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嬤嬤一麵將那甜醬遞給了太後,一麵笑著道:“皇上最是有心,知道太後娘娘喜歡這個。”
“他倒是有心了。”太後雖然麵上仍然隻是一片淡淡的笑意,不過聽這語氣倒是心裏頭歡喜得很。
說了會兒子話,皇後便出了寧壽宮。雖然她極不想管這白修儀的事情,但是作為後宮之主,必然是要有一番作態的。
見主子一直眉頭緊鎖,碧藍低聲勸慰道:“娘娘,那白修儀自個兒出了事兒,娘娘何必為她費那個神。”
皇後幽幽的歎了口氣道:“到底是皇上的子嗣。行了,這事兒本宮心裏有數,待會兒太醫診斷完,你把他帶道鳳儀宮來,本宮問問情況。你去把那薄荷油拿來,這大熱的天走上一遭。倒是讓本宮犯了頭疼。”
見皇後不願多說,碧藍隻低低的應了一聲。便起身去將那薄荷油拿了過來,輕輕的給皇後按起了頭來。
皇後走後不久,太後就收斂了臉上的笑容,示意韋嬤嬤把那些榛子甜醬收起來。韋嬤嬤見太後神情不好,有些擔憂道:“娘娘,皇上到底是孝順的。”
話未說完,隻聽見太後冷笑一聲道:“不過是幾瓶小玩意兒罷了。”
韋嬤嬤心知太後心裏對於皇上處理吳家一直有芥蒂,微微歎了口氣道:“娘娘,這俗話說母子無隔夜仇,娘娘和皇上是母子,皇上到底是念著和娘娘的母子情誼……”
還沒說完,隻見太後臉上滿是不屑道:“念母子情誼,若真是這樣,皇上他怎麼不想想自個兒的身上還留著一半吳家的血,他倒是連自己的親舅舅都下得去手。”雖然這麼說,但是太後還是歎了一聲道:“哀家知道吳家這幾年樹大招風,可是吳家求得不過是個安穩罷了,他到底是容不得,若是先帝在時……”
韋嬤嬤見太後滿臉的遺憾,雖想安慰,但也不知從何說起,不過眨眼的功夫,太後就將思緒抽了出來,對韋嬤嬤擺了擺手道:“行了,哀家心裏有數,你先去吧,哀家像一個人靜靜。”
鳳儀宮裏彌漫著一股子的薄荷油味,李嬤嬤進來的時候正瞧見碧藍輕輕的從裏麵退出來。
“娘娘可是歇了?”李嬤嬤往裏頭張望了一下,壓低了聲音道。
碧藍微微點了點頭:“剛剛才歇下,小聲些。”說完,碧藍匆匆的將李嬤嬤拉倒一旁道:“什麼事兒?”
“給白修儀看診的太醫在外頭候著,等娘娘問話。”
碧藍微微蹙了眉道:“那太醫可是說了白修儀的情況。”
聽到碧藍這麼問,李嬤嬤壓低了聲音高興道:“那白修儀動了胎氣見了紅,剩下的日子怕是得好好照顧著,要不然…”說著,李嬤嬤幸災樂禍的低笑了一聲道:“也省的她在娘娘麵前晃蕩,讓娘娘心煩。”
碧藍一聽,也知道如今這白修儀的情況不好,心裏雖然替主子高興,但是卻不像李嬤嬤那般明顯,隻道:“娘娘好不容易才歇下,左右不是什麼大事兒,等娘娘醒了再宣那太醫來問話。”
自從大皇子走後,皇後大病了一場,這身子骨就差了下來,這段日子更是整日的睡不著,如今好不容易歇下了,李嬤嬤自然不會為了白修儀那點兒小事兒來打攪,為此,聽了碧藍這麼說,李嬤嬤也沒有反駁,隻道:“行,那你在這兒守著。我去瞧瞧那太醫。”說完便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