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宮人一聽如此刑法,都不由的倒吸了口冷氣,見達到了目的,彩夏微微緩了語氣道:“你們若是能忠心為娘娘做事兒,娘娘自然不會虧待,但是若是吃裏扒外,到時候查出來,可就怨不得誰了。來人,行刑。”
那小嚴子嘴裏被塞了東西,發不出聲音,每當板子落在身上的時候,便是一生悶哼。膽小的一些個宮人,瞧著小嚴子那漸漸血肉模糊的樣子,都有些害怕的閉了眼,不過就算是不敢看,可還是強撐著看完。
紫芝和青玉陪著蕭婉呆在屋內,蕭婉目光沉靜的望著手上那金絲鏤空的護甲,似乎一點兒都沒有聽到外頭那板子打在肉上發出來的嗤嗤的聲音。紫芝和青玉相視一眼,有些瞧不出蕭婉此時的情緒。
過了良久,蕭婉突然冷聲一笑道:“舞小儀,這筆賬本宮可是記著呢!”
毓慶宮內,舞小儀冷不丁的便打了個噴嚏,恒兒見了,有些擔心道:“小主,怎麼了,可是身子不適?”
舞小儀搖了搖頭道:“我沒事兒,你去瞧瞧太醫來了沒有。”
這幾日舞小儀一直按照先前那個太醫開得藥,這幾日是越發的嚴重了起來,如今是連床都下不了了。舞小儀自然心中生疑,遣了恒兒另去找了一位太醫過來。
恒兒出去沒多久,便進來道:“小主,太醫來了,是太醫院的醫政大人。”
太醫院的醫政素來都是隻給皇上,皇後和太後娘娘診脈的,怎麼會給她一個小儀來看病,當下便有些疑惑道:“恒兒,你沒瞧錯吧?”
“卻是是太醫院的醫政大人。”
正說著,太醫院的醫政已經進了屋子,向舞小儀行禮之後,便拿出來絲帕子,進行診脈。良久,這才收回手道:“小主的經脈已經堵塞,膝蓋處淤血過多,受傷嚴重,就算是好了,也無法向以前那般跳舞。陰雨天氣會有刺痛之感,小主平日裏要多注意保暖。微臣給小主開了方子,小主待會兒命人去太醫院拿藥便好。”
說完,便背著醫箱離開了。舞小儀被剛剛醫政的那幾句話驚的有些回不過神,良久隻見兩行清淚又眼中留下,聲音沙啞的問道:“剛剛太醫說我以後再也不能跳舞了是嗎?”
晗兒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如今想的更多的是自己以後的問題,如今舞小儀不能跳舞,還能拿什麼爭寵?皇後把自己派給舞小儀,若是舞小儀無用了,皇後娘娘還會把她收回去嗎?結果當然是不可能,既然這樣,她就要給自己謀出路了。這麼想著,恒兒微微眨了眨眼道:“小主,奴婢去太醫院給您取藥來。”說完,便逃一般的出了屋子。
從太醫院回來,恒兒有些心不在焉的走著,突然,隻聽見“哎喲”一聲,恒兒慌忙抬起頭,見自己撞到了趙常在,趕忙賠禮道:“趙常在對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不是故意的。”
趙常在身邊的宮女沒好氣的瞧了一眼恒兒道:“一句對不起就行了,撞了我家小主,若是我家小主有什麼事兒,你一個奴婢能擔待得起嗎?我們家……”
趙常在瞧了撞了她的宮女一眼,倒是覺得眼熟,見自己宮女還要說,便微微遞了個眼神,隻見那宮女道:“頭低得這麼低幹什麼,抬起頭來!”
趙常在剛剛還覺得人眼熟,沒想到竟然是舞小儀身邊的宮女,近來舞小儀一直都告病,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如今,倒是個好機會打探打探。這麼一想,趙常在微微一笑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兒,我瞧著你急急忙忙的樣子,可是你家主子的事情?”
恒兒雖然想著另謀出入,可是皇後是她的主子,如果皇後娘娘不發話,她就是再怎麼想也去不得其他的地方,因此聽了趙常在這話,恒兒小心翼翼的將手裏的藥瞧瞧的往後挪了挪。
雖然恒兒的動作不大,但是那麼大包藥,那就算是想也藏不住,故而趙常在隻微微一瞧,就知道那是一包藥,故而驚訝道:“喲,這麼大一包藥,舞小儀這情況可是不妙嗎?正好我也要回毓慶宮,順帶著去瞧瞧舞小儀。”說完,讓宮女帶著恒兒一同回毓慶宮。
見趙常在這麼說,恒兒也不敢說不,隻得乖乖的跟在趙常在的身後。
舞小儀這會兒雙腿正疼痛難忍,聽見外頭有人進來,以為是恒兒,當下便有些不悅道:“怎麼去了這麼久?”
沒想到卻見趙常在笑著扶著宮女進來道:“剛剛在外頭碰見恒兒,見她那了這麼大的一包藥,還以為出什麼事兒了呢,我便跟著來瞧瞧,不過瞧著舞小儀的精神頭還不錯呢!”
舞小儀沒想到來的人居然是趙常在,臉上不由的扯出一抹笑道:“原來是趙常在啊。”
趙常在倒是自來熟,徑直的做到一旁,打量了屋子裏的裝飾一眼道:“舞小儀這兒倒是比我那兒漂亮多了。對了,許久沒見到舞小儀,聽說你病了,這都這麼多天了,舞小儀的病還沒好?也不知道舞小儀是傷到哪裏了?”
趙常在這話可不像是來探病的,而且自己膝蓋受傷的事情可萬萬不能讓旁人知曉,故而舞小儀笑著道:“倒是勞煩趙常在專程跑了一趟,不過就是些小毛病罷了。”
趙常在聽到舞小儀這麼說,一點兒都不相信:“舞小儀可都幾日都沒去鳳儀宮了呢!這小毛病可是要好好治治才是。舞小儀,我聽外頭說你傷的是膝蓋,如今都已經下不了窗簾,可是真的?”
舞小儀麵色一僵,隨即便笑道:“趙常在是聽誰說的,不過是前些日在太過疲憊罷了。趙常在來了這麼久,倒是連一杯茶都沒喝上,可倒是我怠慢了。恒兒,恒兒。”
外頭沒人應,舞小儀便作勢要下床來親自給趙常在倒茶……
趙常在瞧著舞小儀沒有絲毫異樣的站起身來,倒是不像是膝蓋的問題,便急忙道:“我這馬上就走了,倒也不用勞煩舞小儀了。”說著,便帶著宮女起身告辭了。
見趙常在出了院們,舞小儀便忽然倒了下來,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身上的褻衣早就已經被汗水浸透了,膝蓋上的刺痛讓她差點兒昏厥過去。恒兒剛剛燒水去了,這會兒子正端著茶撿來,便瞧見舞小儀跌坐在地上,忙將手上的托盤放到一旁,急急的跑去扶起舞小儀道:“小主怎得起來了,若是小主要做什麼,喚奴婢進來便是了。”
舞小儀早已站不穩,全身的重量都搭在恒兒的身上,不過幾步路,恒兒就出了一身大汗,好在終於把舞小儀扶上了床。瞧著舞小儀被咬出血的嘴唇和被汗水沾濕的頭發,恒兒忙絞了一條毛巾過來道:“主子若是疼,就叫出來吧。”
舞小儀卻是一言不吭用毛巾擦了擦臉,隨即冷聲道:“你快去熬藥。”
恒兒此時才發現趙常在早已離開,而舞小儀的情緒也不是很好,故而將剛剛端進來的托盤茶放到舞小儀身邊後,便出去熬藥了。
吃過藥,舞小儀便沉沉的睡了過去。恒兒見了,便悄悄的去了一趟鳳儀宮。這幾日,舞小儀一直都抱病,皇後雖然心裏不滿,但是瞧在這舞小儀還有用的份上,倒是接著今日醫政來給她請脈的時候順帶的吩咐了一聲,故而,舞小儀的情況,皇後這會兒子已經知曉了。
碧藍當時就在一旁,自然也是聽到了,待送走醫政後,碧藍便道:“娘娘,這舞小儀怕是廢了。”
皇後默不作聲的喝了一口茶道:“舞小儀這幾日讓內務府那邊壓幾日,你過幾日去瞧瞧,若是她就這麼的消沉下去,那便是顆廢子,若是她還有爭寵之心,咱們倒是還可以利用一番。”
“可是娘娘,這舞小儀若是跳不了舞……”
皇後瞧了一眼碧藍,說出來的話帶著絲絲寒意:“雖說跳不了,得看她願不願意。”
碧藍一驚,這舞小儀若是以後繼續跳舞,要不了多久便會癱,皇後娘娘的意思是……碧藍有些不敢想下去,倒是皇後似是無意一般道:“這做決定的是她,咱們不過是推她一把罷了,這宮裏的女人,能讓本宮出手的,也是她的福氣。”
“娘娘說的是。”碧藍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道。
恒兒到了鳳儀宮的時候,皇後已經午歇下了,碧藍原本是不想見恒兒的,不過想到皇後今天說的話,倒是派宮人傳了一句話:“娘娘自有安排。”
恒兒在外頭苦等半天,到底還是等來了一句話,說明皇後娘娘還沒有放棄舞小儀,故而恒兒的心裏也稍稍定了下來,想著剛剛在鳳儀宮外頭等了許久,舞小儀怕是快要醒了,因此,向那傳話的宮女行了禮後便急匆匆的趕了回去。
趙常在在舞小儀這兒打探到了消息之後,並沒有回自己的住所,反而去了芳嬪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