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武的親信保著士武一路奔逃,就到了北門,黎方得到消息,急忙趕來相迎,這會士武已經血暈過了,一行人護著士武就到北門的大營,隻是他們還沒有安定下來,樊噲的人馬就追上來了。
黎方看著昏迷不醒的士武,聽著兵丁回報,城外楊延琪、孟金榜、杜金娥正在攻打不休,營外樊噲在大聲罵戰,不由得頭疼不已,背剪雙手,不知道該當如何是好。
士武的親兵頭領韓剛焦急的道:“黎將軍,現在情況緊急,敵人隨時都可能衝進來,你倒是想個辦法啊?”
黎方冷哼一聲,道:“現在能有什麼辦法!”說完話又覺得自己的口氣太衝了,就道:“你先在這裏等著吧。”說完徑自出去了。
黎方到了自己的屋子裏,思忖片刻,就把自己的兩個親信叫了進來,吩咐道:“王安,你在城上防守,就向漢軍營中射一箭書,隻說我們情願投降,請他們暫緩攻擊。”
王安有些驚異的看了黎方一眼,隨後道:“隻怕他們不信啊。”
黎方眼睛閉了一下,道:“你就說……我們在設法抓士武,讓他們不要打草驚蛇。”
王安目光複雜的看了一眼黎方,最後還是點頭道:“小將這就去安排。”
黎方打發走了王安,又道:“王平,你去見樊噲,就說讓他等我們一會,我們就把四將軍縛出去交給他們。”
王平倒是比王安聽話,隻是答應了,也沒有什麼廢話就退下了。
黎方把兩個人都給打發下去,然後帶著另外六個親信武士,重新到了士武屋裏,韓剛一看到黎方進來,就上前一步,道:“黎將軍,你可是想到什麼辦法了嗎?”
黎方長歎一聲,道:“韓剛,你看看四將軍,他的傷太重了,若是不能早一點醫治,隻怕……他的性命就要不保了!”
韓剛黯然低頭,黎方又道:“惟今之計,隻有先設法救下四將軍才是正途,可是我們不管是向著城外突圍,還是在這裏堅守,都對四將軍的傷勢不利,最好的辦法……就是……投降了。”
韓剛猛的抬起頭來,看著黎方,叫道:“你說什麼?”
黎方長歎一聲,道:“我也不想投降,但是為了四將軍……。”
“夠了!”韓剛恨聲道:“你想要投降保命,這沒有什麼,你就是想抓了四將軍去請功領賞,也可以理解,但是你竟然投降還要打著救四將軍的名義,這也太不要臉了!”
黎方怒道:“你不要胡說!我若不是為了四將軍,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韓剛冷笑不止,黎方被他笑得惱羞成怒,一揮手道:“把他給我拿下!”隨後又向韓剛道:“賢弟,你也不要怪我,四將軍已經暈厥了,若是再耽擱下去,四將軍就要死了,所以我隻能是先把你拿下了!”
黎方身後的八條大漢一齊向著韓剛撲了過來,韓剛完全不動,就站在那裏,嘴角譏諷的笑意不停,八個大漢眼看著就要衝一到他的身前了,嗖、嗖、嗖弓弦聲不斷,八個大漢應聲倒下,跟著王安、王平兄弟兩個帶著人衝了出來,就把黎方給圍在了中間。
黎方臉色大變,他萬沒有想到王家兄弟竟然會背叛他,這會他被這些人給圍住了,不要說能不能出去,就算是出去了,他的那些部下,聽說他要獻了士武去求富貴也不可能再聽他了。
王安冷聲道:“黎將軍,我們剛才問過韓頭了,他說你弟弟為了保護四將軍,戰死在了東門,而龍生九子,子子不同,這會還真能按到你們兄弟的身上。
黎方冷哼一聲,道:“你們這些人這麼做,是要害死四將軍的,你們就沒有想過嗎,四將軍斷臂之傷,若是不能早早救治,他要是死了,你們就是衝出去了,又能如何?”
韓剛一伸手抓住了黎方的胸口,咬牙切齒的道:“四將軍要是死了,我們就拿你給四將軍陪葬!”
黎方冷笑不休,韓剛眼看他不肯說,焦躁起來,輪拳就要打,王安給攔住了,道:“黎將軍,我們也知道,這樣帶著四將軍逃命,隻能是一個死,這樣,你不是想要投降換一個出身嗎,我們就給你這個機會,剛才我們已經派人向樊噲說明了,所以這會樊噲 才沒有進攻,你現在就去見樊噲,請他派個郎中來,救治四將軍,隻要四將軍這條命能保住,我們就情願投降。”
韓剛看著王安剛要說話,王安向著他丟了個眼神,韓剛隻得把話咽回去了。
黎方苦笑道:“王安,你跟我的時間不短了,都會用辦法騙人了,可是你想想,樊噲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相信啊!”
王平淡淡的道:“樊噲相信不相信,那你就不用管了,你隻管去就是了。”
黎方無奈的道:“好吧,我就去走一趟。”說完轉身向著房門外走去,王平示意那些護衛退後,跟著黎方出去了。
韓剛看到人出去了,不由得向著王安叫道:“王大哥,為什麼要……。”王安不等他說完就道:“他說得沒錯,如果我們這等下去,四將軍真的就沒有活路了。”
韓剛眼中一紅,咬牙切齒的道:“可是……若是四將軍知道降了,那以他的性子,豈能活下去啊!”
王安沉聲道:“現在惟一的辦法,就是向漢軍騙一個郎中來,然後請他給四將軍看傷,隻要他來了,我們就裹了他,然後帶著人馬從北門衝出去!”
韓剛有些不信的道:“漢軍能上當嗎?”
王安苦笑一聲,道:“盡人事,知天命吧!”
黎方這裏出去,就出了大營,向著對麵的漢軍走去,這會李飛瓊早就過來了,若不是她在這裏壓製樊噲,樊噲早就動手進攻了,這會看到黎方過來,李飛瓊帶馬向前,就一拱手:“這位將軍,你們剛才說一刻鍾之後,給我們消息,現在一刻鍾早就過了,你們可有消息了?”
黎方認得李飛瓊,急忙行禮道:“回中郎將,小人有心歸附朝廷,不敢提什麼條件,但是……那些人卻要您洗派一個郎中進去,救治了四將軍,才能……。”
李飛瓊淡淡的道:“派個郎中先給四將軍看傷,倒也沒有什麼不妥,隻是……。”她在馬上向前微微探身,道:“我想向黎將軍請問一句,他們是真的要投降嗎?”
李飛瓊的一張俏臉貼近,一股淡淡的香氣就湧進了黎方的鼻子裏,黎方不由得色與魂消,心道:“若是我降了,不用說能得這美女將軍的青睞,就是長在他的身邊,我也知足了。”想到這裏,就道:“他們……隻怕是存了騙了郎中,然後逃出去的心了。”他本來就是要降,自然沒有幫著韓剛他們來騙李飛瓊的道理。
李飛瓊微微一笑道:“我也是這麼想得,不如這樣,將軍就這樣回去,隻說我們這裏去尋郎中了,然後把那城門打開,放我們的人馬進來,你看如何?”
黎方心道:“看來對方也是要我做些什麼,才能信我,罷了;我就表現表現好了。”
當下黎方應了李飛瓊,然後就自回營去了,李飛瓊看著看著他的背影,眼中冷芒閃過,沉聲道:“樊將軍,準備手榴彈,兩輪之後,立刻衝營!”
樊噲立刻大喜,也不去問李飛瓊為什麼要騙黎方,就讓人把手榴彈給找了來,看著李飛瓊,隻等她下令。
李飛瓊等了大約半刻鍾的時間,猛的一揮手,手榴彈立刻就丟出去了,巨大的爆炸聲,就把交州軍給裹住了,而隨著爆炸,本來還在站哨的交州軍立刻亂成一團,樊噲心急,幾乎就在第二輪手榴彈丟出去的同時,就帶著人馬衝出去了,幾呼就和爆炸聲一齊的衝進了交州軍的軍營。
就在爆炸的前一刻,黎方還在屋子裏和韓剛他們學著自己的見李飛瓊的情況,說完之後道:“那我就先回去了,等到那麵把郎中尋來……。”
“黎將軍你不要走!”王安道:“我們這些人沒有見識,還要你在這裏……。”他的話音沒落,爆炸聲就響了,這屋子裏的人都見過火藥武器的威風,不由得都被嚇住了,就連昏迷的士武都被嚇醒了,韓剛一把抓住了黎方叫道:“你究竟是怎麼說得?他們為什麼會突然進攻?”
黎方也是又驚又慌,叫道:“好兄弟,你別疑我,他們確是像我學得那樣和我說的,你卻想想,我要知道他們攻營,我也不會回來啊!”
王安叫道:“黎方,你看到了,那些漢軍根本就沒有把你放在眼裏,你這會還要隆他們嗎?”
黎方賭誓發願的道:“他們既然不拿我做人了,我還降他們做什麼!”
“那好!”王平叫道:“那你就出去,指揮人馬和他們交戰,我們保著四將軍殺出去!”
黎方連聲答應,逃也以的出去了,韓剛恨聲道:“怎麼又放他走了!”
王安道:“他必竟然是這裏的主將,我們職小卑微,是指揮不了這裏的兵馬的。”
王平也道:“不錯,讓他指揮著人馬向前,隻要替我們擋擋,我們也能安全些護著四將軍出去!”
韓剛也是清楚他們說得是正理,於是就把士武背在背上,由王家兄弟開路,衝了出來。
一行人出來,先四處找馬,但是馬卻一匹都沒有了,正在這個時候,就聽人叫道:“不好了,城門開了!”
王安跺腳道:“必是黎方把城門開了, 還藏了我們的馬了!”
韓剛恨恨的道:“我就說這個混蛋不是好人!”
幾個人正說著樊噲帶著人馬已經衝過來,王平、王安兄弟就帶著自己的人衝上去,攔擋,卻讓韓剛快走,韓剛也知道這會不是說話的時候,於是帶著幾個護衛,拚死向著城內衝去,他們沒有馬,出城已經是不可能的了,隻能進城,尋一個地方先躲起來。
樊噲一眼看到士武,暴哮道:“哪裏走!”就催馬過來,王家兄弟一齊來攔,樊噲大戟一揮,把他們兄弟給劈成了四段,隨後戰馬就從他們的身上踏了過去,向著韓剛追了過來。
這會楊延琪、孟金榜、杜金娥他們都已經殺進來了,一路趕殺,這最後一路的交州軍就像是被追殺的小雞子一般被趕殺著,毫無一點還手之力,張橫戰死這裏,這些漢軍都窩著一般火,李飛瓊知道大家的心和油煎的一般,於是也不下令收俘,隻管任著他們殺,一路殺過去,守北門的交州軍兵士沒有一個活得都給殺了。
黎方被這場屠殺給嚇住了,隻怕漢軍把他也給殺了,就蹲在城門洞處,一動都不敢動,李飛瓊的親兵找了過來,把他帶到了李飛瓊的麵前,他這才安定下來。
樊噲一路追殺過來,先前還有交州軍攔他,到了後來,已經沒有交州軍過來了,隻有跟著韓剛的那些護衛不怕死的回頭來攔他,樊噲把他們都丟給了自己的親兵,隻是認準了韓剛,死追不放。
韓剛沒有了命的向前逃著,眼看著就要衝進前麵的住宅區了,一路人馬閃了出來,當先的正是崔慧娘,卻是崔慧娘進城之後,知道隻有北門這裏,還有戰事,於是就帶著兵馬過來了。
韓剛眼看前有攔截,後有追兵不由得絕望的叫道:“老天啊,你怎麼不睜眼啊!”他這裏叫天喚地的工夫,樊噲在後麵趕過來,看到了崔慧娘他們,他怕崔慧娘他們動手,他就沒有辦法親兵給張橫報仇了,於是怒吼一聲,手裏大鐵戟猛的輪了起來,用力向前一擲,大鐵戟破風而去,一下子就穿透了韓剛身後的士武,然後刺進了韓剛的身體之中,巨大的力量,帶著韓剛從馬上向前撲出去,就摔在馬下,而上麵的大戟尖子從他的胸前透了出來,就紮在地上。
漢軍一日之間拿下洭浦關,斬殺交州方麵的大將士武、範聖、範召、黎圓等人,招降了黎方,並在黎方的幫助下,快速掌握了洭浦關,然後休整兩日之後,就留了有傷在身的遲昭平、呼延赤金與黎方一齊鎮守洭浦關,大軍則向著番禺進兵。
洭浦關是番禺的門戶鎖匙,洭浦關一失,番禺前麵再也無險可守了,李飛瓊帶著人馬一路長驅直入,就到了番禺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