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暑假時候的懲罰,真的給鄭臨安幼小的心靈中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現在看到梅遠正橫眉立目的樣子,立馬就慫了。
“梅教授我沒有……”
梅遠正不緊不慢的走到了鄭臨安的麵前,緊盯著他的眼睛,向他傳達著自己的憤怒,說道:“沒有?沒有你上次偷偷摸摸的跑到我的辦公室裏幹什麼?”
他轉過頭朝著排練廳的方向看了一眼,繼續說道:“是不是這次組樂隊,又需要一個大型遠古打擊樂器?”
鄭臨安心中暗歎了一聲,這次可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偷編磬的事情已經敗露,所以這事不能再進行下去了,就算他真的把編磬完好無損地偷了出來,梅遠正還是會第一個懷疑他。
權衡了一番,鄭臨安基本可以確定,現在咬死不認是最好的辦法,畢竟梅遠正隻是在懷疑他,根本就沒有證據,隻能不了了之。
“不是的梅教授,您誤會我了……我們這個樂隊沒有什麼大型遠古打擊樂,就是小打小鬧……”
梅遠正雙眉一立:“是嗎?”
他走到排練室的窗邊,朝裏麵看了一眼,果然被他發現了幾個冷門又偏僻的古樂器。
“小打小鬧的話,用得著這麼費勁八五的找那些樂器?”
梅遠正似乎是越說越生氣,如果他現在手上拿著教鞭,肯定會給鄭臨安的身上來上那麼幾下。
他撚著胡須長歎了一口氣,臉上的神情越來越嚴峻:“看樣子,是時候把這件事跟校長反應一下了,你們這個樂隊要是繼續辦下去的話,指不定會出什麼幺蛾子……”
聽到這話,鄭臨安渾身打了個激靈,趕緊拽住了梅遠正的胳膊,求道:“梅教授別呀……我們就是業餘興趣愛好……您別一棍子打死……再說了我真的沒有打您樂器的主意,您這樣做不就是冤枉我了嗎?”
厚著臉皮說出最後一句話,鄭臨安本以為梅遠正會改變主意,沒想到這老頭居然甩開了他的胳膊,直接推門進了排練廳:“你要是舍不得解散的話,我來跟同學們說。”
“別啊……”
鄭臨安像是一隻被燒了尾巴的猴子一樣,趕緊衝進了排練廳。
這個時候,同學們正在趁著“臨時指揮”鄭臨安出去打電話的功夫,在練習各自的聲部,看見梅遠正突然進來了,一個個都陸續停了下來,朝著梅遠正行注目禮,不知道他有什麼事。
梅遠正站在了鄭臨安的“指揮”位置上,衝著大家一抬手,說道:“同學們安靜一下,我有件事要跟你們說。”
鄭臨安的心都在滴血,很想上去阻止他,可是梅遠正是學校裏德高望重的教授,他隻是個學生,胳膊抗不過大腿,隻好默默在心中歎氣,等著被梅遠正安排。
“你們組建樂隊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關於這件事情,我有些話要跟你們說。”
眾人不明白,這個樂隊是他們學生自發組織起來的,根本就沒有任何老師來參與,梅遠正現在突然過來是什麼意思?
梅院長沒有理會同學們困惑的目光,從羽絨服的口袋裏拿出一張報紙,慢慢展開,放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