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婉瞧著那些紅鯉遊的暢快,心裏不由一歎,這聖上隆恩,潑天富貴,能有幾人抵擋,縱然是清高,也終有一日會動搖,那白修儀也不過爾爾罷了,不過這宮裏頭瞧不清自己身份的人,都活不久。眼見著又要選秀了,宮裏頭怕是又得有新人兒了。想到這兒,蕭婉剛剛還有些歡愉的心情頓時暗沉了不少,見著彩夏高興的捧著魚食回來,也沒了那番興致,隻道:“本宮乏了,回宮。”
下午的時候,蕭婉聽說封睿下了旨,讓白修儀就呆在那關雎樓裏頭,卻是沒說什麼時候讓她出來,消息靈通些的,也大體知道了今日上午的事情,瞧著皇上這個樣子,這白修儀肚子裏的那個也不知道皇上是不是會連帶著不喜。
今兒個十五,按例封睿是留在皇後那兒的,故而蕭婉也沒想著等,便早早的就歇下了。而鳳儀宮裏頭這會兒子正熱鬧著。
皇後自然也是知道白修儀那件事情的,既然皇上發話了,她自然也不會違逆封睿的意思,不過也不會讓人去苛待那白修儀,不過底下人到底會怎麼做,就不是她這個皇後操心的事情了。
三皇子這段時間在皇後這裏被養的白白胖胖的,倒是挺招人疼了,故而,封睿來的時候,倒也親自逗弄了一會兒,皇後和皇上高興,地下的奴才們自然是撿著一些吉祥的話兒說,氣氛倒是和樂融融。
用完晚膳後,封睿喝著今年新春的玉山龍井,對皇後交代道:“過幾日薇貴妃她們回宮,你到時候安排一下。”
皇後聽了這話,不由的一愣,有些不解道:“安排?”
封睿瞧著皇後疑惑的樣子,有些不自然的咳了一聲道:“嗯,連同她們一起回來的,還有一位衛姑娘。”
聽了這話,皇後頓時就明白了過來,心裏不由的一陣酸楚,但是麵上卻是一派賢德之色:“既然是這樣,臣妾自然會安排的妥妥的,不過這依皇上之見,這位衛姑娘應該給個什麼位份?”
封睿不太喜歡這等小事皇後也來詢問她,便有些不悅道:“這事兒你安排就好,我去母後那兒瞧瞧。”說著,便起身去了寧壽宮。
皇後見封睿走遠了,這才冷了臉對碧藍道:“你去問問跟著皇上回來的這些人,這衛姑娘到底是什麼人?”
碧藍自知主子心思,當下便恭敬道:“奴婢這就去。”
皇後要打探一個人,自然是用不了多久,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碧藍就回了鳳儀宮回話道:“娘娘,那衛姑娘,本姓衛蘭,是承德的衛村的一名村婦,家裏有六口人,年十六,當日皇上去承德避暑的時候,路過衛村,起了興致,後來回來的時候便帶了回來。”
聽了碧藍這番話,皇後的眼睛一眯,不由的露出嘲諷的意味:“不過是個山野村婦罷了,想來皇上也不過一時間的興致罷了,畢竟吃慣了這麼久的山珍海味,嚐一嚐清粥小菜倒也不錯,馬上就要選秀了,那衛姑娘隨便安排了便是。”
碧藍一聽,有些猶豫道:“娘娘,若是皇上問起?”
皇後不屑的笑道:“就算皇上寵幸了她又如何,一個民間女子,還真以為是飛上了枝頭了!皇上那裏,本宮自有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