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彪其實挺怕劉楊的,劉楊看似憨厚,但是心狠手辣,而且做事滴水不漏,就說他們這些軍官的家人吧,從秀才的家人出了被軍統劫持的事情,幸好秀才安排的有人,所以救了回來,導致現在所有的高層軍官,甚至是中低層的軍官,豆漿家人接到了西山島,但是在閆彪看來,究竟是怎麼回事還難說呢。
軍統的人當然是軍統的,但是這裏麵肯定有事,隻是閆彪不敢說出來,劉楊汗幹了一件事,就是特務營戰死的那些兄弟的家人,隻要是願意來的,也都接了過來,在西山島不缺吃不缺喝,過得還算是富足。
正因為這樣,特務營對劉楊的忠誠是很難想象的,包括如今活著的,同樣很多家人都在西山島,還有十三旅和預十九旅,甚至包括一零五師的很多人,家人也都在西山島,如今的西山島絕對是人口最密集的地方。
有了這些認在西山島,無論是一零五師還是十三旅和預十九旅,包括他們保安軍,還有水軍空軍等等,絕對會誓死捍衛西山島的,也沒有人敢輕易地背叛劉楊,這簡直是一箭多雕。
劉楊從不勉強,但是卻悄悄地做到了,還收攏了人心,戰死的弟兄的撫恤,都會有人不遠千裏的給送回家,還留下了地址,如果有什麼事可以聯係特務營,特務營都會出頭的。
當然這種事不需要劉楊親自去做,也不需要他去過問,特務營有一個專門軍屬管理局,這軍屬管理局不但有普通的工作人員,還有二三十個殺人不眨眼的老兵,專門處理那些家鄉親人受到迫害的事情。
比如說前陣子傳的很凶的那件事,一個一零五師的東北弟兄,一家人被小鬼子給害死了,還是一個老難過來的東北老鄉說的,軍屬管理局就派人去了,聯合了在東北特務營的人,竟然宰了好幾個小鬼子,割了腦袋帶了回來。
還有十三旅川軍的一個弟兄,老婆被當地的一個大戶給糟踐了,那老婆想不開就上吊了,留下了兩個半大孩子,趕上軍屬管理局去送撫恤,知道之後,生生將那大戶給活剮了,從那以後,一說是特務營的家屬,那個敢欺負,特務營也不怕有人找麻煩,打著旗號留下了特務營的標記,為此當地政府還指責過特務營。
劉楊這些籠絡人的手段真是沒什麼可說的了,這也是一零五師也好,十三旅也罷,還是預十九旅,手底下的弟兄都敢玩命的原因,劉楊在收心,保安軍也是這種情況,人人都死心塌地的跟著劉楊幹,就是因為劉楊真的很注重這些士兵。
也正是因為此,在任何一支部隊,隻要劉楊還在一天,就沒有人能撼動他的位置,也沒有人能造的了他的反。
即便是一肚子的想法,閆彪還是帶著命令,和魏三孫瘸子立刻整軍出發,直奔蘇州而去。
魏三一走,楊占山就帶著水軍接防,將西山島保護的如鐵桶一般,外人依舊插手不進來,軍統在這裏都施展不開,隻能在外圍活動。
再說閆彪率領保安軍總共一千四百多人,繞路一路趕到了蘇州城不遠,有蘇州的民兵配合,想要多開日軍其實不難,日軍隻能在重要的位置建立炮樓和碉堡據點,但是蘇州這麼大,絕不是一個聯隊能夠完全控製的,更何況離著太湖這麼近。
日軍控製著一些鎮子,但是廣大的農村卻在民兵的控製下,這些民兵聯合起來,壓製的日軍不敢輕易地分兵,也不敢輕易地來農村,人多了意義不大,抓不到這些打一槍換一個地的民兵,人少了反而會被群起而攻之,所以大部分時候,日軍和民兵是相安無事,畢竟民兵背後是特務營支持的,並不是單打獨鬥。
“閆司令,真的不用我們民兵支持?”給閆彪領路的民兵隊長,還是有些遲疑。
“不用,營座有安排,我們也是奉命行事。”閆彪擺了擺手,劉楊既然沒有安排民兵,他也不敢亂做決定。
民兵們走了,閆彪等人隻能默默地等待,不過此時卻有消息傳進了蘇州城,日軍和黑鷹組織同時得到的消息,保安軍來到了蘇州城外,意圖不明。
城中的日軍指揮官金田幸一,對這個消息很敏感,保安軍一直都在臨湖鎮那邊,日軍不敢打過去,他們也不敢輕易地來日占區,但是此時忽然來了蘇州,究竟打算幹什麼?
“藤野君,你說保安軍想要幹什麼?”金田幸一皺著眉頭,實在是想不明白,保安軍的戰鬥力他很清楚,要想攻打蘇州根本就不可能,隻是外圍的碉堡就能把保安軍全都葬送。
“聯隊長,我隻能肯定這是劉楊的陰謀,保安軍肯定是為了蘇州來的,隻是無法猜想他們怎麼對付咱們,但是咱們必須做好準備,否則——”藤野君是參謀官,但是想要看明白劉楊的打算,卻根本不可能,不過對付蘇州意圖很明顯。
金田幸一點了點頭,但是卻有些不能置信:“藤野君,為什麼保安軍選擇的是北門,哪裏我們可是挖地三尺檢查過得,想要在哪裏動手腳可能性不大,他們真的要打蘇州?”
“聯隊長,咱們無法猜想,劉楊一向善於陰謀詭計,絕對不可以輕視,我的意見是立刻對蘇州城進行戒嚴,並且從下麵抽調部隊反而蘇州,增加城中的防備力量,不管劉楊打算幹什麼,咱們都必須小心。”藤野君皺著眉頭,一臉的憂心重重的。
“藤野君,你也太小心了,蘇州城已經被我們經營成了鐵桶,就損失想要進攻過來,那也需要打開外圍的防禦,就算是需要抽調部隊,那也要等保安軍確實的進攻以後。”金田幸一不想這時候就調兵增援,這回顯得他太無能。
“聯隊長——”藤野君心中還是不安,總覺得沒有那麼簡單,真等到那時候就怕來不及了。
金田幸一擺了擺手,哼了一聲:“藤野君,你已經被劉楊嚇破了膽子,這是不行的,劉楊也不是萬能的,這樣吧,先進性全城戒嚴,看看保安軍想要搞什麼鬼。”
一下子做了決定,藤野也不好說什麼了,隨即加強了城防的防守,開始對蘇州進行戒嚴,任何人不準外出,否則格殺勿論,並且下令周圍鎮子的日軍隨時整裝待發,準備圍剿保安軍。
而消息也同樣送到了黑鷹組織,當然不可能和日軍一樣還要商討,保安軍來了,就意味著要啟動三號計劃,為什麼是三號計劃,是因為這是第三次攻打蘇州,要是第四次就是四號計劃。
很快命令都傳達下去了,在城中民兵並不多,但是也有二百多人,而且也都進行過訓練,武器彈藥藏得也有,已經潛藏了一年多得了,現在終於開始行動了,這二百多民兵是三號計劃的一部分,他們已經準備了一年多,為了實施計劃也演練了一年多,自然無比的熟悉計劃。
北門的確沒有什麼埋伏,不過卻控製了一名日軍,他的家人就在西山島,這名日軍見過妻子,知道孩子也在,不得已當了叛徒,本來半年了都沒事,卻不想忽然有人送來了消息,淩晨四點,炸掉北門大門,完成之後,就可以去西山島見妻子兒女了。
炸藥送了過來,日軍還不會懷疑一個自己人,特別是一直規規矩矩的自己人。
同樣的消息也送給了那幾個廚子,他們需要做的是,放蒙汗藥,這種無色無味的蒙汗藥,很難察覺出來,吃了不會出大事,就是嗜睡,這幾個廚子主要集中在北門和西門,北門是重點,當天晚上,北門和西門的飯菜裏就被下了大量的蒙汗藥,這些東西早就送進了城。
廚子都是日本人,而且為了防備出問題,還有專門的檢查食物的人,可是這種蒙汗藥就是吃了犯困,而且真正發作需要四個小時以後,根本就不是毒藥,自然無法檢測出來。
食物不光是供應北門守軍,還有城外的碉堡裏的日軍,吃過晚飯都還能閑聊一會,絲毫沒有異樣,保安軍也沒有動靜,等待著淩晨四點。
夜深了,眼看已經到了半夜,日軍開始忍不住打哈欠,平時這時候也是這樣,隻是今天的哈欠頻繁了一些,可是同樣開始犯迷糊的日軍的軍官,也沒有察覺到異樣。
夜色越發的深邃,日軍已經有人開始靠著城牆睡著了,發出了微微的鼾聲,可是此時的日軍軍官也同樣隻是勉強睜著雙眼,腦袋和一團漿糊一樣,很難轉動,看著打瞌睡的日軍,竟然反應不過來。
這還不算,外圍的碉堡此刻同樣開始瞌睡,就好像傳染一樣,一個哈欠接一個哈欠的,都已經半夜兩三點了,也的確是困得不行了,不少人睡著了,沒睡著的也基本上和睡著差不多了,根本堅持不住了,北門的鼾聲此起彼伏的,而和北門一比,西門就好多了,有人睡著了,但是其中包括軍官,無論怎麼叫都叫不醒,西門的守軍的一名小隊長發現了不對勁,匆忙地去司令部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