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歆被帶上殿來,就跪在劉協的麵前。
“這個就是你的奸夫?”
伏壽一語不發的站在那裏,她雖然不能反駁,但是她也絕不會主動的地去承認。
劉協看著華歆,眼中冒火,冷聲道;“押下去,朕要他死!要碎碎的剮了他!”
胡仙真還有一些手段沒有用出來呢,萬沒想到劉協直接就讓人把華歆給宰了,不覺得有些掃興,孔融也道;“陛下,還沒審……。”
“審什麼?”劉協恨不得把孔融通給掐死,這個人怎麼這麼沒長眼睛呢?此時對於劉協來說,不管華歆是不是真奸夫,隻要有一條就夠了,就是伏壽肚子裏的子不是他的,有了這一條再怎麼審都沒有意義了。
丁紹明白劉協的心情,就伸手把孔融給扯了回去。
胡仙真喚進來兩個手下,把華歆給帶了下去,然後重新回來,道:“臣已查明,一共有三個虎奔衛,曾為皇後走報消息,此翻查出有孕之後,皇後還曾派人給伏家……。”
“把他們家的人,也都給我殺了!”劉協大聲吼著,胡仙真就像沒有到一樣,仍然平穩的回報著:“……伏老太師沒有同意。”
“那又怎麼樣?就不殺他了嗎?”劉協冷冷的說道:“我的女人,竟然去偷人,間然讓我蒙羞,我是大漢最尊貴的男人,她我的汙辱,隻能用她們家的命來還!”
劉協眼看就要氣瘋了,連朕都不說了,雙手用力的揮舞著,一邊喊一邊來回的走著,突然他在伏壽的身前住了,此時他眼中沒有憤怒,沒有恨意,看著伏壽,隻有一點悲哀,冷聲道:“你也許有衷,可是你為什麼不和朕說明呢?如果朕早知道,也許我們都不會有今時今刻的恥辱了!”
伏壽在這一刻,似乎又看到了那個從長安才能逃出來,想著要指點天下的少年,不由得緩緩伸手,向著劉協的臉上撫去,劉協就向後退了一步,看著伏壽的手,道:“不管因為什麼,你都找了別的人,那你……就不要再碰朕了!”
劉協身上的精、氣、神好像一下就沒有了一樣,轉身向著後走去,一邊走一邊沉聲道:“你們……擬廢後詔書吧,伏家全家處死。”
孔融又忍不住道:“皇上,這廢後詔書卻寫不得,不然的話,此事不管我們的如何掩蓋,還是會走漏風聲的啊!”
“那你們說怎麼辦。”劉協冷笑道:“沒想到我連報複的資格都沒有了,你們看著辦吧,反正璽也不在這裏,你們看著辦好了!”
劉協說完大步回後宮去了,又躲回淳酒美人之中去了。
丁紹想了想道:“老太師,太傅,你們看這麼辦行不行,我們隻說伏家不體天恩,然後落個全家發配,至於皇後,就說她憂怨成癡,出宮休養去了,這樣應該不能再把消息漏出去了。”
楊彪想了想,這事也沒有別的辦法,於是點點頭,道:“就是如此吧!”
丁紹回頭向著胡仙真道:“想來陛下不會再問起他們了,這種事,你做起來比我們應手,就你來辦吧。”
胡仙真點了點頭,就過去扶住了伏壽,道:“娘娘,您就和我說走吧。”
伏後冷笑一聲,就由著胡仙真把她扶著出了大殿,外麵的女兵早有準備,用一件大黑罩衣,把伏後整個人都給裹了起來,然後推著她走了。
孔融在後麵看著,有些擔心的道:“老太師,那胡仙真,會不會對娘娘不利啊?”
楊彪煩死孔融這張破車嘴了,冷哼一聲道:“文舉,還是慎言吧,皇後娘娘出宮養病,和胡仙真有什麼關係!”說完甩袖離去。
孔融撞了一鼻子灰,還不算完轉頭向著丁紹冷笑著道:“太保,你們的布局應該是無成了吧?”
丁紹淡淡的道:“原來在閣下眼中,把人帶走是我們做得局,那好,我回去就讓胡仙真把人送到太傅那裏去,讓太傅操心好了。”
丁紹說完就走,孔融急忙叫道:“太保、太何,我是胡說的,你千萬不要當真。”其實孔融還真說對了,胡仙真昨夜找到了丁紹,請丁紹一定要把她把人拿到手,丁紹雖然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還是出手了,不過孔融並不知道,他隻是惡意揣測,自然不會知道自己真相了,反而怕丁紹真的把人給他弄去,那就麻煩了。
其時孔融完全就是多想了,這會伏壽已經出城了,就在城外的五裏亭裏坐著,胡仙真笑咪咪的站在亭口,好像在看著什麼美妙的風景似的。
伏壽緩緩開口:“你把我帶到這裏,究竟要做什麼?”
胡仙真回頭看了伏壽一眼,道:“看告訴我,如果我們沒有向你下手,當你的肚子藏不住的時候,你會怎麼辦?”
伏壽苦笑一聲道:“我一直在問我該怎麼辦,但是我沒有答案,現在我又怎麼能回答你呢。”
胡仙真道:“那為什麼不通知丁立呢?”
伏壽搖了搖頭道:“我從來就沒有想過找他。”
胡仙真道:“你不想找他,可是他知道了你的事之後,就害怕了,於是讓我回來,陷害你,還要我弄死你。”
伏壽淡淡的一笑,道:“如果他要我死,你是不會幫我的。”
胡仙真冷笑一聲,道:“行了,以後你就可以跟他在一起,雙宿雙飛了,對了,他的小妾就要生產了,你也要生產了,他還沒有兒子,你們兩個誰生出來的是兒子,誰就有福了。”胡仙真說到這裏醋意十分的道:“以夫人現在對孩子的渴求,你若是能生下一個兒子,就是要一個妻位,也會得到的。”
伏壽冷哼一聲,道:“我不會嫁給他的!”
胡仙真剛要說什麼,就聽見車輪滾滾的聲音響起,她立時一揮手道:“立幕!”幾個女兵跑過來,把提起數尺大布,把亭子完全給罩住了,隻留下一條小縫讓人看到外麵。
“你幹什麼?”伏壽有害怕的問道,胡仙真的淡淡一笑,道:“放心,不會害你的。”
這個時候,一隊馬車到了亭前,就在這裏停下,跟著一個人的聲音響起:“都下車!”那馬車上的人一個跟著一個的走了下來,被兵士用槍逼著站成一排,麵向著亭子。
“父……。”伏壽驚叫一聲,向前衝去,胡仙真一把抓住她,捏著她的脖子,讓她的叫聲無法發出,冷聲道:“我好心讓你們再看看他們,你別害我!”
伏壽恨恨的看著胡仙真,胡仙真卻是全不在意,說道:“他們被流放了,我給選了個好地方,雖然在那個地方,他們再沒有人服侍,一切都要自己動手,但是他們會活得很平靜,不會有人欺辱他們,但是這一切都要你來給他們做主。”
伏壽臉色大變,道:“你什麼意思?”胡仙真淡淡一笑,道:“我的意思就是你要是做了什麼不合適的事,他們在那裏,死了也沒有人知道。”
伏壽微微閉眼,他萬沒有想到胡仙真竟然這麼陰狠,這是完全把她給控製住了。
胡仙真看出伏壽的心思,拍了拍她,道:“你放心,我隻是怕你傷害我們主公,你要是老老實實的,我自然不會傷他們,你也不用擔心我私下裏會做什麼,關他們的地方,丁公是知道的,他是不會讓我們隨意傷人的。”
伏壽冷聲道:“讓我出去,和他們見一麵!”
“這可不行。”胡仙真搖頭道:“你們能不能再見麵,隻能丁公做主,我是沒有這個權利的。”
伏壽悲痛入心,沉聲道:“那你告訴那些壓送的軍士,不要羞辱他們,這總行嗎。”
胡仙真道:“這個沒問題。”說完就打發一個女兵跑出去,對那個騎馬的小軍官說了什麼,那小軍官立時客氣的把伏家的人都請上了大車,吱吱啞啞的離開了。
胡仙真放開了伏壽,回身坐下,道:“現在可以放心了吧。”她說話的時候,那舉著大布遮擋亭子的女兵,都收了布,然後退出亭子二裏之外。
伏壽皺著眉頭道:“你到底要幹什麼,別再騙人了,你現在這個樣子,要說沒事就是見了鬼了!”
胡仙真幹笑道:“你先坐下,我們慢慢談。”伏壽就走到胡仙真的身邊坐下,道:“你說吧,我聽著呢。”
胡仙真道:“我想讓你幫我謀一個皇妃的名號。”伏壽眉頭一皺,剛要說話,胡仙真就道:“不是你們家那個小屁孩,我說的是丁立。”
伏壽皺著眉頭道:“你背叛丁立?”
“胡說!”胡仙真不滿意的道:“我為什麼要背叛他。”
“丁立要立劉寵為帝,你不背叛他,怎麼當皇妃啊。”
“所以,我要你幫忙啊。”胡仙真笑笑嘻嘻的道:“你有了孩子,我說過的,丁公還沒有孩子,老夫人想孩子想得都要瘋了,你生下來的隻要是男孩兒,老夫人就是與天下為敵,也會讓丁立娶你的,那個你就有再做一回皇後了。”
“丁立……想要自己當皇上?怪不得了,哼;我還以他一直就在推陳王呢。”伏壽恨恨的說道。
胡仙真笑道:“你說得對,丁公確是一直在推陳王,所以我才讓你教他啊。”
伏壽還是一震,隨後道:“你想讓我說動丁立?可惜啊,我還沒有那個本事!”
胡仙真指指他的肚子,道:“你生出來就有了。”
伏壽伸手摸了摸小腹,卻不說話,胡仙真接著道:“隻要你再成為皇後,那就是真的皇後了,絕不會這樣任人欺侮的。”
伏壽站起來走到了亭欄邊上,極目遠眺,麵沉似水,卻不說話。胡仙真也不催促,就那樣斜迎在坐位,笑吟吟的看著伏壽。
半響伏壽轉過身來,道:“好,我答應你,但是……孩子沒有生下來,誰也不能斷定男女,那時又當如何?”
胡仙真苦笑一聲,道:“那就隻能是收了這個念頭了。”
伏壽想了想道:“還有一個辦法。”
胡仙真立刻湊了過來,道:“什麼辦法?”
伏壽沉聲道:“讓劉寵弑君!”
胡仙真苦笑道:“你還真能想,劉寵都不進京,他怎麼可能弑君呢?”
伏壽道:“你也陷害我這樣,陷害他不就行了嗎。”
胡仙真淡淡笑道:“原來你還記著這個仇啊,好;我讓你報仇就是了。”說著輕輕擊掌,跟著兩個女兵押著華歆進來,就推他跪在了伏壽的腳下,胡仙真踢了華歆一腳道:“就是這個人舉報,他要不舉報,我們也不可能查你這破事啊。”
“哼;隻怕是先知道我的事之後,這人才來舉報我的吧?”
“那……個……。”胡仙真揉著鼻子,道:“都一樣,都一樣。”
伏壽看著跪在地上的華歆心中恨意飛揚,突然抓起一柄寶劍,一下刺進了華歆的胸中。
華歆隻道把他押來,就是賠個禮而已,不由得渾身哆嗦,斜著眼看著胡仙真,尖聲叫道:“你……你竟然敢騙我!”
胡仙真冷笑一聲,道:“我騙你什麼了?”
華歆哪裏能爭辯得,咬牙切齒的道:“我的兄弟,會給我報仇的!”
“你說郗慮吧?那對不起了。”胡仙真淡淡道:“他昨天就把你的信給我拿來了,沒有了後顧憂我才敢這麼做得。”
華歆眼睛一下瞪大了,慘叫一聲,他沒有想到,自己的保命苻,竟然被自己最好的朋友給出賣了,此時他心中悔意升騰,不由得暗自後悔,不該從江南跑回來,但是一切再也回不去從前了。
胡仙真一腳把華歆給踢了出去,然後讓幾個親兵扶著也是控製著伏壽,出了亭子上車,一路向南而行,七天之後渡過黃河,再走七天,進入了洛陽。
伏壽坐在車裏,看著洛陽一幅熱火朝天的樣子,修城建屋,鋪地整渠,當年她們被董桌脅迫離開時候的頹態,正在一點點的恢複著,伏壽坐在車裏閉上眼睛,輕輕的說道:“真希望大漢,也能像這洛陽一樣,被人重新修建起來。”
丁立正帥堂之中處理著公文,胡仙真笑嘻嘻的進來,向著他一禮道:“參見主公。”
丁立淡淡的道:“都處理好了?”
胡仙真道:“都處理得妥當了,現在您想怎麼樣都行了,因為我們可以隨時滿足天子的願意,宣布皇後死了,當然就這麼一直活著,也沒有人能來說什麼,至於孩子……要到明年,才能和您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