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任退兵了?”上杉謙信不敢相信的問道:“秦良玉和她見了一麵,張任就退軍了?”
羌萬花點頭道:“是的,張任帶兵退到了陰平道口,就守住了玉壘橋。”
上杉謙信問道:“是不是……為了守住玉壘橋?”
羌萬花明白上杉謙信的意思,就是問是不是得到了秦良玉的警告,怕丟了玉壘橋這才退兵的,於是搖搖頭道:“不是這樣的,雖然張任卻是用了守勢,但是她顯然是準備退兵的,沒有再戰的意思。”
上杉謙信笑道:“這就有意思了,沒想到這秦良玉還有這樣的本事。”
羌萬花急忙捧著說道:“定是秦良玉說了您在這裏,把張任給嚇回去了。”
上杉謙信冷哼一聲道:“我現在可以把旗號打出去,張任也沒有全撤,你去用我的名字嚇嚇,看看能不能張任嚇走。”羌萬花苦笑一聲,不敢說話了。
源小巴這個時候問道:“上帥,我們準備的埋伏……?”
上杉謙信擺手道:“都撤了吧。”源小巴遵令下去,羌萬花也跟著出去了,上杉謙信一個人背著手走來走去,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一旁的織田信奈,把最後一口果幹吃完,然後冷笑一聲道:“你既然有這個擔心,現在又有人可用,你為什麼還不去見她?”
上杉謙信有些奇怪的道:“你……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織田信奈得意的道:“我當然知道。”她湊到了上杉謙信的身邊道:“你其實一直在擔心,擔心西軍的未來,而且朝中隻怕也有不少人對西軍有過抵毀,你怕丁立最後三人成虎,就把西軍給毀了。”
上杉謙信眼前一亮,就在織田信奈的身邊坐下,道:“當年我雖然立有大功,但是一直都樊梨花的馬前為將,就因為我知道,我是異族,一但被主公懷疑,那沒有一點辦法挽回,而且不知道主公是當真不在意,還是存心而為,我的部下都是異族,早就被朝中大夫疑忌了,可是……打得仗越來越多,我的功勞越來越大,升遷難免,最後就到獨領一軍的地步,以前我身邊有八重,她是主公最信任的人,而且又和我有仇,絕不可能與我一路,不管是主公,還是朝中大夫都會放心,誰想到八重卻戰死了,現在我一家獨大,隻怕朝中大夫早就接受不得了。”
織田信奈雖然大多數的時候,是渾渾惡惡的,但是她的本源必竟‘第六天魔王’那樣的政治強人,所以看東西還是非常的準的,偶然開口就能一語中的:“秦良玉武功、才華都讓可敬,更好的是,主公不知道為什麼,這麼信任她,沒等她來,就讓我們全力救她,那隻要她留在西軍,我們就可以讓主公不再懷疑我們,至於朝臣,那隻能一點點再說了。”
說到這裏,織田信奈突然一歪頭說道:“謙信,我相信你喲!”上杉謙信嘀咕一聲:“又發病了。”說完起身就走,織田信奈, 剛跑去找吃得了。
秦良玉就屯沮縣,等著西軍的回應,可是讓秦良玉沒有想到的是,半個月過去了,西軍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這讓秦良玉很有些奇怪,但她必竟打了這麼多年的仗,心裏還是穩定的,仍然那樣平靜,張鳳儀卻是都要瘋了。
這天下午,秦良玉和張鳳儀閑來無事,正在喝茶下棋,就聽到那沮縣守將吳蘭的聲音:“……這裏就是秦首領的住處了?”
“你那麼大聲幹什麼?不會是想給人通風報信吧?”一個平和的聲音響起,但這個聲音卻又有讓人渾身一緊冷意。
秦良玉和張鳳儀知道來了大人物,急忙起身,就迎了出來,就見吳蘭陪著一個麵冷如冰的人門前,看到他們出來,淡淡的道:“我就知道會打擾你們。”說完一拱手道:“在下上杉謙信!”
秦良玉和、張鳳儀急忙見禮,上杉謙信擺手道:“禮就不必見了,秦首領,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張鳳儀擔心的向著秦良玉看去,秦良玉卻是平靜的道:“請上帥入室。”
上杉謙信向吳蘭道:“等著。”就向屋裏走去,張鳳儀剛要跟上,被秦良玉給擋住了,示意她也在外麵等著,然後跟著上杉謙信進了室中。
上杉謙信走到桌前,看著對奕的棋局,秦良玉讓使女送了一杯茶進來,然後打發使女下去,自己親端了茶過來,放在了上杉謙信的麵前。
上杉謙信看著秦良玉道:“秦首領,聽說張任是被你勸走的?”
秦良玉點頭道:“正是在下。”
上杉謙信猛的轉身,二目灼灼的看著秦良玉,道:“你為什麼這麼幫她?是怕蜀地軍馬被我所滅嗎?”
上杉謙信本來就冷漠如冰,現在那樣看著秦良玉,語氣故意放慢,給人的壓力倍然陡增,整個屋子裏的空氣好像在她的壓力之下,都變得凝固了。
秦良玉暗自驚歎,果然是有命的冷麵女煞神,這氣勢好不壓人,她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緒,道:“正是如此!”
上杉謙信沒有想到秦良玉竟然能這樣直接的回答,微微一怔,隨後道:“秦首領北來,求我西軍庇護,卻為蜀軍出力,這是什麼意思?”
秦良玉淡淡的道:“良玉雖然無官,但此番來投也是投於朝廷,請朝廷庇護,自然要為朝廷考慮,蜀軍也是大漢軍馬,能不和西軍發生衝突,也算是良玉為朝廷做一點事吧。”
“回答的巧妙。”上杉謙信冷笑一聲,道:“但是我用不到這樣巧妙的回答!”
秦良玉仍然那樣平靜的道:“惟此而已,再無其言。”就這個答案,愛聽不聽,沒有別的了。
上杉謙信眼中冷芒一動,看著秦良玉道:“在下有一事請教,若是我要進攻蜀中,如何行兵?”你不是說不願意說嗎,我換一個你一樣不好答問題,看你怎麼辦。
秦良玉猶豫片刻,道:“若是蜀中叛亂,違逆朝廷,隻要朝廷願意安排良玉為將,良玉願為上帥指明進兵之路。”
上杉謙信坐下道:“好啊,滴水不漏啊,那我就奇怪了,你秦良玉這麼衛護蜀中,為什麼要反出蜀中啊?”
“因潘寶珠言!”
秦良玉五個字出口,上杉謙信有些怔愕的看了她一眼,潘寶珠一被召喚出來,就被植入了少時在北,與丁立有私情,因為家道之故,不得不嫁給了張璋,丁立成名之後,她暗中與丁立聯係,為丁立做事的記憶,是丁立手裏最高級的間諜,上杉謙信是擔任了西軍主帥,率軍進駐長安,正式把目標對準了蜀中之後,才知道潘寶珠的,沒想到眼前的人,竟然是潘寶珠給策反過來的。
“請講明白。”上杉謙信語氣平和了許多,秦良玉這才把她反出蜀中的原因說了一遍。
上杉謙信這才知道秦良玉反叛的緣故,想了想道:“看來這位潘夫人還有和驃騎將軍聯係的方法啊,不然的話,驃騎將軍也不會下令,讓我們西軍全力救你,當然我們沒使上什麼力。”
秦良玉有些驚呀,她沒有想到救自己還是丁立下的令,隨後苦笑道:“既然如此,那秦良玉願為上帥繪西川五十四州地圖,備解川中地理!”
上杉謙信聽得明白,秦良玉感激丁立對她的照顧,所以願意作出回報,但是她在這裏還是有保留,隻願繪出西川地圖,仍不願意率軍入川,不過上杉謙信也不在意,反正真要打起仗來,隻要秦良玉在西軍為將,就不怕她不聽調遣。
“秦首領。”上杉謙信誠懇的道:“謙信想請您留在西軍,我願意以西軍佐貳以托秦首領。”
秦良玉微微動容,上杉謙信接著道:“西軍以胡騎為主,秦首領也不被中原漢人,視為本族,而我諸軍,東軍穆帥之下有杜鳳揚,南軍沈妃之下,諸葛亮、唐帥還在爭位,北軍樊帥之下,衛夫人為首,能讓秦首領得到這個位置的,隻有我西軍了。”
秦良玉苦笑一聲,道:“可是入職西軍,就要入兵西川啊。”
上杉謙信微微一笑,道:“秦首領想想,隻要朝廷旨意一發,那西川必亂,那個時候川中百姓,陷於戰亂水火之中,秦首領就不想回去,平息叛亂,讓天府之國,重國舊日美景嗎。”
秦良玉低頭仍是不語,上杉謙信又勸道:“秦首領就算是不想帶兵回去,可是你想想,你又有何處可去呢?”
秦良玉也知道上杉謙信說得是實話,最後隻昨無奈的道:“上帥把話說到這裏,秦良玉再沒有什麼好推托的了,但是秦良玉還想厚顏相求,日後當真入蜀,能不用我,請上帥就不要用我。”
上杉謙信點頭道:“好,我答應你!”秦良玉聽了這話之後,起身向著上杉謙信深施一禮,道:“末將參見上帥!”上杉謙信露出滿意的笑容。
數天之後上杉謙信的奏章到了太原,丁立看過之後,笑道:“上杉姐姐總算是撿到了一塊寶了。”
“子瑜,擬一份奏折,請封秦良玉為西軍副都督,張鳳儀為西軍偏將,報給三公。”
諸葛瑾抓起筆來飛快寫了出來,丁立正在看他寫得東西,賈詡快步進來,道:“主公,江南諸葛亮的折子。”說著他雙手呈給了丁立,丁立有些驚異的道:“河北還沒有完全完事,西邊就鬧了一場,不會南邊又出事了吧?”
丁立一邊說一邊把奏折打開,看完之後,麵沉似水,諸葛瑾擔心自己的弟弟,小心向著賈詡看去,賈詡擺了擺手,示意不是諸葛亮的事,諸葛瑾這才放心。
丁立長歎一聲,道:“沒想到水軍這麼難辦。”
諸葛亮的奏折上寫明,孫尚香為報孫家的大仇,幾次挑釁袁軍,都打敗了,而諸葛亮現在一麵處理荊州州務,一邊麵準備收複荊南,總有照顧水軍不到的地方,另外他年紀太小,孫尚香屬於是丁立的老將了,王聰兒也是實權派,這讓他很難管理。
諸葛亮這個人是很狡猾的,他被劉備請出來,知道劉備對他的信任之後,就敢請劍、印在手,威脅要斬關張,可是丁立不給他做主,像孫尚香這樣的老將,他沒法動,就改為告狀,現在諸葛亮就提出來,這水軍提督他做不來,請丁立另委他人。
丁立把奏折丟下,向著賈詡道:“你覺得這小子是真的還是鬧情緒?”
賈詡想了想道:“我看是真的,他知道您有起用梁帥的心思,而他自己又不願意得罪那些老將,所以……。”
“沒用的家夥!”丁立冷哼一聲,道:“他不想幹,我就偏讓他幹!”
“擬!”
諸葛瑾急忙換了絹書,一般來說,丁立說‘擬奏折’那就是要把這個東西送到後上那裏,走走過場,但是隻說一個‘擬’字,那就是必須執行的命令了。
“沈雲英身染薄疾,準其休養,諸葛亮從既日起,代為南軍都督,立刻整軍,明年長江五月之後,出兵平定荊南!所遺南軍右副都督、水軍提督之職點梁紅玉出任。”
諸葛瑾手一哆嗦,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丁立,毛筆上的墨點被震得落下,把絹書都給汙了,他不明白,為什麼丁立要這麼重用他的弟弟。
賈詡也有些驚恐的道:“主公!諸葛亮做副都督都不能服人,現在您就提他為都督唐師如何肯答應啊。”
丁立笑道:“我會派人和梁帥說明,讓她去勸唐帥,唐帥會答應的。”
丁立相信唐賽兒在自己的吩咐之下,一定會對諸葛亮恭敬的,而梁紅玉不爭權位,也一樣會全力協助諸葛亮,隻要這兩個人老實,那別人也就一定老實了。
丁立說完之後,想了想又道:“再擬!”
諸葛瑾上一張寫廢了,這會抽了一幅絹書正在疾筆而書,賈詡穩穩心神,忖道:“主公這會不知道又有什麼重要的大事,卻是耽擱不得!”於是也抽了一幅絹書寫了起來。
“黃承彥的女兒和諸葛亮相合,皇上賜婚,命他們克日完婚……緩日圓房。”
諸葛瑾手一哆嗦把正寫的絹書又給汙了,暗道:“小弟……不會主公失散的兄弟吧?”就是賈詡也是目瞪口呆的看著丁立,心道:“您這個……考慮的太全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