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陌生的少年

第378章 陌生的少年

沈如雪也覺得事情過於巧合了,轉眸看了眼朔月。

朔月連忙道:“辛家那邊一直有咱們的人盯著,屬下稍後就派人去查。”

辛玖語離京這麼大的事,她竟然一點兒消息都沒收到,的確有些奇怪。

沈如雪輕輕頷首:“也罷,那此事就等回去再說吧,這幾天我們恐怕要先在定陽落腳,等收拾妥當了,就啟程往邊境走。”

說著,沈如雪聲音頓了頓,抬眸看向朔月:“還有,稍後你也可以立即給你家王爺修書,把這邊的情況轉告給他,讓他在邊境好好的……等、著、我。”

“是。”朔月垂著眼睛應了一聲,她可以發誓,她絕對從王妃最後的那句‘等著我’三個字裏聽到了牙齒磨動的聲響,幾乎可以想見等王妃到了邊境,自家王爺該受到怎樣一種待遇。

與此同時,遠在京城即將遠征的安平王爺忽然重重的打了一個噴嚏,蹭著鼻子有些疑惑的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戎裝,這種寒鐵的盔甲既堅實又耐用,唯一的缺點就是穿在太涼了,容易讓人感冒啊。

定陽的落腳點是個茶樓。一貫的外表低調內裏奢華,倒是跟之前京城那棟民宅有著異曲同工之處。

雖然沈如雪在這次的意外裏並沒有受什麼傷,但仍舊被淩墨勒令在定陽休息了好幾天,沈如雪也欣然答應。

一來是朔月跟冬夏都受了些傷,需要時日休養,二來,她也想看看辛玖語究竟是想做些什麼。

那天的馬車殘骸已經在山崖下被找到,七零八落中,去的人帶回了那匹馬的屍身,經淩墨檢驗,竟然真的如沈如雪所料想的那樣,這匹馬的的確確中了跟先前京中馬場裏的馬兒一樣的毒。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冬夏臉色變了幾變,才耷拉著小腦袋道:“我之前一直以為馬場那次是蔣琬要暗害您,可是現在蔣琬都已經死了,這種事竟然還能發生,原來是我誤會王爺了。”

她先前一直覺得是蕭錦珩有意在包庇蔣琬,那時還說了不少蕭錦珩的壞話。

這個結果沈如雪倒是不覺得意外,撓了撓雲貂肥肥的小脖子,起身道:“是狐狸總要露出尾巴來的,眼下有跡可循,總要比無蹤可查要強得多。”

這種藥的蟄伏期是固定的,誘引也都是特定的,那段時間誰接觸過馬車,誰身上又帶著引發毒素的藥引,有淩墨在,排查起來也隻是時間問題。

沈如雪才一動,冬夏就速度特別快的湊了上來,小心翼翼的扶住了她的胳膊,柔聲道:“王妃小心,您是想要在房裏散散步嗎?”

沈如雪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自從知道她有了身孕,冬夏就把她當做了生活不能自理的瓷娃娃,走到哪裏都要扶一扶,喝個水也需要幫她吹一吹,洗臉、吃飯、梳頭、蓋被,凡是能由她來代替做的事,沈如雪幾乎就沒再動過手。

要不是呼吸這種事兒別人實在是替不了,沈如雪毫不懷疑自家小丫頭會連這個活兒也給代勞了。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就這樣連續重複了好幾天,這是妥妥的要把自己給養廢的節奏啊。

此刻,安平王妃瞧著自家小丫頭遞過來的披風,又望了眼窗外豔陽高照的好天氣,嘴角抽了抽。

“王妃是要出去嗎?”朔月剛推開門,就見到冬夏正捧著一件披風眼巴巴的瞅著沈如雪,不由得失笑走了過來,將披風接了過去。

這大夏天的讓主子圍著件披風往外跑,著涼是肯定不會了,但起痱子是一定的啊。

沈如雪見朔月識趣的替自己解了圍,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答道:“在房裏呆的時間久了,帶著雲貂出去走走。”

說著,朝著身側招了招手,一團白光立即躍到了沈如雪的懷裏。

朔月笑道:“我也正想來請王妃,今天城裏不少才子都來茶樓裏聚會,寫詩吟對,王妃若是覺得無聊,不如下去看看?”

“看人作詩最無聊了。”沒等沈如雪說話,冬夏就搶先一步開口,有些幽怨的瞅了眼躺在沈如雪懷裏裝死的雲貂,脆聲道:“王妃別去那種人多的地方了吧,再有兩日咱們就要啟程了,您在房裏看奴婢給您收拾東西吧。”

“這個理由,你昨天阻止我出門的時候已經用過了。” 沈如雪無奈失笑,知道冬夏是在緊張自己,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溫聲道:“我就是下去透透氣,你要是覺得無聊就換朔月陪我去。”

“可是……”冬夏仍有些猶豫,見沈如雪說完話就帶著朔月腳步極快的出了門,又連忙往下麵追,一邊追一邊喊道:“主子,慢點兒,您慢點兒啊。”

沈如雪輕輕一彎唇角,眉眼皆笑。

朔月偷眼瞧著沈如雪嘴角的笑意,想到王爺傳書過來反複詢問的內容,低聲試探道:“王妃,您不生氣了吧?”

“算了,本王妃一向寬容大度。不氣了” 沈如雪笑容一頓,哼了一聲,豪邁的甩了甩手。

朔月立即鬆一口氣,結果一口氣還沒呼出了,就聽到了她的下一句:“懲其首,寬其從,你們都是身不由己,主犯留一個就夠了。”

朔月:“……”主子,她盡力了。

茶樓裏果然如朔月所說,不少青年才俊聚集在此,吟詩作賦,賞酒評畫,十分熱鬧。

沈如雪與朔月冬夏三人此時都扮了男裝,遠遠望去,就是三個清俊瘦弱的少年,混跡在人群裏,並不顯眼。

冬夏的眼睛瞪得賊亮,一路上都神情戒備的四下探看,生怕那個不長眼的衝撞了她家主子,看的朔月哭笑不得。

還是沈如雪最後實在看不過去了,說她們是來圍觀的,不是來做賊的,這樣子太引人注目,冬夏才略微收斂了幾分。

可即使是這樣,還是有幾個人探頭探腦的注意過來,倒不是因為三人的形跡可疑,而是這三人的少年打扮,實在是有些漂亮的過分。

清俊柔弱的少年郎,眉目如畫,膚白若脂,漂亮的仿佛是從畫裏走出來一般,不少人好奇的打量著這三個美麗陌生的少年,也有某些人,看過來的眼神裏帶了幾分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