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崔獻求助

第二天不出意外的起晚了,這是秦朗來到唐朝後第二次起晚,每次都是因為喝酒。

自己弄出來的高度酒味道是好,就是後勁太大,容易上頭,腦袋疼的他直想罵娘。

打著哈欠搓了搓臉起床,簡單的洗漱一下,剛準備打開房門出去,王力來敲門了。

“爵爺,崔禦史來了,正在前廳等候。”

“知道了。”

嗬!昨天看到崔獻的禮就知道,這家夥差不多該上門了。

秦朗冷冷的笑了一聲,讓下人送了飯菜過來。他這喝完酒不吃點東西胃裏難受的緊,反正自己不著急,就讓崔獻等著吧。

慢悠悠的吃了飯,喝了醒酒湯,秦朗這才溜溜達達的來到前廳。

“崔禦史大駕光臨,真是讓寒舍蓬蓽生輝啊!”秦朗臉上帶著笑走近廳內,對崔獻拱了拱手:“請坐。”

自己走到主位上坐下微笑道:“不知崔禦史此次上門有何賜教?”

“不敢!不敢!見過爵爺。”崔獻硬擠出一絲笑意,坐在椅子上幹巴巴的說道:“下官此次上門是有事相求秦爵爺。”

他這幾天真是悔的腸子都青了,把主家是罵了又罵。若不是因為主家得罪了仙人子弟,自己如今怎麼會如此作難!

“哦?”秦朗玩味一笑:“我官職低微,恐怕是幫不上崔禦史的忙了。”

心裏冷冷的一笑。現在知道叫自己爵爺了,當初自己這爵位差點絕在了這人手裏。算計自己的時候恐怕沒想到如今吧。

“秦爵爺,下官當初有眼不識真仙,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和下官一般見識。”崔獻一臉惶恐的模樣看的秦朗心中痛快不已。

這人啊,尤其是男人,真是需要權柄在手!

若是自己沒有如今的爵位,恐怕崔獻這會兒就不是上門求助,而是直接綁了自己去幫他避災吧?

說不得,還會用夏婉和柳月威脅自己。自己若還是一介草民,如今豈不是任人宰割?

“不敢。當初在太子東宮,崔禦史不是說了,不以喜惡論人。就事論事嘛,何錯之有?”

“再說那時崔禦史說的也不錯,無功受封自然是不妥當。”

“哪裏。爵爺獻出仙糧已是天大的功勞,天下人都感激爵爺善心呐。”

“唉!可是我這年紀尚不足弱冠,卻蒙陛下厚愛封為開國縣男。這些時日心中十分惶恐,生怕自己行差踏錯被人彈劾。”

“爵爺放心,若有人不長眼的彈劾爵爺,下官定然不會放過他!”崔獻信誓旦旦的模樣,仿佛誰要彈劾秦朗,便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秦朗心中嗤笑,這崔獻的官職比他高,如今卻在他麵前自稱下官,之前東宮算計他,現在卻又一副前倨後恭的樣子。

“崔禦史說笑了,我官職低微怎能勞動你大駕。”他端起桌上的白水喝了一口:“崔禦史請用茶。”

他喝的確實是白水,給崔獻上的卻是下人泡的茶,隔著老遠都能聞著那股味道。

崔獻心裏焦急,他知道這是端茶送客了,可自己的來意尚未說出,怎能無功而返。

咬了咬牙“噗通”一聲跪下,下了秦朗一跳。

“崔禦史這是做什麼?你比我官職高,年紀又比我大豈能跪我?快起來。”

“爵爺,求您救命啊!”

“下官之前在太子東宮對您有所衝撞,是下官的錯,可請您看在同殿為臣的份上能幫下官一把,下官必然感恩戴德銘記在心。”

“我說過,在下官職低微,恐怕幫不了崔禦史。”拉了一把崔獻沒拉起來,秦朗便不再勉強。

“爵爺,是下官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您,可這是下官一人之過,與家人並無幹係。若爵爺願意出手救助,下官願以全部身家相贈!”

“下官人到中年方有一子,他是下官的命啊!如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老母因為這件事情已經病了。若再治不好,老母恐怕……”

崔獻說著,哭的涕淚橫流。

“爵爺,下官知道,程公爺因您贈藥才起起死回生,這才厚著臉皮上門求藥。請您莫與下官一般見識,救救犬子吧。”

“崔禦史你先起來。”看他一個大男人哭的不成樣子實在不像話,秦朗強硬的拉起崔獻:“我想問你件事,究竟是崔家誰想對付我?”

“這……”崔獻一臉為難,吞吞吐吐不願說。

秦朗冷冷一笑,也不跟他廢話,挑眉喊了一聲:“來人,送客!”

門口站著的小廝進來,衝崔獻做了個請的姿勢:“崔禦史請。”

“秦爵爺……”看著秦朗一臉不為所動的樣子崔獻咬了咬牙。

反正他這一支是崔家遠支,主家對他其實並無任何助益,這些年從沒提攜過他,他如今的地位官身都是自己拚搏而來。

他家當年家道中落之時不見主家上門幫助,卻在他做官之後找上門來,如今為了自己兒子和老母,就算背叛了主家又能如何!

況且這秦朗又不是普通人,他可是仙人子弟!崔家和秦朗對上,誰強誰弱還不一定呢。

“爵爺,下官和您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怎會無緣無故與您為敵?實在是主家傳話下來,讓崔家子弟動手對付您,我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秦朗神色仍舊淡淡的。在太子東宮的時候他就猜測,這崔獻可能是博陵崔家的人,所以這會兒他說了出來,倒也沒什麼意外。

不過心中卻是冷笑不已。這崔家果真不虧是世家大族,端的威風無比!自己不過是弄死了一個賭場管事,崔家竟也如此不依不饒。

看了秦朗的臉色,崔獻小心翼翼的道:“崔立的姐姐是崔家二房老爺的一名寵妾,他姐姐得知崔立的死訊後不依不饒,向崔二爺哭訴,崔二爺這才傳了話,要您償命。”

秦朗心中有些愕然,沒想到崔立竟然還有這樣的來頭,怪不得那般囂張跋扈欺男霸女也無人敢管。

“這麼說,崔家家主不知此事?”

“倒也不能這麼說。崔二爺傳話要對付您,家主不可能不知道。”

“那時您還不是爵爺,並不被崔家放在眼中,家主沒有阻攔,想來便是默認了此事。”

秦朗點了點頭。

之前在賭坊內打斷崔立的四肢,程處默就說過讓他小心,崔家可能會出手對付他,可一直到現在並無任何異狀,他便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我那時在東宮阻攔陛下對您冊封便也是這個道理,您若還是一名白身自然好對付。”

“可您得了陛下青眼被賜了爵位,還和程國公有了關係,又傳出您仙人子弟的身份。崔立隻是崔家一名二房小妾的弟弟,便不值得崔家為他出頭對付您。”

“想來主家也是如此想法,這件事才會不了了之。”

秦朗不由好笑,這就是權勢的好處嗎?

因為他現在有了爵位,所以即使殺了崔家的管事便也無事,若他依舊是白身,現在是不是已經被報複了?

“爵爺您放心,您救了小兒便是救了下官全家,以後您有任何吩咐,下官莫敢不從。”

“下官該說的都說了,還請爵爺救救小兒性命。”

崔獻說著又跪了下來,涕淚橫流滿臉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