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紅袖添香

回去的路上叱招同蕭筠溪說道:“主子,閣主說了,蕭三爺的事他會親自去辦,一定比世子爺的效率高。”

蕭筠溪撇撇嘴,不情不願的應了聲。

她適才還在琢磨怎麼同大哥開口,既然冷月願意做這苦差事就讓他做好了!

她們前腳回府,後腳蕭晟閔就帶著禮品到了慶國公府。二人照麵時竟心照不宣的裝不認識,由著蕭晟軒互相介紹。

蕭筠溪微微勾起唇角,錢袋子到手了。

邵元馳的東西被蕭筠溪分成四份,分別送到了府中各個小姐的院中,其中尤為豐厚的那就是二小姐蕭筠蕾。

此刻的明月院中,傳出陣陣摔打的聲音。

蕭筠蕾下不了床,於是隻能坐在床上撒氣。四五個丫頭端著蕭筠溪送來的東西站在一邊,任由蕭筠蕾拿它們往地上砸。

一個丫頭覺得這些個好東西砸了可惜,於是就朝後退了幾步。

蕭筠蕾眼神一厲,揚聲罵道:“混賬東西,還不給我滾過來,誰讓你退後的。”

小丫頭嚇得趕緊快步上前,屋中又是一陣摔打的聲音。

蕭晟輝走進屋時不悅皺著眉頭,瞧見屋中一片狼藉,又瞧見丫頭們端著的好東西無奈歎氣。他這個女兒怎麼就那麼沒有遠見。

蕭晟輝衝著她厲聲斥道:“住手,你忘了為父平日是怎麼教你的了麼?”

蕭筠蕾很聽話的停了手中動作,她其實很怕自己的父親,別看他平時人前一副無害模樣,實際裏他的心眼比誰都多。

就聽他道:“門房的人可有說這是誰送來的?”

蕭筠蕾不悅哼道:“是那個害我在宮裏丟人,害我下不來床的賤人。”

蕭晟輝蹙著眉頭,訓斥道:“平日裏為父教你韜光養晦避其鋒芒,你都當耳旁風麼?耍心眼也不能耍到宮裏頭去,你此番還是太過心急,那邊已經對咱們有所防備了。”

沒等蕭筠蕾反駁,緊著又道:“這些個物件是景王邵元馳送給蕭筠溪的,她又分給了府中小姐,你砸了這些東西就不怕景王追究?做事之前怎麼就不能長些腦子?你砸了這些蕭筠溪就能被你踩在腳底下?真是白教你了。”

蕭筠蕾一聽是景王送來的東西就有些慌了,她砸蕭筠溪的東西可以,若砸了皇子的東西可是要被怪罪的,指不定又要落了什麼處罰,昨夜跪宮門的事她算是徹底怕了。

於是急急衝蕭晟輝道:“那要怎麼辦?”

蕭晟輝眼神一掃,抬手隨意就指了一個丫頭,衝著門外喊道:“來人,這丫頭打碎了景王賞賜的東西,拉出去杖斃。”

如此一來這罪責就怪不到蕭筠蕾的頭上了。

小丫頭被幾個小廝拉了下去,扯著嗓子直喊救命,可卻於是無補,明月院的人誰都不敢為她求情。

父女二人對視一眼,眼中都透著陰狠。

……

七月盛夏,蕭筠溪的日子便有些難熬起來,她尤為怕熱。

雅茗軒的二樓廂房中,蕭筠溪正饒有興致的品茶,時不時是的衝對麵的冷月講解兩句。一旁的知書則拿著團扇,賣力替她製造清涼。

這間茶樓正是慶國公的堂弟,蕭家三爺蕭晟閔開的茶樓,正位於添香坊的對麵。

蕭晟閔對做生意的熱忱日月可鑒,冷月剛為他打點好了一切,不出半月的功夫就把茶樓開了起來,成功在京城打響名號,生意可謂是紅紅火火。

此刻,正是添香坊開業的日子,還有臨近的勾欄院,紅袖閣。

半個京城的人都聽說這處新開了歌舞坊,據說有一對姓花的姐妹生的是傾國傾城,飄然若仙,不少人都是衝著這姐妹倆而來。

一條大街被馬車堵的嚴嚴實實,連帶著雅茗軒都是座無虛席,就連門口也支起了小桌子,接待來客。

冷月今日戴了張辟邪麵具,他隻要白日露麵定是如此裝扮。突聽他輕笑出聲:“你這三叔怕是早就料到今日盛況,這才將茶樓開在此處,順手撈上一筆,當真會做生意。”

蕭筠溪笑的得意,應道:“這是自然,不然我能讓三叔替我打理生意?”

冷月沒再接話,而是起身將窗子開的大了些,轉頭衝著蕭筠溪說道:“要開始了。”

蕭筠溪忙的起身,走到窗子邊,伸著頭向下看去。她今日特地帶了麵紗,就算她把整個腦袋伸出去也無妨,沒人會認得出來。

添香坊門口早早的就掛滿了彩綢,十分喜慶,高懸著的牌匾上龍飛鳳舞的寫了三個大字:添香坊。

坊中走出了一位三十多歲的婦人,身著玫紅色夏裳,妝飾簡單,舉止大方得體,笑的也是恰到好處。

蕭筠溪不由得點頭,這紅姑終於脫去了那股子俗氣。沒來由的想起了大韓氏,再看紅姑,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完全不再一個檔次上。

紅姑身側跟著的是一身紅衣的花氏姐妹,她們端莊秀麗,步態優美,妝飾雖有些簡單,但不難看出其中的巧妙,顯然是用過心思的。

花氏姐妹的這一亮相可謂是驚豔眾人,不少男子都投去迷戀的目光。

後麵跟出去的姑娘們皆是清秀可人,笑容內斂,沉穩大方。

蕭筠溪側目給了知書一個肯定的眼神,讚道:“不錯,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知書放了團扇,連忙福身行禮。

“這些都是奴婢應該做的。”

此時,紅姑笑著衝眾人俯身行禮,對著門口眾賓客揚聲道:“今日是添香坊開業的日子,姑娘們早就準備好了舞蹈唱曲兒,還望各位客官賞臉。”

底下立刻就有人喊道:“賞臉,一定賞臉。”

紅姑又說了幾句話便帶著姑娘們退回茶樓中。添香坊也正式開業。

而臨近的那家勾欄院也改換招牌,改名為紅袖閣,重新開張。院裏媽媽走了出來,滿臉的堆笑,姑娘們也是掩麵嬌笑,同添香坊的風氣完全兩個摸樣。

有人不禁好奇問道:“這兩家怎麼趕到同一天開業,也不知道避諱些。”

另一個人道:“誒!這你就不知道吧,那勾欄院啊以前叫最歡樓,聽說是被這添香坊的東家盤了下來,這才改名叫紅袖閣的。”

“哎呦,還有這事兒,那添香坊背後的東家是誰?兄台可知?”

“這我還真不知道,那人神秘著呢。”

蕭筠溪在上頭看的喜上眉梢,她布的局終於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