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湛流之子

鐵甲營的眾位士兵就連生活上所需要的鹽,都被月華夫人給禁止運入了,要不是他們學會了自己製鹽的話,那他們現在可就實在是太慘了。

這還隻是一方麵,幾乎和鐵甲營有關的,都被月華夫人給禁止了,所以,也就造成了整個鐵甲營的人對月華夫人的怨恨很深,甚至,恨不得,吃她的肉,喝他的血。

可奈何實力不夠,況且人在屋簷下焉能不低頭呀!所以,鐵甲營的生活就這樣一年不如一年,要不是憑著他們非人的毅力,說不定早就死絕了。

“那看來我更應該去會會鐵甲營了,一定要把他們收入我的麾下,讓他們成為我的一大助力。”李錦寒握住拳頭,一臉堅毅的說道。

“是啊!要是能夠運用的好,那可謂是錦上添花呀!”小廝也不置可否的說道。

李錦寒聽著不由的發問道:“你怎麼就知道我一定會說服他們,歸順於我呢?要知道,就連月華夫人都沒能說服他們,為她效力的。”

小廝聽聞,則笑而不語,弄得李錦寒摸不著頭腦。

不由的疑惑的問道:“你笑什麼,難道這裏麵有什麼隱情不成。”

“嗬嗬!大人說笑了,小人是在賭大人一定會成功的。”小廝不禁笑了笑。

“為什麼?”李錦寒條件反射般的問道。

“大人,隻有你飛黃騰達了,小人不也跟著沾光嗎?到時候,大人你隨便從手指縫裏漏出點什麼,那小人不就發達了嗎?”小廝坦白的說道。

李錦寒沒想到小廝竟然說的這麼直白,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辦才好,這時候,真是需要人的時候,可不能隨便得罪人那。

別看是個小人物,也許將來的某一天你就是栽在那些平時你連正眼都不瞧一眼的小人物手裏,所以,得饒人處且饒人,對自己今後是有好處的。

也許,就是因為你無意之中的一點小小的施舍,就救了人家一條命,將來等他飛黃騰達了,第一個想到的肯定會是你的。

李錦寒急忙轉移話題說道:“其實,我也不相信張總管會那麼好心,聽說我要去那什麼天目山,還特意舉辦一個狩獵大會,隻怕其中有什麼幺蛾子,隻是我們到現在還不知曉罷了,所以,我覺得不聽張總管的安排了。”

“耶!大人,是不是今天晚上就啟程呀!”小廝幾乎興奮的跳了起來,要不是因為這裏是參司府,說不定他這一高興,就把這府邸給拆了。

李錦寒點了點頭說:“嗯!越早越好,免得夜長夢多,到時候等他們準備充足了的話,我們隨機應變的難度就加大了許多,我最怕的就是……”

“是什麼?”看著李錦寒吞吞吐吐的就是不肯說出來,小廝不禁厚著臉皮問道,仿若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

李錦寒歎了口氣,幽幽的說道:“天目山,到底是咋樣,我們不得而知,但從張總管的表現來看,這裏邊肯定有什麼貓膩,我懷疑,我們此前鐵甲營,不會那麼順暢的。”

想到張總管在李錦寒臨走時的笑容,不禁有些厭惡,也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竟然讓張總管那麼惦記。

小廝聽聞不由的臉色大變,弱弱的說道:“大人的意思是,總管大人想要……”

小廝邊說邊做出一副抹脖子的動作出來。

李錦寒看著隻是點了點頭,並未說些什麼,但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明顯了,那就是張總管要對他動手,而且還是要他命的那種。

“那大人,要不要我現在就去安排,要真是那樣的話,我覺得我們還是盡快趕到鐵甲營才是正理。”小廝建議道。

“嗯!你去吧!我一個人在這裏好好待會兒,等你準備妥當了,再來叫我,記住,這次的目標誰也不要告訴,要是有人問起,就說是我找他們了解情況就行了,知道嗎?”李錦寒不由的提醒道。

“大人,你就放心吧!我辦事,保證讓大人你滿意,要是不滿意,我把頭摘下來給你當球踢。”小廝笑嘻嘻的說道。

看著小廝信誓旦旦的樣子,李錦寒不由的大手一揮,不耐煩的說道:“行啦!行啦!不要在這裏淨說些沒用的啦!有時間你還不如把我交給你的事情好好的完成。”

“是,大人,小的現在就去。”說完,小廝就奪門而去。

而李錦寒則揮了揮手,那意思是你下去吧!

也許是在這外府的人緣相當的好吧!沒過多久,小廝就興高采烈的跑進李錦寒的參司府,在李錦寒那辦公桌前停了下來。

“大人,一切都準備妥當,你看是不是……”小廝那雙眼睛從未離開過李錦寒。

“人可靠嗎?”李錦寒頭也不回的問道。

小廝恭敬的回道:“稟大人,這次小的找的人都是些沒有什麼後台的,而且本身本事也不小的,保管大人你的安全萬無一失。”

李錦寒這才抬頭看著小廝,嘴上雖未說些什麼,心裏卻樂開花了,這小廝還是蠻機靈的嗎?要是再由自己調教幾年,那前途簡直不可限量啊!

李錦寒考慮了許久,才緩緩的舒了口氣,揮了揮手,簡潔的說道:“那就出發。”

“是。”

李錦寒帶著小廝和幾位向導,一行五人直奔天目山。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前腳剛剛邁出參司府的大門,後腳就有人向張大全去報信去了,就連那吳展明也接到了李錦寒離開參司府的消息。

兩人就急色匆匆的彙聚到一起,共同討論該怎麼辦才好。

而兩人共聚一堂,卻一言不語,頓時整個場麵陷入一種詭異的氣氛之中。

“張大人,對於李錦寒這才的表現,你怎麼看。”吳展明率先打破僵局,一臉擔憂的說道。

要知道,要是那李錦寒真的不聽張大全的勸告,獨自趕往天目山的話,那他的計劃可就泡湯了,更不用說接下來一係列的計劃了。

吳展明,怎麼算,都沒有算到李錦寒竟然會不聽張大全的勸導,導致他現在就像是惹我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

“是啊!我也沒想到,他竟然那麼大膽,連我的話都當成耳旁風,真的以為攀上了月眉宮主的那條線,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張大全不禁惡狠狠的說道。

吳展明聽到這,不由的來了興趣,好奇的問道:“那接下來,不知張大人準備怎麼辦那,要知道,那姓李的可能現在都到達那天目山上了。”

“哼!到了那裏又能怎麼樣,見不到鐵甲營,一切不都還是白搭。”張大全輕蔑的說道,這可惜臉色陰沉的就像要下雨一般。

吳展明聽出來了,張大全要提前行動了,而且地點還是天目山上,本來他們是準備在天目山腳下動手的,可誰成想那姓李的不識好歹,竟然私自上山,逃離了他們設計已久的圈套,竟然平白的增添了些許難度。

想到要在天目山上動手,吳展明不由的打了個寒顫,要知道那裏常年被霧氣遮蓋,即便是常年生活在那裏的人度常常會有迷路的事情發生,更不用說他們所派去的人了,到時候要是跟丟了,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啊!

在哪裏動手,一個不好驚動了天目山上的山神,那可就什麼都白塔了。

天目山上有一條百米巨蟒的事情,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那可是當年他花了幾百條性命才換來的信息的。

“張大人是想……”吳展明不由的做出殺人的動作出來。

“嗬嗬!”張大全隻是笑了笑,並未說些什麼。

可這意思已經很明確了,簡直就是不言而喻。

時間總是飛快流逝,李錦寒一行在這天目山上走著走著,就很不幸的迷路了,本來預計深夜到達的鐵甲營的計劃也一並泡湯了。

也正是因為李錦寒一行迷失在這天目山上,才導致那向導急得滿天大汗,雖然這霧氣很濃,但向導那緊張的樣子落入眾人的眼球。

“向導,不用緊張,平下心來,我們才有可能找到正確的道路,況且這霧氣這麼大,急是急不來的,就算是急也於事無補呀!”李錦寒看著向導那緊張的樣子,不禁安慰道。

“是,大人教訓的是。”向導戰戰兢兢的回道。

看著向導那小心翼翼的樣子,李錦寒不禁皺著眉頭,繼續安慰道:“不用客氣,你就當我是你的遊客,你帶我們來這天目山旅遊來了。”

“是,大人。”那向導依然是中規中矩的回道。

李錦寒不禁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向導也真是的。

無奈,看著這茫茫的白霧,更加的無奈呀!

而李錦寒不知道的是,在那鐵甲營同樣也正在發生著一件很特別的事,似乎跟他很有緣的樣子。

天目山自古就有天府之門的美譽,其中最聞名的莫過天水湖,而最為有名的要數這幾年風頭最盛的鐵甲營。

因為暗器以及毒而聞名。

鐵甲營所在,非常神秘,據說鐵甲營位於山的半山腰間,卻不知道何山何峰,隻知道這座山的山頂是麵斷崖——鬼見愁。

從鬼見愁的上麵扔出石頭,需要足足十九個數,才能聽到回音,由此可見鬼見愁的高度,正是因為數十九數,超過十八地獄,故而得名鬼見愁。

此時鬼見愁上晨霧正濃,朝陽初升。

一位灰衣少年坐在鬼見愁的邊緣,凜冽的山風不能搖晃他的身軀,如同不遠處的青鬆,從身上的衣衫可以看出,他是鐵甲營外門弟子。

不錯,少年正是鐵甲營弟子,剛剛年滿十六,外門之中排行第三,故而得名湛藍。

鐵甲營分為內外兩門,內門都是直係唐家子弟,外門則是外姓子弟或者鐵甲營賜予唐姓的人,就像唐湛藍,隻不過人家不不喜歡去掉他的那個性而已,糾及原因,誰也說不清楚。

此時,湛藍睜大眼睛,望著朝陽慢慢露出頭臉,動也不動,他的頸上有塊龍鳳玉佩懸掛,正是當日葉晴在她和湛流的孩兒的身上掛的那塊龍鳳玉佩。

不錯,湛藍正是湛流和葉晴的孩子,當日順著小河漂流而下,正好遇到鐵甲營長老唐藍,唐藍將其帶回鐵甲營,撫養長大。

直到朝陽完全升起,湛藍這才微微閉眼,再次睜開,眸子中的紫光轉瞬即逝,就在紫光閃爍的瞬間,眼前濃霧已經變成無數細小顆粒,湛藍可以看清霧的組成。

這是紫極魔瞳,修煉暗器必須的眼上功夫。

一隻禿鷹發現鬼見愁上紫光閃爍,立即俯衝下來,兩隻堅硬如鋼鐵的利爪抓向湛藍。

嗤!

一道毫光閃爍,禿鷹立即哀鳴,直直朝著懸崖落下。

一隻鋼鏢插在禿鷹的胸脯上,自然是湛藍發射的。

鐵甲營弟子,最厲害的就是暗器。

就在這時,遠遠的響起了呼喊,清脆悅耳,“三哥!”

湛藍回過身來,望著蹦蹦跳跳而來的紅衣小姑娘,麵露笑意,“笑笑,我在這裏!”

笑笑來到鬼見愁上,笑道,“三哥,今天是你十六歲的生日,還來鬼見愁修煉啊?”

湛藍笑道,“修煉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不能稍有懈怠……”

笑笑笑道,“好啦,好啦,笑笑知道三哥最努力啦,咱們趕緊回營門吧,爹爹要見你呢。”

“嗯?”湛藍麵色變得依戀起來,因為笑笑父親不是別人,正是唐藍長老,從小河中撿到湛藍的人,自幼就將湛藍當做親生兒子照顧。

兩人並肩走下鬼見愁,朝著半山腰的鐵甲營走去。

鐵甲營,雖然號稱鐵甲營,其實是座城堡,矗立半山腰間,依山傍水,景色絕美。

兩人走進城堡,到處都是黑幽幽的城牆,無數鐵甲營弟子穿梭其中,有的身穿灰衣,有的身穿白衣,穿灰衣的自然就是外門弟子,穿白衣的則是內門弟子。

湛藍知道,雖然這種城牆並不起眼,但是瞬間就能噴射出來成千上萬的暗器,將人射成刺蝟。

就在這時,七枚袖箭呈著北鬥七星形狀,朝著兩人激射而來,無聲無息,就像是死神的鐮刀。

“有人偷襲!”湛藍下意識的施展幻影迷蹤,已經站到笑笑身前,眼中紫光閃爍,已經看清七枚袖箭來路,右臂輕揚。

叮叮叮叮叮叮叮!

七枚袖箭立即停頓半空,就像時間突然停滯,而後齊齊落到地麵,閃爍著刺目的冷光,每枚袖箭上麵都有支牛毛細針,已經貫穿袖箭。

“咦?”躲在暗中的人驚呼,隨即說道,“既然可以擋住我的無音袖箭,再來嚐嚐我的含沙射影!”

“翁!”隨著奇怪音調響起,無數牛毛細針出現視野,朝著兩人噴射而來。

含沙射影屬於機括暗器,盒子小巧,貼身收藏,每次可以噴射數百根牛毛細針,針上有毒,雖然不是劇毒,但是中了渾身酸麻。

湛藍眼中紫光大盛,猛然扯開身上灰袍,內力灌注其中,用力旋轉,灰袍已經如鋼似鐵。

呼啦啦!

呼啦啦!

無數牛毛細針撞到灰袍上麵,紛紛落地,就像是滿地的碎玻璃。

“何人偷襲,出來!”兩次偷襲,湛藍已經惱怒,右臂揚起,兩枚鋼刺已經脫手而出,一枚速度迅疾,劃著弧形,轉到牆角後麵,一枚速度緩慢,直直向前。

既像流星趕月。

又像勞燕分飛。

暗中偷襲的人發現第一枚鋼刺,立即從牆角後翻滾而出,卻碰上第二枚鋼刺,頓時痛呼起來,“啊!”

笑笑看清此人模樣,微微皺眉,“唐山,又是你小子偷襲本姑娘?”

唐山,也是鐵甲營長老之子,內門弟子。

唐山顧不得和笑笑說話,眼淚嘩嘩的朝湛藍問道,“湛藍,這是何種毒藥,疼死我啦!”

湛藍麵無表情,“這是六六大悲散。”

六六大悲散,雖是毒藥,卻不死人,中者疼痛難忍,足足六六三十六天,毒性才消。

最主要的,這種毒藥沒有解藥。

唐山麵色大變,“湛藍,你真狠毒!”

湛藍麵無表情,“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懲戒,你知道我的性格的。”

“湛藍,你我勢不兩立!”唐山說完,立即朝著遠處跑去,顯然是尋止疼藥了。

笑笑笑道,“三哥,剛剛這招,既像流星趕月,又像勞燕分飛,這是什麼招數?”

湛藍回答,“這是蝠翼輪回。”

笑笑驚呼,“恭喜三哥,就連蝠翼輪回都練成了!”

湛藍微微搖頭,“還算不上練成,畢竟蝠翼輪回可以操控三十六枚暗器按照不同軌跡運行,現在的我最高智能控製六枚而已,距離大成還有不少距離……”

笑笑笑道,“即使這樣,也非常厲害啦,起碼打得唐山稀裏嘩啦!”

兩人相視而笑,繼續前行。

鐵甲營的布局分為外營,內內和長老院,三環相扣,外營是外門弟子居住和練功的地方,內營是內門弟子居住和練功的地方,長老院則是鐵甲營長老們居住和練功的地方。

因為鐵甲營是傳自大唐中原唐門一係,本來還是按照大唐的軍銜來劃分等級的,可是自從被俘虜了之後,營長就自作主張的,給營為宗門,雖然名頭上還是鐵甲營,可實際上已經被他們改的麵目全非了。

也正是因為他們那樣的變革,才使得鐵甲營能夠在這半相島的夾縫中生存下來,並且還是頑強的生活著。

鐵甲營共有長老十七,唐藍長老位居第五。

兩人徑直來到長老院,唐藍長老的院子。

唐藍發現自己女兒帶著湛藍到來,笑道,“湛藍,現在你已年滿十六,我該告訴你你的身世了……”

“我的身世?”湛藍呼吸急促,畢竟十幾年來無數次的問過唐藍,唐藍總是閃爍其詞,現在終於肯說了?

唐藍娓娓道來,“十六年前,我到新月做事,回來路上,路經一條小河,突然聞到小孩啼哭,河中竟然有個剛滿月的小孩,於是我就撈出木盆,發現孩子身上有塊龍鳳玉佩,就是你脖子上帶的這塊,同時有塊寫著字的布料,上麵寫著——好心人,當你發現這方手帕,孩子父母已經身死,望你撫養孩子成人,無需孩子知道父母是誰,無需孩子報仇雪恨,隻需孩子平平安安,無憂無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