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學醫

第8章 學醫

“不好。等他們看出毛病,墳上的草都能喂羊了。”沈如雪一口回絕,提起那些庸醫她就一肚子的氣,上輩子她明明就是被人下了慢性毒折磨的生不如死,那些庸醫竟然沒一個看出來的,或者說看出來了也沒有人肯說。

什麼行醫濟世,醫者慈心,哼。

冬夏這幾天已經習慣了沈如雪的怪脾氣,心裏暗道自家主子越來越神叨了,看來要快點給二夫人傳個口信才行。

到了午膳時候,蔣琬病倒的消息傳了出來。

據說是從黎華院一出去就倒下了,蕭錦珩下朝回來聽說後立即讓人請了禦醫為她整治。

沈如雪按例讓冬夏送了探病的禮到令花軒,聽她回報說蔣琬病得嚴重,意識朦朧間一直在呼喚蕭錦珩的名字,不由得唇畔浮起冷笑:“太心急了,這個時候病的搶了先,等真來了什麼晴天霹靂,她難道要死一死才算?”

夏冬一臉擔憂的看著沈如雪:“小姐,蔣琬鬧得這麼凶,王爺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找咱們的麻煩啊?”

她家小姐真可憐,王爺明顯偏心,之前小姐氣不過險些丟了命,也才請了兩個禦醫過來,現在蔣琬房裏還杵著三個呢。

“他不會。”

沈如雪倒是一點不擔心這個。

即使是上輩子沈家破敗無依,蕭錦珩也不曾為哪個側妃找過她麻煩,何況現在蔣琬這回連個側妃都不是。

蕭錦珩有他的原則跟驕傲,他是絕對不屑理會所謂的內宅之鬥的。

畢竟夫妻六載,這點兒了解沈如雪還是有的。

聽沈如雪這麼說,冬夏才放了心,但心裏還是不舒服,氣恨道:“早知道王爺會這麼欺負小姐,還不如當初受了郡主的銜呢。”

按照慣例,公主的女兒及笄後受封郡主尊位,和順公主雖然不是本朝正統的公主,卻因為從小由太後親自撫養,地位比正牌兒的皇親還要尊貴幾分。

沈如雪也因此有了受封郡主的機會,昭德帝讓禮部商議了三天,才想出一個他滿意的封號,榮華。

看著冬夏一臉說錯話小心翼翼窺探自己表情的模樣,沈如雪無奈苦笑:“要真有後悔藥,我也會那麼做。”

如果她重生的時間能夠再提早幾個月,她一定會乖乖接了那道敕封郡主的聖旨,而不是仗著皇帝舅舅的恩寵,跟他提什麼下兩次聖旨太麻煩,幹脆不要那些虛名,隻讓她嫁給蕭錦珩就好的渾話。

隻可惜,晚了。

蔣琬的病倒讓沈如雪在王府後院的地位回升了不少,但這僅僅是一個開始,蔣琬婚禮上的鬧劇不僅成為了京都的最熱點的話題,甚至還鬧上了九鸞金殿。

原來,那天喜堂內被喜娘身上火苗殃及的可不全是無名的小魚,中間就有一個在欽天監任職的皇帝寵臣。

誰家沒娶過媳婦兒啊?可誰家娶媳婦兒鬧過這麼一出啊,啥事不吉利?還有比這個還不吉利的事兒咩?

於是,第二日早朝那位欽天監就將此事上稟了昭德帝,言及蔣琬出身不祥,難為皇家命婦。

如果不是蕭錦珩的堅持,估計昭德帝已經派人一杯鴆酒要了她的小命。

即使如此,蔣琬被皇室宗族厭棄也是鐵板釘釘的事了,當日赴宴的賓客都親眼見到蔣琬的喜服無故著火,不祥之說就此坐實。

蔣琬的側妃夢自此終結,本就養病裝柔弱的她在聽說之後登時昏厥,真真實實的臥病不起。

消息傳來的時候沈如雪正捧著一本醫術死啃,上輩子吃了用毒的虧,這一世她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趕走了黎華院其他人隻留了可以信任的冬夏跟冬舒,但這方法實在被動。

荒廢了幾年的功夫不是說補上就能補上的,好在小時候被父親訓練的基本功還在,可學醫就不同了,沈如雪本想找個師父好好學,結果蕭錦珩最近準備聖駕秋狩的事忙得不見人,沒有他的首肯,無論是她還是冬夏,連王府的大門都出不去。

這麼坐等又不是沈如雪的性格,幹脆弄來幾本書先湊合著看。

冬夏打探到消息高興的恨不得買一掛鞭炮慶祝慶祝,回來立即繪聲繪色的講給沈如雪聽:“火燒婚禮百年也難得一見,也是她倒黴,怎麼就燒得那麼準。何況她還當眾被扯了裙子,什麼麵子裏子的全都丟光了,也就她自己心大,竟然還做著側妃的夢。”

“不是她心大,應該是咱們王爺交代過,這些事情不準傳到她耳朵裏。”沈如雪手裏端著醫術,另隻手裏捏著根銀針。

至於燒的準,能有多準?喜娘是她讓冬舒去收買的,當然是一撞一個準兒。

“王爺交代的?”冬夏聞言立即收了笑容,低聲道:“真是瞎了眼了。”

那個蔣琬有什麼好,相貌、出身、心地哪一樣比得上她家小姐,整天一副悲春傷秋的嬌滴滴模樣,就是蕭錦珩那個瞎了眼的才不愛明珠愛魚目。

“可是,萬一咱們王爺腦子進水非要娶她呢?”冬夏一臉擔憂,這也不是不可能,王爺看起來還真挺喜歡這個蔣琬的。

“沒那個可能。”沈如雪抬眼一笑,指間的銀針明晃晃的轉了兩圈:“即使他是王爺,他也有必須承受的不可抗力,放心吧,蔣琬這輩子,除了妾還是妾,想當側妃,除非出了咱們華晟國。”

雖然上輩子昭德帝駕崩,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傳位給了皇九子蕭慎,蕭錦珩作為原本的眾望所歸,最後隻得了一個外放親王的爵位。

但沈如雪從來都不懷疑蕭錦珩的能力和野心,蔣琬絕不會成為他忤逆昭德帝的理由。

冬夏一副半懂不懂的模樣,沒等她想明白,就看到沈如雪捏著亮閃閃的銀針開始照著自己的胳膊比劃。

“小姐!”冬夏忍不住脫口喊了一聲,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萬一紮錯了位置可就廢了。

“喊什麼啊,我又不傻,”沈如雪被嚇了一跳,她原本也沒打算真紮,倒是險些被這毛楞的丫頭給嚇得錯了手,於是在冬夏心驚膽戰的目光下鬱悶的把手裏的銀針往旁邊狠狠一丟,恨恨道:“是誰說學醫習武是一家的!別被我找出來,一鞭子抽死他!簡直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