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利帶著自己的七千軍隊雖然離開了,但是卻怎麼也不甘心,他想不通,為什麼於禁帶領著的那些步兵能夠在短時間之內就能夠把他們的那些在馬背上滾了一輩子的勇士輕輕鬆鬆的砍翻在地。
那也就是說,在以後,隻要是一個漢人,在短時間之內就能夠把他們的勇士當成木樁子砍,可是,可是那些士兵明明跟自己的戰馬都不熟悉,他們是如何做到的這一切的呢?
撤退的兵力,他們沒有一點點的力氣,他們就好像是被抽了筋的一樣,疲勞的走在這條路上,沒有一點點的生氣,又仿佛好像是一群死人一樣!
“單於,單於,你發現了沒有,於禁帶來的那些軍隊,在戰馬的兩側為什麼都掛著兩個木框,這會不會是因為這個原因呢?”跟著素利一起撤退的謀士,麥爾丹對著素利說道!
“你看到了?那是什麼呀?”素利就好像聽到了救命稻草一樣,期望的看著眼前的麥爾丹,希望麥爾丹能夠給自己足夠的信息。
“單於,我沒有看清楚,漢人的工藝這一塊,比我們草原人強的太多了,我們這邊沒有多少的工匠,不過我們可以回去慢慢的研究……”麥爾丹對單於素利淡淡的說道,可是這些話聽到了素利的耳中,那簡直就是在啪啪啪的打著素利的臉!
“作孽啊,作孽啊——”素利朝著天空吼了一聲之後,一口老血噴出了胸腔!直勾勾的掉下了戰馬!
隻能說素利這是自作孽不可活,素利和軻比能兩個人是兩個性格相反的人,他們的眼界也是相反的,素利認為他們鮮卑人才是整個世界上麵最偉大的人種,別的人種都應該臣服在他們的身下。
而軻比能是一個十分仰慕大漢文化的人,他雖然覺得大漢的人在一段時間之內變得很孱弱,但是他們的工藝十分的先進,他們的思想十分的超前,他們有著豐富的經驗,這是他們草原人想要學習倒是學習不到的事情!
所以軻比能以及他們的拓跋部落,十分優待從大漢逃難出來的人,他們發現,這些從大漢逃難出來的人,不管是什麼樣的人,總是能夠在一定的領域給他們帶來幫助,這也是為什麼軻比能簡單了於禁的軍隊,能夠那麼簡簡單單的被拓跋珪就能夠說服的原因。
但是素利對待漢人,一律采取一個政策,那便是殺,殺殺——,殺殺殺——
所以他們部落的那些工藝,跟拓跋部落的人相比,那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相比於素利的那一方,損失一千的勇士,素利吐血暈倒,軍隊倉皇而逃,拓跋珪和軻比能的部落,可就變得幸福多了,他們現在成了於禁的人,他們現在跟著於禁,重新拿起了鋤頭,拿起了鐵鍬,在晉澤的岸邊的山上,挖著大樹,挖著泥土,慢慢的在堵著晉澤的缺口。
他們現在不在是在晉澤的旁邊吃著那吃了兩個月的清淡魚湯,而是於夫羅從後方運來了一批糧草,這些拓跋珪的士兵們,現在也能吃得到他們好幾年才能夠吃得到一次的白麵片,幹起活來那是更加的厲害,速度也是快了不止一點半點!
這些人的統帥,已經變成了於禁,雖然說是現在還留著拓跋珪在旁邊協助管理,但是這一切已經沒有多少鮮卑勇士回去關心得啦,隻要他們能夠吃飽飯,他們就跟著幹了,他們沒有那麼多的需求,不管是哪裏的老百姓,他們隻認得對他們好的人,他們心中從不管什麼政“策”製(度)。
而軻比能也很聰明的去了洛陽,他走的時候在心中已經有了準備,他知道他這樣的人,或許不會得到原諒,他把他的家眷全部都托付給了老好人拓跋珪!
跟著在晉澤旁邊那一棵棵的大樹被推倒在晉澤的缺口,那些草繩擰起來的草垛子裏麵裝滿了土慢慢的填埋在泥土中!跟著這邊火熱朝天的情況不同的是,袁耀現在狼狽不堪的朝著小船,帶著自己手底下的三百多的勵誌軍,來到了晉陽城,來到了張遼的身邊,看著張遼他們幾萬晉陽軍民,全部都在一處山上躲避著,心中不免有些悲哀。
他要是沒有發動這場戰爭的話,他要是沒有得罪那麼多人的話,這些老百姓現在應該在田地裏麵收割著自己莊稼,他要是沒有得罪那些陰險小人的話,這些老百姓現在應該跟著自己的孩子,自己的老人在家中看著收割好的小麥,慢慢的磨成麵粉,做成圓圓的白麵饃饃正在祭祀這老天吧?
袁耀想起剛剛走過類的晉陽城的街道,那上麵的水已經快要漫過膝蓋,可想而知,那些老百姓家中存儲的糧食,都已經不能吃了吧?
就是老百姓家中蓋的的房子,現在也應該快要被水泡塌了吧!
“少主,少主,都是文遠的錯,文遠請求責罰!”張遼一看到袁耀,一看到雙腿都是泥濘的袁耀,一看到頭發亂糟糟的袁耀,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對著袁耀大聲的吼道!
“文遠將軍快快請起,快快起來,你有何過錯!”看著張遼的樣子,看著張遼雙眼通紅,看著張遼兩隻胳膊上麵都是泥濘,袖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袁耀趕緊上前把張遼扶了起來!
“少主,都是我的過錯,要不是我去招惹那些鮮卑人的話,我們就不會受到這樣的災難,少主您也不會受到這樣的苦!”張遼看著自己的身邊宋憲和侯成,看著他們兩個沒有絲毫要幫著自己分擔一些責任的樣子,看著自己的好友楊修也是膽怯怯的站在旁邊,滿嘴的牙齒都在打抖,心中莫名的湧上來無盡的悲涼!
這個時候的張遼,已經忘了這裏還有一個名望最高的張邈,忘了這個在袁家人的心目中間有很重的說話能力的人的存在。
於禁這個時候也後悔了,他怎麼就沒有花錢雇一些老百姓來給自己幫幫忙,幫助自己說說好話呢?這個楊修真的是坑死人,昨天的時候,他拍著那肉鼓鼓光溜溜的胸脯對著自己打保證,要是袁耀來的話,他肯定站出來幫自己來扛下這個事情!
袁耀看著張遼的樣子,對著張遼笑了笑,然後對著張遼淡淡的說道:
“文遠說笑了,要不是你肅清這並州,這就晉陽大地上麵的所有的鮮卑人的話,我們的損失指揮更大,今天我們吃的這一虧,非戰之過,文遠今天能夠帶領著晉陽的文武百官,把老百姓這樣整整齊齊的梳理在這山上,這些老百姓沒有恐慌,沒有動亂,這已經是非常大的功勞了!”
張遼愣住了,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這個袁耀不按節奏走啊,按照傳統,這些事情不應該就是自己來承擔責任嗎?責任不應該轉移到個人的身上嗎?那麼這麼說的話,這個責任到底是誰來擔當呢?
看著張遼一眾人藍汪汪的眼睛,袁耀心中頓時明白了,看著在三國的時候,他們這些領導也是免責的,除了事情都是下屬承擔的,或者說,一件件事情都已經劃分到了個人的身上,沒有了領導的責任。
袁耀知道了,但是他很痛恨這種事情,更痛恨這種行為,要勇於擔當,但是作為領導,更應該勇於擔當,尤其是他現在作為大將軍的兒子,現在嫣然已經有了一中天下兵馬大元帥的樣子,這樣的事情,他不承擔責任,誰來承擔呢?
“文遠說笑了,放心吧,這件事情萬千是因為我的錯,是因為我袁耀的錯,也是因為大將軍袁術的錯,更是因為我們南陽的軍隊是天下諸侯恐懼的原因,才導致了這一次的事情的發生,你們做的很好,你們沒一個人,都應該得到嘉獎!”
袁耀看著張遼,看著楊修,看著幾個月時間不見更老的張邈,看著宋憲和侯成,看著晉陽的文武百官,看著晉陽的男女老少,撲通的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對著下麵的人大聲的說道:
“晉陽的文武百官,晉陽的那女老少,我對不起你們,是因為我才造成了這一次的洪水,是因為我袁耀的外交沒有處理好,才造成了你們的背井離鄉,造成了你們現在隻能夠呆著這個山頭,我向你們道歉了!”
袁耀的話不多,但是他的態度很誠懇,他一個頭重重的磕在了地上,然後緩緩的站了起來,沒有去理會他的額頭的雜草和塵土。
“是我們沒有保護好你們!對不起!”袁耀身後的三百勵誌軍跟著袁耀的樣子,也是重重的跪在地上,朝著那些老百姓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這也是袁耀給他們要求的,這也是他們必須要行動的,袁耀在來的路上千叮嚀萬囑咐,你們為什麼吃的比老百姓好,你們為什麼穿的比老百姓好,你們為什麼能夠受到老百姓的愛戴,那邊是來百姓需要你們來為他們提供保護,所以這一次,是我們沒有保護好他們,我們就應該道歉!
“晉陽的鄉親們,你們不要怕,現在我們有足夠的糧食,我們當初征集的糧草,魏王曹操已經送到了晉陽的邊境上麵,現在我已經叫張遼這邊派人去接收了,這裏的糧草,你們就放心用吧!”
袁耀看著下麵交頭接耳的老百姓,他知道這些老百姓很多人還沒有聽懂自己的意思,他知道這些老百姓很多人還都沒有聽見自己的話,但是他不著急,隻要它能夠把他需要傳遞的消息傳遞下去買這些老百姓會慢慢的知道的,而不是那種提前準備好了一切,然後等待著這寫來百姓在這裏鼓掌!
說完話,袁耀走了,在這裏,張遼已經為袁耀準備好了營帳,是跟著這些老百姓分離的營帳,他們可不敢放心袁耀就這麼深入到老百姓中間去!
袁耀也覺得麻煩,為了一點點的作秀,就要花上十幾天二十幾天的時間去甄選那些身家幹淨的老百姓來跟自己來一段簡單的互動。
“文遠,對於你們這一次的行動,我很滿意,這些老百姓現在情緒也感覺得不是特別的激動,你們處理的很好,很好好!”袁耀走進了營帳,剛剛坐下,就對著張遼淡淡的說道!
“少主,這裏麵沒有我的多少功勞,主要是楊……主要是張邈張大人和楊修楊大人的功勞!”張遼對著袁耀輕輕的一個躬身,抱拳激動的說道,差點忘了官場的秩序,忘了官場的規則,把張邈給說到了後麵。最後改口說道!
“哈哈,看來是德祖的功勞,了不得,了不得……”袁耀先是在張邈的臉上掃了掃,看著張邈低著頭,拱著手站在自己的下方,然後才慢慢的吧目光投在了楊修的身上,對著楊修淡淡的說道:
“弘農楊家,果然名不虛傳,要是楊老先生知道你這麼優秀,肯定會很開心的,哈哈!”
“少主讚繆了,張大人和張將軍為了這件事情出謀劃策,沒有他們的指點,初出茅廬的我,是不可能達到這一步的!”楊修聽了袁耀的額讚美,不慌不忙的走了出來,對著袁耀拱拱手,按照著官腔說著官方的套話,說的是這麼的順溜。
“哈哈,德祖就不要說了,我知道什麼情況,現在還有那些問題,是我們現在急切需要解決的,你麼你現在給我說說,我聽聽,我們集思廣益,把這個問題解決了!”袁耀看著楊修的官場作風,皺了皺眉。
心中暗歎道,這要是自己的父親見到了這樣的自己的話,那麼應該會很高興吧,這種官方的做法,這種官方的行動,完全是儒家的標準,一點差錯都沒有,可是袁耀不喜歡,他不喜歡這種儒家的謙虛到了虛假的禮儀!
“少主,我想我們現在最缺的還是藥物,最缺還是大夫,現在我們這裏的雖然說是這些天我們采取了措施,可是還是有不少的人生病了,大夫們現在控製了這些疾病,可是藥物現在不夠,現在我們還是需要這些幫忙!”
這一次站出來的說話的是張邈,或者說現在的張邈在這些細節上的處理,還是比較得心應手的,可是他真的沒楊修的那種處理老百姓的那種大局觀。
“嗯嗯,這些問題曹操給我們的糧草中應該有,到時候我們會解決這個問題的!”袁耀看著張邈,看著這個不卑不亢的老頭子,看著這個在好多年前第一次投靠到自己的身邊的時候,就已經是這個老樣子了,現在還是這個老樣子,關鍵是做事情從不馬虎,袁耀的心中很開心!
“這曹操還算是一個人物,答應我們的糧食沒有食言,就是不知道袁紹答應我們的糧食怎麼樣了?”下麵的人沒有人在說話,袁耀看著自己的頭頂的帳篷,慢慢的念叨道!
“唉,差點忘了一件事情,你們知道我們的敵人是誰嗎?”袁耀看著身邊的這些人,對著他們問道!
“是……”
“肯定不是鮮卑人……”
“他們可沒有這麼聰明……”
看著下麵的人議論紛紛,袁耀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告訴你,我們的敵人我們這一次徹底的論清楚了,現在就給你們看看證據吧!”
“阿福,去把那個人給我們帶進來!”袁耀輕輕的對著身邊的袁福說道,然後袁福微微欠身走了出去。
留下滿地的人看著袁耀,看著神神秘秘的袁福,他們也搞不清楚,這到底是誰能夠在組織這麼大規模的行動,到底是誰能夠想出這麼斷子絕孫的計謀呢?
時間不長,就看著袁福進來了,然後聽到了後麵的鐵連聲,就看到了走進來了一個怪物,走進來了一個光不溜秋的怪物,這個人沒有耳朵,沒有鼻子,下嘴唇和上嘴唇也沒有多少,胳膊也隻有半截,但是包紮的很好。
在肩膀上麵穿著兩個鐵鏈,上麵掛著不大不小的兩個鐵球,後背和前胸都是烙印,腳上沒有腳指頭,光不溜秋的一個圓乎乎的腳板。
這是一個怪人,這是一個很嚇人的人,要不是兩個眼睛還在轉動的話,他們沒有人能夠認出這是一個人,相信大多數人會認為這個人是一個野人,或者是一個怪物吧?
“哈哈,看看,這是被陳宮圍困在山頂上麵的那些土匪給我們送來的真相,那些土匪還會有一些東西的,他們知道我們現在最想知道這些東西!”袁耀看著這個怪物,沒有了第一次見麵的時候的那些恐懼,也沒有了第一次見麵的時候的那種害怕!
“袁耀,做人要體麵,求求你,求求你殺了我,讓我體麵一點!”這人剛剛進來的時候,一副害怕的樣子,看到人躲躲閃閃的,一直到他看到了袁耀的時候,跳起來了,他對著袁耀大聲的說道!
“哈哈,我不會殺你的,你放心好了,你應該知道,我這邊有潁川醫學院的人,他們現在對你這樣還能活蹦亂跳很有興趣,到時候他們治好你之後,我會把你送給你的主人的,你現在還是給我說說你的主人到底是誰把?”
袁耀的話一說完,這個人的雙眼又恢複了剛剛進來的時候的那種呆滯,剛剛那種一閃而出的精明也不見了……
“是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