人,一個是司馬懿,偽君子式渣男,一個是陳玉虎,倒不知道性子怎麼樣。
係統並沒有說是誰,而是道:“陳玉虎在丁寶禎去世之前,得到丁寶禎命名,陳世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