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張家小姐

邵元祺點了點頭,剛打算轉身往船艙走去,卻突然被一聲聲呼喊之聲拉住了腳步。

隱隱能夠聽到一個男子還有女子的呼喊聲音,且聲音還有些虛弱。

“救命,救命!”聲音雖然是虛弱,但還是能隱隱聽到激動的語氣,他們顯然是瞧見了這艘船,這才大聲呼救。

蕭筠溪和邵元祺對視一眼,都有些戒備。二人一起走到船邊,朝聲音處望去,就見一男一女趴在一塊浮木上。二人皆是麵色慘白渾身發抖,顯然是在這水中漂了許多時候。女子的情況還好些,呼救的聲音極大,可那男子的情況就是不容樂觀了,仔細看去便能看見身上被鯊魚撕咬出的痕跡,受了重傷。

估計是因為昨日的那場暴雨。

蕭筠溪和邵元祺一下就認出了這女子的身份,正是將軍同他們說過的,緬國第一皇商的女兒,張家小姐。

從碼頭出發的船統共有兩艘,且他們確定沒有旁的船隻,不是每個人都不怕死閑著無事來這荒島的。

邵元祺問向蕭筠溪道:“這人救不救?”他們和這張小姐沒什麼交情,而且他邵元祺向來是不管閑事。

如今他們還要為武嘉尋找解毒之法,若是同旁人牽扯難免會惹上麻煩。

蕭筠溪想了想,於是道:“實在是難做到無動於衷。”雖然素未蒙麵,但也是兩條人命,實在是無法狠心腸的讓人死在海中。

且那男人身上還有著傷,估計不久也會招來鯊魚。蕭筠溪不由佩服起此人,能夠掙脫鯊魚,一路護著張家小姐也是個厲害人物,也是一顆忠心。

蕭筠溪看了看海麵,除了他們二人沒有其他人。她不由得想起之前將軍所說的,張家那位仙女,修仙之人,為何沒有同張家小姐在一起?

莫非是遇難了?

邵元棋立即翻身下海,一手拎著一個運用輕功踩著木板子足尖輕輕一點,飛身之後就回到了甲板之上。

邵元棋也當真不會憐香惜玉,直接就將張家小姐丟到了甲板之上,人家好歹也是錦衣玉食堆出來的金枝玉葉。

尊貴無比的張家小姐哪裏受過這樣的對待,眼中滿是憤怒,剛想揚聲罵上幾句,卻在轉頭之際瞧見了一個謫仙一般的人物。

那人一頭銀白色長發,璀璨如星辰的眸子,鼻梁高挺,麵龐俊朗,不由讓張家小姐深深陷了進去,久久無法移開目光。

蕭筠溪看在眼中,眉頭一皺。適才讓邵元棋救張家小姐二人的時候她就在想,若是這張家小姐是個好相處的,她不建議結伴同行,大家各取所需。可現今看到張小姐這般作態,敢打她夫君的主意,不能忍,絕對不能忍!

救他們一命已經是好心,之後抵達荒島,他們就分道揚鑣。

知道了張小姐的心思蕭筠溪便對她沒了好印象,而是冷聲道:“這位小姐您還要在甲板上坐多久,還要讓人扶著麼?您若是不想受涼生病就最好去船艙換一身衣物,這大海之上的藥材都極其珍貴,我可不想浪費。”

“你……”張家小姐被蕭筠溪的話氣的夠嗆,一個衝動就站了起來。站起來之後就有些後悔自己太過衝動,適才她本想著讓那位公子扶她一把,好事全都被這個婆娘攪和了。

蕭筠溪眼中鄙視。

張小姐氣鼓鼓的看著蕭筠溪,怒道:“你是誰啊,說話怎麼這麼難聽?”

蕭筠溪淡淡的道:“問人名號之前難道不知道自報家門麼,小姐真是好家教。”

“你……”張家小姐都要被氣死了,這婆娘說話真難聽,好一張伶牙俐齒。

張家小姐本想像平時教訓下人那般教訓她,可礙於邵元祺在旁邊,想留下個好印象也就沒顯得太過跋扈,反倒是端著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衝著蕭筠溪微微行了一禮道:“這位夫人,我乃京城張家的小姐,張依瑤,不知夫人如何稱呼?”

蕭筠溪道:“我姓白,你可稱呼為白夫人。”壓根就沒想要告訴她名字的打算。

張依瑤又是火冒三丈,下意識的喊像那名男子,道:“周平,你是死的麼?”若是平時有人這般對她說話,平周的長劍早就抵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半晌沒有動靜,張依瑤正打算回頭,卻聽邵元祺幽幽開口道:“張姑娘還是不要強人所難,人剛剛已經昏迷過去了。就算是侍衛那也是身邊忠心的人,不是阿貓阿狗,更不是個物件。”說罷將周平扶起去了船艙之內。

張依瑤被說的啞口無言,從小她就是頂尊貴的人,下人們都是將她捧在手心中,她當這些下人也是從沒當人看過,就如邵元祺說的,她就當他們是個物件,不喜歡就丟了,換了,誰還會顧及一個物件的感受。

張依瑤眼中寫滿了委屈,她緊咬著嘴唇似乎有落淚的架勢。

蕭筠溪眨巴著眼睛,邵元祺這人別看平日對他人冷冰冰的,對身邊的人卻是極好的。尤其是對身邊的一幹手下弟兄,他最看重的就是忠心二字。

想必是對周平的忠心打動才說了那樣一番話。不過,蕭筠溪看向張依瑤,邵元祺似乎看張依瑤也是挺不順眼的。

嗯,她甚是滿意。

蕭筠溪嘴角藏著笑,幸災樂禍的笑。

蕭筠溪輕咳了咳,而後好心的衝張依瑤微微一笑道:“張姑娘,進去船艙裏換身衣服喝杯熱茶吧,甲板上風大,吹風著了涼,受了風寒可就不好了。”

“不用你擔心,沒安好心!”張依瑤突然狠狠的瞪了一眼蕭筠溪,而後自顧怒氣衝衝的朝著船艙內而去。

張依瑤走著,腦子裏還是浮現出適才那白發男子的音容相貌,不由得又紅了臉。

蕭筠溪跟在張依瑤的後頭,不由喃喃自語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也是多管閑事,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好心救了你,你卻不領情。真想把重新丟回水中,讓你喂鯊魚。”蕭筠溪就是這麼說說罷了,讓她真這麼做她還沒有那麼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