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兩名蕭氏女相攜而去之後,彩夏這才從一旁的樹後拐了出來,剛剛那二人的互動自然也是瞧在了眼裏,見時候不早了,便轉身回去稟報了。
彩夏回來的時候,蕭婉和程氏在亭子裏品茶。在外頭候著的青玉遞了個眼神給了彩夏,彩夏微微頷首,進去道:“娘娘。”
蕭婉並不著急讓彩霞回話,隻是點了點頭。便繼續品茶。
因為剛剛青玉的眼色,彩夏倒也暗自估摸出來怕是剛剛她走的這段時間,這二夫人和娘娘怕是沒有談妥,故而,在蕭婉點頭後,彩夏便低眉順目的站在蕭婉的身後,不再說話。
程氏見蕭婉並不願意自己知曉,微微放下茶盅道:“娘娘,今日天氣尚好,正是賞花的好時機。”
見程氏這麼說,蕭婉笑著道:“既然母親喜歡,那自是要好好賞的,紫芝,領夫人去逛逛吧。”
“是。”紫芝笑著對程氏行了禮道:“夫人請跟奴婢來。”
程氏微微頷首,向蕭婉行了告退禮,便跟著紫芝出了亭子。
這時,蕭婉這才將目光轉向自己身後彩夏道:“都瞧見什麼了?”
“奴婢將娘娘的意思轉達後,那兩名女子聽了倒是驚喜,後來奴婢告退後,那二人並不似旁人一般分開,而是攜手一同而去的,奴婢瞧著她們二人的關係似乎很好,奴婢回來回話的時候,已經安排其他人去了。”
蕭婉眼睛微眯,隻道:“難怪了!”
彩夏不知這句話何意,但是並不多問,隻是靜靜的垂手站著。
沒多久,就見一名小宮女急忙忙的朝著這邊走來,低聲與外頭站著的青玉說了什麼。
青玉聽了,點了點頭後便抬步進來,道:“娘娘,已經和醇親王遇上了。”
“哦?”
“剛剛那小宮女說,她們二人行至東處的花石子甬道的時候,一人不小心崴了腳,恰巧碰見了醇親王。”
蕭婉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倒是聞弦音知雅意,讓那宮女離遠些就好,若是她們聰明,就知道怎麼抓住這個機會。”
“是,娘娘。”青玉點了點頭,出去朝那宮女交代了幾句後,便見那小宮女急忙忙的走了。
彩夏見蕭婉此時興致好了,便開口道:“娘娘讓奴婢把他們二人往東處引,倒是真有先見之明呢!”
蕭婉彎了彎眉眼道:“哪裏有先見之明,不過是猜的罷了。”
彩夏見蕭婉這麼說,也不深問,隻是笑著道:“娘娘猜的可真準。”
蕭婉隻是笑了笑,便不再做聲。隻是思緒飄到了幾日前的下午。
那日蕭婉帶著三公主和四公主去了齊太妃那兒,正巧醇親王也在,作為妃嬪,蕭婉自然是要避嫌的,於是便帶著三公主和四公主在偏殿等候。
沒過多久,便見齊太妃身邊的嬤嬤進來,引了蕭婉進去。拐過偏廳的時候,蕭婉正瞥見一抹青色的高大身影從正殿出去。蕭婉腳步微微一頓,隨即便不著痕跡的抬腳跟上了那嬤嬤,不過後頭的青玉倒是突然見肚子痛,落了隊伍,轉而央著一個宮女帶她去淨房。
蕭婉那日在齊太妃的寧壽宮裏頭待了近兩個時辰,見天色不早了,這才帶著三公主和四公主告辭。齊太妃為人謹慎,雖然和蕭婉說了許多,但是其中關於醇親王的確是寥寥無幾,倒是去如廁的青玉探聽到了不少的消息。
當時紫芝還笑著道這青玉是越發的有彩夏的那股機靈勁兒了。那日青玉央著一個宮女帶她去淨房後,就並沒有回到蕭婉身邊,而是在偏殿候著。青玉雖然平日裏不多話,但是長得討巧,臉上時常掛著笑,讓人瞧了便會心生好感。青玉在偏殿裏頭帶著無聊,見一個宮女正在做活兒,便自告奮勇的去幫忙。這一來二去的二人倒是熟絡了起來,讓青玉旁側裏打探出了不少的消息。
原來自從這醇親王回京後,每隔幾日便要來太妃這裏請安,每回來了之後便都會被皇上叫去龍乾宮裏一同品茶,下棋,賞畫等等,以示對這位弟弟的厚愛之情。醇親王無有其他,不過每回從龍乾宮回來之後,若是時間還早,便是要到這禦花園的裏走走的,不過禦花園這麼大,想要碰到一個人倒是極為艱難。這幾日打探醇親王消息的人也不在少數,裏頭的這點消息大家怕是早就心知肚明了。不過那宮女倒是隨口嘟嚷了一句,說這是醇親王每次來瞧太妃娘娘,那些這次伺候太妃娘娘的人都能偷個閑,隻有他們這些低等的宮女還得幫忙做活兒。
齊太妃雖然深居簡出,但是蕭婉去寧壽宮給太後請安的時候也都碰見這齊太妃了,身邊的人跟的雖然不多,但也是按照慣例來的,那日她去慈寧宮的時候,確實是瞧見幾名宮女是在她去了主殿之後,這才端了東西進來伺候,如果真如這宮女所說,怕是這不喜伺候的人不是太妃娘娘,倒是這醇親王了。這禦花園乃是前朝和後宮交屆之處,若是這醇親王亂逛,自然會與宮妃見麵,但是這麼久一來,倒是並未聽說過,這醇親王也懂得避嫌這處,這樣一來,想來這醇親王是個喜靜之人。今日禦花園裏這般的熱鬧,而太妃又有給醇親王相看之意,那麼這醇親王自然是不會不出現,不過定是不會出現在這人多的地方,瞧來瞧去的,怕就隻有東邊那處稍稍少些了。若是那兩人能遇見,倒也是一番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