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叛亂

徐晃看著拚命掙紮的文稷長歎一聲,道:“賢弟,你真的不肯與我一齊離開嗎?”

文稷瞪著眼睛,長聲叫道:“徐公明!文某人縱死,也不會做得不義之徒,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徐晃一擺手道:“拉出去,斬!”

徐商看著徐晃,幾度想要開口最終隻能是頹然低頭,徐晃又道:“二弟,你代送送文賢弟吧!”

徐商唱了個諾,就把文稷給帶了出來,到了帳門前,徐商看著文稷悲傷的道:“文大哥,帳中的是我哥哥,我不能違拗了他,但是……我不信丁公就會這樣失去天下,隻怕這一事之後,我們兄弟,就要被樊帥追殺了,大哥先走一步,小弟也許隨後就來!”

文稷點頭道:“好,我就在下麵等著你就是了!”

徐商讓人拿了酒過來,倒了一大碗,向著文稷道:“大哥卻飲此杯,以壯行色!”

文稷接過酒杯,把裏麵的酒灑在地上,道:“兄弟,我知道你是好人,但是你既然隨了你哥哥,那和我就不是一路了,我卻不能喝你這酒!”

文稷說完,盤膝坐下,向著身後的小軍道:“動手吧!”

那小軍剛把腰刀拔出來,徐商的寶劍已經刺進了文稷的心口,他看著瞪大了眼睛看著他的文稷悲聲道:“文大哥,小弟特意選得細劍,你的身體損失不大……落個全屍而去吧!”

文稷感激的向著徐商點了點頭,隨後閉上了眼睛。

徐商收劍回頭,就見徐晃走了過來,他慚然低頭,徐晃拍了拍他的肩膀,並沒有責怪他,而是道:“你就留在幽州,把他的屍體入斂了吧,我這裏就帶著人馬去取涿郡,那田豫是個人物,他既不來,顯然是懷疑我了,若是時間一長,他和閻柔合兵一處,那涿郡就拿不到了。”

徐商拱手道:“大哥隻管去,小弟定保幽州無事就是了。”

徐晃這才離開,就點了人馬帶鄧升、夏昭二人輔助徐商,自己帶著郎青、賀紅、葛海、梁壽四將就去取涿郡。

就在徐晃殺了文稷去涿郡的時候,安邑衛府之中,衛覬和衛凱、衛彌也就是衛伯玉就縮在了密室之中,小聲的說著話,黑漆漆的屋子裏,隻有一個小油燈,把三個人的影子給拉在牆上,不住的搖晃,看上去頗有幾分詭異之色。

衛覬冷聲道:“丁立倒行逆施,不顧天理道德,就推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為帝,我們衛家世代大族,豈能聽命於一個女人!”

衛凱道:“大哥,你說怎麼辦吧!”

衛覬向著衛伯玉看去,道:“三弟,你可曾把我交待你的和十五妹說了?”

衛伯玉點頭道:“我回來的時候,特意去了上黨,和她說過了,她說把兵馬安頓一下就趕回來。”

衛覬冷笑道:“她回來之後,我們就將她拿下,然後用她的名義,調動她部下的驍騎營人馬,然後封鎖上黨,讓丁立和樊梨花的人馬被割開!這樣一來,袁尚將軍的人馬,就能襲卷北都,隻要我們把樊梨花的人馬戰敗,控製住糧草,那就不怕丁立了!”

衛伯玉幹笑兩聲道:“大哥,小弟有一句,不知當講不當講?”

衛覬冷聲道:“三弟,不要告訴我,你願意聽一個女皇帝的話!”

衛伯玉擺手道:“不是這個!大哥,我是想說,我們這點人馬,真的不能封鎖上黨啊。”衛覬剛要說話,衛伯玉又道:“大哥,就算我們能控製住小妹,那想掌握住她手下的驍騎營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這點人馬,真的不足一戰啊。”

衛凱被說得也有些猶豫,道:“大哥,不用說別人,就是拿住小妹,沒有點人馬,也不容易啊。”

衛覬冷聲道:“你們兩個實在是太膽小了!小妹進城, 我們自然徐徐圖之,又不和他硬碰,你們擔心什麼啊!”

衛凱露出一分放心的神色,道:“那就好,那就好。”看得衛覬一陣膩歪,恨不得自己給他一腳。

衛覬又向衛伯玉道:“而且我還請了幫手呢。”

衛伯玉有些驚異的道:“這一帶哪裏還有人敢和丁立做對了,大哥卻是從何處請來的人啊?”

衛覬就走到了暗室門口緩緩的把暗室的門給打開,兩個女子走了進來,向著衛伯玉、衛凱各一拱手,年長那個女子,這才說話,道:“在下遠江部井伊直虎,見過陛下!”她身邊那個女孩也跟著施禮:“小女子萬千代見過各位大人!”

衛凱有些色迷迷的看著那兩個女子,衛覬急忙幹咳了一聲,然後踢了衛凱一腳,衛凱這才正過神來。

衛伯玉瞪大了眼睛道:“你們……你們是當初幫著武田信玄,然後被抓的那對遠江部母女?”

井伊直虎恨恨的道:“正是我們母女!”

衛覬接口道:“三弟,你還怕我們不能控製小妹嗎?井伊部主,就是我偷了小妹的信苻之後救出來的,她們都是勇將,足以幫我們拿下小妹了!”

衛伯玉長歎一聲,道:“大哥說得不錯,我們十九能贏,現在等得就是十五妹了!”

北地朔方郡的郡城之中,李金吾大聲的咳嗽著,好像要把氣管咳出來一般,嘴裏每次咳都會噴出一團血塊來,李弘就站在他的身前,看著李金吾咳嗽,等著李金吾停一會李弘才道:“父親,您的年紀大了,就不要再操勞了。”他說話的語氣好像挺尊重人似的,但是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他根本就沒有把握李金吾放在眼裏。

李金吾恨恨的叫道:“小畜牲,你……你竟敢做減排叛賊!”

李弘不以為意的道:“爹爹,你說得太難聽了,什麼是叛賊?當初我們南下,現在我們北去,所求得不過就是為了‘出頭投地’這四個字而已!現在丁立已經完了,不要說在這大漢推一位女帝,就是在草原上,推一個女部首都難如上青天,就這一樣,他就犯了眾怒,天下人都不會容他了,而我們給我們送信的公孫度大人,已經決定就要自己起兵為帝了,到時候我們就是開國功臣,我們李家失去的榮光,就要被我拿回來的了!”

李金吾恨恨的道:“小畜牲,我又沒有攔著你,你為什麼對我下手!”

李弘道:“因為您老了!”

正說著房門外有一個大漢叫道:“大公子,七位公子,十六位姑娘都被我們搜出來了!”

“哈、哈、哈……。”李弘得意的笑道:“你聽見了吧!你動不動就害老子,就拿著你那些兒子來逼老子,老子告訴你,他們都要死!一個都活不了,我看你還用什麼來威脅老子!”

李金吾眼睛瞪得多大,叫道:“小畜牲,那是你的兄弟,你不能這麼作啊!”

李弘冷笑道:“我就讓你看看,我能不能這麼做!把那些公子都給我拉出去勒死,至於我那幾位姐妹們吧,你們自己分了吧!”

此話一出,李金吾狂噴出一口鮮血,就倒在地上,死得不能再死了。

李弘冷哼一聲,大聲道:“傳令下去,老將軍身染重疾,已經故世了!”

外麵的人叫李勇,本來是個匈奴人,被李家收為家將,賜而姓李,他們北匈遠比南匈要窮,也要更野蠻,看著中顧花花江山,李勇他們那些李家匈奴將領早就紅了眼了,可是李金吾一直不許他們劫掠,所以這些人無不對李金吾生出恨意,這也是他們支持李弘的原因,此時答應一聲,唱了個諾就退下去了。

李弘走到牆邊,拿下那上供著的一口長劍,拔了兩下也沒有抽出來,不由得一歎道:“這樣的廢物,我他有什麼用!”說完抽出腰間的寶劍,隻一劍,就把那祖傳的劍給劈斷了!

李弘丟了廢劍出去,就讓人拿了大紅緞子做了一麵大族,雖然看上去還有馬糙,但是看著唬人也夠了,於是李弘就讓在上麵繡了‘忠貞報國大將軍’的名號,正式宣布起兵了。

西涼馬府,馬超自從宣布為母守孝以來,就沒有再出過門,一直在鑽研怎麼用他那缺了兩根手指的手能更靈活的用槍。

這天他正在舞弄著手裏的長槍,院門一下被撞開了,馬鐵衝了進來,叫道:“大哥!”

馬超眉頭一皺,道:“你幹什麼?我不是說過嗎,我練槍的時候,不許有我進來,還不出去!”

馬鐵就像沒有聽到一樣,衝到了馬超的身前,叫道:“大哥,丁立完了!”

馬超一下怔住了,手裏的大槍一丟,道:“發生了什麼事?”

馬鐵簡單的把丁立推劉寵帝的事說了,然後道:“現在各路諸侯都在聲討丁立,大哥,我們的機會來了!”

馬超的臉漲得通紅,冷聲道:“這真得是蒼天有眼啊!丁立,我讓你女人,這一回你就要敗在女人的手裏了!”

馬超就在院子裏走了幾圈,隨後道:“傳我將令,馬家軍集合,挑出大旗,反抗丁立!”

馬鐵激動的眼睛裏都流出來淚水了,叫道:“是給父母報仇的時候了!”

馬超聽到這話,臉色微微有變,但是隨後點頭道:“不錯,是給父母報仇的時候到了,立刻聯係馬岱,我要用大軍,掃平了上杉謙信的這些爪牙!”

馬府大旗挑起,軍兵從府中不斷的衝出來的時候,西軍的人馬,卻是搶先撤了出去,馬超也沒有去追擊,而是帶著人馬,向著馬岱的羌人大寨而去,與上杉謙信交過手的馬超,不像李弘那麼盲目,他知道自己這點人馬,不足以和上杉謙信硬來,所以才要去聯合馬岱。

涿郡城下,徐晃一馬當先,向著城上叫道:“田豫,你怎敢違我軍令,立刻開城!”

田豫冷聲道:“徐將軍,你怎敢違令而行,到我涿君而來?你要是說不出一個道理來,請恕田豫不能給你開城!”

徐晃冷哼一聲,道:“好吧,我就告訴你,我已經降了魏王,為魏王取幽州第一大將,你速速獻了涿郡,看你有功,還能饒你不死,否而的話,你這條命就沒了!”

田豫冷聲道:“咄!徐晃,你是丁公坐下的老人,怎敢背恩負義,就此降敵?”

徐晃冷笑道:“丁公推一女子為帝,倒行逆施,我豈能再來保他!”說到這裏,徐晃大斧向上一指,道:“田豫,你手下的人,都是我北營的部下,你問問他們,可敢和我一戰嗎?”

田豫聽到這話,不由得回頭看去,就見那些兵士都回避著徐晃的目光,沒有一個敢和他對峙的。

田豫的心向下一沉,暗道:“不好,這樣沒等打,就先輸了三分了!”他想了想道:“徐晃,你先容我一刻鍾,若是我想不出辦法,我自然就降了你,可是我想出辦法來,那我自然就要與你一戰,這一刻鍾,也算我給丁公效忠了!”

徐晃點頭道:“好,我就給你一刻鍾!”

田豫縮頭回去,急急下了城,就向著文稷的家裏奔去,一會的工夫就到了文府門外,也不敲門,放馬過去,把大門就被撞開了,直奔中堂。

文夫人正在中堂時時在閑座,看到田豫進來急忙道:“將軍……。”她還沒有再說下去,田豫沉聲道:“夫人,我們快走,那徐晃背主,已經來取涿郡了!”

文夫人臉色一白,慘聲道:“文稷呢?”

田豫臉色難看,文夫人不由得胸口發疼,慘笑道:“你不必說了!”田豫急忙道:“夫人,我們都沒有看到文將軍,想來文將軍和徐晃的二弟是好友,應該不會有事的!”田豫胡亂安慰,但是文夫人的臉色更加難看。

田豫眼看說不得了,隻能道:“夫人,還是快走吧,那徐晃被我穩住了,不會馬上攻城,但是一但他違背了諾言,也沒誰真的能製得住他!”

這會文夫人平靜了許多,就問身邊的人,文欽去了哪裏,早有下人出去尋找,一會的工夫把文欽給扯來了,此是他頂盔貫甲,一幅上陣的樣子,看到位文夫人道:“娘,你放心,我這去,把他們都給打走!”

文夫人惜不夠的看著文欽,輕聲道:“以後,要聽你田叔父他們的話,明白嗎?”

文欽不明白點點頭,道:“娘說什麼,就是什麼,不許問”文欽這一回點頭快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