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男子粗重的喘吸聲,女子甜美的嬌吟流轉,大大的羅漢床不住的搖動,突然帳簾一開,一個瘦弱的男人從簾子裏出來滾出來,麵色焦黃,神情痛苦,身子就伏在地上向前爬著,口中不住的叫著:“讓我走,讓我走!”
胡仙真挑簾出來,伸手把床欄杆上的衣服拿了過來,就披在身上,把一應美景都遮了起來,冷笑道:“姓華的,你也沒少吃東西啊,怎麼身骨這麼弱啊?”
地上的男人看著胡仙真如望蛇蠍,冷聲道:“你這妖女!”
胡仙真放聲大笑,就湊到了男子的身前,臉對著他說道:“說得對,我就是一個妖女,就要一點點的吸幹了你。”
男人嚇得向後縮去,又縮回到了床上,抓過被子把身體給遮住,口中惶恐的叫道:“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胡仙真倒也聽話,並沒有過去,而是坐到了一旁的桌子邊上,從桌子上拿了一個酒爵,這爵得三條腿都插在一個小手爐裏,所以爵裏的酒都是暖的,胡仙真輕輕的呷了一口酒之後,道:“姓華的,咱們兩個好好談談吧。”
那男子恐懼的道:“談……談什麼?”
胡仙真向著男子媚惑的一笑,男子的魂嚇飛一半,急忙向後縮了縮,嘴裏喃喃的道:“我和你沒有什麼好談的,快放了我!”
胡仙真媚笑著走到了男子的身邊,說道:“我要和你說得,就是放了你的事。”
那男子有些不相信的道:“你……你真願意放了我?”
胡仙真就在床邊上坐下,慵懶的向著男子靠去,男子急忙閃開,胡仙真嗔怪的瞪了一眼那個男人,倒也沒有生氣,就斜倚在欄杆邊上,道:“我倒是不想放了你,可是你也沒有啊,不過十幾天,你就連老娘的一招半式都接不住了,偏偏我男人也到了洛陽,要是他知道了,老娘這一身細皮非讓他生剝下來不可,所以隻能把你給放了。”
那男人大喜道:“娘子放心,我華某也是有名的人,我把話放在這裏,若是姑娘放了我,我決不會把我與娘子的事說出去,敗壞娘子的清譽的。”
胡仙真笑道:“老娘有個什麼清譽,你不說出去,隻是怕一但被我男人知道了,就先把你給滅了吧。”
男子有些尷尬的道:“娘子誤會了,我華歆與邴原、管寧合稱一條龍,我為龍首,豈會像你想得那樣小人。”
“哈、哈、哈!”胡仙真哈哈大笑道:“我聞你與管寧共園中鋤菜,見地有片金,管寧視之與瓦石無異,你卻捉而玩觀,賞玩許久之後,才肯棄去,又嚐與管寧同席讀書,有乘軒冕過門者,管寧讀書如故,你華先卻廢書出看,管寧於是與你割席分坐言,你非其友,這會你又拿著管寧來說什麼。”
華歆一張老臉通紅,他在江南降了袁世凱,但是袁世凱並不重用他,華歆打聽丁立在中原重修洛陽,覺得自己的機會應該在中原,於是就逃了回來。
本來華歆以為到了洛陽之後,洛陽的官員肯定會高接低迎,並且報與丁立,而丁立能優待穎川諸士子,那就一定會善待他,金車玉馬,既將入手,可是讓華歆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碰上了胡仙真這個女魔頭。
咱們前文說過,胡仙真在男女事上,以權利為春.藥,而她在洛陽一言而絕,沒有任何人能違抗她的命令,就連同為丁立妾室的劉慧娘都惹不得她,這滔天的權利,化成玉火,燒得胡仙真渾身發顫,但是她不敢在洛陽這些人裏找一個姘頭,怕被丁立的密探知道了,看到華歆之後一眼就相中了這個大名士,必竟華歆生得是好皮囊,又有名氣,所以胡仙真就把她擄了,每夜裏都來這裏相會,不把華歆柞幹都不算完。
華歆的身體素質一般,哪裏經得起胡仙真那堪比狐狸精一般的身子啊,十幾天不到就麵黃肌瘦,萎而不舉了,每天聽到胡仙真的聲音都怕,這幾天也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卻知道再有幾天,自己就精盡人亡了,所以才如避蛇蠍一般的躲著胡仙真。
華歆幹咳一聲,掩飾自己的窘境,道:“那個……你真的放我走嗎?”
胡仙真冷哼一聲,卻不說話,華歆溜到地上,把袍子穿上,就向門口蹭去,同時眼睛還盯著發 胡仙真,眼看胡仙真一直沒有動靜,華歆興奮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快步到了門前,伸手拉門,就向外去,才走一半,一道雪亮的劍光斬了下來,就向著他的臉上而華歆嚇得尖叫一聲,急忙又縮了回去,靠在門上,等了一會之後,這才探頭看去,就見一個女人就站在門前,手裏拿著寶劍,冷冷的對著他。
華歆回頭看著胡仙真,用哭腔叫道:“你……你不是說讓我走嗎!”
胡仙真笑咪咪的站了起來,走到華歆的身邊,挑著他的下巴,道:“我是說了讓你走,可是你就這麼走嗎?要是這樣的話,那你往墳裏走吧!”
華歆哭道:“姑奶奶,你究竟要怎麼樣啊!”
胡仙真一笑道:“也沒有什麼,就是要讓你幫我做一件事,隻要做好了,你自然就能走了。”
“你要讓我做什麼?”華歆神情不定的看著胡仙真,這個魔女實在太可怕,華歆真的不知道她會提出什麼樣的條件來。
胡仙真伸手把華歆按得坐下,然後又取了一杯酒給他,道:“喝一點,身上曖和。”
華歆也覺得自己應該用點酒壯膽子,就呷了一口,然後道:“你要讓我做做什麼,你就說吧。”
胡仙真貼近了華歆道:“華凡家,你知道嗎?”
華歆點頭道:“自然知道,他是‘關中華家’的家主,雖然‘關中華家’不算大家,但也有名的寒門了,不過;我們不是一宗的。”
“沒事,你要是冒充,他們也查不出來,必竟我把這些證據都準備好了。”
華歆有些不解的道:“你讓我冒充他們家的人做什麼?”
胡仙真道:“華凡家在關中大亂的時候,已經死絕了,沒有人了,而華凡的女兒華盈,嫁給了伏完,是他的寵妾,生了一個女兒,叫伏壽,你從今天起,就是伏壽的表哥了,你們兩個以前在關中有過接觸,你對她的美貌而傾倒,她對你的才學而傾心,你們兩個郎才女貌,就生了愛戀,但是你們發乎情,止乎禮,可是年前,你在北都接王命到南方任職之前,由於伏壽不能得到天子的寵幸,所以你們兩個不由得情不自禁,就做了不合禮法的事,然後……。”
“夠了!”華歆臉色朋蠟黃變成慘白,就在胡仙真說出‘伏壽’兩個字的時候,他就在哆嗦,現在他已經從哆嗦,變成抽風了。
看著胡仙真,華歆的手和抽雞爪瘋一般的指著她,喃喃的道:“你……你瘋了,你瘋了!那是皇後!你讓我去誣蔑皇後,那是要殺九族的!”
胡仙真就像沒有聽到一樣,接著說道:“你們一夜風流之後,本以為今生不能再見麵了,可是不久前,你接到了伏壽的消息,她有了你的孩子,她不知該生下來,還是該打掉,你知道消息之後,就不顧一切的回來了,想要把這個孩子給保下來。”
華歆渾身抽搐的從凳子上滑了下去,就委頓在地上,兩眼空洞,喃喃的道:“你……你殺了我吧。”
胡仙真拉過一把椅子坐下,笑咪咪的道:“怎麼?這麼膽小嗎?”
華歆閉上眼睛,就像沒有聽到一樣,就那麼坐著,一動不動的坐著。
“怕被禍滅九族?可是你別忘了,你和我已經鬼混了十幾天了,就這樣行為,丁立會放過你嗎?他一樣會把你殺了,也許他也一樣會滅你的九族!”
“你不會說的,你不會說的。”華歆念經的嘟囔著,胡仙真微微一笑,道:“原來你還沒有被嚇倒啊,是故意裝成這個樣子,不過你說對了,我不會說,可是你看看外麵那個女人,她叫劉慧娘,是丁立,也就是我的官人的另一個小妾,她一直想要害死我,女人爭寵,也不比你們這些當官的爭寵差,現在她抓住了我的把柄,你猜她會不會說啊!”
華歆雖然聽了胡仙真讓他去害伏皇後,嚇得心膽俱裂,但是他癱在地上起不來,也的確是裝得,這會聽到了胡仙真的話,則是真的怕了,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哭著,叫道:“你究竟要怎麼樣啊!”
胡仙真聳聳肩道:“沒怎麼樣,就是讓你們去按著我的意思辦事。”
華歆恨恨的道:“你那完全就是瘋話,那樣的慌話什麼人都能揭穿,我們不是去找死嗎!”
胡仙真再次貼近了華歆道:“你放心,我們的皇後,除了新婚之夜,餘下的時候,真的沒有被人碰過,另外她也真的有一個不是皇上的孩子了,而且這事不能說出來,因為皇上知道自己沒有碰她,隻要說出來,就會知道,那孩子不是自己的。”
華歆驚恐的看著胡仙真,隨後道:“那……那為什麼不把真正的奸夫抓來,而要讓我去冒認啊?這種事就是成了,我也是一死啊!”
“你放心。”胡仙真重新坐好,說道:“那個真正的奸夫我們抓不來,而你嗎,我既然用你,就不會讓你這麼死了,我和丁公說好了,隻要你幫我們辦成這件事,我們會把你偷出來的,讓你改個名字,然後到外域去做官,沒有人能找得到你的。”
華歆還是搖頭,道:“不行,這種事我不能做,我要是做了,我的清名就都毀了。”
胡仙真冷哼一聲,一腳踹在了華歆的胸口,把他踹翻在地,冷冷的道:“我說過了,你有個狗屁的清名,你不想做,那你想死啊!”
“死了也不做!”華歆突然硬氣了起來,胡仙真先是一怔,隨後冷笑道:“好,好!你不做,也沒有什麼,我把你的舌頭割了,然後就說你是被我抓出來的,一樣可以把這件栽到你的頭上……不對,你還有雙手;能寫,那我就把你的雙手砍了,你要腳寫呢?那我們就把你的雙腳也砍了,你要是用其他方法否認呢?不如這樣,我把你的手、腳,都砍了,胳膊大腿也砍了,耳朵也砍了,然後刺破你的耳膜,拿馬糞熏瞎你的雙眼,割了你的舌頭,鏟去你的鼻子,把你做得和戚夫人一樣,那個時候你就不能否認了,我說你是皇後的情夫,那你就是皇後的情夫了。”
華歆目眥欲裂的看著胡仙真,厲聲叫道:“你為什麼要這麼逼我?”
胡仙真一笑,道:“沒辦法,誰也讓我手裏隻有你麼一個姓華的呢。”
華歆跪在地上,低著頭,一語不發,胡仙真淡淡的道:“你是想做成人彘幫我,還是想好好的幫我,給我一個痛快話吧。”
華歆心道:“這女人就是一個瘋子,我不如先答應她,然後我事後逃了,她也沒有地方去找我。”想到這裏,華歆長歎一聲,道:“好,我答應你。”
胡仙真嘻嘻的笑道:“好了,妹妹,他答應了。”
房門推開,劉慧娘走了進來,一揚手把一顆藥丸丟給了胡仙真,胡仙真抓著華歆的嘴,就把藥丸給塞進去了。
華歆驚恐的道:“你……你給我吃了什麼?”
胡仙真笑咪咪的道:“你想知道自己吃了什麼?妹妹,給他演示一下吧。”劉慧娘轉身出去,一會牽了一條狗進來,先把那藥丸給狗吃了,然後在頭上拔下一根釵子,胡仙真則倒了一杯酒,劉慧娘用釵子在酒杯裏攪了幾下,胡仙真就把酒給狗灌了進去,隨後把狗脖子上的繩子係在床腳。
不過片刻工夫,狗就和瘋了一樣的狂吠起來,不停的用爪子抓著自己的肚子,好像肚子裏有巨大的痛苦一樣,最後生生把自己的肚子給抓開,把腸肚肺胃都給扯出來,撕個粉碎,最後把抓出來的之後才死去。
華歆臉色慘白的看著,胡仙真向他一笑道:“現在知道你吃得是什麼了吧?”
華歆尖叫一聲,就跑到一旁,用手指挖著嗓子,幹嘔起來,可是黃膽水都吐出來了,也沒有吐出來那粒藥丸。
“沒用的,那東西入腹即化,已經溶進你的血裏了,你是吐不出來的。”
聽到胡仙真的話,華歆絕望的跪在在了自己吐出的汙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