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克看了看舒鏡容,又小心翼翼的看了李錦寒一眼,說道:“大人,郡主……”他本要說起舒鏡容,然而李錦寒已經名言不準叫“郡主”,他一時間倒是不知道怎麼稱呼了。
李錦寒看了舒鏡容一眼,微微一笑,說道:“你稱呼她二額吉便是。”
李錦寒這話是明白無誤的在容克麵前確定和舒鏡容的關係了,舒鏡容心中感到一陣甜蜜,深情的看了李錦寒一眼。
“是。”容克頓了一頓,繼續說道:“屬下見二額吉病差不多好了,便鬥膽將二額吉帶至大人身邊來了。”
一旁的舒鏡容忽然說道:“是我央著他帶我過來見你的呢,你不要責怪他。”
“怎麼會責怪容克呢,他將你帶至我的身邊我高興死了。”李錦寒微笑著看著舒鏡容,問道:“鏡容,你病就好了嗎?”
舒鏡容點頭道:“差不多好了吧。”
李錦寒忽然嘿嘿笑道:“那太好了。”他的目光中閃著一種赤熱的光芒。
舒鏡容一下子便感受到了李錦寒目光中的意味,臉色一下子便羞紅了,忍不住在李錦寒手臂間扭了一把,嬌嗔道:“你就知道想些不正經的……”
“哎喲,你輕點。”李錦寒求著舒鏡容放過了他,看向容克,繼續問道:“彩伊、卓婭和伊琳她們還好嗎?”
“都還好呢,不過都托屬下帶話,叫大人快些回草原。”
李錦寒聽到三女沒事,放下心來。一旁的舒鏡容忽然酸酸的說道:“有這麼多女子想著你呢,你心中是不是很高興了。”
李錦寒看到舒鏡容這幅吃醋的模樣,直覺得甚是可愛,他笑了笑,說道:“才不高興呢,最高興的事情是見著了我寶……”
他便要說出“寶貝師父”四字,舒鏡容卻是知道他這幅油嘴滑舌德行的,聽到前半句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麼了,容克這個男子在旁,她有些不好意思,是以連忙阻止,急聲打斷道:“你不要說了……”她連忙轉移話題道:“容克還有事情要告知你呢,正事要緊,你快些談。”
李錦寒搖頭一笑,看向容克,繼續問道:“容克,可汗那邊呢,怎樣了?”
一提起蒙野,容克的臉色頓時無比鄭重起來,看著李錦寒,緩緩說道:“大人,就這麼短短的日子,蒙野已是將右狄殘餘貴族鏟除的一幹二淨……右狄王室再沒有一個男子……”
“他將右狄貴族全部殺了?”李錦寒心中一驚,直直的看著容克。
容克緩緩點頭,說道:“右狄舊部都是心驚膽戰,如今不敢再違背蒙野半分。”
“他年紀尚小,手段竟已如此狠辣……”李錦寒直感到如芒在背。
容克的目光漸漸沉澱下來,他深深的看著李錦寒,說道:“大人,蒙野現在已將右狄貴族清除,接下來要對付的必然是左狄內部……大人位高權重,威望太高,蒙野終究要忌憚於你……尚母或許可以幫你周旋一二,但是蒙野心性如此狠厲,又能容下大人多久呢……大人,必須要早日動作了……”他口中所說“尚母”便是盧彩伊了,蒙野尊奉盧彩伊為草原太後,封諡便是“尚母”二字,現在盧彩伊也已經完全從當初二額吉的身份中走出來,以尚母之尊母儀草原。
李錦寒聽聞容克的話,一下子陷入了沉默之中,他現在貴為狄族賢王,文武雙全,看似風光無限,其實身邊暗藏殺機,稍有不慎便可有能跌入萬劫不複的境地!禹州城這邊家人尚且沒有解救出來,草原那邊的局勢又是步步緊逼,李錦寒直感到腦袋都有些大了。
舒鏡容顯然也早已聽容克說過了其中的事情,看到李錦寒這般模樣,忽然氣道:“還不是你太過花心,處處欠著情債,不然隻有我們師徒兩人,雙劍合璧,又有誰能攔得住我們,我們哪裏又去不得,偏偏你花花腸子,處處要顧及著其他人!”
舒鏡容說出這麼一些話,容克倒是有些急了,他當初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舒鏡容,本就是想要讓舒鏡容在李錦寒旁邊旁敲側說,加大李錦寒在草原政變的決心,卻沒有料到舒鏡容心中想得卻是和李錦寒兩人遠走高飛的念頭。他連聲說道:“大人!二額吉!有些事情多說無益,現在情況已經如此,重要的是想好辦法如何應對蒙野才是!”
李錦寒忽然望過來,深深的看了容克一眼,緩緩說道:“等京師文書一到,我們便立即回歸草原!”
“大人終於決定了!”容克看到李錦寒這幅神色,心中大喜。
李錦寒緩緩點頭,說道:“決定了,隻是禹州城這邊還有一個計劃要去做。”
“大人但有吩咐,容克萬死不辭!”容克堅定地說道。
“我還在考慮之中,你遠來疲憊,先下去休息吧。”
“是!”
容克走後,李錦寒心中卻並沒有放鬆下來,草原之事讓他心中有些焦急,太多的不確定還要他去麵對,他鎖緊了眉頭。
“肯定是在想伊琳她們……”舒鏡容生氣的哼了一聲,忽然拂袖而走。
“鏡容,你去哪裏?”李錦寒回過神來,連忙跑上前去,拉住了舒鏡容的手。
舒鏡容冷冷的看了李錦寒一眼,說道:“我回房睡覺去了。”
李錦寒說道:“不準回去,鏡容,我心裏好亂,你晚上留在我身邊陪我說說話。”
“是在聊你的那些女人嗎?”舒鏡容冷冷的問道。
李錦寒無奈一笑,說道:“不聊她們的,也不聊草原之事了,禹州城的事情也不聊了,隻和師父說情話。”
“鬼才和你有情話說……”舒鏡容便要甩開李錦寒的手,卻被李錦寒握得更緊了,她忽然“啊!”的一聲,卻是整個人忽然被李錦寒橫抱了起來,往裏麵走去。
“鏡容,乖,去我房間。”
“哎呀,你做什麼啊,快放開!”舒鏡容連聲嗔道,她武功高絕,比之李錦寒還要勝上一籌,如今李錦寒雙手都在用上橫抱住她,她要製服李錦寒實在是易如反掌,然而她在李錦寒麵前卻甘願一副柔弱模樣,又怕動強反而會觸怒了李錦寒。因此她口中雖然叫著,卻沒有任何的動作。
一番動作……
舒鏡容緊緊的凝視著李錦寒,忽而簌簌的掉下眼淚來,她並不擦掉,隻是眼中帶淚的看著李錦寒。
“師父,你是在恨我麼?”
舒鏡容的眼淚便如斷線的珍珠一般,她直勾勾的看著李錦寒,並不說話。
李錦寒心中好生憐惜,將舒鏡容緊緊的擁抱在懷中,親吻著舒鏡容的眼淚,說道:“師父,你不要哭了,我看著好心疼。”
舒鏡容終於開口說話,哽咽著說道:“錦寒,你會珍惜我麼……”
李錦寒鄭重的說道:“我會用一輩子來守候著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