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金珠立即就跪到了地上,懇求道:“頭些日子讓府上的客卿大夫瞧過,說奴婢因上回流產沒及時臥床休息而傷了身子,如此怕是再難懷上孩子了。金珠便想著求大小姐能讓許家二少爺給奴婢瞧上一瞧,開個能懷上孩子的方子,老夫人這幾天正打算給二爺續弦,若奴婢此刻能懷上個孩子,以後的日子定能好過些,求大小姐相幫,奴婢以後定為小姐瞻前馬後。”說罷,“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

都是她自作聰明,孩子流掉那日不顧旁人阻攔,應是拖著身子去老夫人麵前裝樣子,如今倒好,聰明反被聰明誤,孩子可能再也懷不上了。

蕭筠溪冷笑:“若你要看病抓藥去我表哥開的藥鋪便好,求我可不是舍進求遠了?”

金珠默然不語,她若是出門看病抓藥,自己難懷上孩子這件事情便會被人知曉,就算她冒險去了許二少爺的鋪子也未必能見得到許二少爺,其餘的坐堂大夫她信不過,畢竟府上的客卿大夫都沒有什麼好法子。

金珠一咬牙,既然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

於是道:“大小姐就不怕我將二乃奶的那件事說出去?奴婢若是將事情告訴二爺和老夫人,那孩子是大小姐逼迫奴婢打掉的,為的就是陷害二乃奶,殺害二乃奶的凶手就是你,此事關乎蕭家血脈,老夫人一定會給我做主的。”

金珠說的也不是很有底氣,她知道這件事若捅了出去,就算二爺惱怒替她做主,可老夫人是斷不會給她撐腰的,她如此說不過是在虛張聲勢。

蕭筠溪好笑,隨即便是一副受了驚的模樣,不停順著胸口。

“我好怕啊,哎呀,祖母若是知道了她的孫兒是被我害死的,定會捉我去做牢的。”

金珠越聽越心虛,冷汗不停的往外冒。

掌拍到了茶幾上,厲聲道:“你還真當自己是主子?你肚子裏懷的是寶貝疙瘩?笑話,金珠,那孩子是不是蕭家的血脈你最是清楚,就不用我在幫你回憶了吧。”

金珠渾身直哆嗦,心中驚駭不已,這件事大小姐怎會知道!但還是嘴硬死不承認。

“那就是二爺的孩子,大小姐你怎麼能含血噴人呢!”反正如今孩子都已經流掉了,可謂是死無對證,就算她蕭筠溪再怎麼舌燦蓮花也是誣陷。

蕭筠溪看了看自己的指甲,長了是該修剪了。她並未抬眼去看金珠,而是娓娓道來。

“含血噴人?我怎麼聽說你早在韓家的時候就同三老爺身邊叫高平的小廝眉來眼去,之後你隨著二嬸嬸嫁到蕭家之後你們的關係也沒斷,總是三天兩頭的往韓家跑,亦或是那個高平借著送東西的借口和你相會,嘖嘖嘖,還真是一對兒苦命鴛鴦啊。”

金珠一怔,韓家抄的時候高平來找過她,當時為了息事寧人,便將自己所有的積蓄拿了出來,高平也承諾她會遠離京城。

她在心中不停安慰自己,高平已經出了京城,自己不用怕。

“大小姐說什麼奴婢聽不懂。”

蕭筠溪道:“你如今肯定在想,那高平已經出了京城,已經威脅不到你,可我告訴你,就算他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他,我不知一次的讓你恪守本分,可你竟還三番五次挑戰我的底線,金珠你還真的高看你自己了。”

金珠跪在地上,身子抖的像個篩子。

蕭筠溪擺擺手,示意知書墨畫。

“送客,我這院子太小,裝不下金珠姨娘的心思。”說罷便轉身出了屋子。

金珠也不知自己是怎麼被請出挽落院的,好像是被兩個丫頭一邊一個架著抬出了屋子。她滿身都是冷汗,現在還在顫抖。

若是讓二爺知道了她背著他偷人,那她還有活路麼?她轉頭看著偌大的挽落院,心中心中一片死寂,如今自己的最大的把柄被握在了蕭筠溪的手中,日後隻能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了。

如今能不能在二房站住腳已經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自己的性命安危。

金珠如失了魂兒一般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可沒走幾步就撞到了人,就聽那人哎呦一聲,若非有丫頭在旁扶著定摔淒慘。

金珠撞上的人正是準備回自己院子的蕭筠蕾,金珠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不知不覺中竟走到了明月院門口。

蕭筠蕾此刻正揉著肩膀,一臉惱怒的看向金珠。金珠之前是做丫頭的,自然要比養尊處優的蕭筠蕾壯實的多,這一撞壓金珠根沒什麼事兒,可蕭筠蕾則是肩膀生疼。

蕭筠蕾衝著身旁丫頭倚蘭道:“如今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看著韓家被抄,二房無權無勢,不禁下人衝我擺臉色,就連一個姨娘也如此不分尊卑。”其實蕭府的下人沒那般不懂規矩,蕭筠蕾口中的擺臉色,無非就是賬房不願給她多支銀子。

她以前完全是被大韓氏富養的,如今韓家被抄,她少了那部分經濟來源,手頭吃緊,三天兩頭的就去賬房支銀子,這事兒後來被老太太知道了,也就斷了她的銀子,隻能拿月例規定的數目。

蕭筠蕾心煩著呢,也不願同金珠發生爭執,攜了倚蘭打算往院子裏走。

金珠這時反應過來,自己這麼個大的把柄落在了蕭筠溪的手中,以後定不會有活路,與其戰戰兢兢的過日子還不如賭一把,將蕭筠溪給除了如此便無人再拿這件事情壓她。

但自己就是一個小妾,哪有那天大的本事傷的了身邊盡是高手護著的蕭筠溪,而當她看到蕭筠蕾時心中便有了合計。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金珠忙的追了幾步,將一隻腳剛邁進院裏的蕭筠蕾攔了下來。

“二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奴婢重要的事情對二小姐說。”

蕭筠蕾皺了皺眉,不悅道:“不要以為母親死了,你一個妾能做的了二房的主,祖母已經打算給父親續弦了,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金珠忙的低頭哈腰。

“奴婢斷沒有那樣的心思,奴婢一直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有半分逾越,這件事是有關大小姐的。”

蕭筠蕾停了步子,打量了金珠半晌,終是道了句。

“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