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家中三個女人而言,李錦寒心中最為迷戀的還是莊夫人,這夜過後,他便一直在莊夫人房中過宿。這倒苦了阿馨和魏雨雅兩人,她們企圖用冷戰來打敗李錦寒,誰知道李錦寒根本就不吃這套,根本沒有心思往她們這邊瞧上一瞧。兩人的心上都是泛起深深的哀怨。
這天忽然有人求見李錦寒,迎來一看,卻是魏縣尉,他身邊一個小廝都沒有帶,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他看到李錦寒也不客套,連聲便叫道:“還望賢侄救我和黃大人一命!”
李錦寒心中一驚,隱隱感到事態的嚴重,連忙將魏縣尉請進大堂中,相問之下,終於是知道了事情的緣由。
卻原來是玉沙邊塞接連戰敗,狄族騎兵在關外橫衝直撞,燒殺搶掠,周邊城鎮百姓都是苦不堪言,紛紛南遷逃難,本來還波及不到嶺永縣內,隻是經不起人多,頓時將嶺永縣也牽扯進去,難民大量的湧入。好在州府這邊也派下了賑災的糧食,但是這個時候黃縣令也不知道起了什麼心思,將這糧食拖了一陣。被逼急了的難民是可怕的,他們忍受不了饑餓,便紛紛衝向酒樓店鋪之中求食,後來更是連帶著搶起了其他的東西。也許是嚐到了搶物的快感,這股混亂忽然一發不可收拾,難民劫掠成對,禍害頓起,嶺永小縣的幾班衙役哪裏是這許多難民的對手,根本阻攔不了勢頭。
這混亂要是隻限在嶺永縣內倒還罷了,偏偏事成燎火,居然將周邊的幾個城市也牽連了進去。這事態頓時嚴重起來,鄰縣官員被這事情搞得焦頭爛額,紛紛上書王城,指責黃縣令怠職之事,奏疏已經都到了禹州府,這罪名要是被落實下來,嶺永縣一幹官員便是沒有性命之危,定然也要落個停職查辦的下場!事關身家前途,黃縣令和魏縣尉二人怎能不急!思來想去,也隻有李錦寒這一顆救命稻草。
魏縣尉眉目之間盡是焦急之色,顯然也是被嚇得狠了,他一說完事情,便哀求地看著李錦寒,說道:“賢侄,你看。”他自然是想讓李錦寒動用二世子那層關係。
李錦寒心係蔡老先生安危,當下問道:“蔡老先生呢?他沒事吧?”
“絕對沒事的!”魏縣尉保證道:“黃大人早就派了一隊衙役在錦繡軒內護著,那些難民雖然不得安生,終究還是不敢造反的,有衙役守著,蔡老先生定然無事。”
李錦寒沉默了一會兒,問道:“奏疏你確定沒有呈給王爺?”
魏縣尉連聲道:“絕對沒有,都還在考績司審核呢!我早便打聽清楚了!”
李錦寒想了一會兒,沉吟道:“倒也不用去麻煩二殿下,我乃考績司從事,在同僚之中還有一些薄麵,在司中打點一二,大概是能行的,奏疏定然不會讓王爺千歲看到。”
魏縣尉沒想到李錦寒答應得這麼爽快,連聲感謝:“多謝賢侄,這可真是麻煩你了,這次要不是你,我和舅公黃大人休矣!”
“難民之事你們還是需要早生解決!”李錦寒看到魏縣尉一臉的緊張,又溫和的笑了笑,說道:“便是衝著雨雅的麵子,我也是要幫上一把的。”
“是,是。”事情得以解決,魏縣尉心中大為暢快,他小心地看了李錦寒一眼,越來越覺得當時自己的英明,若是自己當初肯拉下麵子,死皮賴臉地將自家女兒嫁進李家,他此刻怎能找到李錦寒求助!
“這事情不宜拖延,我這便去考績司一趟。”李錦寒皺了皺眉,想了一會兒,決定還是先將事情處理了為好。
“是,是,麻煩賢侄了!”魏雨雅連聲說道,他又問道:“雨雅呢?在後院嗎?”
“阿姐雨雅她們都在後院呢,世叔進去看望一下她們吧。”李錦寒點過一個丫鬟,讓她帶著魏縣尉前去。
“啊,舅公他沒事吧?”房中,魏雨雅聽了父親魏縣尉的描述,不由問道。
“沒事呢!現在都沒事了!”魏縣尉滿意的看了魏雨雅一眼,輕鬆的笑了笑,道:“雨雅,可多虧了錦寒了……我當初便說了你嫁給錦寒定然會過得很好的,別人指望著不知道多羨慕呢!”
魏雨雅想起莊夫人的事情來,幽怨的說道:“過得才不好呢,你不知道他這人怎地花心。”邊說著,她幽幽地坐在了床前。
“雨雅,你可不要在錦寒麵前耍性子!”魏縣尉連忙勸說道:“雨雅,你怎地就想不通呢,他坐到了這般的位置,怎能還守著你一個女人,有人跟你爭寵也是應該……但是無論如何,你都是他的結發妻子,隻需你不妒,他便不會討厭你。”
“大夫人又如何。”魏雨雅幽幽的說了一聲,她不知不覺拿出枕頭下麵的那個紙團,還是當日在文會上劉濤白扔給她的。這幾天她和李錦寒堵著氣,隱隱之中一個報複的情感頓時自然而然的泛上心頭,雖然還不至於到出軌的程度,但是心中也確實存了些漂浮的想法。
“這不是劉公子的字跡嗎?”魏縣尉不經意間一看頓時嚇了一跳,當初劉濤白給他品琴閣寫了不少曲譜,他豈能不認識劉濤白的字,在看到上麵所寫之後,心中更是驚懼到了極點,當下對魏雨雅便是怒道:“你和他怎麼了?”
魏雨雅撇了撇嘴巴,道:“可沒什麼,是文會上他扔給我的,本來也不想赴約的,可是……這般不知珍惜我,我便也有心報複了。”
“你糊塗!”魏縣尉瞪大了眼睛,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怒氣,氣憤地道:“你若是敢這般做,看我不打死你!”
“爹爹!”魏雨雅幽怨的叫道。
魏縣尉一把奪過魏雨雅手中的紙團,一下子就將紙團撕得粉碎,怒道:“這層想法你最好是想都不要想!”
魏雨雅委屈的道:“爹爹,他這般花心,我便不能報複一些嗎?”
“放屁!”魏縣尉忽然怒不可遏,幾乎忍不住要打魏雨雅一耳光,他怒吼道:“他便是娶上一千個一萬個,你一個女孩子也始終是要守著他一個!”
“這不公平!”魏雨雅委屈的道。
“我不管公不公平,總之你在李府給我好生聽話點,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不要說錦寒怎麼對你,便是我,也絕對饒不了你!”魏縣尉也是動了真怒。
魏雨雅沒想到魏縣尉竟然這般激動,嘴巴撇了撇,幽幽的說道:“爹爹,我知道了……我也隻是想想,你不要生氣。”
“那便好!”魏縣尉麵容總算平複了下來,忽然歎了一口氣,說道:“你也別怪爹……你也不想想,你跟著錦寒又豈能虧了你,我才來禹州府沒多久,錦寒禹州城第一才子之名便時常聽到,這般才學這般樣貌你還想要怎地?若爹爹是你,也是巴不得要嫁他的!”
魏雨雅本來滿臉不高興,聽到魏縣尉最後一句,忽然“噗嗤”一笑,嗔道:“爹爹,那你便嫁給他啊!”她想起魏縣尉先前的話,心道:“可不止是才學相貌呢……他那方麵那般威武的。”
考績司的事情給辦穩妥了,魏縣尉心憂縣裏的事情,也很快便離去了。令李錦寒感到奇怪的是,魏縣尉這麼一走,魏雨雅忽然熱情了許多,本是幽怨的她開始主動來找李錦寒,神態嫵媚異常。
“雨雅,我和淑貞的事情,你不生氣了嗎?”李錦寒心中奇怪,問道。
“怎麼會生氣呢。”魏雨雅媚眼如絲,勾住了李錦寒的脖子,接著說道:“隻要夫君心中有我……便行了。”
“自然是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