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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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舊不答話,蕭笙揪了揪我的鼻子,“好啦,寶寶,考不過又不是什麼大事,你別不開心了啊,你不開心我就不開心了。”

我很憂傷的說道:“唉!我的目標是一百分,我怎麼能考的比你還少呢!”

蕭笙推了我一把,“你又騙我,考過了不就行了,要滿分幹嘛呢,又不發獎金。”

“我哪裏騙你了?是你自己覺得我沒考過的,一點都不信任我。”我負氣著說道。

“唉!你們女人啊,真不知道腦袋裏在想什麼...”蕭笙扯了扯頭發,很抓狂。

我們走了很久的路,路上有去W市的客車路過,但是人都好多,我們就一路走一路聊著,不知不覺走到了W市的地界,這就意味著已經到了W市了,再走一段路就能到家了,我提議道:“要不我們走回去吧,都走了這麼多路了,現在打車就太不劃算了,得堅持到底啊。”蕭笙看了眼前方,還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馬路,連連擺手,“不行,天這麼熱,回去的話還得走很遠呢!”

“切,沒意思,那就坐公交吧。”我看到前麵貌似有公交站牌,就拉著蕭笙往那邊走去。

到了站牌,就一輛公交車在旁邊停著,這一站是底站,我們走過去,司機連門都沒打開,翹著腿靠在駕駛座上。我拍拍窗戶,“師傅,車什麼時候走啊?”司機懶洋洋的看了一眼車上的時刻表,“還有二十分鍾。”蕭笙一聽,拉著我就走,“二十分都能走到家了,我們還是打的吧。”我看蕭笙滿頭大汗,確實挺累的了,就不堅持了,早上沒吃早飯,走回去確實很不符合實際。

打車一會兒就到了,隻是車子也開不進小區這邊,我們下車之後又走了一段路,到家的時候都累趴了,我把鞋子一蹬躺到床上,再也不想動了。現在的體力果然是不比以前了,想起在大一的時候,和室友們去學校附近的小龍山,從早上七點出發,十一點多到了山上,自備零食,在山頂逗留了一會兒,然後又走回來了,中途還跑到了一座寺廟裏玩了會,回到學校都已經傍晚了,那次走了一整天的路,回來腳上長了兩個水泡,那時候都不覺得什麼,休息一晚上就恢複了,現在連那一小半的路都撐不住了。

理論考試通過了之後,第二天駕校就安排練車了。那個小姑娘打電話說,明天下午去毛巾廠練車。毛巾廠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走路過去要一個小時,但是坐公交也得花個四五十分鍾,因為這地方的公交十五分鍾才有一班,而且經常遲到,十幾分鍾的車程甚至要花半個小時去等,所以每次去練車都是最頭痛的事情,打的來回又太不劃算了。

我第一天練車的時候,駕校通知直接去了報名點,然後跟著馮教練的車去練車場地的,那天駕校通知了理論考試過了的幾個人,但是到了兩點了還是沒有人來,教練對我說:“等到兩點半,如果還沒有人來我們就開始,不然待會再來一個人我又要重新再講一遍。”我點點頭:“沒關係,我不著急。”

中途教練不停的抽煙,我就坐在駕駛座上,等著半個小時過去。

到了兩點半,教練很準時的掐滅了煙,說:“不等了,我們開始吧。”然後教練和我介紹車內的部分零件的名稱以及用途,講到檔位的時候,著重強調了一下,“停車的時候放在空檔上,向左再向上是一檔,也就是前進擋,向右再向後是倒檔,也就是R檔,你們一開始學隻要熟悉這兩個檔位就行了,你來試試。”教練放開變速器,指示我,“先放到空檔再掛一檔。”我照著他剛剛說的做,檔位不好掛,需要花一點力氣掰,掛錯了車子會發出“吱吱”的聲音。

然後教練又重點強調了離合器及刹車,現在的駕照考試還是采用手動檔的車子,所以在練的過程中要一直使用離合器,在小路考的這個階段,不需要使用油門,隻要控製好離合器及刹車就行了。教練說:“離合器踩到底車就停下來了,慢慢鬆開車就會行駛,你試著往前走。”

我回想著教練剛剛說的前進的時候掛一檔,就先掛好檔,然後慢慢鬆離合器,車子一聳一聳的,教練在邊上大聲喊道,“你把刹車踩著幹什麼呢,放刹車!”我被教練的話嚇了一下,匆忙的把腳從車上拿下,車子往前一衝,教練在副駕駛那邊踩了刹車,速度才慢了下來。

教練說,“停下來。”我把刹車踩了,又糊塗了,把離合器給放了,車子抖動了一下,就熄火了。教練語氣重了點,“你鬆離合器幹什麼,再來,點火!”我不好意思道:“我忘了,習慣性動作。”教練指了指點火的鑰匙,我順時針扭著,車子發動了,教練一巴掌拍下我的手,“點著了就放開,一直不放會把發動機燒了。”我吐吐舌頭:“實在是不好意思。”

教練讓我沿著馬路上的一條黃線走,我開著開著就歪掉了,教練在旁邊幫我打方向盤,不停的提醒我:“離合器壓一點,你開飛機啊!”我糾結,這離合器實在不好踩啊,腳一直懸在上麵,都酸死了!

我壓了十幾分鍾的直線,有一個男的騎摩托車來了,教練讓他坐在後排,吩咐我再練十分鍾讓他練。我沿著黃線走著,速度總是時快時慢,教練說:“隻要保持車輪不停,速度越慢越好,隻要離合器掌握的好,考試就沒什麼問題。”我點點頭,下午的太陽正對著臉曬,這練車真不是件輕鬆的事。

比我晚來的男生叫何詔,他壓離合器也不穩,教練打趣道,“男生對車子的掌握應該比女生快,你別到時候落在人家後麵啊。”何詔心虛的笑著:“努力,一定會努力。”

何詔練了兩趟之後,又來了兩個女生,教練很不高興:“你們怎麼不能一起來呢,你看來一個我講解一次,這樣浪費了不少時間。”那兩個女生歉疚的答道,“教練,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們坐公交不知道在哪下,剛剛又走錯了,我們在上麵那條路下的車。”某一個女生指著她們來時的那條路。從那條路到這裏估計要走二十分鍾左右,教練看了一眼,“你們坐後麵吧,等會再練。”

這天下午就壓了直線,每人練了一趟就回去了。回到家後,蕭笙正在逗小強玩,我進門的時候抬頭問道:“第一次練車什麼感覺啊?”“感覺挺好呀,咱終於也摸過車子了。”我興奮的說道。蕭笙聳聳肩,繼續逗狗狗去了。

比較頭痛的是蕭笙和我不是同一個教練,我是每天下午去練車,他是上午去。蕭笙每天早上睡懶覺起不來,任我怎麼拽都拽不起來,除非我陪他一起去,但是我上午去了根本就沒機會練車,所以蕭笙去練車的次數屈指可數。

轉眼間半個月過去了,我們這組每天來的有九個人左右,因為每次來的人數都不固定,我也搞不清真正有幾個人,馮教練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新手都是先用吉利的車子練,而且隻練倒庫,等到水平差不多的時候就調到上午,可以練側方位停車、S彎道、坡道起步這幾個項目。下午的這群人當中,我和方曉燕練的較好,教練說連續兩天倒的好的話,就調到上午。聽了這話之後,我就摩拳擦掌的要試試,在下午待得太久了,再不練其他的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考試呢。

不知道是心裏激動還是緊張的,下午每個人倒六趟,教練一說要把我調到上午,我總會有一兩趟不小心壓線了,我們那組已經連續三個人調到上午去了,我還沒調過去,實在是不甘心啊,而且她們倒庫倒得並不十分準確,有時候也會壓線。我在心裏琢磨著這件事:難道是因為我沒有買煙給教練?一開始我不知道這事,昨天聊天的時候,才知道大家已經悄悄買了煙給教練了,我覺得不對啊,因為第一天來的時候,那個何詔就遞了一包煙給教練,教練推回去了,我還以為這教練不收煙的呢。我把這事跟朱曉婷講了,朱曉婷反駁我說:“你傻啊,哪個教練不要煙啊?可能那天你們都在車上,他不好意思接,或者因為是一包煙,無所謂...麵子還是要做做的。”我聽這話鬱悶了。

又在下午練了一個星期,眼見著和我一組的調了好幾個到上午,新的一批學員也來了,下午的人又多了起來。我和蕭笙商量著,“要不我也買兩包煙給教練吧,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可以啊,你自己決定吧。”蕭笙對這事沒什麼意見。“哎你買煙給教練了沒有?”“買了啊。”“啊?你什麼時候給的?我怎麼不知道啊?”我驚訝道。

“我第二次去練車就給了。”

“那你怎麼不告訴我啊?”我抱怨道。這種事應該和我講講的,我好心裏有個底。

“我覺得你天天都去練,給不給無所謂,我不經常去啊,讓教練客氣點,給我晚點安排考試。”蕭笙理所當然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