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出征

除夕之前,古蜀大軍兵臨大玄邊境,邊防被迫,古蜀國很快就占領了邊關的三座城池。皇上聽聞此消息差點就暈了過去,怒氣攻心,臥榻不起。

一時間人心惶惶。

邵元祺主動請纓,自證清白,願意親自帶兵上戰場抵禦古蜀大軍。皇帝龍體欠佳,淳王又要帶兵打仗,朝中大事便就落到了景王邵元馳的身上。

大權落入邵元馳的手中,他便開始暗中打壓淳王一方勢力,包括蕭家,慶國公府。邵元馳下達命令,命蕭梓淵率領羽林軍協助淳王大軍奔赴大玄與古蜀的交界處,荒寂之淵,抵禦古蜀侵犯。

事實上蕭筠溪等人都心知肚明,邵元馳如此做無非是在排除異己,他打的算盤八成是想讓淳王死在戰場,在治蕭梓淵一個保護不周的罪名,從而削弱蕭家的勢力。

如今景王得勢,他們被壓了一頭,隻有被打壓的份。蕭筠溪知道,唯一翻身的機會就是邵元祺擊退古蜀,班師回朝,到那時候他就有軍功在身,足以和景王抗衡。

邵元馳自然不會讓邵元祺活著回京,所以此番前去可謂是腹背受敵。

出征那日,蕭筠溪拿著一件大紅披風,目光灼灼的看著翻身上馬的邵元祺,眼中盡是擔心,不舍。她將披風交給夜辰,又將目光看向邵元祺,千言萬語終是隻說了一句話,“一路小心,我等你回來。”

另一邊,同是來送人的劉氏已經哭成一個淚人,蕭梓淵心也不是滋味,順著她的背,低語安慰。

邵元祺眼裏也是不舍,但此事卻不是矯情的時候,戰事起多少有他的部分責任。他幫了李商,算準了古蜀兵力,算準了李商剛登基之後根基不穩構不成威脅,可萬萬沒有料到,妖帝竟然會和李商勾結,一起對付大玄。

妖比人強壯,一些修為高深的妖怪自然會使用法術。他擔心的就是大玄的士兵全軍覆沒,所以他必須親自前去戰場,指揮這場戰爭。

邵元祺別過眼,沒有再去看蕭筠溪,腿一用力夾緊馬肚子朝前進發。

蕭筠溪心中有些失落,本欲轉身離去,但感覺到一陣大風吹過,迷了眼睛,隨之而來的便是一句霸道的話鑽入耳中。

“蕭筠溪,等著本王,本王打了勝仗班師回朝,回來就要娶你過門。”話剛一落地,一陣陣馬蹄聲呼嘯而去,留下的便是人們不舍的思念。

蕭筠溪淚流滿麵,終於還是沒有忍住,哭了出來。她忙得靠在一旁墨畫的肩膀上,掩飾狼狽,哽咽說道:“扶我上馬車,我們回府。”

……

邵元祺是除夕之前去的戰場,剛剛過去三日就是除夕夜,那邊還未傳來任何消息。這個年過的有些沉重,家家戶戶都沒有什麼喜氣,正逢佳節之時便發生了戰事,所有人的心都不安生,都掛念著遠在邊關抵禦敵人的兒郎。

一想到他們在前線衝鋒陷陣,他們的團圓飯吃的都沒什麼滋味。

蕭府,蕭筠溪吃了兩口就放下筷子,以身體不適為言先回了屋子。柳氏出言想叫住蕭筠溪,“溪姐兒,還沒守歲呢!”

蕭晟軒這時卻道:“讓她回吧,她心裏頭不痛快。”

柳氏也沒在說什麼,她也知道邵元祺出征抗敵,蕭梓淵帶兵去了前線,蕭家眾人心情也都沉重著。本來是吃的團圓飯,可這人卻沒團圓呐。

王雪梅的心中也是不舒坦,她也擔心邵元祺的事情。她怕他在戰場上受傷,刀劍無眼,聽聞古蜀民風彪悍,詭計多端,也不知道祺哥哥會不會遭了他們的暗算。

越想越煩亂,於是也學著蕭筠溪尋了個理由回了自己的院子。這一頓團圓飯吃的沒滋沒味,誰也沒再提守歲一事,悻悻的閉嘴吃飯,隨後各回各院。

蕭筠溪回了挽落院之後心情還是異常的煩亂,在屋子裏是坐立不安,心中就是覺得悶著一口氣,難受的緊。

墨畫看出了蕭筠溪的煩擾,於是提議道:“小姐,不如我們去府外瞧瞧,外頭正在放煙火,好看著呢。”一提起煙花,蕭筠溪便想起了邵元祺,不由得微微一笑。去年過年的時候他就是為她準備了煙花,現在都還忘不掉當時那歡喜的心情。

蕭筠溪想了想,看看煙花也好,說不定邵元祺此時也在邊關看著天空,想著去年他們二人一起看著的煙火,於是道:“好,給我拿件披風,我們出去瞧瞧。”

一旁的知書正在縫製嫁衣,聽到蕭筠溪打算出門趕緊就放了手中的針線活兒,欲陪著一起去。蕭筠溪本想著讓府上繡娘為知書做一件嫁衣,但知書覺得自己做的有意義,便就自己做了。

蕭筠溪看著知書無奈笑道:“你呀不用陪我了,有墨畫陪我就行了。你還是留在屋子裏做嫁衣吧,過了年你就要嫁人了,還有好些事呢,不用老圍著我轉。”

知書紅了臉,不好意思的道:“奴婢是小姐的丫頭,自然是要圍著小姐轉呐。”

蕭筠溪推了推知書,打趣道:“你以後可是要圍著夫君轉的,我可不敢和劉慶山搶媳婦。”說罷就拽著墨畫出了屋子,留知書一個人頂著張大紅臉,羞澀的直跺腳。

蕭筠溪接過墨畫手上的鬥篷,披在了身上。知書招呼了府上侍衛,簡單的帶了四名侍衛跟著一起出了府。若是換做以前,蕭筠溪定然不會這般招搖,但如今是特殊時期,邵元祺不在京中在邊關抵禦古蜀進犯,京中又有邵元祺虎視眈眈。

還有……蕭筠蕾如今下落不明,誰又敢保證她不會這個時候跳出來?所以小心些總是好的。

蕭筠溪和墨畫還有四名侍衛沒有走太遠,就是在蕭府附近逛了逛。今夜除夕,家家戶戶都在外頭點燃了燈籠,雖然沒有多少人出沒,但街上的鞭炮聲,孩子們嬉鬧聲,還是讓諾大的京城顯得熱鬧起來。

蕭筠溪尋了個安靜的地方坐下,看著上空時閃時顯的煙花,心中慢慢的平靜了下來,心頭的那股子焦躁感也隨著夜空絢爛慢慢的消散。

突然,身旁的墨畫咦了一聲,“咦,雪梅小姐怎麼也出來了?”

蕭筠溪轉頭看去,就見王雪梅帶著自己的丫頭,兩名侍衛朝這邊走來,亦是一副驚訝的模樣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