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 怪事

蕭筠溪給淑妃找了一頓不痛快之後她自己倒是一身輕鬆,心情頗好的朝著宮門而去。

走至半路突然一宮女攔住了她的去路,就見那宮女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隨後道:“奴婢見過攝政王妃,太後得知王妃娘娘進宮特地命我在這等著,請您去慈寧宮一敘。”

太後來請是蕭筠溪意料之中的,想必這婆媳之間怕是不單單表麵看著那般簡單,實則早就是明槍暗鬥了。

蕭筠溪笑著道:“麻煩姑娘帶路了。”

蕭筠溪隨著宮女去了慈寧宮,慈寧宮的擺設略顯樸素,想著之前淑妃的宮殿這以比較之下就能瞧出兩個人是如何心性。

這淑妃是再精明算計也是個初出茅廬的,怎能同半輩子都在後宮摸爬滾打的戚貴妃比較?這淑妃錯就錯在恃寵而驕,太過鋒芒畢露,知道戚太後對她抱有成見還不化解婆媳之間的矛盾,反倒是和婆婆對上了,真不是個聰明女子的作為。

戚太後見蕭筠溪來了非常的高興,拉著人做到了軟塌上,笑著問道:“近來過得可好?好像能有個半年不見了,什麼時候帶著絮哥兒進宮瞧瞧,也讓這冷清的宮裏熱鬧熱鬧。”

蕭筠溪也是熱絡的道:“好著呢,絮哥兒也時常吵著要進宮來,說太後這裏的桃花羹好吃的很,自從這個饞嘴的在太後這嚐了腥就忘不了了,家中廚子做的都被他嫌棄壞了。”

“這孩子,和他父親一個模樣。”戚太後聽著直笑,都能想象到那小饞貓的模樣。

蕭筠溪不解的問道:“和他父親一個樣子?是有什麼趣事麼?”

戚妃道:“你還真猜對了,哀家年輕的時候最憂心的事情就是沒有子嗣,那時候就想著若是今生無福沒有子嗣,教養沒有母妃的那些皇子也是好的,怎說也是個指望。可哀家那時候並非是什麼受寵的妃子,這口也張不得,畢竟上頭也是有皇後壓著。後來有一次攝政王無意進了哀家的宮殿,我本想差人將殿下送出去,因為白妃的緣故誰也不敢靠近殿下,我也不想招惹是非。許是那時候母心泛濫,瞧著瘦弱的小男孩一時間動了惻隱之心,便做了桃花羹給他吃,從那以後啊攝政王時不時的就來哀家這裏喝桃花羹。直至後來我有了身孕,攝政王就再也沒有來過,許是怕給我和肚子裏的孩子帶來麻煩。”

戚太後說著說著眼中流露出懷念的神色,瞧著有些醉人,蕭筠溪心頭不覺一顫兒,她知道邵元祺小時候在宮中受了許多苦,他也同她講過。可幾句話說完的事情看似輕描淡寫,實際上當時還是孩子的邵元祺心中該是多麼的難過孤單。

蕭筠溪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妾身唐突,不知道太後娘娘可否將製作桃花羹的方子教給臣婦,臣婦回去之後想做給王爺吃。”

戚太後掩著嘴偷笑,聲音的語調也不知覺的揚了揚。

“好,怕是攝政王這麼大了也不好像個孩子似的跑到我這裏吃桃花羹了。”

蕭筠溪紅了臉,羞澀一笑。

“筠溪啊,哀家都將獨家方子給你了,你可得幫哀家一個小忙。”戚太後道。

蕭筠溪坐直了身子,知道該來的還是要來的,戚太後應是要說起淑妃的事情了。

“娘娘這般說就見外了,娘娘但說無妨,我定當竭盡全力。”

戚太後歎了口氣,緩緩開口道:“這事哀家也不藏著掖著了也不是什麼怕人的事情,想來這外邊應該有了傳言,說哀家和淑妃不和。早在以前哀家就不喜這個外甥女,小小年紀就精於算計,自私自利,在嚴家的時候就欺負二房的妹妹也就是如今的廢皇後。說起來那孩子也是可憐,也是個沉不住氣的,說起來也是哀家的不是,若非做主讓那丫頭做皇後她也不會落得今日的下場。”

蕭筠溪忙的安慰道:“個人有個人的造化,太後娘娘不必自責。”

皇後娘娘又是歎了口氣,又接著道:“淑妃請你去那邊想必是想讓你帶著許家的二少夫人進宮幫她治療隱疾吧?”

蕭筠溪點點頭:“太後真是料事如神,淑妃娘娘的確是因為這件事。”蕭筠溪不免在心中暗想,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淑妃還當自己精明無比,殊不知她的這些事情都被太後娘娘瞧在了眼中。

“哀家今日召你前來就是為了這件事,請你替淑妃治好隱疾,之後的事情哀家自有決斷。”

蕭筠溪微愣,她本以為太後說起此事是讓她不要答應此事,卻不曾想太後是想讓她答應下來,讓竇妹妹治好淑妃,這是何意?

雖是滿腹疑惑但也不好直截了當的問出口,這不是她能夠問的。

於是蕭筠溪便應了下來,道:“太後娘娘放心,明日我就帶著竇家妹妹進宮,替淑妃娘娘診治。”

太後滿意笑道:“那就有勞攝政王妃了。”

回了王府,蕭筠溪一直都想不明白為什麼太後會希望淑妃能好,若是不喜淑妃應當放任不管才是,這若是讓淑妃有了孩子那後位豈不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邵元祺褪去了鞋襪上了掀開幔帳上了床榻,入目便瞧見蕭筠溪眉頭緊鎖一臉煩擾的模樣。邵元祺不由得伸出手捏了捏蕭筠溪的臉頰。

蕭筠溪卻是不悅的打開了邵元祺的手,嗔怪道:“別鬧,我在想事情呢。”

邵元祺悻悻的收回了手,轉而有抱住了她的腰,頭枕在了她的腿上,柔聲道:“你想你的,我不會礙事。”

蕭筠溪被邵元祺這一鬧思緒便被打斷了,索性也不再去想,她伸手拍了拍邵元祺的肩頭,說道:“今日我進宮遇到了件奇怪的事情。”於是蕭筠溪將今日在宮中發生的事情同邵元祺講了一遍。

邵元祺聽罷之後哭笑不得,又說蕭筠溪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蕭筠溪哼道:“這可不是閑事,當今皇上如今已經可以獨擋一麵了,你自然是顯得多餘,我們還是要時刻警惕著,以免被人暗中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