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轉移了,我們呢?”
“廢話,當然是跟上!”
“你們還要看啊?”
“不是說想知道他們的進展麼?說不定今晚就有重大突破,你們不想知道?”
“想是想,但是,這也太不厚道了……”
“管他厚不厚道,王府這麼大,再不跟上就得跟丟了。”
於是,在好奇心和關心的驅使下,一群偷窺客各自施展本領,無聲無息地跟上了。
經過花園,晚風帶著滿樹的落櫻飛舞,沾了一兩瓣在冷竹發間。
取下,看到粉紅通透的花瓣,再看那一樹一樹的綻放,落下的一瞬間,如雪片般的輕舞,迷亂了人的眼睛。
“這是……”
“櫻花,也是薔薇的一種。從開放到凋謝,隻有大致七日的時間。”金亞天拂去她頭發上的花瓣,伸手摘了在樹下開得絢麗的一株上的一朵粉色的花。
雖然顏色不一樣,但是冷竹記起了,這花和那日關山穀溪畔,金亞天別在她頭上的,是同一種。
溫熱的手再度覆在了她耳側,那粉得剔透的花朵和著他手心的溫度便留在了她的發間。
“我說過,還是月季最襯你。”
就這樣輕易地被那低沉的聲音蠱惑,被那俊朗的笑顏吸引。冷竹像著了魔一樣,亦步亦趨地跟上,哪怕前麵是刀山火海,隻要有他,都無妨。
直到耳邊“吱呀”一聲,背後的門已被關上,黑暗降臨,月光通過門欞的白紙,斑駁地打在金亞天的臉上,那樣昏暗的光線,便讓那五官分明的麵容有了邪惡的味道。
冷竹正在愣神之間,突然被拉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大掌扣著她的後腦,另一手箍在她的腰上,製止了任何企圖逃脫的舉動。
溫熱的唇覆上,卻沒有繼續深入,隻是淺淺地貼著,這樣的距離,讓冷竹清楚地看到他寬闊的額頭下斜飛的黑色劍眉,眼瞼垂下,因為長而濃密的睫毛擋著,不知道他的眼睛是閉上的,還是盯著她的唇畔。
“像嗎?”他的唇遠離了一些,卻始終在她唇畔和臉側遊移。
“像……像什麼?”金亞天的呼吸噴冷竹臉側,讓她忍不住閉上了眼睛,腦子像中了迷香一樣,無法正常思考,隻胡亂地答著。
“像你的夢啊!”金亞天問道,“像不像,九轉殿上那次,你最喜歡的,我們的初吻?”
一步步耐心的提示讓冷竹回憶起了那個讓她怦然心動的場景,也記起了在金亞天“威逼利誘”之下,脫口而出的夢境,最喜歡的他的溫柔。
剛才,是為了她才這樣的嗎?冷竹的臉像發燒了一樣緋紅,滾燙,卻依然趕不上他唇瓣和呼吸的熱度。
門外,幾個影子晃動,被金亞天捕捉到了。
該死的,居然還敢跟來。
金亞天遊移到冷竹耳畔,說道:“乖,去把燈點上。”
終於脫離了那懷抱的鉗製,冷竹依舊被那聲音蠱惑著,聽話地取了火折子去點燈。
而就在她轉身的同時,金亞天施展身法飛速移到了書案旁邊,左手抽出一大張宣紙,輕輕一抖,便滿滿地鋪了整張書案。
右手同時從筆架上取了那最大號的筆,在水盂中一沾,和帶上的水珠同時落入了硯台之中,不用磨墨,隻在手腕上灌了勁力,筆尖的毫毛一轉再一拖,便吸上了飽滿的濃墨。
飛快地掠過筆舔,那筆便在他手腕的帶動之下,旋舞於宣紙之上,龍飛鳳舞,銀鉤鐵劃,力透紙背。
金亞天將筆一扔,在把那墨跡未幹的宣紙一掀而起,飛身到了門變,開門,將那幅字懸在門外。
“王爺,您寫什麼?”點完燈的冷竹來到了他身後,金亞天卻沒有給她出門的機會。高大的身軀將門口堵上,手再一帶,門便在他身後合上了。
“沒什麼,就是一張驅散小鬼的符紙。”金亞天居高臨下地看著冷竹,笑起來的樣子就像剛剛弄完惡作劇的孩子。
燭光映亮了那屋子,冷竹認出,這是之前她與金亞天的新房。而身前這不不斷靠近的高大身軀,讓冷竹有一種感覺——今夜,她是絕對出不去了。
“雖然你喜歡的,是那樣單純的溫柔,但是抱歉,我想要的,不止這些。”
宣告完畢,金亞天一手攬了冷竹的纖腰,讓她落入自己寬闊的懷抱,另一手托起了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上那要幾次都不夠的柔軟。
撫在她腰上的大掌不安分地遊移著,輕輕解開了與那深紫色長袍同色的腰帶。
被束緊的腰身上一鬆,大掌探入她的外袍內,搭上她後腰的熱力讓冷竹驚得睜大了眼睛。才發現她的外袍已經敞開,鬆鬆垮垮地搭在肩上,隻需輕輕一扯……
感覺到她突然的僵硬,金亞天克製著自己,停下了動作,靠在她耳側,輕柔地安撫:“害怕嗎?”
害怕嗎?冷竹也問自己,接下來會發生的未知的一切,林雨萱在她麵前攤開的春宮書上糾纏的男女……她的確有些膽怯。
但是,這是他,隻要是他想要……
“不怕。”冷竹堅定地環上他健壯的腰身,將頭埋進他那寬闊的胸膛,沒有了遲疑。
金亞天的心被她的真誠和信任填的滿滿的,垂下的目光剛好可以看見她後頸與肩連接處的白嫩。
一把扯落了她深紫色的外袍,那新製的女爵華服就被這樣隨意甩在地上。燭光透過白色的中衣,她窈窕的曲線讓他口幹舌燥。
金亞天輕易地將她橫抱而起,迫不及待地走向那屏風後的大床。
兩個人人糾纏的影子,全映在那門窗之上,而幾個偷窺的人,已經看不下去了。
“喂,我們還要等下去嗎?”藏在花叢中的偷窺客之一問道。兩人在門邊纏綿的影子,還有金亞天懸出門外那充滿警告意味的大字,意圖已經很明顯。
“不走不行了,人估計現在都被拖上床了,再等下去老子鼻血都要流幹了。”偷窺客之二鼻子裏塞了兩塊白布,直接轉身離開。
那幾個女偷窺客,早在門關上那一瞬間已經逃之夭夭,僅剩下一個的偷窺客,仍在堅守崗位與尋找淨土之間強烈掙紮。
“走啦!”偷窺客之一扯住他的後領往回拖,“不會有刺客的!明早,不,明日下午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