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升想著左右看了看,確認沒有人在暗中盯梢以後,這才低聲道:“項氏一族沒有幾個好東西。”
“不想掉腦袋的話,就回去再說這件事情。”王莽麵色微變。
何升聽到以後,又嚇得向著四周看了看,道:“三更就要出發,我現在就去睡覺,除非是楚國皇帝送美姬來了,否則別的事情都不要叫醒我。”
當初虞子期之所以會被投靠秦國,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楚國皇室有人看虞子期不爽。
據說是有人怨恨虞子期,家中有那樣一個傾國傾城的妹妹虞姬,卻沒有獻給項羽,導致後來被秦國征東大將軍宇文成都搶走,而且搶走以後就變成了秦國的皇帝加封的美人。
這其中就被人故意放大,漸漸的就有人想要置虞子期於死地;偏生有一個另類,就是項莊,他私底下和虞子期的關係很是不錯,也曾經在項羽麵前為虞子期申辯過,可是最後虞子期因為項辰的問題,被贏扶蘇單槍匹馬救走,也就成為了楚國這邊的一轉懸案。
從此以後,哪怕是最為信任自己這一位同族之人的項羽,心中也開始猜忌起來,逐漸疏遠。
這件事情在出國也變成了禁忌話題,沒有人願意提起來。
楚國和秦國現在的結盟已經成為了大勢,誰都不可阻擋;王莽這一個使臣團隊中,隻要王莽不死,把楚國的國書送回到京城去就行,至於其他的人,就算是在路上不明不白死了,扶蘇也會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因為這還沒有到算賬的時候,隻有等到把蜀國滅掉、晉國吞並掉,秦國才能騰出時間,騰出手來,和楚國真正的進行較量。
那將是王者之間的爭鋒,天地都會在兩大帝國的血戰中顫栗;如果天上真的有神明,神明也會為之變色;如果地下真的有黃泉地府,魔鬼也會為之哭泣。
七天的時間,眾人回到了丹徒水城。
王猛秘密將三人送到了北岸。
長江中下遊這裏,秦楚兩國之間壓鬱恐怖的氣氛得到了緩解。
雖然兩國依舊陳兵,但是上頭少數的高級將領都得到了各自皇帝的密詔,知道不會真正爆發戰爭。
秦國現在需要防備的,就隻有一個晉國了。
京城的天氣已經非常寒冷,隻有在官服裏邊穿上一層厚厚的棉衣何升這才覺得暖和一些。
自從回到京城,孟虎就天天對著何升嚷嚷,說好的美姬呢?
好在皇帝單獨召見了王莽以後,終於召見自己了。
親車熟路的進入皇宮中,皇帝高坐在龍椅上,身邊有一個苗林少女,正在給皇帝研墨。
何升低頭上前,拱手拜道:“臣拜見吾皇萬歲萬歲玩萬歲!長公主殿下千歲!”
這個妙齡少女,就是長公主贏瑩。
贏瑩看了一眼穿多衣服,顯得異常臃腫的何升,就繼續研墨,扶蘇揮了一下手,贏瑩就推到了屏風後邊。
“平身吧。”皇帝聲音帶著笑意。
何升微微直起來了身子。
扶蘇道:“楚國氣候比京城好得多,聽說項羽在你們剛剛到的時候從來了很多美姬?”
“是有這麼一回事情。”何升笑道:“王大人說,這是項羽在考驗我等定力是否足,所以臣等三人天天看著美人在懷中,卻沒有亂來。”
“難得啊!”扶蘇笑了起來,“聽說在古代的時候,有一個君子叫做柳下惠,美人在懷而不亂情……”
何升幹笑道:“不敢隱瞞陛下,臣等暗中不知道偷偷咽了多少口水,實在是當不上君子二字。”
“哈哈……”扶蘇笑得愉快:“你倒是坦白,你今日且回去問問孟虎,想要軟妹子還是甜妹子,我大秦可從來不缺美姬。”
何升有些搞不懂軟妹子和甜妹子有什麼區別,但皇帝說賞賜美人,卻終究是不會錯的。
不等何升謝恩,皇帝繼續說道:“我朝海軍現在已經到了倭郡,朕打算派遣你和王莽、孟虎三人前往夷洲郡,將夷洲郡哪裏提前布置一番,準備作為我朝從大海上登陸蜀國番禺的根據地。”
“如果在記下來的戰爭中順利的話,我朝就可以直接占據南越之地作為南方的根據地,站穩腳跟以後,南越之地就會變成第二個邗城戰區,而且南越之地有天然的雄關,我軍登陸成功以後,控製住了橫浦關,就算是楚國有百萬大軍叩關,也休想攻破南越之地。”
何升正色道:“南越之地氣候炎熱,一旦到了過了冬天,我朝就會錯過最佳的進攻時間,等到了那個時候,將士中暑就會成為最大的問題。”
扶蘇點了點頭:“這個問題……朕已經想到了解決的辦法,所以你們三人除了在夷洲郡做好安置海軍的工作以外,還要清理出來大片的沙地,準備栽種寒瓜。”
“寒瓜?”何升疑惑道。
扶蘇解釋了一下:“這是西域才有的東西,我中原大地不曾有過,前段時間朕派遣了張騫為使者,帶領著兩千匈奴騎兵前往西域而去,明年開春之前,就會得到寒瓜。”
“無論天氣多麼熱,隻要士兵吃一個寒瓜,就能解暑解乏;相當於我朝用來禦寒的辣椒,隻不過辣椒是禦寒的,寒瓜卻是消暑的。”
何升了然,拱手拜道:“皇上放心,臣等定然將夷洲郡開發出來,不負聖望!”
扶蘇微微頷首:“三日以後,就出發南下,準你們攜帶美姬南下。”
“臣謝主隆恩!”
扶蘇回味著何升之前的話,覺得第一次說不負聖望的時候,並沒有第二次說謝主隆恩時候激動。
“父皇……”贏瑩從屏風後邊走了出來,低著頭問道:“兒臣也想跟著你南下。”
“你娘同意了嗎?”扶蘇把毛筆放在硯台裏邊擦了一下,在寫什麼東西。
“母妃肯定不同意。”贏瑩委屈道。
扶蘇點了一下頭:“嗯!打戰可不是兒戲,朕聽說你把你娘宮中的宮女宦官全部都弄到一起來操練什麼軍陣,在家中玩一玩,自然無礙,可是長了戰場就完全不一樣了。”
“有什麼不一樣?”贏瑩掘強的仰著小腦袋,摸樣煞是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