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子,我去他老母——”遠遠地看到這一幕,段鵬飛恨不得咬碎了一嘴的鋼牙,抄起歪把子就準備殺過去。
幸好,衝動的段鵬飛被趙來福一把拉住了,等段鵬飛望過來,趙來福用力的搖了搖頭:“鵬飛,小不忍則亂大謀,營座在這裏的話絕不會衝出去的,這樣不但救不了老鄉,而且會將特戰隊拖入危險的境地,還記得營座說過什麼嗎——”
段鵬飛一呆,張了張嘴到底沒有說出話來,趙來福算是掐住了他的命門,你要說其他的事情,段鵬飛都不怕,死都不怕了,難道還怕其他的事情,但是隻要說到營座劉楊,段鵬飛就有些底氣不足。
一直以來,段鵬飛都覺得營座劉楊不管想什麼做什麼,幾乎都沒有錯的時候,所以營座說的話也一定是對的,聽營座的話沒錯。
營座在的話,應該也不會傻乎乎的衝出去吧,這不是營座的個性,可是那又該怎麼辦?
眼光打量著趙來福,這時候真的覺得腦袋瓜子是個好東西。
趙來福也很煩躁,但是臉上不敢帶出來,否則就壓不住段鵬飛了,一旦段鵬飛不顧一切,那麼特戰隊最少半數的弟兄都要葬送在這裏,難道趙來福就能看著段鵬飛去送死,最終不過是所有人都交代在這裏。
怎麼辦?營座在這裏的話他會怎麼辦?衝出去最蠢,營座不會這麼幹,隻要特戰隊不露麵,老百姓反而安全一些,想要從小鬼子手裏救人是不行的,那麼就必須想點別的辦法。
“撤退——”好一會,才從趙來福的嘴中蹦出來一句話。
啊了一聲,段鵬飛不解的看著趙來福,幸好不用段鵬飛詢問,趙來福就解釋起來:“隻要咱們不出現,小鬼子就不會殺害這些老百姓,一旦咱們衝出去,小鬼子還會留著這些老百姓嗎?”
那麼撤退就是最好的選擇,這話讓段鵬飛無話可說,猶豫了一下,也就點頭同意了,隨即,特戰隊開始慢慢的小心翼翼的向小清河靠近。
轟的一聲巨響,剛剛修起來的攔河壩瞬間就被炸開了,積蓄起來的水轟然而下,衝著特戰隊的弟兄順流而下,隻是眨眼間便已經出去了上百米之遠。
爆炸聲也吸引了日軍,通過望遠鏡,日軍發現了特戰隊的所在,不由得懵了,特戰隊逃走了。
根據人數判斷,特戰隊的人已經都在,不過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特戰隊已經遠在幾百米外了,很快就消失了身影。
“納尼?”日軍鬱悶了,顯然這出乎他們的預料,特戰隊根本不和他們照麵,這還怎麼玩。
日軍猶豫了一會,很快就失去了特戰隊的蹤跡,想追都來不及了,等日軍派人到了河邊,卻已經追之不及了。
因為特戰隊的消失,日軍就連去山上的打算都沒有了,甚至懶得在抓那些老百姓,也幸好日軍的聯隊長並不嗜殺,並沒有殺害老百姓。
原本好好地計劃就白費了,這讓趙來福和段鵬飛心裏又氣又惱,小鬼子他他娘的沒人性了,也真虧了小鬼子有臉說他們是軍人。
“小鬼子,太他娘的沒人性了——”段鵬飛憤憤的啐了一口,臉色陰沉的張望著小鬼子的方向。
趙來福苦笑不已,無奈的歎了口氣,眯著眼沒有說話,那邊已經放棄了,沒什麼好後悔的,最少不用麵對老百姓,然後被逼著做取舍,無論怎麼做都是錯的,現在最少弟兄們都囫圇個。
“隊長,兄弟們都不甘心呐——”蔡亮湊過來,陰沉著一張臉,費了這麼大勁布置的,結果被逼著放棄了,誰還能好受得了。
“不甘心怎麼辦,我也不甘心,難道還能殺回去。”趙來福吐了口氣,煩躁的要命。
蔡亮舔了舔嘴唇,眼光掃了段鵬飛一眼:“隊長,讓我說咱們也抓點小鬼子,給小鬼子一點厲害瞧瞧,我記得隊裏還有一批炸彈,說不定可以——”
果然,這話一出口就立刻引起了段鵬飛的興趣,眼眉一挑,不等蔡亮把話說完,段鵬飛就咳嗦了一聲:“我覺得可以,來福,幹吧,不然弟兄們心裏都堵得慌——”
趙來福皺了皺眉,心中尋思起來,好半晌,終究還是點了點頭,畢竟他也是不甘心:“行,就這麼幹了,咱們分成若幹個小隊,然後看誰抓得多,隻要不重傷就行,到時候再香嚴寺附近的那篇小樹林集合。”
眾人眼睛都亮了,因為他們都明白,這樣就是為了逼著俘虜去炸小鬼子,如飛是以血還血以牙還牙,小鬼子抓老百姓,,他們就這樣報複而已。
特戰隊很快分成了五十個小隊,然後自行散去,去抓小鬼子的尖兵或者崗哨,借此打掉小鬼子的眼睛和耳朵,也好給營座爭取一點機會。
就在特戰隊不斷地和日軍鬥智鬥勇的時候,劉楊也在尋找出路,當大風雪來臨的時候,劉楊意識到了,機會終於來了。
當大雪紛紛灑灑的,劉楊隻是在默默地等,他需要等天氣再一次降溫。
劉楊不說話,李團長和吳團長也不敢開口問,但是隨著大雪,保安一團和稅警團的士兵開始沮喪起來,他們知道被日軍包圍,已經沒有出路了,一旦日軍進攻,就隻能拚命,最後落得個彈盡糧絕。
李團長和吳團長壓不住,那些士兵和特務營也不一樣,特務營有劉楊在,即便是真的死路一條也不會因此而有什麼情緒。
原本還在等著機會的劉楊,卻沒有想到,問題比機會來的更快,才到了第三天的上午,大雪還沒有停下,稅警團的士兵就和特務營憲兵隊的弟兄杠上了。
起因很簡單,在該有的哨位上,稅警團負責的一段陣地沒有哨兵,一查竟然跑去取暖了,按照軍法是臨陣脫崗,說嚴重點夠得上槍斃,說輕一點又不算大事,但是問題出在稅警團和稀泥上,或者說出在吳團長身上。
特務營的弟兄對於軍紀一向很注重,一開始隻是要抓人,沒打算槍斃人,結果去抓人的時候,稅警團的人阻撓憲兵隊執行軍法,雙方就此衝突起來。
在吳團長看來,特務營太強勢,雖然稅警團由劉楊指揮,但是這麼冷的天,弟兄們烤烤火也不意外,況且僅僅是一個哨位缺人,又沒有造成太大的問題,用不著上綱上線的,當手下的一個營長找到吳團長的時候,吳團長也親自出來嗬斥憲兵隊,也同樣不讓憲兵隊抓人。
對於吳團長來說,抓人影響太大,本身弟兄們的情緒就不穩,如果這時候特務營抓人的話,肯定會激起稅警團弟兄們的逆反心理,到那時候,隻怕自己的話也不好使了,所以他不得不站在稅警團這邊。
但是吳團長沒有想到,憲兵隊態度很強硬,誰的麵子也不給,哪怕是他吳團長,人家根本沒有將這個團長看在眼裏。
“軍法不張,部隊必將滅亡,請吳團長讓開,不要擋著兄弟們抓人——”憲兵隊雖然僅僅有二十多個人,麵對數百稅警團的士兵,絲毫不肯退讓,甚至麵對吳團長也一點不肯退讓。
“不要上綱上線嗎,這該死的鬼天氣你讓弟兄們怎麼著,烤烤火而已,行了,我來處理,我會處罰他的——”吳團長說話終究不敢太強硬,典型的和稀泥。
“哨兵脫崗可不是小事,萬一這時候小鬼子殺上來,可能一下子陣地崩潰,吳團長可想過這種可能——”憲兵隊長依舊不依不饒的,死活要抓人,而且口氣更硬了:“按照特務營的軍法,這種行為應該槍斃以儆效尤。”
吳團長臉色變了,沒想到憲兵隊的人這麼強硬,好歹他也是一團之長,理論上來說和劉楊是平級的,憲兵的死硬讓他臉上無光,不由得惱了起來:“我去和劉長官說。”
事情就這樣鬧到了劉楊這裏,讓劉楊是又氣又惱,看著吳團長臉色就有些不好看。
“吳團長,先把人抓了吧——”這時候槍斃人的確不妥,但是如果不抓人的話,憲兵隊威信全無,以後又該怎麼管理,憲兵隊可是總督軍法軍紀的,要是不能抓人,那以後誰還會害怕憲兵隊。
“劉長官,我們稅警團的人,還是讓我們稅警團處理吧。”吳團長訕訕的幹笑著,打量著劉楊的臉色。
喔了一聲,劉楊盯著吳團長看了一陣,臉色有些陰鬱,看上去事不大,但是一旦開了頭,就無法管稅警團和保安一團了,人同此心,別人能這樣我為什麼就不能,到時候怎麼控製。
眼睛眯了起來,劉楊吐了口氣:“吳團長,怎麼,稅警團是不用我來指揮了,還是說我管不著稅警團,既然今天事情趕到這裏了,那幹脆說個明白,如果我管得著,那我考慮的時候就把稅警團考慮進去,如果管不著,那我也就不需要操這個心了,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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