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婕妤這番話,說的溫溫潤潤,不過卻是給了梁淑儀一個麵子,封睿倒是對柔婕妤寵愛,聽她這麼說,倒是笑著道:“賞,都賞。”
見此,梁淑儀自然是歡歡喜喜的出來謝了賞,柔婕妤也是柔柔一福身,回了位置上。
梁淑儀之後,又是各種的珍奇異寶,當蕭婉的五彩宮絛被展示出來後,就見蕭薔笑著站起身道:“不知婉貴嬪娘娘可否讓妾來說說這五彩宮絛。”
對此,蕭婉雖然點了點頭,不過心裏卻是泛起了警惕之色。
蕭薔柔柔一福身道:“和五彩宮絛以金絲線串之黑珍珠附於宮絛之上,在以玲瓏繡法繡之。這黑珍珠珍貴無比,而其中最甚的便是南海黑珍珠,這五彩宮絛上的黑珍珠個個來自南海,都是從上百年的蚌中取得,個個都是一樣個頭大小,眾人皆知,黑珍珠堅硬無比,故而,若是要將這珍珠串聯,必然是要在其上鑿一個小口子,若是用尋常物件,自然是不行,這黑珍珠便是用的金剛石的鑿就,若是將這些黑珍珠放在光下,便可以瞧見個個之中好似都有一條魚在遊動,若是遠看,就會瞧見整個宮絛上是一條金魚,而這些金魚都是又九十九條小魚形成,若要說這是如何做成的,那便是金絲線的功勞,金絲線,以黃金融之,其中配以銀絲,然後製成像絲線一般粗細的金線,金線內銀絲上繪以各種圖案,外部金線十分薄,借光便可瞧見裏頭的雕刻之物,穿之黑珍珠,配以玲瓏繡法繡之,這樣便形成了九十九條魚成一條的絕技。”
瞧著不過是一個宮絛罷了,沒想到裏頭還有這麼多的學問,那黑珍珠更是上百年,眾人一時間對於那宮絛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了。蕭薔很滿意眾人的反應,接著便道:“眾人都知這珍珠有養顏安神養人之功效,不過除此之外,這黑珍珠據說還有一個功效,那便是可以安胎,想來婉貴嬪能平平安安的生下三公主和四公主,這黑珍珠功不可沒。”
對於蕭薔提到了當初蕭婉懷孕時候的事情,梁淑儀等人都是有印象的,蕭婉那個時候可謂是九死一生,有多少人都說她這一胎是絕對生不下來的,可是沒想到,這孩子不僅生下來了,而且還養的白白胖胖的。說不定還真的是這黑珍珠的功效呢!
蕭薔自然不是無意提到這一點的,隻見她柔柔的朝著眾人一福身道:“妾獻醜了。”隨即又對蕭婉另一福身道:“妾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請婉貴嬪娘娘能夠答應。”
眾目睽睽之下,蕭薔拋出了這麼一個問題,就是料到了蕭婉是不會拒絕的,這鑒賞大會上頭還坐著皇後和皇上,若水蕭婉真的這麼做了,那必然是打了皇後的臉麵,畢竟這可是皇後一手籌辦的。算準了如此,故而蕭薔這才剛大大方方的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從蕭薔站起來那一會兒子,蕭婉就暗生警惕,果然,蕭薔今日卻是打了這番主意,不過如今她倒是真的不能就這麼拒絕她,那就隻能見招拆招了。故而蕭婉倒也柔柔一笑道:“蕭修儀若是有什麼不情之請,說出來便是,如今皇上和皇後都在,自然回為蕭修儀做主的。”
聽到蕭婉這麼說,蕭薔不由的暗罵這蕭婉真真是奸詐,不過還是笑臉盈盈道:“這事兒還和婉貴嬪娘娘有關,得貴嬪娘娘親自同意才是。柔婕妤自從有孕後便一直胎位不穩,妾聽說這黑珍珠有養胎養人的功效,今日才這般腆著臉向貴嬪娘娘開了口。”
蕭薔原先提過這事兒,但是柔婕妤並沒有放在心上,誰知道今日蕭薔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這麼一提,倒是驚訝了起來,不過心裏卻是被感動了。蕭婉瞧著蕭薔那笑臉盈盈的樣子,心裏一陣冷笑,這蕭薔倒是把柔婕妤使得好,這麼一來,倒還真是應了那句“姐妹情深”。
而其他的宮妃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這珍奇之寶,就這麼的被人要了去,到真真是個笑話。
封睿聽到蕭薔提到黑珍珠養胎固胎的功效,倒是微微挑了挑眉,皇後瞧著封睿的樣子,便笑著問了一句道:“蕭修儀說的可是確有此事,那黑珍珠卻是是有養胎固胎的功效?”
“回稟皇後娘娘,妾也是還未進宮前聽妾的母親說的,這珍珠有養人的功效,黑珍珠又是珍珠裏的珍品,這養人的功效確實是比那白珍珠是要強上一些的。”
未進宮前聽大夫人說的?蕭婉聽了蕭薔的這番話,真真是想大笑起來,大夫人平日裏不知道後院多少懷孕的姨娘,這會兒子倒是聽見她的女兒說養胎,真真是可笑之極。
凡是能和柔婕妤作對的事情,薇貴妃可從來沒放過,聽到蕭薔這麼說,就見薇貴妃道:“本宮聽說這忠義伯府的嫡女就蕭修儀你一個,可見這黑珍珠的養胎功效也並不怎麼樣嗎?”
薇貴妃這話真的是噎到了蕭薔,其他的宮妃聽了也都暗自捂了嘴,忠義伯府子嗣不盛,這麼多年倒是隻有一個嫡出,連帶著庶出的也不過一兩個女兒,連個兒子都沒有,想來這黑珍珠的功效也不過如此,或者說這黑珍珠是專門讓人生不出孩子,或者隻生女兒的也說不定。
眾人的議論雖然小,但是還是隱約的傳了到了蕭薔的耳朵裏,故而不由的漲紅了臉,柔婕妤見蕭薔受辱,自然便站起身來對薇貴妃福了福身道:“貴妃娘娘,蕭修儀不過是為了嬪妾的事情這才向婉貴嬪開了口,貴妃娘娘若是不信,直言便可。”說完也準備向蕭婉行了個禮,隻是蕭婉卻早已讓人扶住了她道:“柔婕妤懷著龍裔,還是多注意一些的好,這樣倒也是全了蕭修儀的一片心意,既然蕭修儀說這黑珍珠養胎固胎,這五彩宮絛是用黑珍珠做的,那便送給柔婕妤,也好讓柔婕妤能平平安安的生下皇嗣才是。”
說完,便有宮人將那五彩宮絛奉到了柔婕妤的麵前,柔婕妤與蕭婉也無什麼大仇,不過是因著蕭薔的緣故,如今聽到她這麼說,又瞧那宮絛確實是極其貴重的物品,故而道:“貴嬪娘娘的心意嬪妾心領了,可是這宮絛貴重,嬪妾不敢收。”
蕭薔聽到柔婕妤推諉的聲音,倒是有些著急了,蕭婉掃了蕭薔一眼,轉而笑著對柔婕妤道:“蕭修儀這般為柔婕妤著想,倒真是讓人羨慕,不過既然這黑珍珠真有這功效,放在我這兒也是可惜了,不若這樣,等柔婕妤生完孩子後在把這宮絛退還,倒也可行。”
見蕭婉提到蕭薔,柔婕妤不由的轉過頭一瞧,見道蕭薔這個樣子,又聽見蕭婉這麼說,便依言收下了那東西道:“嬪妾謝過貴嬪娘娘。”
薇貴妃瞧著這事兒就這麼結了,有些不屑的冷哼了一聲,皇後漠然的瞧著薇貴妃的樣子,讓人繼續賞鑒的事宜,倒是封睿微微對蔣海耳語了幾聲,不過一會兒,便有一個太監走過來在紫芝的耳邊低語了幾聲,紫芝微微點了點頭,對走上前對小聲道:“娘娘,剛剛皇上賞了重華宮一串東海珍珠,兩顆夜明珠,一對玲瓏鏤空對瓶和十盆金盞菊。”
蕭婉輕輕頷首,往上頭一瞧,正見封睿笑著瞧著下座的柔婕妤。為此,蕭婉收回了目光,低低的垂了眉,對紫芝道:“去謝謝那傳旨的公公。”
“是,娘娘。”
雖然麵色平靜,可是蕭婉卻覺得心中一陣的苦澀,她以為在皇上的眼裏,她到底還是有一些不同的,可是如今,皇上不過是為了這麼個原因倒是賞賜了她這麼多的東西,隻不過是因為她答應把那五彩宮絛拿給一個婕妤安胎。
柔婕妤的是一尊血紅珊瑚,薇貴妃一瞧那珊瑚,立馬就有些紅了眼,不過不知道她身旁的宮女說了什麼,薇貴妃之後便一句話都沒說,隻是一個勁兒的喝酒,皇後瞧著薇貴妃那樣子,不由的皺了皺眉,不過皇上沒說,她也不會開這個口。
等到最後一件展品端出來,隻見毓慶宮的趙常在站起身來道:“皇上,皇後娘娘,妾的這件展品,需要稍稍熄一下燭火才行。”
皇後喚人將燭火熄滅,隻在四角各留了一盞,在燈光熄滅的一刹那,隻見那錦布後麵,出現了弱弱的熒光,這個時候,趙常在忽而站起身來,立於亭中,開始翩翩起舞,黑暗中隻見數隻蝴蝶在花中飛舞,似夢似幻,到真是印證了這個“奇”字。
一曲終了,四周的燈火被重新點上,封睿笑著道了一聲:“好。”
皇後瞧著剛剛的景色倒是奇,便笑著道:“剛剛這些個蝴蝶倒真真是活靈活現的,趙常在可否說說?”
趙常在微微服了服身道:“回稟皇上,皇後娘娘,剛剛這盤子裏的正是蝴蝶,而妾的裙子上用熒光粉勾了了許多花兒來,等燈光熄滅,便有了這麼一副圖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