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四點整,一聲劇烈的爆炸聲驚醒了蘇州城,也打斷了正準備去西門檢查情況的金田幸一,朝北門望去,金田幸一隻看見衝天的火光。
“殺呀——”爆炸了,閆彪立刻猛地吼了出來,率先朝蘇州城衝了過去。
“八嘎,立刻去北門——”此時的金田幸一眼睛都紅了,該死的,北門明明挖地三尺了,怎麼還被人埋了炸藥,必須搶在保安軍衝過來之前控製住北門,聯想到西門的情況,金田幸一有種不祥的預感。
顧不了去西門了,金田幸一率領著憲兵隊衝向了北門,現在就看誰更快,。
夜色中,蘇州城的大街上沒有一個人影,就連燈火都沒有一點,有亮光的都是城中的碉堡,金田幸一慶幸著,還有這些碉堡,即便是萬一敵人衝進了北門,他還能利用這些碉堡阻擊敵人。
但是金田幸一想不到,從過了金陵橋,日軍的碉堡卻已經失陷了,城中的防衛本來就鬆了一些,再加上日軍不少人也吃了北門送來的飯,很多據點已經被民兵偷偷控製了,就是美譽被控製的,地底下也埋了炸藥。
金陵橋是一個界限,金田幸一才走到這裏,忽然身後傳來了轟的一聲,地麵上發生了爆炸,接二連三的,不知道什麼時候這裏竟然埋上了地雷,而且是引爆式的,等他們走到這才引爆的,這一陣爆炸將憲兵隊炸的七零八落的,未必炸死了多少,但是受傷的卻很多,一個憲兵隊登時傷亡過半。
這還不算,剛剛進過了爆炸,金田幸一顧不得管那些傷兵,知道已經很危險了,領著殘餘的憲兵依舊往北門趕去。
也就在這個時候,東門西門南門忽然間都傳來了槍聲,有人在攻打另外三個城門,逼得金田幸一不敢從其餘的三門多抽調人手。
但是這不算,三門都是佯攻,真正的攻勢在城中,沒走出多遠,原本日軍的碉堡忽然啊槍聲搶了,機槍噴射著火舌,立刻封鎖了整個街麵,沒有防備的憲兵隊,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三十多人倒在了血泊中,就連金田幸一都受了傷。
碉堡是相對的,兩個碉堡相對著,足已封鎖整個街麵,別說半個憲兵隊,呃——應該說還剩下的三十多人,根本不足以衝破封鎖線。
受了傷的金田幸一,顧不得收拾傷勢,立刻呼叫東門的日軍全力趕往北門,憲兵隊已經指望不上了,反正東門還有外圍陣地,不過到底還是從南門抽掉了兩個小隊去東門。
但是從東門趕過來的日軍同樣遭到了民兵的阻擊,占據了碉堡的民兵,隻用兩挺機槍就封鎖了街道,日軍沒有帶重武器,一時間也攻不下來,雙方僵持著。
閆彪不敢耽擱,拚了命的跑,幸好保安軍也經常訓練,饒是如此五裏的路程也跑的汗流浹背的,城中的槍聲越發的密集了,但是衝到了日軍的射程之內,閆彪不得不小心點,但是衝過去的先鋒,卻沒有遭到碉堡地熱的攻擊,很輕鬆的衝到了碉堡群之中。
閆彪鬆了口氣,立刻仙靈全軍進攻,留下一個連的弟兄,在這裏收拾碉堡的日軍,能抓活的就抓活的,同時占據碉堡,為後續做準備。
當閆彪衝進城中的時候,一名日軍舉著白旗,用生硬的中國話告訴他,北門已經都放倒了,讓他們立刻按照原定計劃進攻東門南門和西門,果然,閆彪派人上去,城頭上的日軍睡得和死豬一樣,上去捆起來都沒有人動彈。
雖然一向不服劉楊,但是閆彪也不得不承認,劉楊的算計深遠,特別是收買工作做得很好,小鬼子都能被他所用,更何況大戰略上劉楊看得很遠,這是他所不具備的。
不管怎麼樣,閆彪立刻帶著人朝南門衝去,而魏三則向東門進攻,孫瘸子則撲向西門,同樣都有民兵接應。
東門和西門的日軍都出了問題,魏三在半道上就和損失慘重的東門日軍發生了接觸,欺負對方人少,有沒有重武器,魏三索性直接發動了衝鋒,雙方在街道上展開了肉搏戰,本就損失慘重的日軍,自然不是對手,很快就被消滅幹淨,魏三撲到了東門,而此時的東門隻有三十多個小鬼子在防守。
這是一場硬仗,憑著擲彈筒和機槍,魏三讓人衝上了東門,豁出去犧牲拿下了東門,將城外的日軍堵住了。
反而是孫瘸子沒有遭受到多少阻擊,一路上的日軍據點被炸的被炸了,被拿下的拿下了,一直等到了西門,西門沒有被迷倒的四十多個日軍,被孫瘸子強行衝了上去,到了此刻,孫瘸子自然不會舍不得,四門迫擊炮和三十具擲彈筒,不要錢的一般的往上砸,很快就衝了上去,變成了肉搏戰,沒有多少人的日軍很快就被吞掉了。
隻有閆彪的阻力最大,但是閆彪的一大隊也是裝備最強悍的,再加上有民兵協助,隨著閆彪衝過來,凡是埋放了炸藥的碉堡,就轟然給炸了,沒有的閆彪就讓坡腳和擲彈筒不停地轟,並且也不停留,從民居中翻過去。
此時閆彪很清楚,決不能讓日軍的援軍進城,否則就是一場消耗戰,必須把城外的日軍堵住,隻要進不了城,沒有重武器的日軍,在外麵就是烏龜殼子隻等著挨打,特別是日軍的炮兵就在城南,不盡快拿下炮兵,勢必會造成很大的傷亡。
按照原定計劃,魏三和孫瘸子攻下東西兩門,同樣會分兵往南門進攻,日軍的司令部和炮兵陣地都在南門那邊,防守力量上也是南門最強。
南門外的槍聲是最激烈的,外麵打佯攻的事遊擊隊的,特務營的遊擊隊,還有民兵也參與了進來,不求有功,隻是牽製住外麵的敵人,給閆彪他們爭取時間。
日本鬼子的設計最初,其實是防備四門的,以司令部為中心點,所有的碉堡拱衛著司令部,但是日軍絕對沒有想到,他們的碉堡早就被人算計了大半年,從他們修建開始,就有人在挖地道埋炸藥,等待著這一刻。
即便是沒有埋上炸藥的,但是扛不住保安軍有炸藥包,碉堡不是萬能的,再沒有了部隊的配合之後,孤立的碉堡封鎖不了四麵八方,就有保安軍從旁邊繞過去,甚至大部隊都不會停下,然後一個炸藥包就把碉堡給炸了。
閆彪推進的很快,同樣損失也很大,一大隊六百來人,已經損失了二百多了,但是卻已經看見了日軍的司令部,而此時,日軍司令部卻隻有二十多名憲兵在把守。
不過閆彪沒有理會司令部,而是質樸旁邊的炮兵陣地而去,讓接不到消息,也得不到命令的炮兵,一下子就亂了,炮兵沒有想到日人這麼快就打過來,沒等完全反應過來,雙方就衝撞在了一起,展開了最慘烈的肉搏戰,但是炮兵畢竟不是陸軍精銳,肉搏戰也不是他們的長處,人數上有差不多,很快就被一大隊給壓製了。
閆彪輪著鬼頭大刀,猙獰的臉上全都是血,這一刻野性全被激發出來,仿佛一隻餓狼,一刀將一名鬼子劈翻在地,看也不看一眼,就奔著下一個衝了過去。
所謂將乃兵之膽,閆彪殺得起興,手底下的兵也敢玩命,很快就打的炮兵開始潰退,丟下一地的屍體,不足而白的炮兵向南門撤了過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閆彪大腿上挨了一刀,心血直流,醫務兵趕緊的給包紮了一下,閆彪也不歇著,領著人向南門繼續衝過去,手底下的弟兄還剩下二百六七十人。
等閆彪趕到南門的時候,魏三和孫瘸子也已經領著人殺了過來,三人彙合之後,開始不顧一切的猛攻南門,而此時的南門守軍,也不過還剩下百十人,再加上潰退過來的炮兵,應付起來也同樣的艱難。
再說打下了炮兵陣地,閆彪可是將迫擊炮都帶了過來,對著南門不顧一切的轟了過去,炮聲隆隆,炸的南門狼煙四起,慘叫聲混雜著槍炮聲,響徹了蘇州城。
知道日軍不多,而且也都顧忌城外的敵人,閆彪等人根本就不顧一切,依仗著迫擊炮和擲彈筒,一麵轟擊,一麵朝上強攻,很快日軍死傷慘重,在閆彪登上了城樓的時候,殘存的日軍終於不得已撤出了城門,至此,沒等到城外的日軍回援,保安軍總算是攻下了蘇州城四門。
蘇州城被占領了,插上了特務營的軍旗,隨即封閉四門,閆彪和魏三孫瘸子各自據守一門,開始從城內對著外麵的碉堡進行炮轟,打的小鬼子那叫一個慘。
城外的小鬼子分散的厲害,原本背依城牆,都是針對外麵的,結果攻擊從背後打過來,日軍甚至還手的餘地都沒有,更何況他們隻有機槍,而敵人卻是用炮在炸他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挨打。
日軍在精銳,在前後夾擊的情況下,還是挨打不還手的情況下,日軍也意識到了情況不對,知道這樣下去隻有死路一條,最終三門外殘餘的日軍開始撤退,盡量的遠離蘇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