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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去練車,我練完自己的兩趟之後,就站在樹蔭後麵躲太陽。鄭教練招手讓我過去,大銘駕校在這個練車場地隻有兩個教練,一個是我們教練,馮教,另一個是鄭教,也就是蕭笙他們那組的教練,我有時候上午陪蕭笙來練車,鄭教都認識我了,我猜他是問我蕭笙為什麼最近沒來的事。
果然,我走過去,鄭教問我:“你那個朋友唉,怎麼回事,最近都沒來練車?”
“額,他最近挺忙的,到W市去了。”
“還有,我說你啊,你也買兩包煙給你們教練,”鄭教示意我走遠一點小聲對我說道,“你明天買兩包煙,我給你們教練說說,把你調到上午去,我看你倒庫倒得可以了。”
“額、”我尷尬了一下,這是什麼狀況...
“我是打算買的,但是因為一開始沒給,這練車練到中間,我覺得拿不出手啊。”我說著我的顧慮。確實,昨天我想好買煙的,但是不知道在什麼時間給,感覺沒有合適的時機。
“那沒關係,”鄭教搖搖頭,“給煙隨便什麼時候,回頭我和馮教說說,把你調到上午去,你要好好練啊。還有,這些話別跟其他人說啊。”鄭教剛轉身又想了起來,回頭提醒了我一下。
我點點頭:“嗯,我知道。”
鄭教說完就去了他自己那邊,我回去看見我們那組人都很好奇的看著我,張超看著我走近就問:“鄭教和你說了什麼啊?”
“哦,沒什麼,就是問問我男朋友最近怎麼沒來。”
這邊幾個人都知道我男朋友在鄭教那邊練,就沒再問了。
等到我練完的時候,馮教練過來和我說話:“我聽鄭教說你倒的挺好,讓我把你調到上午啊。”“額、嗬嗬,我也想調到上午,練練其他的項目。”
“這樣吧,明天你上午過來,我看你表現,表現好就留在上午,不好就再到下午練。”教練想了一會說道。
“嗯,謝謝教練。”我微笑道。
“別高興太早,明天我看你表現。”馮教練又補充了一句強調著。
“嗯嗯,我一定好好表現。”
調到上午之後,我就很糾結了,因為上午的車子是普桑,不僅車身比吉利的要寬一點,重要的是離合器太難掌握,吉利的離合器很好踩,速度可以控製的很均勻,但是普桑的離合器特別敏感,輕輕壓一點就停車了,慢慢放,放到一定程度車子往前一衝,嚇都嚇死了,練側方位停車的時候,我離合器沒踩好,直接把車開到了台階上,引起圍觀的人一陣尖叫,教練在外麵大聲的訓著:“叫你把離合器壓一點壓一點你聽不見呢。”“對不起對不起,”我雙手合十道歉著,剛剛那一幕也把我給嚇著了。
教練拉開車門坐到副駕駛上,吩咐著,“掛檔,向前開。”教練坐在我旁邊我就很緊張,出來的時候連方向燈都忘記打,又被教練罵了一頓。
第二次停車的時候,好了一點,雖然外麵還是壓線了,但是沒有第一次那麼嚇人,教練轉過臉來:“你看,速度慢一點就沒事,你知道這次為什麼好一點?我把你的刹車一直踩著。”我一看,果然,教練的一腳一直踩在刹車上,我點點頭,“知道了,剛剛換了車,這個離合器踩得不習慣。”
“這次我可以認為你是離合器不習慣,明天就不能這樣了。”教練嚴肅道。
“嗯,知道了。”我解下安全帶,拉手刹放到空檔位置,從口袋裏拿出兩包煙:“教練,這兩包煙給你。”教練頓了下,“你這是----”我把煙放到車上,“我們女生又不抽煙,馮教給您抽吧。”說完我就推開車門下車了,轉身的時候看見教練把煙塞到抽屜裏。
每人練了兩趟時間就差不多了,大銘駕校這一點做得很不合理,一批學員人數太多了,教練一天的上班時間加起來才五個小時,而且上午來的下午就不用來,算起來,一個人每天最多練了十五分鍾,為了這十五分鍾得耗一個上午,或者一個下午,太不顧學員的利益了。早知道是這種情況,我一定不在這個駕校學,很多人都和我一樣的想法。但是另一方麵,大銘駕校整體的風氣還好,教練不是很黑,沒有出現教練找學員要煙,或者不請吃飯就不給考試的現象。關於這一點,雖然別人是那麼說的,也隻是相比較而言,實際情況,不給煙也是不可能的,隻是有的給的多有的給的少的區別。前天下午來了一批新生,其中有個男生一上來就塞了一整條煙給教練,當時問了一個特搞笑的問題:教練我把煙放哪兒啊?教練說放我車上就可以,中途銜接的滴水不漏,特自然。我們幾個女生在私底下討論這事,都特別討厭那個男生,壞了規矩啊!這樣讓我們拿幾包煙的人情何以堪啊!
可惜,這個社會就是這麼現實,有時候我在想,我以後也去當教練,勢必要扭轉這種風氣。
回去的路上,和張超一起往公交站牌那邊走,何詔騎著摩托車從我們旁邊路過,放慢了速度和我們打招呼。這條路很長,步行的話需要十五分鍾才能走到站牌。何詔在外地工作,就是特意請假回H市學駕照,他抱怨道,“每次來的人太多,實在是很浪費時間。”我們點頭表示讚成。何詔說:“要不我們幾個租個車子來練練,練好了早一點考試。”“現在車子大部分是自動擋的,去哪裏租哦?”我問道。
“我有一朋友新買的車就是普桑,他是專門租給考試的人的,三百塊錢一天,油錢自付。”我心裏算計了一下,租車的話隻有白天能練,也就幾個小時,油錢一天估計是一百,那多不劃算啊!
心裏那樣想著,不過嘴上還是附和道,“這是個好方法,可以考慮。”
“那你們租不?租的話我們就趁教練放假的那天來練,我們一起合租也不會很貴。”何詔積極的提議著。
我看了張超一眼,“你覺得呢?”張超不置可否,“下星期一才放假呢,到時候再說吧。”
何詔換了個話題,笑著問我,“看你挺小,你還是學生麼?”我搖搖頭,“已經畢業了額。”
“嗬嗬,那個,你呢,我猜猜,你應該結婚了吧......”何詔看著張超開玩笑道。
張超笑著:“你看我像結婚的嗎?”
“我看像,”何詔肯定的點點頭。
“我也想,可惜沒有啊。”張超假裝惋惜的說道。
“那一定是你要求太高了。”
“沒有,是真的沒遇到合適的。”張超辯解道。
“那你覺得什麼樣的合適啊?”
“這個,不好說,不過個子一定不能太矮,一米七五以下的我都不接受。”張超半開玩笑的說道。
我看見何詔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眼自己,他還在起摩托車呢,車頭歪了一下,我驚呼:“哎---!”何詔馬上回神把車頭扶穩,我憋著笑:“你真搞笑,又沒有說你。”
何詔靦腆的笑笑。
說著話就到了站牌邊,何詔打個招呼,“那我就先走了啊。”我和張超衝他擺擺手,然後他就騎遠了。
關於租車這件事,後來就不了了之了,張超星期一的時候沒時間,就我和何詔兩個人,蕭笙就不讓我去了,說租車練的話也隻能和他一起租,不許和別人在一塊練,我就糾結了:這號人自己不想練還拖著不讓我連,什麼心理啊!
練了一個月左右的時候,教練說誰想考試的話可以報名了,方露露馬上站出來,“教練我想考。”教練看著我們這排人,“還有誰想考?”我和張超、張葶卉對視了一眼,搖搖頭,方露露拉著張超說:“你也考吧,你陪我一起考嘛。”張超連連擺手,“我不行啊,我可不想浪費四百五。”方露露又轉道我身邊,“你考吧?”我也搖頭,“我那技術不行的。”方露露甩了我的手,又去問張葶蕙了,張葶蕙也不想這個星期考,方露露假裝生氣道:“你們幾個真不講義氣,就讓我一個人去考。”“你是富二代啊,我們沒那麼多錢哦。”張超打趣著。
我也笑著說,“你先去探個路唄,沒過也就是買一個包包的問題。”方露露前兩天買了個高仿香奈兒的包包,花了五百多,被我們批了一頓,太奢侈了,後來我們老愛拿包包和她開玩笑。
最後確定了兩個人去考試,兩外一個是天天穿工作服的一男的,我們沒問名字,私下裏就稱他為“廠服男”,他以前幫他們老板開過車,所以方向感特別好,S彎我們學的很艱難,他第一次練S彎就和老手沒什麼區別,三下兩下就搞定了,所以我們幾個一致認為他的水平考試絕對沒問題了。倒是方露露,發揮不是很穩定,不過她本人也不在乎補考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