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錢鵬還扯著嗓子哭,但是到了現在,一方麵是哭累了,一方麵是被嚇壞了,每次看見劉楊的時候都會哆嗦一下,或許在錢鵬有心的心靈中,劉楊就是個不折不扣的魔鬼,錢鵬看見了爺爺怎麼死的,也看到了一家人怎麼沒死的,年紀雖然小,但是卻已經懂得恐懼。
也是從那一天開始,錢鵬再也沒說過話,甚至再也沒有哭過,雖然鄭金鳳帶他不錯,但是也再也沒笑過,有些東西即是過去了很久很久以後,也無法消除。
原本兩歲的孩子不會記住那麼多事情的,但是錢鵬記住了,或許是印象太深刻了,以至於成年以後,見到劉楊都緊張的說不出話來,劉楊已經成了他的夢魔。
這當然是後話,對於錢鵬一個小孩子,劉楊根本沒有去多想,錢鵬從小到大就知道自己是漢奸的後代,成就了錢鵬幾乎與偏執的性格,哪怕是過去了多少年,一說起漢奸,還會紅著眼睛想要殺人。
都說仇恨會讓人憎恨,但是對於錢鵬來說,長大之後反而成了劉楊最重視的走狗,成了劉楊黑鷹特務組織的一名高級軍官,再後來不知道殺了多少人。
不說這些後話,有了劉楊的保證,錢家人痛哭出聲,卻沒有人哀求活命,劉楊要殺他們震懾西山道的百姓,哀求也沒有用,劉楊根本就是鐵石心腸,能讓錢鵬活下去,就已經是天大的恩情了,至死,錢家人都沒幹去憎恨劉楊,哪怕是做鬼,劉楊都是恐怖的。
看著錢家人一個個被打穿了頭顱,鮮血濺了一地,劉楊麵無表情,對這些已經司空見慣,到是沒有一點不適,隻是讓人將錢家人的屍體抬了下去,將他們葬在一處,就在碼頭不遠,並且立了碑,碑文上說出了錢學義的死因,一次警示西山島的老百姓。
如果說還有個不希望錢學義死的,那麼就是非李百勝不可了,因為劉楊說過,等錢學義死了再來收拾他,錢學義不死,他最少暫時不會去承受那種殘酷的刑罰,但是現在錢學義死了,他怎麼能死了呢——
不管李百勝怎麼想,當劉楊將目光轉向他的時候,李百勝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心中是真的後悔當漢奸了,還不如早點死了的好,怎麼死都比現在好。
“李百勝——”劉楊一聲斷喝,本來是想借此震懾的,卻沒想到一件事,那就是李百勝的承受能力。
劉楊一喊,李百勝猛地一哆嗦,隨即屎尿齊流,看著一步一步走向他的劉楊,忽然李百勝死命的掙紮起來,但是被綁在石柱上,李百勝根本掙脫不了,看著煞神一步一步走來,心中的恐懼在瘋漲,終於崩潰了,全身哆嗦著,夢的身子一挺,竟然頭一垂,便再也沒有動靜了。
金豹就在李百勝身邊,忽然感覺李百勝沒動靜了,遲疑了一下,推了李百勝一把,卻隻感覺李百勝全身僵硬,一模鼻息,金豹一下子愣住了:“營座,姓李的狗日的死了。”
死了?劉楊也是一呆,一時間竟然沒有能說出話來,好一會才有些不敢置信的皺了皺眉頭:“割幾刀試試,怎麼會就這麼死了?”
一名老兵在李百勝身上割了幾刀,卻一點反應也沒有,這才確定李百勝是真的死了,被活生生的嚇死了。
“娘的,這狗日的死的也太便宜了。”劉楊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被活活嚇死了,還能說什麼,當漢奸當成這樣,也真他娘的夠了。
對一個死人,劉楊是在沒興趣,隻是讓人在李百勝的屍體的額頭上補了一槍,確定了李百勝的死亡,也隻是將李百勝隨便挖了個坑給埋了,至於李百勝在日本的家人,劉楊的命令是全部殺死。
當兵打仗,不心狠不行呀,有人說劉楊心狠手辣,可曾想過南京幾十萬手無寸鐵的老百姓,可曾想過中國那數以千萬計的冤魂,那些被小鬼子殘殺的國人,想想這些,劉楊的狠辣就不難理解了。
有時候為了打贏一仗而不惜一切代價,也包括很多見不得光的手段,沒有人會知道,劉楊究竟做過些什麼,其實劉岩給自己也有些事情記不得了。
或許劉楊已經忘記了化成赤木次郎去了日本的項英,但是項英卻沒有忘記他的使命,一個人在日本,隻是最初得到了劉楊千方百計轉過去的一點支援,也不過幾千日元而已。
當初劉楊隻是看似閑棋的一步,在很久以後才知道,項英就憑這那點錢,在日本組織了一個組織,當然項英的口號是更好的生活,組織也是類似於黑幫組織,帶著人襲擊了一座軍火庫,然後搶走了武器。
就利用這些武器,一方麵和政府軍打遊擊,一方麵進行劫掠破壞,甚至幾次襲擊日軍兵工廠,對日本的破壞不小,人員一度發展到了上萬人,這也是日本畸形社會造成的,沒有去過日本的人不會知道,其實抗戰時期,日本國內的生活比中國還要慘,很多生活不下去的人就投靠了項英,或者說是赤木次郎。
這些被稱為蝗蟲軍團的人,流竄於日本各地,對日本的社會體係造成了很大的衝擊,日本雖然也派出軍隊清剿,但是消滅一些,還是會發展起來,這些蝗蟲軍隊,在日本燒殺搶掠,可以說無惡不作,給日本很大的創傷。
項英一直試圖破壞日本的軍工體係,名義上去搶武器,但是隻有項英自己知道,他的鳴笛實在日本盡可能的搞破壞,盡可能的殺死日本人,不管是軍人還是平民,隻是是日本人,殺的越多,對中國就越有利。
為了戰爭,很多時候都會對平民下手,無所謂對錯,在國家機器麵前,人命不過是一堆數字,任何國家都是如此,當項英回歸的時候,劉楊親自接見了他,從項英嘴裏,才知道項英在日本禍害多年,以一個日本人的身份,在日本收攏暴徒,對日本造成了很沉重的打擊。
據項英自己說,這些暴徒最少殺死了上百萬的平民,因為項英對他們的軍事訓練,讓他們有了和軍隊抵抗的本錢,以至於坐大,成了日本的一個膿瘡,以至於戰敗之後,日本還在想辦法消滅這些暴徒。
最少劉楊知道,戰爭麵前,脆弱的永遠是老百姓,對於任何人來說,老百姓無非是怎麼利用的,這也是為什麼劉楊訓練老百姓,平時為民,戰時為兵,想辦法在民間發展武裝自衛力量的原因,與其手無寸鐵被殺害,不如奮起而反抗,死也要死的更值得。
說這些有些扯遠了,自從錢學義行刑之後,西山島上刮起了一股子挖特務的風潮,十幾名日本特務漢奸被找了出來,紛紛被處以極刑,也就是所謂的淩遲,不過再也沒有人能挨的過三百刀,以至於後來的特務,隻要被發現,第一時間就是一槍打死自己。
處理了西山島奸細的事情,劉楊有找見了近藤太郎等人,並且給了近藤太郎更大的權限,警察局開始配長槍,負責搜捕奸細和特務,這讓近藤太郎再一次膨脹起來。
交代完了所有的事情,劉楊又趕回了宜興縣,開始招收下一步的部署,為了夏收戰爭做好準備。
雖然鄭海平死了,但是小鬼子並沒有幾次罷手,很快小鬼子就派來了一個使者,手拿著武藤章的親筆信,以鄭海平為人質,要和劉楊見一麵,約好了是在太華鎮見麵。
武藤章也是相中了南山竹海,分批將日軍隱藏進了南山竹海,隱隱的聚集了三四個聯隊,想要在太華鎮打劉楊一個埋伏,除了南山竹海,還在龍池山隱藏了一個聯隊的日軍,用來切斷劉楊的退路。
太華鎮位於日軍和特務營之間的地方,以前雙方的兵力都不多,太華鎮在日軍手裏,但是往南去煤山鎮卻在特務營手裏,往北西渚鎮在日均受理,而張渚鎮則在特務營收中,附近的勢力錯綜複雜。
太華鎮可以說是兩軍交界處,但是畢竟是在日軍掌握中,以鄭海平為誘餌,吸引劉楊上當,在武藤章看來,沒有任何證據說明鄭海平已經死了,隻要鄭海平還活著,劉楊就無法作勢,肯定是要上當的。
但是武藤章雖然做了埋伏,甚至已經密令湖州的日軍隨時準備進攻長興,但是卻終究逃不過每天都在監視日軍動靜的民兵,很多民兵都是有望遠鏡的,日軍雖然是晚上調動的,但是終究沒有能瞞得過民兵,消息還是傳到了特務營這裏。
知道日軍在太華鎮那裏設下了陷阱,劉楊是又氣又好笑,真以為自己會上當呀,不過既然武藤章這麼大方,那倒是可以給武藤正一個驚喜。
麵對著昂著頭的武藤章的使者,劉楊隻是啐了一口,揮了揮手:“拖下去宰了,把人頭給武藤章送回去。”
使者登時臉色大變,一邊掙紮著,想要從警衛排的控製中掙脫出來,一邊哇哇大叫著:“兩軍交戰不斬來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