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路人馬一齊攻上山坡的時候,唐賽兒的人馬就到山坡的另一麵,正準備過山,兩隊人馬惶惶的從山上下來,前軍先鋒崔慧娘冷聲叫道:“列陣!”大陣列開,響箭飛去,把遲雲、白雨給攔住了。
崔慧娘冷聲道:“來得是什麼人?”
白雲一眼看到南軍護軍營的軍旗,他們在北麵的時候,沒少和南軍交戰,認得這大旗急忙拱手道:“前麵是哪一位將軍?我們是北荊州刺史呂將軍部下,女弓校尉遲將軍的部下,我們奉了呂將軍的命令,來這裏接應護軍營,一齊迎戰張獻忠的人馬,隻是我軍兵少,現在被張獻軍的人馬給困住了!”
崔慧娘臉色一變,急令人向後傳消息,把情況報給了唐賽兒。
唐賽兒眉毛一挑,哈哈大笑,道:“當真是天助我等!白壽,你率楊延琪、楊延瑛立刻去取零陵,我不要求你能把零陵給拿下來,隻要擋住張獻忠的人馬回去就行了。”
白壽答應一聲,就帶著楊氏姐妹和一萬精兵繞路向著零陵而去。
唐賽兒又道:“慧娘,你帶著龐秋霞、裴寶姑就跟著她們上山,到了山上之後,先讓他們出戰,把對方給引住,等到我們在山下動手之後,你們再行動手!”
崔慧就帶了三千步兵,都不騎馬向著山上爬去。
唐賽兒等到兩路人馬離開之後,沉聲道:“瓊英,你與洪宣嬌向從左側繞過山去,金娘,你與花碧芳從右側繞過山去,向一齊張獻忠進攻!”
這山是一個小小的圓錐型的土山,由於不是什麼高山,山體也不大,仇瓊英、宿金娘兩路一會的工夫就繞過來了,就見張獻忠的人馬就在山下散開休息著。
宿金娘是個急得,二話不話,就帶著人衝了過去,馬蹄聲一響,張獻忠的人馬立刻發覺,張可旺急忙跳了起來,大聲叫道:“快起來,快起來!”隻是一萬多兵馬,一時之間哪裏來得及起來啊,大部份的人還沒有上馬,仇瓊英的人馬已經衝了過來,離著還遠,一排排的鐵鋋呼嘯著飛擲而來,現在丁立的人馬已經富得多了,那鐵鋋製做得更加精良,鐵鋋九孔出音,淒嘯淩厲,聲音由短而長,突然加重,一個讓猝不及防的尖利聲音向空吊起,讓人的靈魂不由自主的一陣戰栗,身子竟然僵住忘了動了,落下來的鐵鋋立刻就把他們給撕碎了。
孫可旺用力搖了搖腦袋,把那貫耳的魔音從腦袋裏晃了出去,然後揮舞手裏的虎頭金刀,保著還迷糊的張獻忠尋路就走,楊鬆雖然怕得一顆心都要飛出去了,但是仍然得自己要抓住張獻忠這棵救命稻草,胡亂的爬上戰馬,嘶聲叫道:“主公,主公等等我!”就催馬追了過來。
張能奇卻是不退,指揮著人馬就向著宿金娘迎了過去,手裏的虎麵大戟用力搖晃就那樣衝了過來,直取宿金娘。
宿金娘一心見功,哪有心思和張能奇交手,離著還遠,雙手同揮,兩柄飛叉一齊向著張能奇打來。
張能奇手中的大戟用力一揮,把兩柄飛叉給劈得飛了開來,但是就在他劈飛兩柄飛叉一刻,花碧芳的箭就到了,三箭齊放,張能奇左右搖頭,竟然輕鬆的把箭擋了開來,但是箭從他的身上過去,卻把他身後的三個人都射翻在地。
宿金娘眼看張能奇非是一合可敵之將,一挺手中月輪火尖槍縱馬而至,就和級能奇鬥在一起,同時大聲叫道:“碧了芳抓住那張賊,不要輸給了瓊英!”
花碧芳帶著人馬向前衝去,可是張能奇帶得人都是張家的死忠兵士,這會不顧一切的把花碧芳他們給擋住,不管花碧芳如何衝擊,就是不能衝出去。
張可旺趁著宿金娘、花碧芳被擋住的機會,保著張獻忠就走,張獻忠怒不可遏的吼叫著:“這些是什麼人?什麼人!”
張可旺這會一個腦袋兩個大,哪裏有心情理會張獻忠疾聲叫道:“父親,快走吧,不過這些賤人是什麼人,反正是我們的對頭就是了。”正說話的工夫,對麵號炮聲響,跟著給一隊人馬衝了出去,當先的正是仇瓊英,她橫著手裏的方天畫戟,淡淡的道:“張獻忠,我在這裏等你好久了,你還不下馬嗎?”
張可旺一咬牙,叫道:“父帥隻管走!”說著催馬殺了過來,揮手中的虎頭刀向著瓊英就打,瓊英提戟虛應,手若招寶七郎一般的揚起,一枚石子飛去,正打張可旺的嘴上,直打得唇破齒斷,血湧而出。
張可旺怪叫一聲,抹頭就跑,張獻忠看到他跑了才明白,這小子說是留下,實際上卻是借機溜了,還讓自己留下給他當墊背,不由得破口大罵道:“不孝的孽障!不要讓老子抓到你,不然我一定抽你的筋,剝你的皮!”
後麵追上來的楊鬆心道:“你罵別人不孝,你也沒有孝過啊,不然你爹也不會就那樣死了。”
仇瓊英挺手中的畫戟就向著張獻忠叫道:“你的親信已經逃了,你還能一戰嗎?還不下馬投降!我還能保你不死!”
張獻忠晃了晃手裏的七殺寶刀,刀上的煞氣衝了出來,張獻忠好像多了幾分勇氣一般,大聲叫道:“小娘兒,你以為某就靠著他嗎!卻看你男人的好刀!”說完催馬過來,他說話下流,仇瓊英不由得流露出一絲殺意,就舞戟過去,和張獻忠鬥在一起,丙個人來來回回不過七、八個回合,張獻忠就擋不住瓊英的大戟了,這殺人魔王急得大叫一聲:“小娘兒休得猖狂,看吾法寶!”說話間用力一揮,一個小小的金球被他丟了出去,就在半空之中炸了開來,跟著裏麵飛出來一個小雀大的女孩兒來,雖然那女孩兒生得漂亮,但是麵容擰曲,嘶嘶亂叫,發出毒蛇一般的聲音,被太陽一照痛苦的扭動著,張獻忠大聲叫道:“過去給我撲了他!”那小姑娘就聽話的向著瓊英撲了過來。
瓊英又驚又懼,挺大戟和那小姑娘鬥在一起,那小姑娘靈活的可怕,又是在天上飛的,瓊英的戟根本就刺不到她,而石子就是打中了,那小姑娘也向沒有感覺一般,完全不受傷害,一時之間仇瓊英竟然拿那個小姑娘全無辦法,
張獻忠趁著瓊英和那小姑娘纏鬥的時候,催馬帶著人馬直衝出去,瓊英身後的人馬雖多,但是想要攔住張獻忠卻是不能啊。
人馬衝出去,眼衝進了一個山穀之中張獻忠這才停了停,一回頭就看到楊鬆跟在自己的身邊,但是看自己的眼神極其古怪,不由得冷哼一聲,道:“你看什麼?”
楊鬆猶豫了一會,叫道:“那是……小小姐嗎?”話一出口,楊鬆就後悔了,那個女孩兒正是張魯最小的女兒,當初沒有和盧氏一齊離開川中,張魯臨死的時候,還讓張獻忠照顧她,那可是張獻忠的親妹妹啊,沒想到就那樣被他煉成鬼物了。
張獻忠冷哼一聲:“這裏陽光好得很,一會她就會被陽光給照散了,那時就解脫了。”
楊鬆連忙點頭道:“是、是、是;主公就是仁……。”話說一半,急忙收住,舌頭差點被咬了去,這樣的話怎麼能擋著張獻忠的麵來說啊,果然張獻忠猛的回頭,看他的眼神裏盡是殺意。
就在這個時候,四下裏喊殺聲起,卻是洪宣嬌率兵衝了出來,原來那瓊英鬼機靈特意把人馬留了一半在這裏。
張獻忠手裏的七殺刀突然回手,就架在了楊鬆的脖子上,叫道:“你卻替我一替,我便饒你不死!”
楊鬆被下得抖個不住,嘴唇隻是哆嗦,卻是說不出話來,張獻忠隻道他不答應,不由得眼中凶光暴射,手上的刀微微加力,把楊鬆的脖子給割破了一小塊。
楊鬆的心差點就從嘴裏跳出來,急忙叫道:“小人願替主公!”他心中暗道:“我這裏替了他,就算是被抓住,看到我不是的時候,我也有逃得一命的機會,若是不答應,那就在這裏,就被他給宰了!”
張獻忠急著逃命,立刻就和楊鬆換了衣甲,隻是衣服換了,那七殺刀卻是舍不得給楊鬆,就抓了一柄普通的刀給楊鬆充數,趕了楊鬆快走,等到楊鬆衝出去之後,立刻帶著十幾名親信親兵,就向著另一個方摸了出來,向著零陵逃去。
楊鬆舞著假刀,帶著軍馬向前逃去,隻是一來軍無戰心,二來楊鬆一心隻想著逃命,不過片刻工夫就被殺散了,楊鬆尋個機會把身的金盔給丟了,那衣甲一時沒有辦法,隻能那樣穿著,用力鞭馬,尋一處逃了出去。
洪宣嬌抓了人來問的時候,早有人指了楊鬆給她,想到自己就要抓到張獻忠,立那不世大功,洪宣嬌興奮的兩隻眼睛亮得就和惡狼一般,不顧一切的向著楊鬆追了下去,兩匹馬飛風一般的追逐著,八隻馬蹄打得山坡地,砰砰直響,地上的泥土都翻飛起來,誰也不肯退後一步。
追了大概十幾分鍾下來,楊鬆實在跑不得他坐下的馬也不行,一顆心不住的突突亂跳,好像要從腔子口裏衝出來一般,急得楊鬆向著後麵叫道:“我不是張獻忠,你追我幹什麼啊!”隻是洪宣嬌哪裏肯聽啊,隻是緊追不舍。
又跑了一會,洪宣嬌的馬已經追上來,她尖聲叫道:“張獻忠,還不受死!”說著話大刀輪起來,向著楊鬆的頭頂劈去,這楊鬆也算是大膽的,急把手中刀向上一立,可惜他手裏的隻是普通兵士用得刀,哪裏能受得住那鏤花玉龍刀的一下啊,嗆啷一聲,單刀就被劈斷了,跟著洪宣嬌的刀一轉,向著楊鬆的頭上掃了過來。
楊鬆慘叫一聲,一骨碌從馬上滾了下來,就趴在地上,大聲慘叫道:“女將軍饒命啊!”
洪宣嬌眉頭一皺,手裏的大刀向下一探,就挑著楊鬆的下巴,把他的頭給抬了起來,這才看出來,這不是張獻忠,不由得氣急,斥道:“張賊呢?”
楊鬆想要搖頭,但是脖子動了一下,寒冷的刀鋒立刻讓他渾身一冷,當下不敢動了,叫道:“他自己逃了!”
此時的張獻忠從戰場上摸了下來,就出了山路,四下看看,叫道:“這裏是什麼地方?”他的一個親兵四下看看,道:“這裏官道了,隻要隨著這條道向西走,一會就到零陵城了!”
張獻忠不由得長歎一聲,叫道:“這才是謝天謝地呢!”你們帶路,我們走!“
幾個人摸上了大道向著零陵的方麵而行,走了不到半刻鍾,就看到對麵的地上,坐著一個美麗的女子,看到張獻忠過來,微微一笑道:“你們這裏誰姓張啊?”
張獻忠急忙道:“我們這裏沒有姓張的。”
那女子本來斜著樹根那樣躺坐著,這會坐直了身子,看著張獻忠他們道:“果然沒有?”
張獻忠肯定的道:“絕對沒有!”
那女子淡淡的一笑道:“既然沒有,你們也沒有什麼用處,那就都去死吧!”隨後他的話音,她回手樹上抓了一把,立刻撕下一把的樹皮來,隨後用力一擲,都打了出去,張獻忠他們連反應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打倒在地了。
那女子緩緩的站了起來,手掌一動,背在背上的寶劍抽了出來,緩步向著張獻忠他們走了過來,道:“我把大軍放下,就來這裏等著張獻忠,可惜啊,他怎樣沒有能從戰場上逃出來,那我還要你們幾個背了主的東西有什麼用!”
張獻忠氣得暴跳出如雷,叫道:“你哪隻眼睛看出我們是背主的了!”
那女子一笑道:“你們的身上穿著的,都是張獻忠親兵的衣甲,可是這裏隻有你們,卻沒有張獻忠,你們若不背主,怎麼會這樣私逃呢?”
張獻忠恨恨的看著那女子,就是不說話,那女子巧笑嫣然的道:“其實你不說,我也認得你,必竟這口刀不能瞞人。”說著那女子把七殺刀硬從張獻忠的手裏給搶了出來。
張獻忠恨恨的道:“你既然知道我,還作弄我做什麼?”
那女子一笑道:“因為我等得無聊啊,所以要拿你開開心!”
張獻忠氣得心肺差點炸了,叫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也姓張,我叫張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