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日軍第五十五師團和特務營越發的詭異起來,特別是日軍感覺抓到劉楊的機會越發的渺茫,隻是一天劉楊沒有回歸,古閑健就無法放棄,而且軍部也不容許他放棄。
隨著時間過得越久,楊晉安和唐偉等人反而更加安心了,甚至李寶柱都在糾結於降落地點,那裏已經沒有意義了,既然沒有回到貢利拉,那就隻能還在日軍的控製範圍之內,隨意李寶柱帶著警衛排分散開,一頭紮進了叢林之中。
但是有一個關鍵的人卻沒有離開,那就是春梅,劉楊找不到,最著急的就是春梅,開始的幾天春梅幾乎是日日以淚洗麵,其實春梅更想去尋找劉楊,但是這時候小笠原真慧找到了她。
在李寶柱離開之前,小笠原真慧趕到了叢林的陣地前沿,找到了春梅,然後跪在了春梅麵前:“春梅,我和你一樣擔心,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用自己的命去換主人的安全,但是現在,我請求你留下來,為了主人留下來——”
春梅從來對小笠原真慧沒有好印象,就因為小笠原真慧是個日本女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而且小笠原真慧在劉楊麵前一點下限也沒有,所以春梅很討厭她。
“你什麼意思,姑爺現在不知道什麼情況,他現在一定一個人在叢林中,吃不上喝不上的,而且多半受了傷,我必須去他的身邊,誰也阻止不了我——”春梅翹著下巴,一臉的倔強,天塌下來也沒有姑爺重要,明天她就要和警衛排一起深入叢林,去尋找劉楊的蹤跡。
小笠原真慧臉上閃過一絲悲戚,幽幽的歎息了一聲:“春梅,我知道你討厭我,但是你必須留下來,因為我無法和特務營溝通,特務營那些人根本瞧不上我這個日本女人,他們也不會真正的相信我,但是如果特務營和貢利拉配合不起來,絕對我發長期保證貢利拉的安全,如果貢利拉被日軍攻陷的話,你可想過後果——”
小笠原真慧說的是現實,雖然他也是劉楊的女人,但是特務營那些人,如楊晉安、石厚平和唐偉等人,誰也不真心相信小笠原真慧,始終在防著她,到現在因為劉楊不在,在最初的時間過去,特務營和義勇軍已經開始出現間隙了。
雖然現在影響還不大,但是這樣下去,遲早會爆發矛盾,沒有劉楊作為主心骨,誰也壓不住這些矛盾,小笠原真慧可以控製義勇軍和貢利拉,但是特務營不會聽她的,而特務營因為劉楊不在,有沒有一個人可以完全操控特務營,除非是春梅開口。
春梅的身份很特殊,她是劉楊的通房丫頭,是劉楊的家裏人,而且還是鄭夫人的丫鬟,絕對的受到特務營的信任,劉楊不在,春梅就能代表劉家表態,這時候特務營幾個連,包括警衛排和特戰隊都會聽春梅的建議。
其實有些話小笠原真慧不會說出來,春梅離開的話,特務營就會陷入群龍無首的狀態,楊晉安也好,石厚平也罷,還是唐偉,都是特務營的元老級人物,除了劉楊,就算是秀才李彪等人,也休想讓他們完全服服帖帖。
而且特務營和其他部隊還有不一樣的地方,那就是特務營幾乎等同於劉楊的私軍,除了劉楊他們誰得也不聽,甚至可以放棄軍餉補給,以他們自己的方式生存下去,但是除了劉楊還有一個人對特務營影響很大,那就是鄭金鳳這位夫人,絕對在特務營一言九鼎,那麼作為通房丫頭的春梅,也能讓眾人多一些顧忌。
“如果貢利拉失陷了,特務營就沒有落腳之地,勢必在緬甸生存艱難,而且那樣會造成一種局麵,讓主人沒有安全的地方可去——”小笠原真慧歎息著,一臉的苦澀:“隻有你可以讓特務營暫時擰成一股繩,如果你離開了,誰能操控他們,如果不能配合,貢利拉能堅守多久。”
“為了主人有個可以回來的落腳之地,希望你能留下來,畢竟去南方尋找主人的蹤跡,說句難聽的話,並不差你一個,警衛排和特戰隊的人就足夠了,我們應該在後方保證一個安全的基地。”小笠原真慧朝著春梅躬下了身,默默地等待著:“如果用我的命可以換取你的信任,那我也在所不惜。”
這是小笠原真慧的心裏話,如果說擔心劉楊,她絕不會比春梅差到哪裏去,但是在身份上,小笠原真慧不得不承認,她和春梅沒法比,日本人的身份讓她永遠無法和春梅相提並論。
雖然看上去是小笠原真慧主持一方,但是從各方各麵的影響,她都不如作為通房丫頭的春梅,隻要春梅在這裏,就算是一零五師王師長那些人,都需要好好的考慮一下,但是絕對沒有人考慮她。
看著跪在地上的小笠原真慧,春梅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小笠原真慧卻說的對,貢利拉不容有失,春梅也懂得這一點,能讓特務營和貢利拉配合起來的,就隻有她和小笠原真慧。
“那——好吧——”春梅不甘不願的應承了下來。
春梅留下來了,有她在和小笠原真慧配合,暫時保證貢利拉不會出現什麼危機,也能調動特務營和義勇軍以及獨立軍配合。
小笠原真慧則不斷地籌集物資,不斷地向特務營以及獨立軍運送物資,結果終於在劉楊失蹤的第十七天的時間,那本小冊子又被翻出來了,被義勇軍的士兵翻出來了,並且給帶了出去。
義勇軍是按照特務營的標準來培養的,所以義勇軍也認識日語,甚至會寫一些簡單的,因為他們也可以化妝成日本人。
所以這時候他們能看懂小冊子,平時沒有休閑的義勇軍,看著小冊子不由得哈哈大笑,就將小冊子帶給了其他的義勇軍士兵,希望這種快樂能夠傳下去。
義勇軍和特務營不是一個軍營,平時來往也不多,畢竟現在劉楊生死未卜,特務營所有人也沒有心情搞什麼交際,甚至很多人變得脾氣都很暴躁,有幾次特務營和義勇軍都差點起摩擦。
不過運送物資卻還是義勇軍的民兵送來的,搬運物資的民兵一邊幹活,一邊說著小冊子上的好笑的片段和話語,不時地爆發出一陣笑聲。
民兵們用的是緬甸話,特務營哥雖然學習過緬甸話,但是真正聽起來還是有些吃力的,一開始也沒有人注意,不過正好最熟悉緬甸話的韓子軒留了下來,因為要協助話務兵準備電台,以及做一些其他的工作,韓子軒不得不留下來。
這些笑話真的挺好玩的,從幹活的緬甸民兵身邊走過去,韓子軒心裏還琢磨著,不過就在這時候,一個民兵哈哈大笑著說了一句話:“今年過節發什麼的都有,有發的錘子的,有發個屁的——”
笑話很簡單,但是對於這個時代貧瘠的人來說,這種笑話已經很好笑了,當然韓子軒注意到的不是這個,而是他記得營座也講過這個笑話,營座還說過,這個笑話絕對沒有人聽過。
如果是在太湖地區,胡須還有傳出來的可能,但是在緬甸,韓子軒怎麼也想不通,這笑話怎麼會從這些民兵嘴裏說出來的。
或許換做別人不會多想,但是韓子軒本就是一個細膩的男人,一個笑話讓韓子軒聯想了很多,當時就克製不住,上前一把拉住了那個說笑話的民兵,沒有控製住聲音拔高起來:“你這笑話誰告訴你的?”
或許是因為韓子軒的聲音太高了,結果話音才落下,一旁值哨的特務營的弟兄就已經將槍口抬起來,朝這邊瞄了過來,並且有人端著槍朝這邊走過來,還詢問著:“韓中尉,怎麼了?”
韓子軒還沒有意識到,心中隻是惦記著劉楊,扯著那民兵,瞪大了眼珠子,聲音都有些嘶啞:“說,到底從哪裏聽來的?”
幾十個民兵有些不知所措,在特務營的軍營裏,他們還真不敢隨便動槍,特務營這些人他們可惹不起,不過講過笑話也犯什麼軍規嗎?
“就——就是從一個小冊子上讀的——”民兵聲音都結巴起來,盡量的陪著笑臉,誰都知道這些天情況不不對勁。
小冊子?韓子軒一呆,眼睛忽然一亮,就剛才那個梗,是劉楊自創的,怎麼可能傳到緬甸來,而且還流傳成冊子,反正特務營沒有人拿這玩意,也就是說不然又其他的原因。
“小冊子呢?”韓子軒有種預感,多半劉楊的行蹤就在這個小冊子上。
一個小冊子再好玩,民兵也不會拿著它當寶貝,小心翼翼的從卡車上抽下來,然後交到了韓子軒手上,那一刻,韓子軒雙手都控製不住的在哆嗦,如果能找到劉楊的蹤跡,那絕對是特務營的意見天大的事。
打開來,是用日語寫的,但是敏感的韓子軒立刻就感覺到這字跡很熟悉,和劉楊所寫的日語很相像,而且其中讀到的竟然是以前劉楊說過的笑話,這應該不會錯了,這其中一定有劉楊留下的線索,再試試不知道劉楊是怎麼留下這小冊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