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令行禁止!”麵對這一個很是複雜的問題,嶽飛卻隻是這麼簡單的說道。
李存孝忍不住翻了一白眼,本來還以為嶽飛這家夥能說什麼好東西來,但是卻隻是這麼一句廢話。
“呀!鵬舉這話說得很有道理,令行禁止,正是如此啊!”一邊上的盧象升忽然撫掌道。
黃昏時分,軍中的諸多將領都趴在將台上邊,主要的目的就是看清楚對方軍營之中的布置。
而到了黑夜之中,大軍都不會隨意走動。
理由很簡單,黑色對於人來說,是帶著恐懼色彩的。
就算是在戰場上邊殺人如麻的士兵也是一樣的。
黑夜之中,什麼都看不見,軍中不能多點燃火把,因為火星太多,就容易發火災。
一旦發生火災,這仗基本上就不用打了。
所以,隻要不是在夜間行軍的話,軍中的火把都是很少的,隻有很高的箭塔上邊,有士兵點燃火把,走來走去的看著周圍的情況。
軍中巡邏的士兵,隻有最前邊一個人,最中間一個人,最後邊一個人舉著火把走動,中間的人都還不能舉火把的。
至於士兵睡覺的軍營之中,連個油燈都不能點,一旦發生襲營,完全可以想象一下場麵會變得有多麼混亂了。
想要摸刀的,扯到了自己戰友的腳趾頭,手比較準的人,摸到了刀,一抽出來,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之中,極有可能就把自己的戰友給切了。
這就是古代行軍大戰的一個現實情況。
嶽飛補充道:“我軍擔心對方來夜間來襲營,對方同樣有這樣的擔心,我軍中可以製定一個口令,這樣的話,比如說陛下寫的詩。
上一句是‘十步殺一人’,下一句我們就弄成‘水何澹澹’,這樣的話,在黑夜中遇到人,第一句就是問‘十步殺一人’如果打不上來的,那就瞬間砍死再說!
且不知道諸位將軍以為某這一個小計謀如何?”
“甚好!當年我在草原上要是有這樣的一個法子,哪裏還會有成吉思汗這狗賊得手的機會!”冒頓咬著牙齒說道。
盧象升毫不留情的說道:“那那個就是怪你自己大意了,昆邪王這家夥已經有了造反的勢頭,你還不滅了他,等他找準機會,一下子就叫你翻不了身!”
“切!要不是遇上了陛下,你以為我就會輸了,來你們華夏這裏搶一些東西,渡過哪一個寒冬……”
“得了!我的兩位大將軍,咱們現在說的是軍中大小事情的安排,你們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改天說!”嶽飛忍不住揉了揉腦袋。
這人一旦混熟了之後,說起話來,可就是沒邊沒際。
如果皇帝在的話,製定下來了一個主題,。那就一定不會跑偏了。
現在自己在這裏勉強召開了一個小型的戰略會議,李存孝在看著夕陽,感歎無敵的人生是多麼寂寞。
冒頓在這裏和盧象升扯自己當年之所以會被成吉思汗得手了,完全就是成吉思汗多麼的卑劣,昆邪王多麼的無恥。
這一位曾經的草原之王現在都還在不承認是自己技不如人。
“如果是自己……”嶽飛心中忽然換位思考了起來,“不行啊,和這一群人在這裏待著才幾天時間,就變得無聊起來了!”
嶽飛才一開始這樣想,立刻就把自己的這種想法掐斷了。
清了清嗓子,嶽飛繼續說道:“那隻是其中之一,我軍軍營的布置,已經很穩妥了,這是雙翼陣當頭,魚鱗陣殿後,每五千人的軍營四周,都挖開了壕溝,敵軍來夜襲的話,這才是有苦頭吃了!”
壕溝上邊覆蓋上了一層茅草,黑夜裏壓根就看不到,而秦軍士兵本身就知道有壕溝,所以走路的時候,都會走專門的通道。
這雖然顯得有些作繭自縛,但是軍營之中士兵睡覺的床板一拆下來,立刻就變成鋪路前行的木板。
將一切可能發生的情況都算計了一遍之後,天空已經漸漸黑了下來,火頭軍來到了高台下邊,喊著眾多的將軍,可以下來吃飯了。
嶽飛猛然一個機靈,扯著邊上的李存孝道:“好了,我現在想起來了,我當初燒了趙軍的糧草,趙軍現在一定還會把糧草囤積在那裏!你小子的不是天天在我麵前說要砸城門嗎?得了,幾天晚上你就和我去砸城門,要是砸不開,你以後就不要在我麵前再說這三個字!”
李存孝一聽,頓時跳了起來,腳下一用力,竟然就將那手指寬的木板踏裂了。
“什麼意思,你說清楚點!”李存孝衝著那火頭軍揮揮手,喊道:“將我們所有人的飯食送上來!”
嶽飛這才把自己神池城怎麼燒掉糧草的事情說給了眾人聽。
眾人聽罷,李存孝哈哈大笑,嶽飛和盧象升兩人立刻瞪著李存孝,這家夥用力太大,整個高台都像是要倒掉了一樣。
李存孝非常識趣的閉上了嘴巴,等著嶽飛將自己的想法和計謀全部都說出來。
嶽飛從自己捏著筷子,從自己碗裏夾出了三粒米飯,放在了桌子上邊,指著其中一個說道:
“這是朔城!”
然後又指著另一顆米飯道:“這是神池城,這又是代城,你們看,神池城和代城兩地,簡直就是互成犄角,把朔城克製得死死的,上一次我就在神池之中燒掉了糧草,朔城之中就算實在有糧草,也不會太多,故而我敢猜測……”
嶽飛從碗裏再次夾出來一粒米飯,放在了神池城和代城後邊,說道:“婁煩!一定就是在婁煩了!”
朔城在神池城和代城中間包圍著,三十萬大軍每天吃的糧草,就已經是一個逆天一樣的數字了。
就好比秦軍的糧草,之前是在新城,但是現在已經全部轉移到了朔城之中。
“壞了!我們的後路可能叫聯軍截斷了!”正在分析起來的嶽飛忽然說道。
李存孝連忙從自己嘴唇上拿了一粒米飯,放在桌子上,位置正好在那一刻代表著朔城的米飯後邊。
“呐,這就是新城,聯軍就算抄後路又有什麼意思,反正我們的糧草已經足夠幾個月的,我知道你小子在想什麼,你現在想的就是我們暗中去婁煩,將婁煩之中的糧草全不燒了!這樣的話,這三十萬大軍到時候就不攻自破了!”
“哈哈,將軍,您這一動腦袋,可是比某厲害多了,故此,我覺得我們今天晚上率領五千輕騎兵,一夜之間,就奔襲到婁煩,能不能砸開城門,就看將軍的了!”
李存孝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了木桌上邊,頓時那木桌就粉碎開來,冒頓正在端著小碗和湯,立刻就被潑了一身!
李存孝的表情頓時變得很精彩,他尷尬一笑:“我本來是想要一拍桌子,然後大叫一聲好的!”
“好!好!好你大爺!”冒頓沒好氣的罵道,而後看向了嶽飛道:“不錯,這個計謀很好,既然是出起兵的話,那我就親自帶隊,軍中大部分的士兵都我們匈奴人,我帶隊的話,更加熟悉一些!”
“這是當然,而且還要加上存孝將軍,這樣的話,才可以砸開城門!”這一次說到砸城門的時候,嶽飛臉上已經帶著一種凝重的神色。
李存孝沉聲道:“你放心,就算是沒有帶上重弩,我也可以拿下婁煩!”
“婁煩現在是聯軍三十萬大軍的後方,誰都不會想到我們現在突襲後方,畢竟這裏我一走,明天外邊的大軍前來攻擊軍營,就沒有人能擋得住呂布了!”
“放心,風軍白起有,梅花陣,我嶽飛難道就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陣法變化了?”
“恩?你小子竟然還藏了一手!”盧象升瞪大了眼睛。
羅士信和楊再興兩人則端著碗,蹲到了一邊上,不理會這些人爭吵,兩人的食量在軍中僅次於李存孝,現在不吃飽點,等過了這個時候,就隻有忍到下一頓。
軍中的規矩很是嚴明,過了開飯的時候,火頭軍就絕對不生火。
就算是將軍那個時候餓了,也隻有忍著,這就是鐵律,不可更改!
不然的話,軍中上下,如何令行禁止?
“不過!我倒是覺得,五千人太多,目標也太大,容易被聯軍的斥候發現了!”李存孝麵色一正,總算是說到了正題上來。
嶽飛忍不住問道:“將軍意下如何?”
“十八起足夠!”李存孝指了指冒頓,道:“他算一個,羅士信你也跟我們走,然後我自己去挑選十五騎兵,跟著我出發,就可以了!”
冒頓聞言,眼中精光一閃:“當初你是不是就是這樣和皇上滅了我的王庭?”
“不然呢,所謂兵貴神速,而且一定要少!人數太多的話,那就沒有意思了,戰馬的馬蹄子踏在地上,就像是在打雷一樣,就是聾子都能聽到聲音!”
李存孝眯著眼睛道:“二十八騎,這是一個吉利的數字!”
“甚好,我兒子左賢王……現在隻左賢將軍算一個,你現在去找十四騎,我們吃完就出發!”
李存孝看了一眼被自己拍碎的桌子,大聲喊道:“煮飯那個誰誰誰,給勞資重新弄一桌子飯菜,速度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