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蕭婉走後,錢嬤嬤這才將剛剛那宮女稟報的事情說的出來:“娘娘,太醫說,王妃這胎傷了身子,這幾年最好養著。”
這話說的婉轉,但齊太妃什麼人,怎麼會不知道到底是這麼回事兒,不由的厲了口氣道:“你給我說實話。”
錢嬤嬤聽見齊太妃以“我”自稱,知道她是生氣了,便一絲都不敢隱瞞道:“太醫說王妃身子弱,應先調養才是,可是娘娘你也知道,大婚當日,王妃和側妃和庶妃同時進門…”正說著,錢嬤嬤突然就住了嘴,改了口道:“王妃和王爺這才新婚不久,王爺就要去邊關,王妃擔心也是常事兒。”
齊太妃哪裏聽不出錢嬤嬤是在寬慰自己,隻是想到一直盼著的孩子沒了,齊太妃心裏自然是慪了一口氣的,不由的想怒罵王妃周氏,不過是王爺喜歡一個側妃罷了,她竟然還一直耿耿於懷,如今竟是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一旁的錢嬤嬤見了,忙過去給齊太妃順氣道:“娘娘,切莫氣壞了身子呀。”
齊太妃有些這時有些後悔當時怎麼就給醇親王選了周氏,不由的開口道:“你說說,我瞧著她倒也賢德,不過才多久,就成了這個樣子?竟然回去和幾個妾氏爭風吃醋。”
錢嬤嬤忙安慰道:“不過是王妃年輕氣盛罷了。那幾個妾氏也都打發了。好在王爺和王妃都年輕,孩子自然會有的。娘娘可要好好的保住自己的身子,若是病了,王爺在外免不得是要擔心了。”
見錢嬤嬤提及自己的兒子醇親王,齊太妃微微緩了臉色道:“那她如今怎麼樣?王爺可是知道這事兒了?”
錢嬤嬤低低歎了口氣道:“王妃聽到這事兒就昏過去了,王爺那邊已經派人去通知了。”
“罷了罷了。”齊太妃長歎了口氣道:“他們自己的事情便自己去管,哀家不插手。行了,哀家累了,你出去吧。”
錢嬤嬤瞧著齊太妃眼下的青色,當下便不再多言,隻躬身退了出去。見那傳話的宮女這會兒子正在外頭候著,錢嬤嬤招了她過來道:“回去吧,太妃娘娘身子不適,太醫吩咐要好好靜養著。既然王爺在外,王妃便要好好替王爺打點才是。”
“可是…”那宮女有些麵露難色,卻見錢嬤嬤銳利的掃了一眼過來,忙地下了頭恭敬道:“奴婢知道了。”
蕭婉回宮不久,就見紫芝回來了。
“回來了。”蕭婉有些憊懶的靠在涼榻上,漫不經心的吃著碗裏的燕窩。
紫芝接過宮女手裏的團扇,笑著給蕭婉打風道:“娘娘,剛剛奴婢回來的時候,在宮門口瞧見幾輛馬車,聽說是去了行宮,裏頭坐的正是伍嬪,許才人和趙才人呢!”
“哦?”蕭婉半眯了眼,道:“皇上下的旨?”
“聽說是皇後娘娘下的旨意,說什麼吐蕃剛剛新送來了葡萄,差人送去呢!”
“皇後娘娘可真是勞師動眾呀!”蕭婉意味不明的說道,“倒是趕著給皇上送人去了!”
“娘娘,咱們是不是讓人去打探打探?”
蕭婉卻是眉眼恍然一笑道:“不用了,皇上去了熱河,就帶了三個妃嬪,太後和太妃都沒去,皇後不過是讓人去添堵了。”
“娘娘說的是。奴婢想著這東西不過都是差宮人送去罷了,倒也用不著這麼急,原來竟是這麼回事兒。”
雖然蕭婉眉間帶笑,可是半闔的眼裏卻是閃過一絲暗芒,皇後這麼匆匆的將人送去,難道說熱河那裏真的是發生了什麼?
見蕭婉半天不出聲,紫芝以為蕭婉睡著了,便低聲吩咐宮女道:“你去瞧瞧三公主和四公主屋子裏的冰化了沒有,再讓人把屋子裏化了的冰端走,重新拿些來。”
“是。”
剛吩咐說完,便聽得身旁的蕭婉低歎了一聲,紫芝微微低頭道:“娘娘,您醒了?”
蕭婉並不睜眼,而是開口道:“你幫我按按頭。”
紫芝將手裏的團扇放在一旁,拿起一旁的薄荷油輕輕的塗在手上,便給蕭婉按了起來。屋子裏靜悄悄的,隻聞見一股清新的薄荷味道。
且說吳淑儀在禦花園裏頭坐了一會兒,就見一個宮女報信說孫嬤嬤不小心被燒開的水給燙傷了,這會兒子連地都下不了,直躺在床上呢。
一旁的金枝聽了,一邊將溫熱的茶水遞了過去,一邊笑著道:“這孫嬤嬤可真是惡人有惡報,當初那般的對娘娘,如今倒是自己倒了黴呢!奴婢真真是替娘娘高興呢!”
吳淑儀接過的茶水,細細的淺酌了一口,嘴角漾出了一抹笑意,對那報信的宮女柔聲道:“孫嬤嬤是太後娘娘派來的人,既然燙傷了,本宮自沒有坐視不管的道理,便讓那孫嬤嬤好好休息,她的差事也讓人替了,孫嬤嬤照顧本宮這麼久,本宮自然也是應該要回禮的。金枝,待會兒派兩名宮女去好好的照顧孫嬤嬤……”
“是,娘娘。”身為吳淑儀的貼身宮女怎麼會不知道自己主子的意思,這不,吳淑儀剛剛吩咐來下,金枝便言笑晏晏的應答了。主仆隻見的言語裏盡是一片體諒之色,可是卻聽的人有些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