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了一聲,正琢磨著的劉楊被鄭金鳳驚醒,看鄭金鳳一臉的無奈,才知道自己又走神了,不由得尷尬的笑了笑,眼眉一挑:“金豹,你先跟在我身邊,就跟著李寶柱學一下功夫,好好學,很快我就會給你安排。”
這話落下,金豹不知所以,隻是隨口應了一聲,但是鄭金鳳卻聽出了端詳,劉楊這又是有什麼點子了,輕推了劉楊一把:“是不是又想到什麼了?”
劉楊嗬嗬一笑,拉著鄭金鳳的小手嗯了一聲:“是有些想法,我是想在特務營從新組建一支特別行動隊,包括神槍隊和特攻隊,以後特務營再作戰的時候,條件會比現在更艱苦,像是特戰隊那樣將各部隊的精英全都抽走,有些不太合適,所以我想是不是各部隊都增加一些狙擊手——”
這不是劉楊心血來潮,當日從上海回來,特務營和特戰隊配合的時候還不餓聚的,但是當特戰隊全都分散出去,特務營的狙擊手就不足以壓製日軍機槍和炮火,讓特務營增加了壓力。
當初特戰隊成立,劉楊將特務營、猛虎營、獨立營、保安總隊的精英人手都搜刮了過來,讓特戰隊有了強軍之資,特戰隊也不負眾望,多少次執行作戰任務,都完成的很好,給各部隊了很大的支持,但是也因此讓各部隊沒有了頂尖的人才,這對於各部隊來說卻有些不公平。
特戰隊最大的優勢就在於行動自由,不需要打死仗,不需要和小鬼子硬碰硬,而是以奇襲為主,否則兩軍戰場上,哪怕是特戰隊再強,幾枚炮彈就能消滅他們,他們的用處應該在日軍的腹地,去日軍背後捅刀子。
但是沒有了特戰隊配和,一旦發生遭遇戰,各部隊就缺少狙擊手了,狙擊手的作用是很重要的,第一打擊敵軍指揮人員,癱瘓敵軍的指揮係統,給部隊爭取勝利的機會,第二壓製敵軍的狙擊手和炮火還有機槍等重火力,給部隊爭取活命的機會。
隻是狙擊手可不好培養,如果沒有特別的天分,沒有個幾年都培養不出來,也隻有像金豹趙來福這種天生帶槍感的人,才可以充當狙擊手,不需要下大力氣去培養,當然兩手都要進行。
不過如今沒有太多的時間培養,劉楊才隻能跑到第三戰區各部隊來當個攪屎棍,拚命地從各師各團收羅人才,如果自己不豁出去,隻怕幾年下來也搜索不到這麼多的人才來。
像金豹這種苗子,如果培養得好,在戰場上絕對能發揮重大的作用,這一點劉楊很堅信,不過往往一個師也未必就能找到幾個。
劉楊如今開出高價,又仗著自己抗戰英雄的身份,頂著潑天大功才敢來各師充當這個攪屎棍,如果等自己的光環褪去,估計這在這麼幹,各師這些長官能把自己骨頭給拆散了。
如果不是劉楊立了大功,如今又傷重,再加上第三戰區覺得有愧,各師長官都不願意和劉楊見麵,否則對付劉楊也不困難。
“是,長官。”金豹打了軍禮,卻依舊裝傻充愣,愣是沒聽見那警衛的喊聲。
被警衛的聲音吸引了過去,劉楊看著金豹不由得笑了起來,這小子有點自己的風範,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朝警衛擺了擺手:“大奎,這把槍就給他吧,等回去之後我在給你配上。”
劉楊一開口,警衛再不願意,也隻能怏怏作罷,不過從此之後對金豹可就不友好了,當然那都是後話。
“謝謝長官。”原本蔫蔫的金豹,一聽把槍給他了,猛地振奮起來,咧著嘴看著劉楊傻笑。
看著金豹幼稚的臉,劉楊心裏也說不上什麼滋味,國難之際,已經容不得這些少年安穩度日,金豹雖然年紀還小,但是劉楊並沒有不讓他上戰場的的打算。
金豹心思很活泛,這是劉楊的第一印象,不過那雙眼睛卻很清澈,這種人又很仗義,劉楊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心中忽然一動,朝金豹招了招手:“金豹你過來——”
雖然不知道劉楊要幹什麼,但是金豹還是走了過去,身子挺得筆直,就看見劉楊從脖子上取下了一個玉佛的吊墜,然後給金豹戴在脖子上了,拍了拍金豹的肩膀:“金豹,我也知道怎麼的覺得你就像是我弟弟,這尊玉佛是我的護身符,一直保佑我在戰場上活下來,我現在將他給你,也希望你在戰場上能夠活下來,一切小心不要衝動,記住這句話。”
劉楊雖然說的平淡,但是落在金豹耳中卻不一樣了,劉楊的關愛好像一股暖流瞬間流進心裏,讓金豹不由得激動起來,感覺著那尊玉佛的溫暖,眼睛忽然就濕潤了,從出川以來,金豹可以說嚐盡了世態炎涼,這忽然間的溫暖,金豹竟然有些無所適從。
“金豹,以後沒人的時候你可以喊我一聲哥,但是記住了,隻要上了戰場就隻有營座和士兵,任何人不聽命令,我也會一槍斃了他,懂不懂。”一開始劉楊說的很溫柔,但是說著說著就嚴厲起來。
“懂,營座——大——”原本是想喊一聲大哥的,從劉楊這裏金豹真的感受到了溫暖,可是最終沒敢喊出來,隻是有些東西在心裏已經成型了。
點了點頭,朝金豹揮了揮手:“你去吧。”
金豹嗯了一聲,扭頭的時候看見警衛們羨慕的眼神,心中說不出的自豪,也是從這一刻,金豹死了心跟著劉楊,哪怕是劉楊在落難的時候也不曾背叛過。
金豹的待遇可是從來沒有過的,即便是趙來福和段鵬飛李寶柱這些人,劉楊待他們的確不錯,卻沒有送過護身符,這東西管不管用放在一邊,但是代表的意義卻不一樣,從今以後金豹就敢拿著玉佛說是劉楊的弟弟,這話誰又能反對。
“劉楊,那玉佛——”鄭金鳳臉色有些不好看,雖然不知道玉佛的來曆,但是卻知道那是劉楊一直帶在身邊的,當初一見麵時候就有這個玉佛,沒想到劉楊竟然給了一見麵的金豹。
知道鄭金鳳在想什麼,劉楊握著鄭金鳳的手,輕輕地笑了笑:“沒什麼,金鳳,你在送我一個唄,相信一樣能保佑我平安的。”
給劉楊求一個護身符鄭金鳳自然願意,不過這種貼身的的物件,又是保命用的,鄭金鳳還是有些不樂意,白了劉楊一眼:“就你大方。”
“好了,金鳳,不許生我氣——”做夫妻這麼久了,劉楊那還不知道怎麼哄鄭金鳳,隻要語氣一軟,鄭金鳳也就心軟了,典型的吃軟不吃硬,刀子嘴豆腐心,不過有些話劉楊還是要交代一下。
頓了頓,劉楊臉色有些古怪起來,歎了口氣:“金鳳,這天大地大的,我就你一個親人,如今又身在小鬼子的腹地,身邊這些人,我在的一天沒有人敢怎麼樣,但是有一天我——我就擔心你壓製不住這些家夥,每一個是省油燈,秀才虎子幫不了你多少,所以我總要為你和孩子留下一些保命的手段——”
看了看遠處正一臉歡喜的金豹,劉楊有些慚愧:“金豹這孩子很仁義,我喊他一聲弟弟,他就絕不會讓我失望的。”
這話說得很輕,也隻有鄭金鳳聽得見,畢竟這種話有太多的功利性了,讓人聽見了總是不好,都說劉楊最善於蠱惑人心,將一個小連隊給拉成了如今的規模,和劉楊善於蠱惑不無關係。
“別胡說八道的。”鄭金鳳不滿的瞪了劉楊一眼,忽然間害怕了起來,劉楊整天周旋於戰場上,誰心裏有底呀,除了祈禱鄭金鳳還能做什麼。
不說兩口子在這裏說悄悄話,有了金豹的前車之鑒,憲兵們防守的更嚴密了,不過也阻擋不了一些人對金錢的渴望,就有人溜出軍營,有的人獨自一人,有的人三五結夥,就朝著特務營這邊衝來。
隻是再也沒見到幾個真有本事的,有的人被憲兵抓了回去,也有的衝了過來,不過加起來也不過十幾人而已,總的來說,這一天的征兵工作有些不太理想,加起來才四五十人,這眼見著就要天黑了。
有了憲兵擋著,過來的的確都是精銳老兵,不然也衝不過來,但是人數畢竟太少了,不過對於此劉楊也無可奈何,總不能真的和憲兵幹起來吧。
天黑了,憲兵們為了防止夜晚有人靠近,特意在周圍點起了火堆,並且第一四四師有派出了一個營,配合憲兵連防守,一時間防衛更加嚴密了,隻是畢竟晚上也需要輪流休息。
夜晚是個好機會,總是有士兵不斷地闖過來,但是大半被憲兵給抓住了,少數的也有衝過來的,總是比白天多了一點。
劉楊也沒有想到,有人會給他一個驚喜,金豹興奮了半天了,到了晚上,特務營的弟兄給他送來了晚飯,還偷偷的加了肉,對於這個營座的兄弟,眾人是羨慕不已,營座雖然對他們也不錯,可是這兄弟就這一個,自然也不無和他搞好關係的打算,這讓金豹感受的更深刻了,於是金豹做了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