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如此精密布局的人,問與不問都是一樣的,也隻有這般細致布局請老夫出山的人,才值得老夫出山輔佐。”薑尚完全是眼皮都沒有抬一下,聲音就從車廂裏傳了出去。
隻是他怎麼也想不到,在外邊為他趕車的人,正是大秦皇帝贏扶蘇,他到還是隻以為自己麵前的這人,充其量也就是一個比較有點分量的人而已,怎麼可能會是一國之君?
隻是有些時候,越是不可能的事情,卻就是可能。
一夜狂奔,扶蘇等人直接來到了龍川縣,孫家商會這段時間等著的壓力非常大,蜀國朝廷在想著他們施加壓力,覺得這些傷人心懷不軌,孫豪看著還是很年輕,但是頭發都已經白了不少。
天還沒有亮,就有人來稟告說紫衣公子已經到了,孫豪本就衣不解帶,聽到以後就急匆匆的衝了出來,看到一條車隊就在院落外邊,紫衣公子現在還穿著一身黑色的勁裝,看這樣子,卻更像是打家劫舍的土匪。
“事情已經成了,你趕緊傳下命令,所有的人都轉移走,不然的話,蜀國朝廷絕對會對你們發起非常恐怖的打擊報複,回到朝廷,自然會相應的補償你們孫家。”
孫豪打了一個哈欠,勉強振作精神:“這應該是沒有事情的,畢竟蜀國朝廷這邊缺少很多東西,都要從我海上運過來,要是大肆屠殺商賈之人,隻怕從今以後就不會再有商賈之家到蜀國來做生意了,這樣芳兒得不償失。”
扶蘇也不勉強,孫家現在勢力非常大,就算是他身為皇帝,都有些忌憚起來,這一次如果不從蜀國退走的話,肯定會死掉很多人。
“那好,我們現在就出發,越早離開這裏,我越心安。”扶蘇說道。
孫豪自然那不敢說半個不字,就幹淨下令領著所有的人前往泊口,泊口這邊也沒有進過多麼嚴格的檢查,就已經上了大船,至於多出來的這些人,孫豪的解釋也非常簡單,雇用的長工,全部都負責船上的各種物資。
畢竟來的時候是滿載而來,回去的時候自然要把南越之地特有的一些產品帶回去。
軍官可不會在乎這麼多,隻要你進入南越之地的時候,帶的人不多就行,離開的時候自然不會有人盤查什麼。
隻是誰都沒有想到,就在孫豪等人剛剛走了半天不到的時間,一道詔書就已經到了泊口這裏,下令攔截孫豪等人,這裏的駐軍長官也是傻了眼,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隻有和來人說孫豪的商隊已經走了半天時間,現在就算是去追,也不一定能追得到。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李建成。
李建成也知道南越之地有許多物資,都是商賈運送過來的,也不好責怪這裏的守將,隻是道:“以後要多加小心,似乎有一個賊人混到了商隊中逃走了,以後孫家的人再一次來的時候,可要好生警告一下,叫他們用人之前好生檢查一下,可不要叫這些亂臣賊子混在船工裏邊逃走了。
“遵命!”
守將手腳都有些顫抖,本來以為這件事情是從大王哪裏發出來的,可能會追究責任,不過來人卻沒有多說些什麼,倒是有些出乎他的預料了。
看著茫茫無際的大海,李建成沉默了一會,下令會番禺上報情況。
商船上,扶蘇正在甲板上和薑尚對弈,兩人也殺得旗鼓相當,隻不過時間久了,扶蘇發現自己的布局始終是比不上薑尚,但是心中又爭強好勝之氣,勉強和薑尚下了一個平手。
“公子棋盤之上殺氣縱橫,老夫佩服!”薑尚手裏拿起了旗子,卻沒有落下,笑看著扶蘇。
扶蘇道:“老先生棋風充滿了浩然正氣,某心中也佩服的很。”
“既然已經到了這裏,那老夫就問一句,公子是不是秦國的武將?能說得動富豪孫家的,隻怕也就隻有秦國朝廷了。”薑尚伸手擾亂了棋局。
扶蘇笑了笑沒有說話,現在任務已經完成,就算是以真麵目視人也無妨了;當下他揮了一下手,喊道:“四娘!”
一眾立在甲板上護衛的俠客們聽到扶蘇的聲音以後,卻左右互相打量了起來,卻不見得人走動,唯獨是那一個平日裏最為神秘的醜女人,忽然笑著走到了紫衣公子身邊,手裏拿著一個玉石瓶,裏邊導出來了一些無色的液體,在紫衣公子臉上輕輕的揉了一把。
說來真是奇怪了,紫衣公子的臉上的皮子,都被全部揉壞,眾人嚇了一跳,可是不等他們說話,就看到了那揉皺了的皮子底下,露出來一片光滑的皮膚,一個更加英武不凡的男子出現在他們麵前。
稍微清理了一下,所有的人看清楚這男子的麵容以後,齊齊跪下,甲板上頓時鴉雀無聲,隻有皇帝爽朗的笑聲。
“不錯,朕這一次聽到有人上報,說南越之地出了一個不世之才,所以願意親冒險地,能成功把先生帶走,也算是不虛此行了,這一次還請先生出山助朕一統天下,掃清寰宇。”
薑尚這一次確實是被嚇到了,實在是沒有想到為自己趕車一夜的人,竟然會是皇帝!
“實在是出乎我的預料,老朽隻是老邁隻身,雖然有一些微薄的智慧,可是又怎麼能當得起皇帝如此厚待,實在是慚愧至極!慚愧至極!”
說話之間,薑尚連忙起身,珍重行李。
扶蘇微微一笑:“老先生之才能,足以當得起。”這可絕對不是開玩笑,薑尚那等華麗麗的思維,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上的,以前扶蘇還在擔心怎麼麵對韓信,現在有了薑尚在手,韓信隻怕也不足為慮了。
“慚愧啊,實在是慚愧!”薑尚苦笑道:“我隻是猜到了是秦國人,但是怎麼都沒有想到,竟然會是皇帝陛下親自到來。”
扶蘇便道:“朕知老先生有經天緯地之才,隻是朝中人不知,故而今日願意聘請老先生為朕之師,不知道老先生意下如何?”
“願盡綿薄之力!”到了這個時候,薑尚自然不會再推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