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程幾人將這個第二個被自家兄弟主動關注的女子——花三娘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
莫不是自家兄弟又發現什麼不對之處了?
想到此處,小程和李崇義等人均不約而同的有些躍躍欲試,手心發癢。
這一路上,他們作為男子,自是不好去和夏婉柳月那些女子一般玩耍,又不愛往李淵眼跟前兒湊,喝酒多了也覺得沒甚滋味。
阿朗這個重色輕兄弟的家夥,平日裏多數圍著他的未婚妻和紅顏知己轉,偶爾被太上皇叫去陪玩,分給他們這些兄弟們的時間是少之又少。
簡直無聊死了!
難得有這麼一個送上門的,能夠幫他們解決一下旅途的無聊,自是讓他們興奮不已。
且現如今他們也不像是那次阿朗對陣心嵐之時,弱的不像話了。
他們現在身懷昭玉宮蠱術,又有阿朗教導的神霄宮術法,可以說天下間隻要阿朗不出手,還真沒人能弄得過他們。
方才看那花三娘與黑衣人打鬥,便已知她身手比不上自己等人,隨便出來一個便能輕鬆把人抓住。
說起來……是不是兄弟們還得先分個輸贏,才能動手抓人?
幾人想著,便互相對方了一眼,眼中升起了戰意。
他們幾個的目光比之秦朗,自是更為放肆了幾分,看得花三娘脊背直冒冷汗。
莫不是她前腳剛出了狼窩,後腳又進了虎穴?
這幾個衣著皆是不俗,看起來倒像是大戶人家出身的郎君,想必平日裏不少尋花問柳……
這是……看上自己的美色了?
花三娘心中升起一股難以抑製的興奮感,不由自主的輕撫了下臉龐。
微微一福身,臉上升起幾許嬌怯的羞意,嗓音也跟著柔弱讓人憐愛了幾分:“既然郎君相邀,妾身便恭敬不如從命了,多謝郎君。”
秦朗被她忽然變得像是吃了幾斤蜜一般甜膩的聲音,弄得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不知道剛才還好好的一個,英姿颯爽的江湖女子,怎的忽然間變成這般。
若不是這女子看他的眼神甚為陌生,他都要忍不住以為,這女人是花如蘭那個女裝大佬了!
不著痕跡的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秦朗幹笑了一聲:“不必,娘子請。”
“郎君請。”花三娘嬌羞的一低頭,風情萬種的瞥了秦朗一眼,更是讓他連笑都笑不出來了。
講真的,經過了花如蘭男扮女裝被他識破後那件事,他對著花海閣的人,總是不由自主的渾身直冒雞皮疙瘩。
真是生怕這風情萬種的嬌美女子皮下,是一個五大三粗的摳腳大漢,真是能辣的人眼睛都瞎掉!
說實在的,若是花海閣的人去到了前世,那定然是一個個知名女裝大佬網紅,隻那一手易容術和縮骨功,便不知能為他們帶來多少錢財。
若是當了明星去拍戲,豈不是一個人便能撐起一部戲了?
隻可惜,生不逢時啊!
秦朗心裏感歎,腳下越發快了幾分,不著痕跡的與花三娘拉開了距離。
他又不是傻子,怎能看不出這小娘皮想要撩自己。
若她不是花海閣的人,自己與她虛以為蛇的逗趣一場也無妨,隻是一旦想到這家夥有可能是花海閣的人,他真是……下不去那個手!
待得花三娘被婢女帶著去包紮傷口,經過夏婉柳月與張紫嫣和火尋漪瀾麵前時,眼睛驟然光芒大盛。
尤其是看到夏婉和柳月兩人眼中隱約的敵意和冷意時,更是忍不住在心中暗自一笑。
眼中掠過一絲挑釁的掃了幾人一眼,衝幾人微微一福身,微笑的跟著婢女去了馬車裏麵包紮傷口,順便換身衣服。
畢竟她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兵器劃的亂七八糟,做為一個女子,如此穿著在人前,實在是失儀。
麵對她的挑釁,柳月神色更冷了幾分,夏婉卻是忍不住想要開口,卻被柳月拽了一把,隻好憤憤的閉上了嘴。
而火尋漪瀾,則是懶洋洋的支著下頜,似笑非笑的衝花三娘挑了挑眉。
有趣!
果真是無知使人膽氣壯麼?
那麼點身手,也敢挑釁?
也就夏婉和柳月那兩個無用的丫頭才敢怒不敢言!
罷了,怎麼說她們也是秦朗那個混蛋未來的婆娘,自家聖女未來的兒媳,即便這世上有人敢教訓她們,除了家裏的那些人,也就隻有自己!
這花三娘算個什麼東西!
火尋漪瀾將另外一隻手放在桌子上,心神一動,火紅鮮豔的鬼赤練嘶嘶吐著蛇信從她袖口處爬出,停在她白皙的掌上。
輕輕摸了摸鬼赤練的頭,火尋漪瀾嘴角噙著一抹淡笑,看著鬼赤練從她掌心爬下。
隻是忽然間從天而降一隻大手,捏住了鬼赤練的七寸,登時她嘴角的淡笑便成了冷笑。
抬眼看去,才發現那隻大掌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秦朗。
抖了抖在手中不住掙紮卻無可奈何,最後隻能將自己手腕死死纏住的鬼赤練,秦朗無奈的歎了口氣:“你這是做什麼?”
這婆娘難道不知道,鬼赤練不隻是一條普通的毒蛇,他是蠱!
被這小玩意兒咬上一口,連他這個受了宮主親傳的人都救不了,這婆娘沒事搗什麼亂?
“沒出息的混蛋!看你媳婦兒被人欺負了都不敢吱聲,老娘幫你出氣你還阻攔老娘,你是不是真腦袋進水了?”火尋漪瀾滿眼怒意的瞅著秦朗道。
真是氣死她了!
自己究竟是怎麼回事?莫不是被鬼眯了眼?怎麼就跟著這混蛋了呢?
是江湖不自由?還是昭玉宮的人對她不尊敬?
何必跟著這個事事管著自己,時時看自己宛若看殺人犯似的黑心混蛋!
要是這家夥執意阻攔自己,這次一定要跟他徹底翻臉!
“我不是要阻攔你,即便你想要教訓人,也換個毒性弱點的,那女人我還有些用處,你莫要把人弄死了。”秦朗語氣中滿是無奈。
他最沒轍的一個人,便是火尋漪瀾這婆娘。
性子喜怒無常不說,偏生武力值又高,蠱術也出神入化,還深得老娘喜歡。
自己倒也不是打不過她,隻是堂堂男子和一個女子打鬥,也太沒風度了一些,再說他也不想讓自己老娘因為他們二人不和煩心。
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這婆娘性子倔強又喜怒無常,他是真不曉得該拿她怎麼辦才好了。
至於哄……他還真不願意!
不是他沒哄過,實在是這婆娘太難哄不說,還給點顏色就開染坊。
他若是不管著些,怕是脾氣一上來,整個長安的人都不夠她殺得。
聽他這麼說,火尋漪瀾倒是愣了一下,一口氣憋在胸前,上不去下不來,別提多難受了。
本來已經做好了翻臉的準備,誰知道這家夥怎麼忽然間弱了下來,叫她還怎麼發脾氣?
果真是她命裏的克星,今生的冤家!
呆愣了一瞬,火尋漪瀾微微眯起眼睛:“真的?隻要我不把人弄死,想要如何便如何?”
自出了長安,看著這混蛋跟他那兩個未婚妻整日裏親親我我纏纏綿綿,她就覺得有些氣不順。
自她做了昭玉宮左使之後,便是看在聖女的麵子上,宮主也會給她幾分薄麵,其他弟子就更不用說了,誰敢讓她氣悶?
她氣悶了,心情便會不好,心情不好,鬼赤練便想要吃東西!
可偏生這荒郊野外的,帶著的人全都是自家的人,便是想要給鬼赤練弄個吃的來也弄不到,心氣兒就更不順了幾分。
如此循環往複,心裏憋著的火一起盛過一日,偏生除了前兩日,挑釁秦朗這混蛋打了兩場嘴架之後,這家夥是死活都再挑釁不動。
若是再不發泄發泄,她能被自己心裏的火氣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