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沉不住氣

尚兒簡略回了蕭筠溪的問題,說她一直伺候著芳蘭。但卻又重複了一遍芳蘭的罪行,是想轉移蕭筠溪的注意力。

“你放屁,滿嘴噴糞的小賤蹄子,你眼睛瞎了麼,明明是這二人苟且一處!”芳蘭急了,這丫頭怎麼能那般說,明明是她的丫頭,為什麼不幫著她說話,反倒是掀她的老底。

蕭筠溪眉頭一皺,冷聲喝道:“芳蘭,注意你的言辭。”

姬如玲和夏秋掩嘴直笑,說到底就是個鄉下來的泥腿子,這一激之下還不是暴露了本性,什麼下賤話都往外說,也好意思說出口,都不嫌丟人。

芳蘭麵紅耳赤,知道自己一時情急了,於是閉口不言,狠狠瞪著尚兒,此刻她殺了尚兒的心都有了,明明是這死丫頭給她出謀劃策,可如今這番惺惺作態是作甚?是想將自己幹幹淨淨的摘出去?若這次她順利度過,她一定不會輕饒了這個小賤蹄子。

隨後,蕭筠溪問向芳蘭道:“芳蘭,你可有什麼要說的?張姨娘和她的丫頭說你欲將她們丟到井中,你院子裏的丫頭婆子也是說你欲謀害張姨娘,你的貼身丫頭也如此說,如今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王妃,都是這些人血口噴人,妾身沒有做過對不起張姨娘的事情啊!”芳蘭立即跪到地上淚如雨下,委屈模樣做的甚是真切,她看著蕭筠溪,瑩瑩淚花在眼中閃爍,若是個男人定會憐惜芳蘭,可芳蘭用錯了人,蕭筠溪可是個女人,也不是個軟心腸,向來不吃這一套。

芳蘭的一番作態換來的卻是蕭筠溪冰冷的態度,而蕭筠溪也並未對芳蘭的話有所回應。其實,蕭筠溪在等,等芳蘭自己崩潰,咬出尚兒的事情。

叱招之前已經查到尚兒和姬如玲有過接觸,所以她推斷,芳蘭欲殺害張墨蘭的件事情定然是尚兒在旁故意教唆的,自然是受了姬如玲的指示。

這時,夜辰閃身不見了蹤影,蕭筠溪了然,定是叱招回來了,且也尋到了證據。

芳蘭見自己的話無人回應,每一個人都站在她的對麵,居高臨下的望著她,頓時有種跳梁小醜的感覺,她覺得此時的自己非常難看,毫無自尊可言。

心中可謂是無比的煎熬,她這幅樣子究竟在做什麼?搖尾乞憐麼?

芳蘭突然冷笑,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希望了,她還在奢求什麼?事情已經敗露,她不過是在垂死掙紮罷了。可是,她不甘心,那個尚兒太可恨,竟然如此賣主!

既然她完了,那她也不能讓尚兒好過,於是衝著蕭筠溪道:“王妃,我承認,我的確動了想要除掉張姨娘的念頭,可這都是尚兒挑唆的我,她告訴我張墨蘭在我的雞湯裏下毒,還說喜兒的事情是張墨蘭在背後指使的,喜兒也是她殺的,這個尚兒目的不純,留不得。”

張墨蘭身子顫抖著,顯然是被氣壞了,她與世無爭,從不和這些妾室們為伍,卻不想到頭來被人汙蔑。她努力隱忍著,此刻她不能失了體麵同芳蘭一般難看,她隻要默不作聲等待王妃的判處就好。

尚兒慌了,但也料到了芳蘭如此說,她也做好了被杖斃的覺悟,為了自己唯一的弟弟,她沒有回頭路。

“王妃,奴婢沒有說過那些話,是芳蘭姨娘血口噴人。”

蕭筠溪皺了眉頭,眼神為難,她轉頭看向身旁的墨畫,道:“這件事可就難辦了,一個人一個說辭,我究竟是該相信誰呢?”說罷做出一副唉聲歎氣,左右為難的樣子。

墨畫猜到了蕭筠溪是故意這般說的,她的王妃向來有主見,平日裏從未有問過她們這些手下意見的時候,所以,王妃如此說定是故意為之。

於是墨畫跟著附和道:“是啊,都說口說無憑,凡事更要尋到證據,也不能平白無故的將這件事定了。”

夏秋在旁急的直跺腳,這個芳蘭和尚兒都不能留著,留著隻會連累她們,所以她迫切的希望蕭筠溪將事情解決,責罰了芳蘭,如此也不枉她們費心思籌劃這一係列的事情。

便急急道:“王妃,這還要什麼證據,這明顯就是主仆二人串通一氣謀害張姨娘,這會兒起了內訌都想將自己摘得幹幹淨淨,奴婢看啊不如就將芳蘭姨娘杖斃,如此也算是給張姨娘一個交代。”

聽了夏秋的話,姬如玲在心中暗罵她是蠢貨,怎麼這般沉不住氣,她那般急切,實在是太刻意了,明顯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姬如玲想了想,若是一會兒出現了什麼差池,她倒是可以和夏秋撇清關係,免得被她連累。

蕭筠溪卻是一臉難色的道:“怎能隨意打殺,芳蘭雖說是王爺的妾室,但卻為賣身到王府,你這般說就有些不妥了。”

夏秋自亂陣腳,也顧不上什麼妥不妥當,又是急切的道:“雖沒有賣身契,但也是個鄉下出身的野丫頭,吃穿都是我們淳王府提供的,如今犯了錯自然是要杖斃,若非如此,其餘人還不都紛紛效仿?不過是個山野村戶,就算死了又何妨,她娘家還能告到衙門去?”

芳蘭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也懊惱自己一時鬼迷了心竅,非要除掉張墨蘭。

她自從跟了邵元祺之後就再未跟娘家人聯係,自然不知道自己來了京城。當時覺得娘家人會拖她的後腿,說出去太過寒酸,有意想和他們不再來往。

所以,她如今被杖斃了也無人為她喊冤,娘家人連她的死訊都不會知道,還以為自己更著富貴公子去過好日子了。

芳蘭慌了、恐了,不停的朝蕭筠溪磕頭求饒道:“求王妃饒命,看在妾身是淳王府的老人兒,王妃網開一麵饒過妾身的性命吧。”若說起資質,在眾多妾室裏麵,芳蘭的確算得上是老人兒。

蕭筠溪微微勾起了唇角,沒去理會已經崩潰的芳蘭,而是笑著看向尚兒道:“不過說來也巧,雖然沒有證據,但卻有一個重要的人,我想你一定有興趣見上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