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響,舞小儀這才回過神來,瞧著那幾盆焉了吧唧的花,舞小儀氣急敗壞的讓恒兒將這幾盆花都扔了。
恒兒剛剛也被小李子那架勢給嚇昏了頭,見舞小儀這麼吩咐,倒是緩過了神來,想著剛剛那幾個人的態度,這會兒子又見舞小儀這麼吩咐,倒是有些猶豫道:“小主,這……”
見恒兒毫無動作,舞小儀瞪紅了眼道:“這些花這麼晦氣,難不成你要留著給我?”
見舞小儀生氣了,恒兒當下便將那些個花都端了出去,不敢再觸這黴頭。
等到屋子裏不見了那幾盆花,舞小儀這才慢慢平靜了下來,剛剛那太監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布包的些事情婉貴嬪怕是已經知道了,隻是這事兒怎麼也不能是由她一個人擔著。那布包可是蕭修儀給她的。隻是如今她不好出門,恒兒又是皇後的人,這事兒定然也不能讓她知曉,看來還是得等過幾日再細細打算才是。蕭修儀若是想要摘得幹淨,她如今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到時候一起倒黴她也不怕。
恒兒將這些花處理了之後,便覺得有些不對勁,便悄悄的去了一趟鳳儀宮。
舞小儀的反應自然被小李子原原本本的稟了婉貴嬪,蕭婉聽完後,冷笑了一聲道:“果然跟她脫不了關係。”
紫芝伺候在一旁,見蕭婉這麼說,微微有些詫異道:“娘娘的意思是,舞小儀不是這主謀?”
蕭婉慢慢的拿起茶盞,喝了一口道:“那麼珍貴的東西,她一個剛剛進宮的小儀哪裏拿得出來,她後麵必定有人在指使。”
紫芝一聽,立即道:“那娘娘瞧著這背後的人會是誰?”
蕭婉笑著將茶盞放下,並不答話,而是吩咐小李子派人好好的盯著舞小儀。今日她敲山震虎,想來這舞小儀過不了多久就會去找那人了。
那日女官來重華宮裏,小圓悄悄去蕭薔那兒報信,被紫芝瞧見,後來雖然找了個借口,又有彩夏求情,這才作了罷,不過之後小圓倒是謹慎了許多,這次重華宮偏殿的事情,蕭婉是借的那太監手腳不幹淨的名義處置的,可是卻讓所有的宮人看著行刑,著實讓人有些想通,不過小圓雖然好奇,但是一直都安安靜靜的帶著重華宮裏。瞧著都好幾天了,小圓這才借著幫彩夏去內務府領東西的原因出了重華宮。
而周氏派人送進宮的信件那封信也送進了宮,因為寫的都是一些平常不過的話語,是封實實在在的家信。走的還是官道,倒也沒耽誤什麼時辰,蕭薔拿著周氏給的那封信,讀著上頭的暗語,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明顯了起來,一個無法再生育的世家宮妃,和一個能生育的宮妃,家族會選擇哪個顯而易見。隻要母親說服了老夫人,到時候借著整個蕭氏族人向二房施壓,雖然老夫人偏愛三叔,可是這種事情,就算是三叔再有能耐,怕是也抵不過整個族人。
小圓匆匆的去內務府領了東西後,便撿著小路去了鹹福宮。
“見過修儀娘娘。”
蕭薔好些日子沒見到她了,見她來的這麼急,倒是有些疑惑道:“什麼事情?”
小圓將前幾日在重華宮偏殿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小圓不清楚的事情,蕭薔卻清楚得很,這會子倒是有些冷了臉,瓊文見自己主子心情不好,給了小圓一個鼓囊囊的荷包後便將人送出了鹹福宮。回來的時候,卻見蕭薔狠狠的將一個玉杯砸到了地上。
“小主。”瓊文低聲道:“小主,別生氣了。”
蕭薔砸了一個杯子,倒是覺得解氣了許多:“把這些都收拾了吧!”
瓊文見蕭薔緩了語氣,忙將地上的碎瓷片撿幹淨,又重新派人上了一杯茶。蕭薔喝了一口,覺得清甜不已,倒是有些詫異道:“這茶?”
瓊文忙點了點頭道:“小主,這是您差奴婢去柔婕妤娘娘那裏學來的花茶,今日剛好釀成,奴婢便給小主泡了一杯,若是小主不喜歡,奴婢這就去換了。”
蕭薔擺了擺手道:“不用了,這茶是柔婕妤派人教的,你可是送了一些去了?”
“送了,小主放心,都是奴婢親自挑選過的,按照小主的吩咐,除了尋常的幹果,沒有其他的東西。”
蕭薔點了點頭道:“這段時間若是舞小儀的人過來,你就說我誰也不見。”
瓊文一聽,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還是點頭道:“小主放心,奴婢這就去通知守門的宮人。”
“嗯,去把。”
瓊文躬了躬身,便退了出去,隻剩下蕭薔一人在屋子裏。
恒兒急急忙忙的去鳳儀宮並沒有見到皇後,而是被宮人攔在了外頭,恒兒著急不過,急忙對那守門的宮人道:“求姐姐進去稟告碧藍姑姑一聲,就說恒兒有要緊的事情稟報。”
恒兒是鳳儀宮出去的,那宮人自然認得,不過上頭交代下來,舞小儀那兒若是有什麼人過來,都不要理,故而那守門的宮人搖了搖頭道:“對不住了,恒兒姑娘,這門不是我們不想開,而是碧藍姑姑吩咐下來的,誰也不讓打擾。”
恒兒忙將手裏的鐲子退了下來,不由分說的塞進了那宮人的手裏道:“勞煩您通報一聲。”
那宮人掂量了一下手裏的份例,最後有些犯難道:“你這不是叫我們難做嗎?”
“隻求你們進去通報一聲,就說恒兒有要是稟報,若是碧藍姑姑不願意見,我便立馬就走,這鐲子我也不要了。”
那宮人聽她這麼說,想著也不過是進去稟報一聲,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碧藍正從屋子裏出來,就見一宮人急急忙忙的走了過來道:“碧藍姑姑,毓慶宮的恒兒在外頭求見,說是有極為重要的事情要與姑姑說。”
碧藍斜眼瞧了那宮人一眼,有些生氣道:“不是說了舞小儀的人來,都不要搭理嗎?”
那宮人埋下了頭,低聲道:“碧藍姑姑別生氣,奴婢這就去回了她。”說完,便急急忙忙的走開了。碧藍瞧著那宮人遠去的背影,微微定了定神,叫住了她道:“行了,下不為例。”說完,便往門口走去。那宮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滴,鬆了口氣,想著以後切不能貪小便宜了。
恒兒焦急的站在鳳儀宮外頭等著,見碧藍從遠處走來,忙急急的走了上去道:“碧藍姑姑,奴婢有事兒稟報。”說完,就把今日傍晚在毓慶宮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通。
碧藍原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橫豎也不過是這般的小事,原本就不好看的臉色現下更難看了:“這段時間你不用再來和娘娘稟報了,好好的伺候舞小儀便好。”說完,便抬腳進去了,恒兒原以為還鞥得到一絲誇獎,誰知道卻是這般的結果,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那守門的宮人雖然收了東西,不過經過剛剛的事情,對恒兒也沒了好臉色,等碧藍一進去,就“哐當”一聲把宮門閉緊了。恒兒瞧著麵前緊閉的朱紅色宮門,當下隻能作罷,回了毓慶宮。
小圓從鹹福宮出來後,就一直急急忙忙的往重華宮走,一進大門,就聽見“哎喲”一聲,小圓定眼一瞧,就知道自己這是撞著了人,忙低頭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原本小榮子還以為是誰,原來是彩夏的幹妹妹,倒是沒怎麼生氣,反而問答:“你怎麼這麼急急忙忙的?”
小圓輕輕抬起頭,見小榮子笑臉嘻嘻的瞧著自己,不由的舒了口氣道:“你怎麼在這兒?”
小榮子摸了摸腦袋道:“剛剛師傅叫我帶幾個人去把後院清出來,將那些菊花搬過去。”
小圓一怔道:“原來偏殿不是放的好好的,還做了個花房,怎麼就移到後院了?”
因為小李子的交代,小榮子也不敢多說,當時看在彩夏的麵子上,微微壓低了聲音道:“這是娘娘的吩咐,偏殿不幹淨。”話剛說完,就見小李子站在前頭有些生氣道:“小榮子,你磨磨蹭蹭的幹什麼呢?”
小榮子對小圓眨了眨眼睛,立即站直了身子,對前頭的小李子道:“師傅,我馬上就來。”說完,便帶著人急急忙忙的往小李子那兒跑了過去。
剛剛聽到小榮子說“不幹淨”,小圓當下就以為偏殿“鬧鬼”,全身有些起了雞皮疙瘩,當下也不敢獨自呆在這兒,往裏頭走去。
當小圓把東西交給彩夏的時候,瞧著小圓那雙驚慌失措的樣子和紅撲撲的臉蛋,不由的有些疑惑道:“怎麼了,這麼慌慌張張的樣子?”
小圓瞧著四下沒什麼人注意,忙拉了彩夏低聲道:“我聽說咱們重華宮不幹淨?”
聽了這話,彩夏的眸光一冷道:“你聽誰這麼瞎說的?”
“小榮子,他剛剛和我說的。”
小榮子?彩夏不由的眯了眼,平日裏瞧著小榮子不像是嘴碎的人,怎麼胡亂說話,不過瞧著小圓那害怕的要死的樣子,彩夏到底是沒忍心訓他,反而安慰道:“小榮子說話沒個準兒的,你信他?”
瞧著彩夏一臉不相信的樣子,小圓緊張兮兮的道:“彩夏姐姐,千真萬確,剛剛小榮子和我說就是因為偏殿不幹淨,娘娘這才讓人把花給搬到後院去的。”
聽了這話,彩夏終於知道小圓剛剛為什麼會這麼說了,原是理解差了,故而不由的笑著道:“小榮子的意思並不是你想的那番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
見小圓一副不相信的樣子,想著小圓到底不是什麼外人,故而將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