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蕭婉出來的時候,四公主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哭,聽宮人回稟說,皇上一出去就上了轎攆,回了勤政殿。

瞧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四公主,蕭婉示意宮人們將四公主送回皇子所去,對於四公主那可憐兮兮,淒淒慘慘的樣子,蕭婉除了心裏有一絲不適之外,再也無任何的情緒了。

“娘娘,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木芽瞧得蕭婉自鹹福宮出來後,就往禦花園去,如今站在這水池子邊已經大半個時辰了,這水池子光禿禿的,盛夏裏開滿的的荷花早就枯萎了,沒半分好瞧的光景。而且十一月的冷風吹得人生疼,娘娘這身子怕是受不住。

蕭婉盯著那池子,並沒有回話。木芽瞧得蕭婉這樣,微微退了一步,不再說話。

又過了一會兒,聽到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往這邊來,蕭婉這才轉過臉,瞧得小路子匆匆的從小徑上過來,微微抿著唇道:“可是找到了其他的東西?”

小路子恭敬的福下身道:“鹹福宮都找遍了,沒有其他的東西,娘娘請放心。”

蕭婉定了定神,滿意的點了點頭,示意木芽過來,托著她的手上了轎攆。

因為剛剛扶著蕭婉,故而木芽也察覺到了蕭婉的手是冰涼刺骨,擋酒就催促著宮人快些前行,回重華宮。

“娘娘,四公主的事情娘娘還要出手相幫嗎?”彩夏一邊給蕭婉按摩著背脊一邊低聲問道。

蕭婉微微轉頭,瞧了彩夏一眼,讓彩夏心中一顫,當即跪下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蕭婉漠然的坐了起來,拿起一旁的衣服蓋在身上。每次蕭婉按摩完,都要喝上一盅玫瑰燕窩露,因此彩夏忙跪著將東西從宮女的托盤裏捧到蕭婉的跟前,瞧著蕭婉接過了,這才退回去繼續跪著。

玫瑰的香氣混著燕窩,散發著一股甜膩的味道,蕭婉挑了一茶匙放進口中,細致的品了起來。足足吃了小半個時辰,蕭婉這才將碗盅放下,瞧了一眼彩夏道:“起來吧。”

“是,娘娘”。彩夏強撐著身子,不敢表露出任何的其他神色。

“四公主的事情,你覺得本宮要怎麼做?”

彩夏自知剛剛自己說錯了話,當下道:“奴婢不知。”

“她既然記在了吳淑妃的名下,那與本宮也沒甚關係,要怪,隻怪她攤上這麼個養母。”

瞧得蕭婉神情裏沒有一絲憐憫的意味,彩夏當下就已經知道了意思。不再多問。

“彩夏姑姑,四公主又在門外求見。”

不知道是這幾日來第幾次了,彩夏皺著眉道:“娘娘身子不適,正休息呢,讓人送四公主回去。”

那傳話的宮女瞧得近日常常來重華宮的四公主,當下有些心煩道:“還請四公主回去,貴妃娘娘身子不適,正在休息,公主明日再來吧。”

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四公主在心裏微微歎了口氣,有些不容置疑的道:“那本宮在這兒等著便是。”

,但是這語氣倒是。

那宮女瞧著柔她柔弱弱的樣子,估計著待會兒四公主會像前幾日一樣自動離開,當即就讓人守著門口,自己回屋子暖和去了。

四公主就這麼筆直的站在門口,她身邊的宮女瞧著這幾日來重華宮每每都是這待遇,當下有些氣餒道:“公主,咱們回去吧,這貴妃娘娘怕是不會見咱們的。”

卻見四公主一言不發的直直的站在門口,當下隻好噤聲,陪著四公主一同在這寒風裏站著。

“還沒走?”彩夏離走到門口的不遠處,問了一個守門的小太監道。

“姑姑,那四公主還站在門口呢!”那小太監瞧得這幾日婉貴妃對四公主不聞不問的,當即也有些逢高踩低道:“要不奴才將她轟出去?”

彩夏挖了那小太監一眼,冷聲道:“主子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插手了?”

那小太監驚覺自己說錯了話,忙跪下,佝僂著身子,掌著自己的嘴道:“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彩夏可沒工夫瞧這太監,當下抬腳走到門口,瞧得四公主還站在那兒,鼻子凍得通紅的樣子,微微福了福身道:“還請四公主跟奴婢來。”

站了這麼久,四公主倒是不見惱意,禮貌的還了一個禮道:“有勞姑姑了。”

彩夏倒是沒有受她的禮,反而是偏過了身子,等四公主站起身後,便帶著她穿過院子,到了外廳,宮女們掀開簾子,讓彩夏和四公主進去。

猛地一股熱氣襲來,四公主隻覺得鼻尖難受,倒是打了一個噴嚏。

彩夏轉過身,拿出一條帕子遞了過去道:“公主可還好,若是身子不適,奴婢差太醫過來瞧瞧。”

好不容易能夠見婉貴妃,四公主趕忙擺手道:“許是剛剛聞到屋裏的香氣,有些不適應罷了,還請姑姑帶路。”

彩夏瞧了她一眼,並不反駁,帶著人穿過了外室,到了內室的門口,親自掀開簾子道:“娘娘在屋子裏候著,公主請進去吧。”

四公主稍稍整理的儀容和衣服,略帶感激的朝彩夏笑了笑,便抬腳進了內室。

內室裏的溫度比外室要高出不少,不一會兒四公主就覺得自己身上暖烘烘的。

“封暢見過婉貴妃娘娘,娘娘萬福。”

“起來吧。”蕭婉的臉上是一片和藹的笑容,眼裏透著喜意:“這大冷天的怎麼來了?”

“聽聞娘娘的身子不好,暢兒過來瞧瞧,娘娘的身子可是好些了!”封暢柔聲道,眼裏盡是關切之色。

“不過是些老毛病了。”蕭婉端著茶,眼裏透出慈祥的光:“倒是聽宮人們說,你這幾日常來,今日才瞧見你,倒是本宮的不是了。”

“娘娘身子不適,暢兒本不該來打擾的。如今娘娘耽擱了娘娘休息養病,暢兒心中有愧。”

溫溫婉婉的話語,剪水一般的瞳孔,和蕭婉有五分相似的臉蛋,讓蕭婉心中突然生出一股子的不適來。

“剛剛本宮聽彩夏說,你在外頭幹等了許久,定是那些個不知事的奴才,待會兒本宮罰了他們,好替你出這口惡氣。”蕭婉微微轉過頭去,不再瞧四公主,反而對彩夏道:“將剛剛那些個不知事的奴才帶帶進來。”

彩夏微微福身,當即就要出去,卻見四公主忙起身跪下道:“娘娘,不關那些個奴才的事兒,是暢兒執意要在外頭等著的。”

蕭婉沒真心打算罰那些個宮人,不過隻心裏突然有了股悶氣,想要發泄出來罷了,瞧得四公主這樣,當即倒也覺得稍稍舒服了些,笑著道:“快點將四公主扶起來。你這孩子好端端的跪著做什麼,本宮不罰那些個奴才便是了,你快些起來。”

封暢被人扶了起來,做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蕭婉並沒有問她的來意,反而喚了個話題道:“這蠻夷和親的事情,雖然還沒定下來,不過你的婚事也是不能再拖了,想著也是年前年後的事兒了。”

四公主微微低頭,臉上帶著些害羞的神色,不過很快,就恢複了常色道:“暢兒的婚事有父皇做主便可u003d是。隻是,今日暢兒來,是想請貴妃娘娘幫幫暢兒。”

蕭婉眼神微眯,露出了一絲威嚴的神色。似乎是預料到了四公主要說什麼,蕭婉隻道:“四公主若是為了吳淑妃的事情而來,那本宮怕是無能為力了。”

聽到蕭婉這毫不留情的拒絕話語,四公主有些倉皇失措道:“娘娘身為貴妃,得父皇信任,若是娘娘肯幫,母妃她,她……”

“你母妃她穢亂後宮,這事兒可不小。”蕭婉涼涼的看了她一眼,開口道。

“可是,可是母妃她先太後的侄女,父皇的表妹,如實娘娘願意,父皇不會拒絕的。”

“這宮裏除了本宮,芷妃深得皇上喜愛,皇貴妃代掌皇後鳳璽。他們開口倒是比本宮這個貴妃的話有用多了,四公主怎麼不去求她們?”

“我,我……”似乎被蕭婉那銳利的眼神看穿了心事一般,四公主有些支吾。

蕭婉的臉上早已不複剛剛那和煦的笑意,反而是讓人膽顫的冷意:“四公主是想借著本宮是你生母的這事兒,讓本宮心軟,或者是說以後由你來替本宮養老,讓本宮開口去幫吳淑妃?本宮倒是好奇,你哪兒來的這個自信,認定本宮一定會幫你,還是你覺得你幫著皇貴妃這麼做,皇貴妃就一定會兌現她的承諾?”

這話如平日一聲驚雷一般,讓四公主瞪大了雙眼,當下有些不可置信。

“你是在想本宮是怎麼知道的嗎?”蕭婉慢慢的從椅子起身,走了下來,珠環碰撞的聲音在這安靜的屋子裏顯得極為悅耳,可是四公主卻沒有這個心思,當下別過臉道:“暢兒聽不懂貴妃娘娘的話!”

蕭婉輕輕的用手指抬起四公主微微低垂的頭,護甲從四公主的額頭,慢慢的撫過眼睛,鼻子,最後停留到了嘴唇。

那上頭的冰涼的寒意,讓四公戶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嘴巴更是有些無意識的顫抖。

“怕嗎?”蕭婉微微的張了張嘴唇,溫柔的問道。

四公主盯著那尖細的護甲,害怕的有些說不出話。

“這模樣長得真好,和本宮有五分相像,可惜,這性子倒是不像本宮年輕的時候那麼討喜。”蕭婉低喃道,臉上帶著一絲可惜的神情。

四公主身邊的宮女和嬤嬤瞧得蕭婉這個樣子,當下就嚇得跪了下來,隻聽見那嬤嬤道:“求娘娘放過四公主吧,求娘娘放過四公主吧。四公主是娘娘的親生女兒呀!”

蕭婉猛地將眸子一轉,那目光如同一把利劍射向那跪在地上的嬤嬤。

彩夏見狀,忙命人將那嬤嬤拖到前麵來,蕭婉放開四公主的下巴,回了剛剛的位置上,瞧著剛剛被拉出來的那個嬤嬤,開口道:“你倒是膽子大,敢當著這麼多人說出來。”

那嬤嬤一直伺候著四公主,可以說是將她看成了自己的親身孩子,當即看到四公主受到這樣的待遇,心中不忍,這才將這話說了出來。隻是瞧著如今這樣子,怕是壞了。

彩夏瞧著那嬤嬤半天不回答,當下就走了過去,狠狠的踢了她一腳道:“娘娘問你話呢!啞巴了!”

如今這情形是騎虎難下,那嬤嬤縱然萬分後悔,當下受了彩夏那一踢,硬著頭皮道:“奴婢不敢。”

“不敢?難道本宮剛剛聽錯了?”蕭婉似笑非笑的聲音傳來,更是讓人心中害怕。

“四公主怕就是你這樣的刁奴教壞的,來人,將這刁奴送去行刑司,好生處置。”

四公主瞧得蕭婉就這麼發落了自己的人,當即就要開口,卻見蕭婉笑著將目光掃了過來道:“四公主不必擔心,本宮會讓內務府送個知禮數的人過去。嫁到西北蠻夷去可是當王妃,雖然那地方尚未開化,可是咱們大齊公主該有的禮節也是要遵從的。如今時候也不早了,四公主也該回去好好的準備和親的事情了。”

似乎是被蕭婉那樣子給嚇住了,四公主不敢反駁,當下就帶著人回去了。

蕭婉對著椅背,手背青筋暴起,可見怒氣之大。

“娘娘。”

“彩夏,立即送信出宮,務必讓和親的事情盡快定下來。”蕭婉轉過臉,猩紅的眸子讓彩夏心中一跳:“還有,讓哥哥動作快些,給宋家找些事情做。下去吧。”

“是,娘娘。”

彩夏還沒轉身,就瞧得蕭婉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掃落在地上,彩夏不敢耽擱,急忙出了屋子,將門關好,吩咐木芽帶著宮人在外頭注意著,這才離開。

“皇貴妃,你真的是好計謀,拿著四公主還戳本宮的心窩子,真真是好啊,好啊!這筆賬,我會好好的和你算……”

木芽在外頭聽得心驚膽顫,見裏頭終於沒了聲音,木芽這才舒了口氣,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後,這才輕叩門道:“娘娘。”

“進來吧。”蕭婉略顯疲憊的聲音從裏頭傳來。

木芽帶著人進了屋子,差使著宮人將東西清理好,走到蕭婉麵前道:“水已經準備好了,娘娘可是要沐浴?”

蕭婉點了點頭,神色無恙的扶著木芽的手進了浴室。

第二日大早,就有宮人說吳淑妃已經死了,被丟到了亂葬崗。這事兒被壓了下去,因此知道的人不多。

用了早膳,蕭婉好生收拾了一番後,便帶著人去了勤政殿。卻是在勤政殿外,碰見了多日不見的皇貴妃。

“嬪妾見過皇貴妃娘娘。”

皇貴妃打量著蕭婉,瞧得她神采奕奕,當下帶著不懷好意道:“昨兒個本宮聽聞四公主去了重華宮可是哭著出來的,聽說很是可憐呢!”

“四公主和她母妃感情深厚,遇到這事兒自然是情難自禁,嬪妾瞧著四公主這樣子也是心痛。”

皇貴妃瞧得蕭婉還拿起帕子裝模作樣的擦起了眼淚,當下冷哼道:“婉貴妃可真是好心。”

“嬪妾再怎麼樣,也比不得皇貴妃娘娘,娘娘可是為了四公主的事情出了不少的力氣。”蕭婉毫不留情的反諷了回去。

“本宮瞧著她是個可憐的孩子,這好好的母妃怎麼就沒了呢?你說是嗎,婉貴妃?”皇貴妃意有所指道。

“娘娘說的是,吳淑妃做出那樣的事情,留了四公主下來,這日子可不好過。”

二人一來一往的,倒是不相上下。反倒是蔣海,瞧得這兩位,當即就跑了過來,腆著笑臉道:“奴才見過皇貴妃娘娘,婉貴妃娘娘。”

皇貴妃掃了一眼蔣海,問了道:“皇上可是在裏頭?”

“皇上在裏頭批改奏章,奴才這就去回稟。”

皇貴妃冷冷的“嗯”了一句,倒是蕭婉笑著道:“有勞蔣公公了。”

蔣海走了兩步,擦了擦臉上的汗,暗道,這兩位主子可真不好惹。

不多時,皇貴妃和蕭婉就被一前一後的引了進去,瞧著上頭正批改奏章的男子,蕭婉和皇貴妃一同福身道:“嬪妾見過皇上”。

“起來吧。”封睿將筆放下,瞧得下頭的兩人道:“今日你們怎麼一起來了?”

皇貴妃笑著道:“剛剛在門口碰見了婉貴妃,便一同來了,可不是巧嗎?”

“皇貴妃娘娘說的是,也是嬪妾趕得巧了,這才能與皇貴妃娘娘一同來。”

“不知婉貴妃今日來,所為何事?”皇貴妃率先開口問道。

蕭婉柔柔一拜道:“想來皇貴妃娘娘的事兒更重要,娘娘先說吧。”

瞧得蕭婉裝的賢良淑德,恭敬有理的樣子,皇貴妃在心裏冷笑一聲,也不推諉,當即上前走了幾步道:“皇上,嬪妾是想請皇上能夠收回成命,不要讓四公主去和親。”

蕭婉眼神微眯,並不說話。

封睿倒是有些詫異,這朝堂上宋家可是一直想要四公主去和親,怎麼這皇貴妃倒是來阻止的。

皇貴妃頓了頓,接著道:“皇上,四公主到底年幼,此去西北蠻夷路途遙遠,其中不知道要吃多少的苦頭,四公主金枝玉葉,怎麼受得了,再說那蠻夷人在大齊境內屢屢犯事,四公主若是真嫁過去,難道還有好日子過,皇上,嬪妾也是做母親的人,四公主雖然不是嬪妾親生,可嬪妾也心疼啊!”

冷眼聽完皇貴妃這聲情並茂的一番話,蕭婉並沒有出聲,反而是將視線轉向了皇上。

皇上微微皺著眉頭,似乎正在思考這事兒,皇貴妃挑釁的瞧了一眼蕭婉,又開口道:“婉貴妃,你覺得呢?”

蕭婉恭敬的福身,麵色平靜道:“和親一事自有皇上做主。”

皇貴妃原以為蕭婉會開口和她唱反調,誰知道到頭來竟是這樣的話,當下嘴角帶了絲譏笑。

低頭站在一旁的蕭婉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瞧著皇上剛剛這樣子,怕是為了和親的事情傷透的腦筋,若是此時她如皇貴妃這般開口言論,想來回惹人不喜,當下下定了心神,恭敬低頭站在一旁,不去參與。

皇貴妃瞧得皇上皺著眉頭思索,當即道:“皇上,如今四公主情緒不穩,若是就這麼將四公主送去和親,怕是不妥。”

“情緒不穩?”

“是呀,嬪妾聽人說,昨兒個四公主從婉貴妃那兒回去就有些情緒不穩了。喚太醫來瞧。”

未等皇上開口問話,蕭婉就極為自覺的回稟道:“四公主近日為了吳氏的事情,一直情緒不穩,嬪妾勸了好幾次,都沒有效果。”言語裏帶了絲無奈,瞧著是極為為四公主擔心的樣子。

“這事兒怕是不是這樣的吧!我聽說四公主去重華宮好幾次,婉貴妃可是都沒有見她!”

“皇貴妃這是什麼話,難道四公主來了,我還能視而不見?”蕭婉平靜的反駁道,隨即瞧著封睿:“皇上,吳氏是四公主的母妃,那日之事,想來四公主也受了驚嚇,才會神情不定。”

“你……”皇貴妃當場就要反駁,就聽得封睿冷聲打斷了她的話道:“行了,這事兒朕自有定奪,你們下去吧。”

封睿的臉色著實不好,皇貴妃當下也不敢再說話,規規矩矩的告退了。蕭婉緊隨其後,也離開了勤政殿。

不過沒走多遠,蔣海就匆匆趕來道:“婉貴妃娘娘,請留步。”

皇貴妃就在前麵不遠,當然也聽到了這句話,聽到蔣海挽留住了蕭婉,想來是皇上的意思,心有不甘的擠兌道:“婉貴妃可真是使得好手段。”

蕭婉柔柔一笑,神情不見任何怒氣道:“與皇貴妃娘娘相比,嬪妾還差得遠。”

瞧得蔣海走近了,皇貴妃當下就冷哼一聲走了,蕭婉瞧著著急趕來的蔣海,微微一笑道:“勞煩蔣公公帶路了。”

柔柔的笑意帶著親和,可是卻越發的讓蔣海瞧不明白。

蕭婉進去的時候,封睿並沒有抬眼瞧她,站了差不多半個時辰,直到蕭婉的腿有些發麻,封睿這才抬起頭來,瞧著這規規矩矩站在一旁的蕭婉,開了口道:“四公主和親一事,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