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四千人集結在南城裏的廣場上,這就是日軍全部的人數了,一次次的交鋒,日軍已經損失了太多人了,此處時還能站在這裏的,也大半帶著傷。
雖然這麼多人,但是卻很安靜,,很多人低著頭無精打采的,當然也沒有人會在意這些東西了,因為每個人心裏都摘掉,他們已經是死路一條了。
“士兵們,根據軍部的命令,是要求咱們死守餘杭,但是眼下的情況大家很清楚,不但缺少彈藥,而且就糧食也不多了,支撐不了幾天,本來大家都做好了和特務營同歸於盡的打算,那會讓我們死的更像個武士,但是現在——”源五郎歎了口氣,滿嘴的苦澀:“顯然我們預料錯了,特務營遠比我們所要想象的強大。”
日軍都更沉默了,很多人心裏並不意外然,他們並不是自己願意同歸於盡的,而是被軍部逼著這麼做的,如果可以,他們更想活著回到國內回到家鄉。
“算了,我也不說這些場麵話了,總之現在隻有兩種選擇,一是繼續執行軍部的命令,第二就是放棄我們的榮耀,然後——”最後這句話源五郎沒有說下去,當然不需要說的太明白,大家都知道了。
“好了,現在是大家做出決定的時候了,選擇第一個的站在我的左手邊上,選擇第二個的站在我的右手邊上——”源五郎麵無表情的分開雙手,這個選擇真的不費力。
並沒有人有過的猶豫,右手邊是投降,或許有很多人不願意投降。但是用一家老小的命去殉國,卻是沒有誰能做得到的,所以沒有例外的站到了右手邊上。
不過參謀官沒有動,但是也沒有去左手邊,同樣還有三四百個日軍在參謀官身後猶豫著,因為他們不想當俘虜,但是又擔心自己的家人。
“酒野君你——”源五郎有些不解的看著參謀官,酒野可不是一個軍國分子。
參謀官露出一絲苦笑,朝源五郎微微躬了躬身,然後露出一絲苦笑:“閣下,我想要賭一賭,其實還有第三種選擇,那就是和特務營耗下去,當然這條路肯定會很苦的,但是好過投降,又好過和特務營同歸於盡隻是這麼做需要的人不多,所以我才會拖到現在來說,做出選擇的就做出選擇則了,沒做出選擇的就可以跟著我繼續堅持下去,但是我們不同歸於盡——”
啊了一聲,源五郎愣了一下,皺了皺眉頭,有些惱怒的瞪了參謀官一眼:“你是打算——”
“是的,用支那人的老百姓做人質,然後什麼也不做,就這麼幹耗下去,如果人數太多的話,特務營必定不會同意,隻有控製在數百人之間,特務營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反應,有些事不用說大家心知肚明而已。”參謀官吐了口氣,大體上就是這種意思,這就是他想了一夜的結果。
這肯定會讓源五郎趕到惱怒,但是到了這種時候了,參謀官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如果提前說了的話,肯定不會有人選擇投降,那就失去了意義了。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如果人數太多,糧食就是大問題,到時候根本不好解決,四千人的糧食和四百人可不僅僅是十倍的問題,但是人數太少了又不足以讓特務營看在眼裏,而人數多了另一個原因就是特務營不會放心,如果是四千人在杭州城裏,特務營能放心嗎,當然不能,換誰也不能。
不能說參謀官自私,這是最好的一個選擇了,既沒有違背軍部的命令,軍部無從挑什麼,但是又不用作為俘虜,能夠保證他們的榮譽,盡管這樣會讓他們承受很多的苦楚。
源五郎陰沉著臉,卻沒有說什麼,隻是朝那些已經做出選擇的士兵掃了一眼:“既然已經做出選擇了,那麼一個小時之後,你們就去投降,我相信劉楊不會難為你們的,也許用不了太久,你們就能回家和家人團聚了——”
原本還有些想法的人,聽到家的那一刻,終究還是沒有在多說什麼,雖然惱恨參謀官坑了他們,但是如果能回家,哪怕過得苦一點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凡是站出來本來就都是比較戀家的一些人。
“我會為你們親自去見劉楊,你們現在在這裏等我。”源五郎有想法,隻是沉著臉做出了決定。。
參謀官臉色一變,下意識的喊了出來:“聯隊長閣下,你要親自去?這台危險了,很可能——”
“沒有什麼可危險的,死亡我都不怕了,難道還怕被抓起來,而且我相信劉楊不會那麼短視的,你們留在這裏做好準備,我也會留下來和你們一起繼續堅守餘杭南城門。”源五郎哼了一聲,聲音有些陰鬱,她心中就沒有他說的那麼有信心。
張了張嘴,參謀官終究沒有在說什麼,因為或許這是最好的辦法,遠比隨便派個人過去說得更透徹。
源五郎將武器都扔下了,就連指揮刀都沒有帶著,就連腰帶都解下去,這才大步朝北邊走去。
南城出去五百多米,就是日軍的第一道防線了,這裏還有日軍為數不多的火力點,如果不是特務營停止了進攻,以此時的狀態,特務一個很輕鬆的就能突破進來,將聚集的帝國軍隊殺個片甲不留。
“我是源五郎,我要見你們的長官劉楊劉將軍——”源五郎高舉著雙手,緩緩地超愛前麵走去,三百米外就是獨立師的陣地。
“放他過來——”獨立師的陣地最高指揮官是一個營長,雖然不知道是源五郎,但是卻知道這是一個大佐,不管真假都無所謂,至於會不會有陰謀,哪怕是揣著炸藥包,又能造成多大的損失。
“你過來吧,把所有的武器都丟掉,否則發現有什麼東西,可別怨我們心狠手辣。”營長招呼了一聲,讓兩名的弟兄去搜查源五郎。
就在兩軍陣前,源五郎被仔仔細細的搜查了一遍,確定身上沒有任何的武器,兩名弟兄才將他帶了過來。
很快,源五郎就被送到了王誌信的指揮部。
打量著源五郎,王誌信心裏開始犯嘀咕了,什麼風把小鬼子的指揮官吹過來了,從過來之後,除了說了一句要見劉楊,就再也沒有多說過一句話,神態很安詳,看不出害怕或者惶恐的表情。
“你找我們營座幹什麼?”冷哼了一聲,王誌信盯著源五郎:“你以為我們營座是你想見就能見到的,我們營座——”
“我隻能和劉將軍談,因為你說了不算。”源五郎淡淡的一句話,狠狠地抽在了王誌信的臉上,讓王誌信差點一口氣上不來。
盡管說的沒錯,誰能做得了劉楊的主,或許也就是那位鄭夫人,最少他王誌信做不了主,猶豫了一下,哼了一聲:“你不說為什麼,你說我能帶你去見我們營座嗎。”
源五郎沒有繼續倔強,王誌信說的一點沒有問題,即便是他說了,劉楊也不是那麼好見得,說到底他和劉楊的身份並不對等,或者如果是個師團長就更好一些了。
“我見劉將軍,是要和劉將軍商量一下投降的事情的,如劉將軍的心意,我們投降了,但是必須邀請自己見到劉將軍,談妥投降的條件,這種事隻能和劉將軍來談。”源五郎淡淡的說道,一石激起了千重浪。
王誌信臉色一緊,打量著源五郎,這一回的功夫,已經證實了這就是餘杭城的日軍總指揮,畢竟源五郎露麵的次數並不少,要弄到源五郎的情報就不算太難了。
“你最好不要騙我,如果你有什麼想法,我警告你,想要暗算我們營座的話,我保證你後悔的,明白了嗎。”王誌信冷哼著,半是警告半是提醒。
很快這消息就傳到了劉楊手裏,讓劉楊都有些發懵,沒想到事情這麼簡單解決了,而且劉楊不會懷疑,想要偽裝投降可不是一個好計策,沉默了一下,劉楊揮了揮手:“讓源五郎過來吧,我倒要看看他搞什麼鬼。”
“是——”李寶柱應了一聲,便出去做警戒了。
很快,源五郎被帶到了劉楊的帳篷門口,隨著李寶柱就領著一些弟兄,開始搜查源五郎的身上,確保小稿子不會做什麼埋伏。
源五郎這是第一次看見劉楊的真人,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好像個二世祖的家夥,竟然是一向以冷血著稱的劉楊,在帝國軍隊之中,劉楊的名氣很大,甚至有人說劉楊未嚐一敗,在所有人的想象中,劉楊應該是個冷酷無情,一個不好就要殺人的那種形象,結果看上去竟然啦啦散散的。
“劉將軍,我是源五郎,很榮幸能看到活的您,你要比照片中的更清晰——”源五郎很不猶豫地給劉楊鞠了個躬。
哦了一聲,劉楊上下打量著源五郎,不過依舊躺在搖椅上沒有動彈,源五郎是來認輸的,自己隻要不侮辱他們,就不會有任何問題,自己當然要聽聽小鬼子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