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她是細作嗎?

吳子西身形一閃便擋在了秦朗身前:“師弟,你說的朋友莫不是這個女人?”

看到吳子西的動作,火尋漪瀾身形晃了晃卻又停住,待看到他擋在秦朗身前之時眼中更是疑惑。

這兩人怎麼會攪和在一起?這小子究竟知不知道此人是誰?

“秦侯,此人是你師兄?”火尋漪瀾鳳眸微挑的看著秦朗問道。

秦朗看到吳子西,臉上的表情自動轉換,滿臉無辜純良:“是啊,今日才剛認下的,若不是師兄說,我竟是不知竟還有師門。”

“師弟,你離這女人遠些,這女人歹毒的很,別讓她傷了你。”吳子西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火尋漪瀾,頭也不回的朝秦朗道。

“你這女人,到我師弟府上作甚?莫不是又想來害人?”

“自己都不是個好東西,竟還有臉說別人歹毒!”火尋漪瀾往日的慵懶從容不翼而飛,鳳眼含煞的看著吳子西,一條鮮紅欲滴的小蛇便被她托在手心。

反正秦朗那小子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來曆,長孫衝她又不在乎,無所謂暴露不暴露身份。

可這王八蛋卻是與她有不共戴天之仇,若是不把場子找回來,她豈能消了心頭惡氣!

“喲嗬,想打架?你行麼?”吳子西撇了撇嘴滿臉不屑,從懷裏摸出一個造型奇特的玉雕花朵,奇異的芬芳香氣頓時彌漫開來。

“也不知是誰,沒有一點做為手下敗將的羞恥,反而跟蹤偷襲與我!”火尋漪瀾眼神十分鄙視的看著吳子西道。

秦朗自吳子西說讓他躲開,便十分乖巧的點了點頭,端起桌上的他特地催熟炒製的葵花籽,端著茶盞躲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戲。

火尋漪瀾看到玉雕花便是瞳孔一縮,自然也沒逃過秦朗的眼睛。

他找的地方正好可以觀察兩人臉上的表情,對於看戲十分便利。

這下子便對吳子西手中的玉雕花好奇不已,不知道這玉雕花究竟有何神奇之處,讓這個平日裏十分囂張懶散的火尋漪瀾忌憚。

吳子西上下打量了一下火尋漪瀾,嘿嘿一笑道:“我神霄宮行事向來不問手段隻問結果,隻要能打到敵人便是本事!”

“上次你重傷於我手,怎麼著,現在好了?”

長孫衝眯著眼看了一眼吳子西。

他一直都在追問當初究竟是誰將火尋漪瀾傷成那般,可是火尋漪瀾卻從不告訴他,讓他想要幫她報仇出氣都做不到,卻不想今日竟然看到了仇人。

隻是他有自知之明,這個黑袍男子既然能將火尋漪瀾打成重傷,他自然不是對手,若是貿貿然出手,反而會報不了仇反傷了自己,是以並未有什麼動作也沒吭聲。

吳子西對人的惡感十分敏銳,長孫衝向他投來視線之時他便也察覺到,不著痕跡的掃了他一眼,看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臉,便不再理會了。

“師兄,你和這位娘子有何仇怨?若不是什麼大事,不如放她一馬,不要和女子一般計較。”秦朗手裏抓著葵花籽一邊磕一邊勸說。

勸完了吳子西,便又轉臉看向火尋漪瀾道:“娘子,我師兄身手很厲害的,你未必能打的過他,萬一要是他不小心傷了你,我豈非對不起長孫兄?”

雖說他和火尋漪瀾相處不久卻也知道了,這女人囂張狂傲,自尊心極強,他這般勸說非但不會讓這女人打退堂鼓,反而會被激出火氣來,不會善罷甘休。

而吳子西雖說會看了他的麵子能不和火尋漪瀾計較,可若是被人纏上也定然不會退縮,更何況這家夥脾氣著實不怎麼好,三兩下便會被人挑起火氣。

打吧!好好打一場!

你們若是不打,我怎麼尋的機會套話?秦朗嗑著瓜子一臉純良的笑,似是真情實意勸說二人。

“哼!”果然,火尋漪瀾聞言冷哼一聲,不屑的看著吳子西道:“那日若不是他偷襲,我豈非重傷於他手中?”

“神霄宮不是自詡名門正派正大光明麼?如此行徑與小人何異?與我們這些歪門邪道又有何異?”

秦朗心中嘿嘿一笑。

這下子都不用他再說話挑撥,吳子西定會火冒三丈,這場架非打不可了!

果然,吳子西殺意暴起:“對外邪門歪道需要什麼正大光明,你昭玉宮行事陰狠毒辣,人人得而誅之,老子那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少廢話!”火尋漪瀾眼神一冷,將小蛇收進袖中,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指著吳子西道:“重傷我的仇,今日便找你清算個幹淨!”

說著便朝著吳子西撲了過去,吳子西嘿嘿一笑,左手拿著玉雕花,右手抽出腰間的匕首也跟著迎了上去。

秦朗瞅了瞅屋子裏拜訪的古玩花瓶,想了想還是起身將東西全部挪開,還不忘衝兩人道:“你倆小心一些,別把我家拆了。”

他現在為了籌備開店的錢可是窮著呢,這些古玩折算一下也要不少錢呢,更何況還是李二那個摳門的家夥禦賜之物,若是被打碎了可真是心疼的緊。

火尋漪瀾和吳子西兩人眉角抽了抽,十分無語的瞪了一眼忙忙活活搬東西的秦朗,手上的動作卻不由小心了幾分。

搬完了東西,秦朗端起茶盞“咕嘟咕嘟”灌了一大杯水,這才坐下來觀看兩人打鬥。

這麼一瞧,火尋漪瀾這女人身手果真不錯,現在受著傷體內還有劇毒依舊和吳子西打的風生水起旗鼓相當。

看來她並未說假話,吳子西之前定然是趁她不被偷襲與她,否則應該是打不過火尋漪瀾的。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秦朗十分認真的看著兩人打鬥,尤其是盯著火尋漪瀾不放。

吳子西的招式他基本都了解了,唯有這女人的招式他還從未見過。

越看越是驚歎不休。

這女人招式真是詭異的很,不像吳子西和他,或者是現如今他所知道的任何路數,招招狠辣,式式奪命。

若是這般比對下來,自己對上火尋漪瀾還真是沒什麼勝算。

看來,真是要盡快弄清楚火尋漪瀾的來意,否則這樣一個身手高,又有一手出神入化蠱術的女人在身邊,他還真是要睡不著覺了。

秦朗看的十分認真,甚至不由自主的丟下手中的葵花籽,比比劃劃的學著。

長孫衝低垂著眸,把玩著手中的折扇,想著之前秦朗和火尋漪瀾關於被擄侍女的對話。

難不成擄走秦侯府上侍女的小賊竟是與火尋漪瀾有關?否則秦侯從不是個多話的人,怎的偏偏在他們麵前這般提起此事,而火尋漪瀾還追問不休?

那侍女究竟有什麼特別之處,讓火尋漪瀾不惜帶傷闖入侯府將她擄走,而秦朗堂堂一個侯爺竟然親力親為抓捕小賊?

這男子是神霄宮的,卻為何會叫秦朗師弟?秦朗的師傅不是仙人,不是始祖麼?

始祖與神霄宮有什麼聯係呢?

看火尋漪瀾與這吳子西說話的態度,似是並非因為重傷兩人才結下仇怨,而是早就結下了仇怨。

抬頭掃了一眼場中你來我往打的甚是熱鬧的兩人,雖說看著兩人是旗鼓相當,可心中還是不由自主有了幾分擔心。

“秦侯,火尋漪瀾的身體還未好,若是在打下去恐怕會受傷,能不能讓你師兄停手?”

聽了他的話秦朗挑了挑眉:“你也看到了,一開始我便勸了,可是他們誰也不肯聽我的啊。”

“那秦侯可否上前分開他們二人?”長孫衝擰著眉一臉憂心的看著生死搏命的兩人道。

“你看看他們二人的身手,你覺得我有這個本事麼?”秦朗眉峰挑的更高反問道。

他知道,若是自己真的上前去分開二人,吳子西投鼠忌器怕傷了自己定然會停手,可火尋漪瀾這個女人就不好說了。

他本就是想要兩人打鬥一場,現下又怎肯輕易的答應長孫衝。

更何況,萬一他上去火尋漪瀾那個女人不收手把自己傷了,到時自己找誰說去?

現在家中有了吳子西這個不知是友是敵的人,火尋漪瀾這個女人又找上了門來,他若是受了傷,豈非要任人宰割?

長孫衝聞言長歎一聲垂下了頭。

怎麼說他也算是將門子弟,自然看得出二人不是普通人說分開便能分開的,可秦朗不是仙人子弟麼?難道就沒有什麼手段能將二人分開?

想一想,從一開始秦朗便對火尋漪瀾抱有敵意,今日二人的打鬥怕也是他攛掇起來的,怎肯輕易罷休?

“秦侯,不管你信不信,火尋漪瀾對你真的沒惡意。”長孫衝雖說很不情願,卻還是將這話說了出來:“她不會傷害你的。”

“你又如何得知?”秦朗聞言挑眉:“你可知火尋漪瀾的身份?”

長孫衝搖了搖頭:“雖說不知卻也猜到了一些,火尋漪瀾身份應當不尋常,或者……”他有些艱難的道:“或者她根本不是大唐的人,到大唐來也是抱著其他目的……”

為了能夠贏得火尋漪瀾的心,他逼著自己清醒起來,也曾仔細的分析過。

火尋漪瀾的姓氏自不必說,一聽便不是漢人。

雖說大唐的番邦之人眾多,姓氏也多有重疊,可火尋這個姓氏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再加上秦朗的態度,火尋漪瀾的行事,他猜測過,火尋漪瀾有可能是番邦培養出來的細作,到大唐來打探情報。

隻是後來又被他否定了。

看秦朗對火尋漪瀾這般忌憚的模樣,應當不是其他國家派來的細作,畢竟到現在為止,他並未聽爹提起過朝堂議論此事,或是有什麼異常。

姑丈的性子他也了解,若是讓他知道有這樣一個已經暴露了身份的細作,定然是要不惜一切代價將人捉住。

可火尋漪瀾能夠被自己陪著上街,衙門也並未貼出什麼告示,顯然是自己猜錯了。

不是朝堂,那便是江湖。

雖說江湖更為險惡,可比起火尋漪瀾細作的身份,卻更能讓他接受一些。

畢竟,若她是細作,那便是兩個國家的事情,他就算再喜愛火尋漪瀾,也絕對不會背叛大唐。

“那你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嗎?”秦朗語氣淡然的問道。

“我不知。”長孫衝搖了搖頭:“秦侯可知?”

“正是不知,如今才在試探。”秦朗勾了勾唇:“長孫兄,若是你肯聽在下一句勸,還是離火尋漪瀾遠一些吧,和她走的太近,與你絕沒有好處。”

“那她是細作嗎?”長孫衝歎了口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