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梨花有些扭捏的看著王澤的夫人冷氏,一張俏臉紅得似火,豔得如霞,冷氏看在眼裏,不由得笑道:“樊帥這樣子,難怪主公動心,就是老身看了,也是心動,若不是主公先下手,老身就要把樊帥收回家去了。”
樊梨花怯生生的道:“夫人玩笑了。”冷氏看她那個樣子,不由得更要調笑道:“樊帥對老身說得,意下如何?卻給老身一個口信啊。”
樊梨花怎麼好回話啊,冷氏又道:“樊帥和丞相有三年之約,現在三年之約已過,而且當日樊帥和丞相定得是貴妾,現在丞相以繼室之禮迎娶樊帥,樊帥大喜啊。”
樊梨花臉上更紅,一旁的蕭賽紅、鐵葉梅、蔡娥等人無不曖昧的看著他,蕭賽紅、蔡娥兩個都是女孩子,也不好說什麼,那鐵葉梅是嫁過人的了,加上性子粗放,一向就是葷素不忌的,這會更是不會忌口,就道:“樊帥,你還等什麼?丞相都等得心癢難耐了。”
樊梨花又羞又惱,心中暗怪冷氏,這種事就偷偷的和她說好了,怎地腦得人人皆知了,其實冷氏也是為難,當初丁立讓她來的時候,就說明了,讓她一定要當著所有人的麵說這個親事,不然的話,冷氏也是做老了媒的,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差誤呢。
樊梨花被大家逼得實在沒有辦法了,就道:“要成親也行,隻是……婚事一定要在青州座辦。”
蕭賽紅他們一聽,就知道是樊梨花在推托,隻是冷氏沒有想到那麼多,就笑道:“樊帥放心,隻要你開了口,那在哪裏辦,丞相必然都會依著你就是了。”
樊梨花實在坐不住了,逃也似的走了,鐵葉梅不由得跺腳道:“哎呀,老夫人,你怎麼就應了!”
冷氏夫人不解的道:“有什麼不對嗎?”
鐵葉梅道:“您想想,那青州府在曹操的手裏,我們樊帥說是在那裏辦,那就不是現在不行嗎!”
冷氏夫人這才醒悟,不由得拍腿叫道:“這如何是好,老身怎麼回去向丞相交待啊!”
蕭賽紅道:“老夫人放心,你先別走,再和我們樊帥商量商量,我們樊帥也就鬆口了。”
冷夫人叫道:“你們不知道啊,丞相有令,不管如何,讓我一定要今天趕過去,把消息給他送去啊!”
鐵葉梅叫道:“這丞相還挺急,不如這樣,我們現在就去找樊帥,若是能把她勸回來,自然沒有什麼,若是勸不回來,那隻好讓老夫人多跑幾趟了。
冷氏夫人無奈,隻得應了,隻是樊梨花被羞得狠了,這會躲了,蕭賽紅、鐵葉梅兩個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隻得回來向冷夫人傳信,冷夫人無奈,到了下午不得不坐上馬車,準備去幽州,隻是人才上路,樞密府那麵的消息過來,丁立已經去了漁陽,前方吃緊,不讓冷夫人再過去,隻要把消息給樞密府,傳過去就行了。
冷夫人想著不用跑這一趟,自然滿意,就把消息給了樞密府的人,然後就在這裏等著。
丁立那裏接到了消息之後,不由得笑道:“好啊,她倒是給我出了個難題。”
由於丁立要和樊梨花成親,是為了麻痹蓋蘇文,所以這信賈詡、荀攸兩個也看了,荀攸沉吟著道:“樊帥不知道這裏的情勢,不如丞相和她說明,隻要樊帥知道了,那就……。”
丁立擺手道:“不,她既然提出來了,我就一定會按著她的意思辦理。”
荀攸有些皺眉的道:“那這裏……?”
賈詡一笑道:“公達,這裏有什麼啊,主公可以先定親啊,隻要把定親鬧得大了,不也一樣嗎。”
荀攸聽了暗道:“罷了,玩這樣的鬼花招,我是萬萬不及這賈文和的。”於是就向著丁立道:“文和所言正是,主公就明發消息,讓幽、冀兩州都知道,蓋蘇文自然不會再懷疑杜都督不進兵了。”
丁立點頭道:“好,就按著你們說得,明發消息,熱鬧要鬧得大一點。”
於是天下人,都曉得了丁立定親樊梨花的消息,蓋蘇文知道之後,不由得冷笑道:“這丁立一條寶槍,東征西討,都用在他的女帥身上,倒是不用擔心有人會不忠心了。”
這話說得就有些下流了,參軍倫直聽著實在不像,急忙岔開道:“大都督,我們可是要立刻向漁陽進兵嗎?”
蓋蘇文搖頭:“不,我們現在進兵,隻怕杜鳳揚就在路上等著我們呢,那個小娘兒,一向能抓住戰機,丁立這裏大肆慶祝,任何人都能想到,趁這個機會進兵,那杜鳳揚豈有不在這裏安排埋伏的,哼,兵法有言,以正合,以奇勝,正在奇先,我就要以堂正正之師,來會會她杜鳳揚!”
說到這裏,蓋蘇文得意的道:“她杜鳳揚自用兵以來,多用奇兵,我不信她在正戰之中,也能勝我!”
倫直心中暗道:“那楊林名震北疆,聲動幽燕,以一字長蛇陣相對杜鳳揚,不也讓杜鳳揚給打了個七零八落嗎,難不成你還比楊林還了得?”隻是倫直知道,這蓋蘇文暴虐無比,瞪眼就要殺人,所以並不敢把這話說出來。
蓋蘇文就讓大軍屯在漁陽界外,連續發出敕令,請軻比能、輾遲盡這路人馬前來相會,準備大軍到了之後,一齊動手,向著漁陽發動雷廷萬均一般的進攻,把做娶老婆美夢的丁立直接給打翻在地。
丁立娶妻這件事,是事先就和杜鳳揚說了的,所以杜鳳揚心裏清楚,並不擔心蓋蘇文會發覺她不在漁陽,於是就在遼東,細心的布置,當她接到丁立的鷹信,知道了曹嬰的身份,就沒有擔心了,於是就辛憲英率羅亞特、莉莉嘉、文蕊、顏子晴,以曹嬰、董春瓶為向導,去劫那公孫昭。
夫餘是遼東小國,東倚高句麗,西傍大漢,邊界又有鮮卑為禍,所以一直在幾大勢力之間掙紮生存,公孫度也是慧眼相看,知道尉仇台是個人物,就把自己的女兒公孫昭許了給他,並幫他們安頓了鮮卑之禍,然後兩路發兵,共滅高句麗。
但是自古以來,人能共患難,不好同富貴,高句麗被滅之後,扶夫國的君臣為了高句麗的土地,和公孫度的關係逐漸的緊張起來,尉仇台明白,別看他手裏的部隊在滅高句麗的時候表現得挺有能力,可實際上真要是和公孫度的人馬對上,那無異於螞蟻撼樹,所以他才不顧國中大臣的反對,帶著闕氏公孫昭回襄平探親,想要求得公孫度的原諒,以免真的引起戰火。
由於上路的時候,天就已經涼了,今天的寒氣來得又早,到了遼河的時候,那裏已經開始結冰了,這個時候,冰尚未實,是不能走人的,而河裏又冰,又不能走船,無能之下,隻能是繞路,走千山以北,沿著大梁水(太子河)而行,前往襄平。
人馬約走了七八天,離著襄平越發的近了,要知道遼東之地,由於太過苦寒,古代是很荒涼的,就是到了後世清光緒年以前,人口都少得可憐,這會更是可以做到百裏不見人蹤跡,日夜隻聞鳥啼鳴,雖然離著襄平近了,但也沒有什麼人。
不過尉仇台他們倒也不在意,而且他們這些遼東本土的人都知道,這一帶的地方,不見人還好一些,不然看到人,八九就是賊,遼東的賊可不是中原大地的,幾百人一哨,千八人一夥,一個部族就是一個大的馬賊團體,男女老幼都可能變成劫掠的賊,還是那種不管你來的是神是人,都照劫不誤的,所以看不到人,他們還是很輕鬆的。
這日走到天色將晚,護衛大將波彌,就尋了一個背風的地方,然後安頓著紮下營寨,準備造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悠閑的馬鈴聲響起,跟著一小隊人馬從東緩緩過來,人穿青色錦襖,馬披青色錦披,背弓帶箭,馬上帶著長柄的兵器,隻是都用青布包了起來。
波彌征高句麗的勇將,他看著這些來人,隻覺得他們身上的煞氣,比起來高句麗最強的軍馬,還要厲害。
波彌心下凜然,眼看著那些人就在營寨的正東停下,卻不向前,也不立寨,他心知不對,不過對方不過百來人,他們有三千餘人,還不至於馬上逃走,所以波彌隻是下令自己的部下小心的戒備,但他這裏才方戒備,就聽又有馬蹄聲,這一回來得卻是正南,一隊人馬,人穿火紅皮襖,馬色赤濃如焰,到了之後,也不過去,也不立寨,就在營寨的正南停下了。
波彌頭上的汗都出來了,剛要防備,又是一陣馬蹄聲,跟著一隊身著白裘,馬色純白的人馬,從正西過來,一隊身著黑衣,馬著黑披的人馬,從正北過來,四方人馬站定,就把扶餘國的人馬給圍住了。
波彌不敢再等,急忙讓人傳報尉仇台,請他出來,然後四麵都調了兵士,弓箭上弦的對著外麵,然後讓人喊話,說明自己一方的身份,同時想要探出來,對方是哪一路的,可是讓波彌失望的是,對方根本不回話,隻是圍在那裏不動。
這會尉仇台、公孫昭等人都到了,看著對麵的人,臉色都有些不好,這北地兒女,都是打過仗,見過血的,他們能感受到,對麵的人,身上那股逼人的煞氣,公孫昭心神不定的道:“波彌將軍,我們先衝去,把他們衝散不行嗎?”
波彌搖頭道:“我們沒有那個力量,一但離開了營寨的保護,隻怕我們這裏,十個人都不是對方一個人的對手。”
尉仇台聽了這話,不由得感慨的道:“這些人一看就是一夥的,而且是受過訓練的精兵,若孤有這些精兵,何懼……。”他說到一半停住了,一來這話沒什麼意義,二來他想說得是何懼公孫家,當著公孫昭的麵,這話實在不好說出來。
“大王!”親信大將韓約缺,突然叫道:“他們動了!”
幾呼就在韓約缺喊出來的一刻,一陣胡笳聲起,跟著四路人馬一起動了,向著營寨衝了過來。
“弓箭準備!”波彌的心裏不由得一鬆,對麵的氣勢太嚇人了,但是現在看來,也不過一般,這些人就這樣向營寨衝來,完全就是送死,看來也不過就是一些普通沒有什麼見識的亡命馬匪。
眼看著那些人就要衝到弓箭的射程之內了,突然胡笳的聲音拔高,響起一個淒厲的長音,跟著對麵馬上的人,都端起一個長鐵筒對準了扶餘人的大營,也不知道動了什麼機關,立刻從那裏麵射出來,一顆顆的小圓球,就飛進了大營之中,尉仇台有些不解的叫道:“這是什……。”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出來,所有的小圓球一起爆炸,轟轟的響起,飛出來的鐵釘、瓷片,比刀還快的射進了人體,淒慘的叫聲,立刻響徹營寨,而讓扶餘國人更害怕的還是那巨大的爆炸,他們完全沒有見過這是什麼,一個個被轟翻在地,巨大的驚恐讓他們完全失措,丟了弓箭,沒頭蒼蠅一般的飛跑著,就在這個時候,對麵的敵人,也衝過來了,他們提馬飛縱,毫不費力的殺進了大營,開始了無情的殺戮。
波彌大聲呼喝,還想讓人集合起來,把這些人給擋住,但是哪裏喝得動啊,正在他怒罵的時候,莉莉嘉飛馬而至,手裏的紅蓮刀飛舞,一刀就把他的腦袋給劈下來了。
波彌一死,扶餘國人更是潰敗不可收拾了,韓約缺帶著一隊親衛,拚死護了尉仇台、公孫昭向外衝去,迎麵正和文蕊撞上,文蕊也不上前交手,一揮手,部下就丟出了一排的手榴彈,這些手榴彈裏麵,沒有鐵釘、瓷片什麼的,殺傷力不大,但是爆炸的聲音更大,而這對扶餘國人來說,更是可怕,親衛被炸得四散而逃,哪裏顧得上尉仇台啊。
韓約缺眼看不是頭,挺手裏大槊匹馬向前,口中叫道:“大王快走!”想要一馬衝開文蕊的攔截,隻是過去不過三個回合,就被文蕊一槍挑落馬下。
尉仇台拉著公孫昭就走,才跑了幾步,正和羅亞特撞了個對頭,羅亞特輪起降妖寶杖就打,尉仇台生在四戰之地,倒也是一個馬上王爺,此時提斬將刀就和羅亞特鬥在一起。
一旁的公孫昭此時卻是心驚膽戰,手上發軟,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戰馬了,而且她雖然會騎馬,但卻並不怎會武藝,隻是曉得一些箭術,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又一顆手榴彈,就在她的馬側炸響,公孫昭的馬一下就驚了,飛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