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蕭婉在她麵前發了毒誓,太後這才鬆了口道:“你退下下吧。”
蕭婉掩盡眼裏奔騰的恨意,朝著太後磕了個頭道:“嬪妾告退。”
“嘎吱”一聲,蕭婉將屋子的大門打開,一步一步的邁了出來。
“娘娘。”彩夏有些擔憂的喚了一聲道。
蕭婉麵無表情的掃了門口站著的宮人一眼,隨即淡淡的開口道:“回重華宮。”
吳嬤嬤在蕭婉走後,便帶著人進了屋子,太後一手撐在在床沿,一手撐在自己的胸口處,吳嬤嬤忙走了過去道:“太後娘娘,您沒事兒吧!”
太後瞧著麵前的吳嬤嬤,眼裏泛著冷光道:“蕭婉可是走了?”
吳嬤嬤剛剛一直站在外頭,並不知曉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瞧著太後用這麼滲人的眼神瞧著自己,吳嬤嬤微微低頭,掩蓋住了自己的神色道:“已經走了。”
若不是蕭婉說的那些話,太後怎麼也沒有想到吳嬤嬤竟然會背叛自己,當即,太後的眼神越發的冷冽了起來,沉聲道:“吳嬤嬤,哀家倒是沒瞧出來,您竟然有了這番的本事!”
吳嬤嬤一聽這話,心裏大叫不好,忙跪了下來伏在地上。
太後瞧這吳嬤嬤這麼乖順的模樣,眼裏閃過一絲冷笑,隨進道:“來人,將吳嬤嬤拉下去。”
聽到太後這麼吩咐,屋子裏的宮女個個都麵麵相覷,太後娘娘這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處置了吳嬤嬤?
瞧著半天都沒有人動作,太後不禁提高了聲音道:“怎麼,都沒聽懂哀家的話嗎?”
這時,眾人在紛紛緩過神來,將吳嬤嬤架了出去,吳嬤嬤沒想到太後會突然發難,當下就變了臉色,不過她深知太後的性子,乖乖順順的被人架了出去。
處置了吳嬤嬤,剛剛蕭婉給太後添了那口堵氣這才鬆散了些,不過太後還是覺得心裏膈應得很,當下便讓人去宣了吳淑妃過過來。
蕭婉一眼不發的坐上了轎攆,等回到重華宮後,突然間,隻聽見“哇”的一聲,蕭婉竟然吐出了一口鮮血,暈了過去。彩夏頓時嚇得一慌,忙差了人將蕭婉扶進去,又喚了小路子去太醫院請太醫過來。
瞧著蕭婉蒼白的臉色,彩夏來來回回的在屋子裏踱著步子,時不時的便喚一個宮女去瞧瞧太醫是不是來了。
木芽端來了熱水,彩夏忙絞了帕子給蕭婉淨了臉和手,隻是剛剛瞧著還好好的人,一下子了無生氣的樣子,心裏卻是越發的煩悶了起來。
木芽瞧著彩夏的樣子,有些急了道:“彩夏姐姐,娘娘會不會……”
“呸呸呸,娘娘一定會沒事兒的。”還沒等木芽說完,彩夏便打斷了她道:“你去瞧瞧,可是小路子將太醫帶來了。”
“是。”木芽忙福了福身,急急忙忙的去了大門處張望。
蕭婉一回來就吐血的事情,雖然瞧見的人不多,但是也怕那些個人亂傳,因此,彩夏便喚了一個二等宮女進來道:“不管剛剛是瞧見還是沒瞧見的人,最好就當這事兒沒喲發生過,若是讓有任何人議論或是有任何流言蜚語,直接拉去行刑司。”
那宮女瞧得彩夏麵色嚴肅,當下便恭敬道:“彩夏姐姐放心,奴婢這就去與他們說。”
終於瞧見小路子和太醫的身影,木芽急急忙忙的就奔了進去,有些氣喘道:“彩夏姐姐,太醫來了。”
那太醫一路上被小路子一個勁兒的催促這,自然是不敢耽擱,因此來的時候,額頭上倒是都出了汗,彩夏也顧不得其他,直接就帶著太醫進了屋子道:“娘娘一回來就吐了一口血,隻有便暈了過去。”
那太醫聽了彩夏話,又仔細的給蕭婉罷了罷脈,這才道:“貴妃娘娘這是怒極攻心的症狀,好在那口汙血如今不在體內,倒也沒什麼帶愛,我待會兒開個方子,等貴妃娘娘醒了,先用些藥。”
瞧著太醫說沒事兒,彩夏也鬆了口氣道:“有勞太醫了。”說著便往那太醫的手裏塞了一個荷包道:“我家娘娘感染了風寒,還望太醫費心了。”
彩夏這話一出,那太醫就知道今日的事情是不能外傳的,因此便道:“彩夏姑娘請放行,固貴妃娘娘隻是偶感風寒,並無大礙,吃幾貼藥便會好的。”
彩夏點了點頭,對木芽吩咐道:“你跟著太醫去去藥。”
這太醫來的快,去的也快,不過有了太醫的話,彩夏到底是安心了不少。蕭婉暈了這麼大陣仗,外頭的人不知道,但是玉答應卻是真真的瞧見了。因此這會兒子便站在門外,想要進來瞧瞧。
雖然蕭婉沒事兒,但是彩夏剛剛急了一陣,此時放鬆下來,覺得心身疲憊,聽得宮女說玉答應在外頭求見,便打發了人去將人攔下來。
自從那日之後,玉答應倒是時常過來,不過大多都被蕭婉以身子不適推諉了,玉答應原以為是蕭婉不願見自己,這才會這麼說,當下心裏就有了疙瘩,可是如今瞧著,像是真的就那麼回事兒,想著自己才找到的一個靠山,若是這婉貴妃沒了,她這以後的日子可要怎麼辦?這麼想著,玉答應就打定了主意,今日一定要進去瞧瞧是怎麼一回事兒。
彩夏聽得外頭一陣吵鬧,不由的有些不喜,走了出去,正瞧見玉答應不依不饒的要進來瞧蕭婉,當下就走了過去,有些生硬的行了禮道:“奴婢見過玉答應。”
玉答應微微一頓,瞧著來人正是彩夏,也不好太過了,便扯了一抹笑道:“剛剛瞧得貴妃娘娘好似不太好,我正想著進去瞧瞧,倒是這些個奴才攔著了,不知道貴妃娘娘現在可還好?”
彩夏這些日子瞧得玉答應的樣子,當初對於她的那絲怨恨倒也淡了些,到底是個人選的路不同罷了,不過該有的防範還是有的,因此聽到玉答應這麼問,便回話道:“有勞玉答應擔心了,貴妃娘娘並無大礙,如今娘娘以及睡下了,答應明日再來吧。”
玉答應好不容易逮著了這麼個機會,怎麼會如此輕易放過,而且蕭嬪那邊,已經知道了她的事情,若是這會兒子這婉貴妃若是不行的話,她也好像個辦法才是,因此,雖然聽得彩夏這話裏明晃晃的不歡迎,但是玉答應卻裝作不知道一般道:“貴妃娘娘睡了?怎麼我日日來,你都是說貴妃娘娘在休息,莫不是你根本留沒有稟報貴妃娘娘。”
被人如此質疑,彩夏定然是心情不好,不過因為心裏記掛著蕭婉的情況,便道:“答應信也罷,不信也罷,奴婢的話傳到了,答應若是願意再外頭等著,那奴婢也沒什麼可說的。”
“你!”玉答應沒想到彩夏會這麼和自己說話,當下就氣得手指發顫。
彩夏瞧著玉答應不依不饒的樣子,著實覺得厭惡至極,隻是她到底是主子,因而也不好說的太過,因此便微微福了福身道:“奴婢還有事兒,就不陪玉答應了。”
彩夏正要抬腳走,就聽得玉答應冷聲道:“你給我站住。”
彩信雖然不願,但還是止住了腳步,耐著性子道:“不知道玉答應喚奴婢何事兒?”
隻見玉答應慢慢的走了上來,臉上掛著一抹寒意道:“我原想著為什麼屢次來貴妃娘娘這兒,你都說貴妃娘娘身子不適,原來竟然是你這個刁奴在從中作梗,今日,我便要好好的教教你什麼是主子,什麼是奴才!”
彩夏聽了這話,不由的冷哼了一聲道:“玉答應真是好氣量,奴婢說的實話,如今到了玉答應的眼裏竟然是成了謊話,若是玉答應要這麼想,奴婢也是無法的。”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奴才。”玉答應原是想著稍稍鎮住彩夏,再威脅一番,可是沒想到彩夏竟然是這麼個軟硬不吃的性子,當下心裏就泛了狠意,正要發作,就瞧得一個宮女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福了福身後道:“娘娘醒了,知道玉答應來了,特定讓奴婢請答應進去。”
玉答應瞧著彩夏冷哼了一聲,便施施然的跟著那宮女進去了。彩夏站在一旁,瞧著玉答應那漸漸遠去的背影,心裏更是煩悶。
且說太後讓人喚了吳淑妃過來,瞧著吳淑妃越發安靜的性子,想著剛剛蕭婉那略顯咄咄逼人的話語,有些不悅道:“你若是再這個性子下去,等哀家不在了,你在這宮裏能過得好?”
吳淑妃近年來是越發的沉寂了,不是因為想要這麼做,而是不得不這麼做,這個皇宮早就將她當初那複仇的心思磨得一幹二淨,因此聽得太後這麼說,吳淑妃並沒有說話,隻是低垂著頭,任由太後說教。
瞧著吳淑妃又是這幅樣子,太後不由的皺了皺眉道:“就你這個性子,你以為等哀家去了,四公主還能養在你的名下?”
聽到太後提及四公主,吳淑妃這才抬起頭來,顯現出疑惑的神情道:“四公主不是娘娘做主已經過繼到嬪妾了嗎?”
聽了這話,太後倒是頗有深意的說了句:“可是你別忘了,四公主是有生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