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的洗三沒過幾日,皇後便開始籌辦春宴了,往年的春宴一般都是在花朝節前後,即二月十二日之後的五到六天,今天因為各種原因,倒是拖了幾日,皇後索性便將今年的春宴定在了三月三,上巳節這一日。往年春宴多是宮妃們參加,而上巳節則是由各家夫人組織,邀請各家大臣裏及笄但未定親或是未娶親的少女少男們一同出門踏青,算是一個相親小宴。
今年既然皇後將春宴定在了上巳節這日,除了遵照以往的慣例,邀請的大多是女眷,這其中給醇親王相看之意,倒也明顯。
三月三這日,天氣甚好,蕭婉身著天青色鎏金錦緞宮裝,頭上也不過戴了一支赤金累絲垂紅寶石的步搖,耳邊是赤金鑲翡翠色貓眼石的墜子,手上戴的也同是赤金環珠的九轉玲瓏鐲,周身除了腰上係了一條與宮裝同色的攢花結長穗宮絛,倒是沒有其他的東西了。一旁的紫芝這個想著往蕭婉的身上在加些,卻聽得蕭婉道:“行了,就這樣吧。”
紫芝麵露難色:“娘娘,今日春宴,皇上定會來,娘娘怎麼能不好好裝扮裝扮。”
“今日你家主子我不是主角兒,沒的裝扮那麼耀眼作甚,行了,今日這春宴還少得了盛裝的美人嗎?”
“可是娘娘,皇上許久都沒來後宮了,今日春宴,其他人肯定是盛裝打扮,娘娘若是不這樣,被旁人比下去了怎麼辦?”一旁的彩夏也勸說道。
蕭婉眼神微微一暗,皇上近來忙於國事,鮮少留宿後宮,就連上次三皇子的洗三也不過是派人過來罷了,這麼數來,倒是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
彩夏見蕭婉神色鬱鬱,以為自己說錯了話,忙噤聲在一旁站著。
蕭婉收拾好了情緒,站起身來朝銅鏡裏望去,裏麵的人兒,明媚皓齒,落落大方,雖然簡約,但是卻不失身份。
“行了,還杵在這裏作甚,去讓小李子把轎攆準備好,咱們去禦花園。”
彩夏見蕭婉並未生氣,笑著點頭跑了出去。
蕭婉來的時間既不算早也不算晚,這會兒子這禦花園裏頭已經頗為熱鬧了,這姹紫嫣紅的景色倒是又給春天增添了一份光景。
遠遠望去,蕭婉就瞧見月賢妃,芳嬪,梁淑儀,欣貴人和黃常在等人坐在不遠處的亭子裏頭說著話兒,亭子周邊除了守著的宮女外,倒是空了一大圈出來。
蕭婉笑著領著彩夏和紫芝走了過去,與眾人見了禮,笑著將身上的披風脫了下來道:“今日的天氣極好,我還以為會冷呢,倒是圍了件披風過來。”
“這春日裏,早上和晚上倒是冷了些,我們剛剛也都是圍了披風過來的呢!”一旁的梁淑儀笑著答道。
“賢妃姐姐,身子可是好些了?”
月賢妃麵露微笑道:“勞煩你掛記,倒是好了不少了。”
見月賢妃麵色紅潤,蕭婉心裏倒也放心了許多,笑著接過宮女遞過來的茶,品了一口道:“這茶倒是有些不同。”
“是呀。聽說這是今年開春雲南那邊新進貢的,說是什麼水果茶呢!”一旁的芳嬪柔柔的笑道。
“這倒是和咱們平日裏喝的不一樣。”欣貴人也溫溫潤潤的的開了口道。
黃常在倒是一直有些拘謹的坐在一旁,並不說話。
沒聊多久,蕭婉就瞥見薇貴妃一行人到了。
薇貴妃身著一件丹紅色錦繡宮裝,梳著精美的發髻,頭上更是戴著象征著貴妃之位的金鑲玉鸞五鳳長步搖,周身貴氣逼人,顏色豔麗,這滿園的春色和她一比,竟是都弱了幾份。
蕭婉等人見薇貴妃往亭子走來,都紛紛起身行道:“見過貴妃娘娘。”
薇貴妃朱唇輕啟,眉眼帶笑:“都起來吧。”
薇貴妃的這一出場,倒是震驚了諸多貴女們,平日裏他們都隻是聽人說貴妃美麗,也不知是如何程度,心裏總歸是不服氣的,如今一見,這薇貴妃卻是是美麗,而且還是一種瑰麗,奪目和耀眼的美,難怪能這麼久都聖寵不衰。前來參加春宴的貴女們都被自己的嫡母叮囑過,這春宴雖是為了醇親王而設,但是皇後和太後也有接著這春宴相看秀女的意思,故而,在進宮之前,貴女們都是精心裝扮過的,以望能夠給皇後和太後留個好印象。
薇貴妃來後不久,皇後和太後也到了,皇後今日是一襲大紅色的金鳳牡丹宮裝,雖沒有薇貴妃那般的美豔動人,但是卻給人一種雍容大氣,皇家威嚴之感,吳婕妤則是一身粉色繡金宮裝,站在太後身後,而太後的身旁則是齊太妃,也就是醇親王的母妃。
“見過太後娘娘,太妃娘娘,皇後娘娘。”
“都平身吧。”太後威嚴開口道。隨即吳婕妤便扶著太後率先的進入了宴區,皇後和其他人等隨太妃之後魚貫而入。